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影身穿一袭漆黑的蝙蝠装，他的全身都被包裹在紧身衣中，只露口鼻在外。

觉哥看了眼，尤自说道：“这套蝙蝠衣和当年那套明显不同啊。”说着，他已经自顾自地补充：“腰间没有配备腰带，而且披风的造型像是一对隆起的龙翼，当然更重要的，紧身衣的胸前，印着一个明黄色的、无比显眼的蝙蝠标记。”说着，他尤自补充了句“看上去更骚了一点。”

“这就是你关注的重点？”苏瑾瞥了他一眼，见他目光依旧放在四个人上面，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忠实的信徒们，我早在这座城市拥有军队前就已降临，我的神性建立在你们的信仰之上。”the_bruce站在大教堂的顶端，抖开披风，张开双臂，通过嘴边的通讯器朗声说道，“你们有人想要夺取我这神圣的宝座吗？今夜就可以！这是你们古老的特权！”

【广场上的人群纷纷跪伏，聆听着高谭之王的宣言。】

【那些印有蝙蝠标志的、颜色各异的探照灯朝高处扫动着，好似在为他的登场助兴。】

“证明你自己，来动摇我的地位！”the_bruce继续说着，“我，第一位蝙蝠之神布鲁斯.韦恩的后代，愿意接受你们的挑战！”和往年一样，他开始讲述规则，“今晚，无论是谁……只要能赶在我之前，抓住并杀死一个复活的恶徒。便能赢得一个挑战我的机会——假如你能在格斗中杀死我，你就能成为新的上帝！”

【与此同时，四名“恶徒”也从束缚中被释放了。】

在旁白说话之际，画面中的小丑、哈莉、双面人和毒藤女，皆从玻璃柱中被“提”了出来。他们的身体中段都被一个粗若钢条的金属圈箍着，金属圈上还连接着一根钢索。此刻，他们就像是吊在绳子末端的人偶一般，被提起来、并分别置入了四部交通工具中。

这四部交通工具，便是一种简单却又意外感觉很高科技的飞行器。

“这一刻……为了活命，向蝙蝠祈祷吧！”the_bruce转过身，对着那些“恶徒们”道，“乞求怜悯、祈求解脱、祈求杀戮……”

话音未落，不远处那四名恶徒就都已被放入了各自的“座驾”中。

苏瑾终于见到了一块匹配到的人，一个排行第三的吞天鬼骁，还有一个算得上是封不觉的熟人了——进阶赛被打败的絮怀殇。

两人看到如今和封不觉神态各异，如果说絮怀殇是惊讶的话，那么吞天鬼骁就是惊恐了。

他看见苏瑾，立马下意识地转移视线，顺便拉了拉自己的帽沿——那是一顶连帽衣，像极了刺客信条，透露出浓浓的中二风。

“有些无辜者必须为了拯救他人而死……”the_bruce的慷慨陈词来到了尾声，“秩序必须被扭转，救赎才会来临！我的子民们。在恶徒面前展现你的罪行吧，蝙蝠会净化它们！现在……让杀戮开始吧！”

【对于你们四人来说，规则很简单。】

【只要你能在全城的追捕下杀死bruce，你就自由了。】

【但迄今为止，从未有一个恶棍在这场仪式中幸存……】

在震耳欲聋的喧嚣和怒吼声中，小丑、哈莉、双面人和毒藤女，分别驾驶着他们的载具，向着四个不同的方向冲了出去。

他们碾开人群。冲出血路，驶上了高谭的街头，消失在了夜幕中……

片头cg到位为止，下一秒，玩家们就获得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主线任务已触发】

【于追捕中幸存，并至少与一名队友会合。】

等苏瑾回过神的瞬间，任务提示就在其耳边响起了。不过这一会的时间她但是没有闲情整理情报了——此刻的自己正坐在一辆高速飞驰的车上，手握着方向盘。托良好的记忆，苏瑾看到那红色的前头油漆便知道这是当时“小丑女”哈莉的座驾。

【您的外观在npc视角中已被调整为harleyquinn的造型。】

又有一句系统提示响起，苏瑾边听着便利落地踩下刹车。

可车没停……甚至都没有减速。

所以她干脆直接辦开了整个座驾，那辆红黑色的飞行器直接就这么咔地几声，舱门被破坏得粉碎，苏瑾无比干脆利落地跳到了一方大厦的楼顶之上，寻着觉哥的方向疾奔而去。

看到封不觉的时候，那家伙一身不伦不类的衣服，站在黑夜之中的环中心，拿着一把枪指着一个身型肥硕的小胖子。

最重要的是，那小胖子脸上还带着一个诡异的面具，苏瑾看了一阵，才恍惚地觉得这和蝙蝠侠的那个面具挺像的。

“咳……呃……”那小胖子吓得快哭了，但他还是强行挤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

“呵呵……这就对了。”封不觉满意地道了一句，随即就站直了身子，把枪重新收好。

地上那人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顺势晕了过去……

觉哥不可置否地笑了笑，他很快发现了到来的苏瑾，却是嘿嘿了一声，然后裂开嘴——露出一个像小丑一样的癫狂笑容。

苏瑾抽了抽脸，直接转身就走。

封不觉忙追了上来。

“哇，媳妇儿你不觉得我帅吗？”

