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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轻狂》第7章 《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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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宇……对不起……我们分手吧。”怡菲这几天一个人想了很久,决定放下浩宇,洗心革面后重头来过。她这阵子只不过是还太幼稚,而且正值叛逆期,不想被束缚。随后,她想了想,家人照顾自己了十几年,不就是希望自己成才,日后在社会上好生存吗?在贫穷国家,未满十岁的小孩们不惜跋山涉水都要到距离几公里的学校上课,她有机会学习,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即使在她心里那个美好的阳光男孩已经不复存在,但她想让浩宇和她一起重头来过,做一个乖乖听话的学生。在这段期间,父母也消瘦了不少吧。浩宇皱起眉头,毕竟怡菲和他还是不同世界的人。曾经,他把雪鑫改成穿着酷炫的少女,雪鑫也毫无异议,看来不是每个人都承受得起他沉重的爱吧。是雪鑫,让他如此颓废,但是怡菲还是没有办法改变他。“我也对不起你。”浩宇低下头。

“浩宇,我们回去学校吧。”怡菲将一头彩色染回了黑色,以往的天然深褐色头发已经消失了。所以每当她看见那头乌黑的头发,就会想起以往的教训。浩宇笑了笑,“我已经回不去了。”“为什么?”怡菲停下收拾行李的手,问道。“我在外面惹事,而且逃课了很多次,被学校开除了。”怡菲不希望浩宇一个人承担后果,“可是……我也有逃课啊!”浩宇浅笑,“学校愿意给你一次机会,毕竟你是被我害了,才会堕落的。”怡菲虽然很舍不得浩宇的离开,但也得面对现实,因为浩宇终究是始作俑者。再见了,那个深爱的男孩。怡菲回到了学校,浩宇则是在外面打工。雪鑫知道这个消息后,也是十分难过,若是当初自己没有和浩宇分手,浩宇还会被学校开除吗?但一切已成事实,再多的后悔、懊恼也没用。

怡菲将长发剪到了锁骨处,将旁边的一些头发用夹子扎到后面,看起来更加清新,她也想改头换面,回到朋友们的身边。她还是得感谢奕轩点醒了她,其实一切的困难都只是鸡毛蒜皮而已,当我们以后老了再回首,就会发现以前的自己很有勇气,熬过了这么多难事,也会感谢以前那个肯踏出第一步的自己。“同学们,我身为高一二班的副班长,没有做好榜样,总是逃学。我在这里向每一位同学道歉,我没有资格做副班长,我愿意辞去这个职位。”她真诚地说道。黄老师笑了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既然你勇于承认,也下定决心悔改,那我们就不追究了。让我们一起把这件事抛开,好吗?”平日里怡菲都待同学们不错,所以同学们也清楚她的为人,便答应了,反正也没人想做副班长。基于黄老师和朋友们的求情,刘老师只是记了怡菲一个小过,以示警告,避免她重蹈覆辙。

妙菱也感到很开心,她熟悉的怡菲回来了。她原以为怡菲会因为浩宇的离开而感到难过,但怡菲很坦然地面对,毕竟他们都该长大了。浩宇,就当作他从没来过这间高中吧。怡菲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能如此痛快地放下。没有那次相遇,就不会有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对了,怡菲,我们和妙菱一起去买点零食吧!”语恩拉着怡菲的手,说道。语恩已经放宽了心胸,但她还是没有勇气告诉怡菲真相,因为他们现在难得成了好朋友。怡菲点点头,微笑着说道:“我好期待夏日营啊!”上了高一,有许多活动是初中时体会不到的。但以后到了高二、高三,也没有机会了,因为临近高考了。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珍惜这一年时光吧。

学校给高一的学生举办了两天一夜的夏日营,分为五人一组。语恩、怡菲、妙菱、张哲和奕轩自然是成了一组,女生负责买食物,男生负责带一些工具和搭帐篷。高一的学生在早晨九点就来到了学校草场,根据班级集合,听老师的吩咐。学生们都聚在一起热烈地讨论这次的夏日营,每个人都雀跃万分。同学们一班一班地上了旅游巴士,将行李箱放到巴士的隔间。怡菲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她很喜欢靠窗的位子,很有安全感,又能欣赏美景。语恩坐在她隔壁,将一袋零食拿在手上,准备开动。张哲则是拉着奕轩坐到了语恩的后座,就和在班上一样。巴士司机发动引擎,开始行驶在这条快乐的旅途。同学们都大声欢呼,对这次的活动充满了期待。

