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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之流水渡——润玉同人》第8章 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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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天界以后,锦觅倒是在月下仙人那儿很是吃得开,时常出入姻缘府,只是有一事让她十分不解。那日锦觅挎了篮子在姻缘府的园子里,本想采些花酿蜜,哪知那院子看起来芳草萋萋,可但凡她想伸手掐一朵下来,那花儿便转眼化作一缕云烟飘散而去。

是夜,锦觅询问月下仙人,月下仙人摇头晃脑唏嘘感慨半日,才颠倒简略地叙述了如今的天帝与先花神之间的爱恨情仇,言罢又连叹三声,“情之一字呀……”

因为自小被陨丹封印情爱的缘故,锦觅并不晓得情是个什么物件,月下仙人为锦觅“开蒙”半日,有如对牛弹琴,他思忖着锦觅还小,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教会的,就先拉着锦觅聊了聊家长里短。准确来说,应该是六界八卦。

“要说那六界第一美人,当属先花神,老夫曾有幸见过几面,那容貌,那叫一个轻艳绝伦。可惜啊,红颜薄命,可惜了!”

看月下仙人一脸叹惋的模样,锦觅也安慰道:“狐狸仙你也别难过,花界还有先花神的画像,花神祭的时候我也能瞧上两眼,你若想看,去看看画像也成。再说,没了一个六界第一美人,还会有第二个六界第一美人的。”

锦觅的话虽然缺心眼,但却让丹朱想到另一个人。“小锦觅可曾听过立流水渡碑的那位仙子,啧啧啧,那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她当年的故事在六界都传遍了,不知惹得多少青年才俊朝思暮想啊。只可惜,这位仙子太过神秘,鲜少露面,老夫竟至今也无缘相见。”说着又连着叹了好几口气。

“哪里神秘了,你说的那个人就是我阿姐啊。”小葡萄一张嘴就把自己亲姐姐卖了。

“小锦觅你说的可当真?”丹朱两眼放光。

“不知一共有几位仙子在流水渡立过界碑?”

“哎呀就那一个啊。”

“那就是我阿姐了。我阿姐还说,她在流水渡提了句诗,‘寻寻觅觅流水渡,清清浅浅二三人’,暗含了我们俩的名字,‘锦觅’、‘浅情’”。说到这,小葡萄一脸自豪。“我阿姐有时会送我来姻缘府,只是不曾进来,狐狸仙若想见我姐姐,下次她送我的时候我就带她进来坐坐。”

哪里等得了改日,当天日暮时分,璇玑宫就迎来了一位聒噪的客人。

月下仙人来到璇玑宫时,润玉正与浅情对弈。浅情棋术不精,即使润玉有意让着她,依然连输了七盘。

“不下了不下了!”浅情扔掉手里的棋子,胡乱抓了一把头发。“你都让着我了我还输的那么惨,我是不是蠢的没救了。”

润玉轻轻一笑,“论吟诗作赋、行医施药,浅情都是一流的,人各有所长而已,怎么会是蠢呢。浅情不想下,我们就不下了,等哪天你又想下了,我再教你。”

方才胡乱一抓,浅情鬓发微乱,润玉伸出手想替她理一理,手举到脸侧忽然又觉得不妥,一时僵在哪里。浅情心如擂鼓,润玉那骨节分明的手掌和身上清冽的香气近在咫尺,周遭空气升温,暧昧的恰到好处,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哇!”一个煞风景的声音好死不死的在这时响起,二人循声望去,门口立着一个一身红彤彤的少年。

“叔父。”润玉朝他行礼。

“乖。”丹朱回应着,却根本没看润玉,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浅情,润玉下意识地将她挡在身后。

“瞧你这小气劲儿,护得还挺严实的。”丹朱拍了一下润玉额头,“好小子,藏了这么个绝色仙子在宫里,真是孺子可教啊。”

“叔父,浅情她是我璇玑宫的客人,也是润玉的挚友。”

丹朱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还挚友!六界不知多少人盯着她呢,你再这么磨磨唧唧的,当心人家被别人抢了去。”

“叔父此话何意?”润玉不解。

丹朱并未回答他,转而向浅情问道:“你可是两千年前立流水渡碑的那位仙子,小锦觅的姐姐,小浅情啊?”

“是……是我啊。”浅情有些尴尬,心里默默盘算着待会怎么收拾锦觅,不用问,肯定是她说漏嘴的。

“哈哈哈,妙啊,妙!”丹朱甚是开心,当真是个极好看的仙子,绮而不艳,风流神秀,婉如清扬。眸子里似藏了一池春水,一颦一笑浸染着在那人间烟火和万卷经书的浮沉中沉淀下来的悠然自得。“来来来,这红线给你,你给我大侄子啊多栓几根。”

“我不要。”浅情想都没想就拒绝,可看到润玉脸色突然不是很好看,又有点心虚,解释道:“月下仙人只管凡人姻缘,这红线给了我也没用啊。”

“怎么没用!我看你最需要。六界为你神魂颠倒的那么多,你看上哪家儿郎了就多栓几个回来。”丹朱气得瞪眼,这一个两个的都那么不上道,让他操碎了心。

“叔父慎言!”

