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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太保怂且跳》第33章 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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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愣头青。”容嘉宁迎面招呼道,“你叫什么来着?”

“啊?”愣头青冷不防听她一声叫唤,惊疑不定地道,“属……属下姜宛。”

“哦,对,就是你。”容嘉宁话锋一转,破口大骂,“你是想死,还是不想活,不在下面好好守着,居然把土匪放进来。若是再不听指挥,老子……呸,本官回去活活参死你。”

“不不不……”姜宛万分委屈,“属下分明拦住了他们……只是不知为何他们突然就出现在身后了?”

两边军士汇到一处,容嘉宁狠狠敲了一下他头上的盔甲:“你的意思是他们会法术?还能凭空出现在你身后?你个酒囊饭袋!”

“唔!”姜宛支吾道,“万……万一有什么密道呢!”

“密道!”容嘉宁一惊,又是恍然大悟,“是兰凛之前跟提过的那个……又是库房!本乡主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间破库房了。”

身后骚乱的流民提着土刀追来,冲在最前面的则是身着盔甲,武器大不相同的“江湖草莽”。

姜宛道:“大人,打吗?”

容嘉宁抬眼一扫,想象了一下自己这不到两千人冲进人潮后的结局,道:“不打,跑吧!”

一行人连滚带爬地逃,跋山涉水,披荆斩棘,虽然形容狼狈些,被追的惨了些,但到底是胜在出身行伍,训练有素,撤退起来的秩序和速度自然不是一群流民可以轻松追上的。

尤其是在容嘉宁挽弓回身射出三箭,连续将冲在最前面的草寇当场射死之后,没有人再敢冲到最前面,而是推推搡搡排成一排,没人敢突出,导致后面前进受阻,两边的差距越拉越大。

容嘉宁第四次回头,纵然身形被埋没在天策府一堆壮汉里,然而她那柄微黄的弓一转向,有着再次绷紧的嫌疑时,冲在最前面的一排草寇还是忍不住齐齐一顿,只有一个没反应过来的可怜虫孤零零窜到了最前面。

他惊恐地看着突然停步的队伍,也意识到大事不妙,满头冷汗地看着一只箭呼啸着钉在在他面前,堪堪抵住脚尖。那人僵硬地看着自己的一双草鞋最前端被箭头划烂,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容嘉宁趁机扯着嗓子吼道:“冤有头债有主,如今韩峰本人就在你们身后二十里的驿站中,你们自行找他去吧!若是再敢胡乱纠缠,刚刚三人便是你们的下场。”

再度奔出几里,身后追兵彻底没了踪影。

容嘉宁不敢懈怠,下令催促道:“即刻前往团练营,传信各处,通知盐场变故,请求支援,务必阻止这些人流窜到前线或其他州府县干扰战事或荼毒其他平民。”

空隙间,姜宛蹭过来,扭扭捏捏道:“这位女……大人……贵姓?不知箭法可否传授?”

“……”天策府兵一齐愣住了。

容嘉宁也有些没反应过来,迟疑着问:“你……不知道我是谁?”

“不……不知道。”见他们都那么吃惊,姜宛还是很不好意思地瑟缩了一下,但依然实诚地道,“团练使大人只说让属下过来守着,没提您是谁……”

“……”天策府众人忽然明白为什么韩峰会派他来了。

“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就随我使唤了?”容嘉宁有些吃惊,“巫咸军还有你这种德性的?”

“之前大人叫我去训话,觉得您说的挺有道理……”姜宛没底气地道,“后面不知道为啥,觉得您说的都挺有道理……”

“……”你可真是个随和的人呐……

容嘉宁觉得有必要划清一下界限,于是提醒道:“我,天策府的。”

姜宛闻言若有所思:“哪个天策府?今后可以来找您学吗?”

“学什么?”

“学箭啊!”

“学贱你不能跟我。”容嘉宁认真道,“你们团练使大人才是一手好贱法,真的,好贱好贱啊!”

“我的娘啊,老大,你怎么这么神通广大?”程是非忽然叹息一声,“你咋知道韩峰在二十里内?”

容嘉宁诧异道:“你说什么?”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程是非往右手边一指,众人顺着他的手从目前所在的山崖上望去,大批带着巫咸军军旗的人马正飞快向他们下方的山路靠近,而身后还追赶着同样带着巫咸军军旗的队伍。

见鬼,这什么意思?容嘉宁满头雾水,却见冲在前面的人马其中有一面军旗与众不同,纵然东倒西歪也能看出,那是韩峰的帅旗。再细看他们的行军方向,明显是奔着团练营去的,而非有意冲着他们来。

“团练使大人?”姜宛疑惑道,“大人不是走了两天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这王八蛋出事了。”容嘉宁暗骂一声,连忙下令,“全军放倒军旗,就地隐蔽,出五百人搜寻投石滚木带回,每人只去一趟,速去速回。”