怡菲再次戴上耳机,闭上眼睛沉浸在没人打扰的世界。她也很喜欢戴着耳机听歌的感觉,仿佛身在世外桃源,耳边只有喜欢的歌声,没有残酷的现实世界。巴士上的同学们有的在高歌一曲,有的在不断啃食,也有的在玩手机。但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奕轩竟然连出游都带着书本,现在还在温习。“奕轩,不是吧?出游就该放松嘛,干嘛这么严肃?我说你这个人也真无趣啊。”张哲手里拿着便当,狼吞虎咽地吃着。奕轩微笑,“我说你这个人也真有趣啊,早餐吃了还不够饱吗?”张哲撇过头,笑了笑,“我吃我快乐。”

巴士到达目的地还需要两个小时,所以巴士司机先停在休息站,让同学们上个厕所。刚才经过了三个小时的路程,而且还因为一直讲话而口渴然后不断喝水的同学都排队下车。车上只剩下张哲和怡菲。怡菲已经入睡,张哲则是坐到怡菲的身边,一边微笑着一边盯着怡菲。他将怡菲的头发撩到耳后,看着那黑得沉闷的中长发,他不禁有些怀念怡菲的深褐色长发。当时,他被浩宇揍了一拳,却没有反击,因为她不想看见怡菲心疼浩宇的表情。同学们都陆陆续续地上车了,张哲便坐回原位,嘴角有些微扬,随后立刻将这股窃喜的情绪隐藏起来,不让人发现。刚刚看着怡菲那沉睡的、倾城的侧脸,真有股想把怡菲带回家的冲动。

经过漫长的路程,终于到了这个许多人都对它抱有很大期望的地方。这里是一片荒芜人烟的森林,同学们各个震惊地说:“不是吧?!老师,这样我们怎么活啊?”老师笑了笑,“那就得看你们的团体力量咯!”每个组别都到这里附近找一块自己满意的地,但前提是不能离营地太远。妙菱来到一棵大树下,“不如我们就在这里搭帐篷吧!”这棵树长得很茂盛,所以完全不必担心受到太阳的暴晒。张哲和奕轩开始搭起帐篷,两人对这方面对有足够的了解,所以很快就搭好了。语恩、怡菲和妙菱则是在一旁生起火,以备不时之需,既能煮东西,又能防止动物出没。“这里会不会有野熊啊……”语恩担心地问道。张哲笑了笑,“没事,我保护你们。”语恩点点头,微笑,若是能去掉后面那个“们”字,或许就更好了。

此时,一个娇滴滴的女生,走了过来,“奕轩,你可以帮我们组搭帐篷吗?”她娇羞地说道。怡菲在妙菱耳边问,“这是谁啊?”“我的同桌,叶雨莹。她肯定也是喜欢上了奕轩。”妙菱嘟嘴,有些不愉快地说道。怡菲点点头,认真地说:“我可以帮你解决她的脑袋。”怡菲替妙菱打抱不平。妙菱被怡菲逗笑了,“算了,反正我相信她也构不成我的一点威胁。”说真的,她很羡慕妙菱对自己那么有信心。她的心里有些奇怪的情绪,说不上是生气还是不快,就是觉得雨莹有点烦人、碍眼,惹得她头疼。木讷的奕轩自然是答应了。张哲扁嘴,“真是的,我也会搭帐篷啊。”“那你去帮他们搭吧。”怡菲笑着说。张哲乖乖坐下,“我是这组的。”那像只哈巴狗的模样,逗笑了众人。

太阳慢慢升到顶空,阳光映照在每个人的笑颜上。现在到了午餐时间,同学们都拿出有备而来的食物。怡菲拿出五罐杯面,递给大家。妙菱撕开包装,倒入烧水,一时恍神烫到了手,“妙菱,你没事吧?”怡菲问道。张哲将一罐水递给妙菱,“拿水冲一冲,先降温。”“谢谢。”妙菱接过水,照着张哲的话做。奕轩放下已经煮好的面,“小心点。”他拿出背包的药膏,交给怡菲,“帮妙菱涂药吧。”怡菲点点头,“妙菱,小心烫啊。”她把自己泡好的面给了妙菱,自己拿走妙菱的杯面。语恩也替妙菱整理了溢在草席上的水。“谢谢你们。”妙菱很开心能有这一群朋友。

夕阳的余晖映在大地,他们一起坐在山脚旁聊天,不知不觉也晚上了。他们回到了帐篷,“黄老师说等等有篝火晚会,让我们都去营地集合。”怡菲说道。妙菱点点头,“走吧。”五人肩并肩走到了营地。同学们早已聚集在那儿,迫不及待地想要迎来夜晚的聚会。这一次夏日营,将成为青春美好的回忆,伴随着他们一起成长。黄老师架起了烤肉架,让同学们一起烤肉。他们围坐在篝火边,成了一个大圈,坐着吃烤肉。“想不到我们已经过了快半年呢。”怡菲很有感触地说。语恩也点点头,“明年就要分理科和文科班了呢,希望我们还能一起。”“时间过得真快。”张哲也附和道,用了几个月的时间,他们已经成了好朋友。妙菱牵着怡菲的手,“希望我们能成为永远的朋友。”怡菲也微笑,但谁也料不到友情竟如此轻易破灭。橙黄色的火光闪烁,高一的同学围在篝火旁跳了一夜淋漓尽致的舞,到了午夜,他们才回到各自的帐篷。