润玉一把把浅情拉倒身后,老狐狸丹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醋味。给人牵了十几万年红线的职业本能让丹朱觉得开溜的时候到了,随便寻了个理由出了璇玑宫,只留下尴尬的浅情,和吃醋的润玉。

“那个……说书人讲的,都不尽实。”

浅情磕磕巴巴的讲述了当年的过程,润玉也知道她素来是个随心所欲的个性,只是,以后要把她看紧了……润玉心想。

自上次月下仙人来璇玑宫后,浅情见润玉总有些尴尬,也不知是因为流水渡的往事,还是那点将道破而未道破的心事。也因为这个,浅情倒也增加了去姻缘府的次数,月下仙人每次看见她们就眉开眼笑,盘算着怎么给两个侄儿牵红线。

这日,姻缘府里唱的是一出《牡丹亭》。台上的戏子桃花眼、杏仁脸、粉灼灼的樱桃小口,咿咿呀呀的唱腔,娓娓道出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浅情喃喃重复着。早先在凡界的时候她也听过不少折子戏,戏里的情之一字缠绵悱恻、百转柔肠,这句她当然也听过,只是如今再听,又多了几分韵味。感情的萌生往往不需要什么刻骨铭心的大事件,一场瑰丽的梦境、一句早安晚安、甚至一低头一展眉,都有可能在不经意间播下情爱的种子,继而在点滴的相处中生根、发芽。脑海里浮现出润玉的俊颜,或许是从搬到璇玑宫开始,或是从北国的雪山开始,或是从山谷中的谈经论道开始,亦或是更早,从流水渡口的初遇开始,他就已经开始走进她的心里了。

“小浅情,想什么呢,是不是想我大侄子呢?”月下仙人一脸八卦地问。

“没有……日日见他,想他作甚。”

浅情找个借口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却突然觉得,日日见他,分别不过片刻,竟也开始想他了。

恍恍惚惚地走回了璇玑宫,已是夜幕低垂,润玉白衣广袖立于院中,皎皎仙人之姿。

“你还没去值夜吗?”

“这就去了。怕你回来了见不到我,就在这等你一会。”

浅情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袖子,“我又不会走丢。你且快去,别误了上值。”

“好。”润玉眉眼含笑。刚出璇玑宫门,就听到浅情的声音远远的在身后响起。

“等你回来,我煮红豆汤给你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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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星后无事,润玉就来到落星池畔小憩。一向安静的魇兽突然呦呦地叫起来。润玉睁开眼,只见魇兽碰掉了一个清秀小童的发簪,那小童转眼变做一位角色仙子。

“魇兽不得无礼。”

润玉呵退魇兽。那仙子也是个心宽的,全然不计较刚才小兽的冲撞,反而和润玉侃侃而谈,说他仙途不可限量。一问之下润玉方知,这人就是锦觅,浅情的妹妹。

想到此处,润玉粲然一笑:“仙子一番推衍,委实令在下茅塞顿开、豁然开朗。多谢多谢。”

锦觅慨然一拱手,潇洒回道:“上仙客气了。”

“锦觅?”不远处传来浅情的声音。今日润玉走后,她本来像平常一样洗漱入睡,可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睁眼闭眼全是润玉的音容笑貌,干脆起身去找他,见他不在布星台,就猜想应是在这儿。

“咦,阿姐,你怎么来了?”

“我还想问你呢。这儿离栖梧宫这么远,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溜达着溜达着就到这儿了,见到这位仙倌在放鹿,就过来看看。”

浅情看了一眼润玉,再看看锦觅,突然有种话本里讲的带媳妇见公婆的奇怪感觉。咦!浅情摇摇头,拉过润玉:“放鹿?锦觅,这是阿姐和你提起过的夜神殿下。”

“哦,原来是阿姐天天念叨的夜神啊,这职位可比放鹿好多了。不过呢,这个职位,论品阶来说还是不错的,可论意趣来说呀,我看呀不如昴日星君。”

浅情捏起锦觅下巴,左右晃了晃:“你说什么呢。”

润玉却也不恼,轻轻拍了下浅情的胳膊,又朝锦觅说:“愿闻高见。”

锦觅朝着浅情得意一笑,继续她的高谈阔论:“这个昴日星君呢白日里当值,鸡犬相闻多少热闹些,可是你呢,只有那个小哑巴魇兽配你,而且到了晚上大家都去睡了,冷冷清清的,你这个神仙当得实在是太孤寂了。”说着,拿出一个荷包,“这可是昙花的种子。昙花只在夜里开花,这白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敛着花瓣休眠。我看它的习性倒是跟夜神有几分相仿,就把它送给你吧。”

锦觅的无心之举倒是让浅情有些不舒服,虽然她知道这个妹妹在情爱方面很不开窍,但这送昙花的行为还是让浅情觉得有些……酸溜溜的。她一声不吭,偷偷盯着润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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