于是两千多人在山崖上埋伏,默默窥伺着崖下的动静。

当真是过河的遇上摆渡的,赶巧了。容嘉宁本来是不走这条路的,毕竟坡高路陡,平时谁也不会放着下面修得好好的官道不走,要带着手下来爬山。然而今日被流民追得鸡飞狗跳,又怕遭到其他埋伏,故而惜命的乡主当机立断选了这条位于官道旁山崖上的小道。

于是,她便有机会居高临下地躲着欣赏韩峰这个王八蛋逃命的怂样。

“杀!”后面的巫咸军张牙舞爪挥舞着军旗,穷追不舍,不知何处又窜出了另一波人马,截住了韩峰的去路,将他团团围在中间。

容嘉宁定睛一看,乐了,这不是刚刚追自己的那群人吗?自己就胡诌一通,骗他们别缠着自己不放,没想到让逮着真的了。

“韩峰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快快出来送死!”流民中有人举着豁了口的土刀骂道。

“贱……民……”韩峰的声音似乎充斥着虚弱,连以往最拿手的话都回骂得气短。

“韩峰,你作恶多端,大限将至,乖乖出来受死。”

人群中,一人策马上前几步,手执长/枪,一身戎装浸透了血的颜色,宛如一尊杀神。

巫咸军有人因为他的上前,竟然都微微向后退缩。

韩峰见到此人,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推开搀扶着自己的团练副使,怒吼道:“李玉,你个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的东西,居然受了天策府那贱婢的挑拨来刺杀我,你……”

“团练使大人,你才能平庸,知人不明,还贪得无厌,落到如今地步可真是不冤。”李玉长/枪一划,冷笑道,“若非你父亲官拜宰相,你这废物怎能坐得如此高位?我李玉佃农之子,从小给你们世家子弟当伴读当武练,从未得到任何名师指点,都能文韬武略一骑绝尘,甩你这草包千万里,凭什么大将军你做得,我便做不得?”

“凭……凭你是贱民,出身下贱,猪圈里长大的人也配登庙堂?没错,我能当上团练使,就因为我父亲是丞相,那又如何?我父亲给的,都是我应得的,有本事去问你爹为什么不是丞相?问问他怎么就把你生得这么下贱!”韩峰说完咳嗽一声,竟是震得满口血沫。

“我不需要问,因为我马上就要成为将军。”李玉眸中带笑,“韩峰,听说你曾对十二太保说过,王侯将相是有种的?”

韩峰还在喘着粗气,一时接不上话。

“只有在太平盛世,王侯将相才是有种的,因为你们这些只会继承的草包会封锁一切往上的路,把所有人都奴役在脚下。可世道变了,新朝诞生,自然会有新的王侯,你们想堵,也堵不住。韩峰,你心里也是害怕的吧。”李玉微微仰起头,枪尖一指,包围圈在慢慢缩小,“当你在自己的地盘,险些被十二太保打趴下的时候,我看你辗转反侧,一夜未眠,怎么?你也发现你所谓的家族因你的无能而衰败,而你的敌人却在扶摇直上,会成为新的王侯吗?哈哈……”

“住口!”韩峰怒急攻心。

此时,搜寻投石滚木的人都到齐了。

容嘉宁却道:“我突然累了,不想动了,让韩峰死在下面吧!”

姜宛闻言,道:“此处已是瞭望塔目力可及的范围,哨兵可见帅旗,若帅旗不入,则不能开门。”

想到团练营坚不可摧的大门,容嘉宁淡淡道:“你威胁我?”

姜宛挠头:“啊?”

容嘉宁嘴角一抽,道:“照你这么说,若今日韩峰未出现在此处,我们也进不去团练营?”

“若帅旗不在附近,则能进。”姜宛回答,“可当下,帅旗在此。”

“好,很好。”容嘉宁道,“都给我往下砸,死活不论,除了帅旗,一个也别留下。”

“乡主。”邹平凑过来,小声道,“韩峰一死,巫咸军群龙无首,必会被屠杀干净,咱们剩下的人,即使距险布防,恐怕也守不住。这李玉隐忍多年,谋划深远,绝非善类……”

韩峰此时正处于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境,因此当他看见投石滚木从天而降砸得李玉连连后退,一对骑兵带着熟悉的军旗杀进来将他带走时,他更加坚定了自己是天眷之人的想法。

李玉的队伍里只有他一匹战马,乌合之众构成的松散步兵当然比不上训练有素的骑兵。他们很快冲进团练营敞开的大门,然后大门缓缓关上,隔绝了气急败坏的李玉和如山如海的流民。

“不自量力的蝼蚁。”韩峰嗤笑一声,也懒得转身,只对着身后那个冲进重围将他拉上马背,然后和自己共乘一匹马逃回来的人道,“你叫什么名字?回去我禀明父亲,给你加官进爵……”

脖子忽然被一柄刀抵上,冰凉的感觉,让韩峰咽了一口唾沫,原本的脾气也收敛了,讷讷道:“你……你……”

“团练使大人。”嘲讽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韩峰身子微微一僵,容嘉宁翻身,顺手将他一起扯下战马,“您是不是该解释一下,您为何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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