他们走过一堆曲折的泥泞路,此时怡菲不小心绊到地上的树根,失去了平衡,向前跌去。“怡菲,没事吧?”张哲赶紧走到怡菲身边,妙菱和语恩连忙扶起怡菲。怡菲用力站起身,皱着眉头微笑,“没事。”奕轩也走了过来,“你的脚踝扭伤了。”他二话不说,拉起怡菲的裤脚,替她清洗伤口,“你能走路吗?”怡菲点点头,才刚踏出一步,就好像有刀刺在她的伤口般剧痛。奕轩走了过去,蹲在怡菲的面前,“上来。”怡菲呵呵地笑了笑,“没事。”她不想麻烦奕轩。张哲走了过去,“怡菲,不然我背……”张哲的话停了下来,因为他看见了令人诧异的一幕。奕轩抓起怡菲的双手,勾在自己的脖子上,由不得怡菲反对。妙菱看见了,吓了一跳。奕轩站起身,怡菲错愕的双脚在空中晃荡,“我真的没事,放我下来。”她别过头,不让别人发现她双颊的红晕。奕轩不理会她,只是径直向前走。那一刻,只有妙菱自己察觉到她的寂寞。

怡菲、语恩、妙菱睡在一起,张哲和奕轩自然也是。怡菲和张哲之间隔着一条走道,“怡菲,明年你想进什么班?”张哲转过身,面对着怡菲。怡菲闭着眼睛,“还不知道呢,可能理科班吧。”张哲微笑,“那我去理科班吧。”怡菲“嗯”了一声。过了五分钟,张哲再次开口,“怡菲,我喜欢你。”见怡菲没有反应,“怡菲。”怡菲还是没有回应,应该是睡了吧。张哲叹气,侧过身,也闭上眼睛。躺在怡菲身旁的妙菱听见了,赶紧装睡,怕被张哲发现。一个妙计在妙菱的脑海里闪过。妙菱悄悄地站起来,走到张哲的床位,“张哲。”她小声地唤道。张哲睁开眼,“妙菱?”妙菱扯了扯张哲的裤角,“我有话要和你说。”她还是不敢太大声,深怕吵醒旁人。张哲好奇地问,“什么话?”“我们去外面说。”妙菱拉着张哲来到外面。

外面黑漆漆一片,虫鸣声很大。“张哲,你是不是喜欢怡菲?”妙菱完全不拐弯抹角,直接地问道。张哲搔了搔头,“你都听到啦?”他难为情地说。妙菱点点头,“喜欢就去追啊。”“可是……我怎么知道怡菲喜不喜欢我?”妙菱歪头,“那你就用真心感动她啊。”张哲看着妙菱,“你怎么那么相信我,肯把怡菲托付给我?”“嘻嘻,这个嘛,保密。”妙菱挑眉。张哲摆头,“你不说的话,我就不追怡菲咯!”张哲假装转身要走。妙菱笑了笑,“你真的不追吗?”“开玩笑的,嘿嘿,当然追了。”张哲用力摇头。妙菱叹气,“好啦,告诉你,其实……我喜欢奕轩。”张哲沉思了一遍,“那我们算是队友咯?”妙菱点点头,“你就把怡菲追走吧。”她灿烂地笑。张哲也点头,“你也把奕轩追走吧,让他别和我争。”两人相视而笑,便回到帐篷里安心地睡觉了。

天亮了,同学们收拾好东西,准备结束这次的夏日营。这次是他们上到高中后的第一次夏日营,也是最后一次,所以他们都很珍惜这次和朋友们一起出来过夜的机会。大家围在营地,还在兴致勃勃地聊着天。“同学们,我们吃完早餐就走了,所以请大家检查好有没有遗漏任何物品在这里。”黄老师大声地说,同学们的吵闹盖过了树叶婆娑的声音。同学们一群一群地坐在草席上,吃着各组的食物。他们吃得很慢很慢,因为非常舍不得结束这短暂的两天一夜。这次以后,他们再也没有机会以学生的身份集体出游。即使以后班聚一起去玩,也再也没有这种暂时逃离学校的解放感。由于夏日营到上午十一点,所以他们必须换上校服,回到学校继续上半天课。这次的早餐时间,对他们来说过得太快了。才短短一天,他们就对这个地方不舍了吗?或许不是吧,他们只是希望能继续和朋友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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