“……”苏瑾认真地看了他一阵，又认真地摇了摇头。

“瞎说，像我这么……”

“你还可以再自恋一点，我没意见。”

伴随着苏瑾的开口，代表与队友回合的同伴也打上了完成的讯息。

不过两人都没管这个，觉哥还在一旁啰啰嗦嗦絮絮叨叨誓要阐明自己花见花开人见人爱，自从和苏瑾确立关系后，这家伙的脸皮就完全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甚至拿枪指着那一套都不管用了，以至于苏瑾认真考虑自己要不要去学习一些以前懒得学的魔法——比如禁言术什么的……

不止是苏瑾，连通过监控看直播的群众都有一种弄死小丑的冲动。

“唉？等等我媳妇儿。”觉哥跟着苏瑾快速前行了一段后。在路边的一个配电柜旁停下了。

“嗯……这个应该可以。”他念叨了一句，便再度拿出了神器军铲，三下五除二就把那箱子给撬开。

接着，觉哥干了一件让人震惊的事情——他居然摘下手套，把手伸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啊——”也不知他摸了什么，只见电光一闪，他整个人就朝后弹飞了出去。他触电的那只手直接就焦了，其身体也散发出一股糊味儿。倒地后。他整个人还在地上抽搐了一会儿。

苏瑾面色一冷，皱了皱眉，忙握住他的手腕看那只手，一边把他揽到自己身上。

手上的肉已经完全糊掉了。

意识到苏瑾生气的觉哥立马举起另一只完好的手发誓。

“我保证再也不这么干了。”说着，觉哥的脸上却是露出傻兮兮又带着一点贱的笑容，并且这个笑容逐渐演变成贱兮兮带着一点傻的笑来。

请不要把这两个笑容混为一谈，很明显，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笑容。

苏瑾翻了一个白眼，还是无奈的帮他治疗好，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别弄伤自己，我心疼。”

说完，她就直接转身继续走。

封不觉愣了愣，眼里的笑意突兀地柔软起来，他挠了挠脑袋，反倒是不说话了，只是安静地点了点头快步跟了过去。过了一会，又恬不知耻地把脸凑到苏瑾面前。

“媳妇儿，亲一个(ゝω)”

这下正在看直播的人猝不及防地涌起举火把的冲动。

苏瑾没理他，尤自将魔力牵成十三道丝线，每一条丝线如同银针一般飞快地沿着非常精确的轨迹，击中了一台移动摄像机。

就此，代表小丑和哈莉的监控画面全部成了乱糟糟的花屏。

两人在空旷的小巷旁若无人地走了许久，因为黑暗之夜，因此所有的人都被驱散，反倒是方便了苏瑾和封不觉的行动。

只是良久都没有人来搞事情，觉哥显然有些按耐不住。

苏瑾望了他一眼，开口道：“不是你自己要把脑袋里的追踪晶片破坏掉的吗？”

“啊，早知道不干这事了，显然他们把我们放到最后了。”

封不觉有些无奈，随即停下脚步。

“我们去找他们吧。”

望了眼已经走了很远的回路，苏瑾默然，点了点头。

对the_bruce来说，今夜的仪式根本称不上是什么“游戏”，这只是一次“处决”罢了。

每一年，他和他的军队都会秘密逮捕几个反对蝙蝠、或是对“信仰”不忠诚的人。然后借助克利伯博士的技术，将他们改造成超级罪犯的样子。接着，在12月21日的晚上，他就把这些人释放出去，进行这场所谓的追逐游戏。

表面上看，人人都有机会取胜。“恶徒”们只要能杀了the_bruce，就能获得自由；而平民们只要杀死任意一个恶徒，就能获得挑战高谭之王、并取而代之的机会。

但实际上……一切都在the_bruce的掌控之中。“恶徒”们的交通工具都是动过手脚的；他们的大脑被芯片弄得一团糟；他们的行动始终处于监控之下；而发到他们身上的武器，也全都只有一发子弹而已……

过去的那些年中，甚至从未有人能从交通工具中逃出来。原因很简单，在没有工具或外力帮忙的情况下，他们根本无法挣脱身上的安全带或其他束缚。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在思维混乱的状态下，驾车在城中横冲直撞，最后死于车祸或者the_bruce的追击。

所以，说得直白一些……每年的“仪式”，其实就是一场带有浓重宗教色彩的血祭罢了。

为了让那些在□□和贫苦折磨下的民众获得宣泄、坚定信仰；为了让他们体会到蝙蝠的强大和仁慈；为了提醒他们在没有蝙蝠的日子里，生活是多麽恐怖……这种仪式会一直进行下去。

而这种仪式的胜负早已不明而渝。然而这一次的仪式，已然逃脱了掌控之中。

此刻楼顶之上，“戈登，干掉双面人之后我会休整十五分钟。让‘罗宾’们定位小丑、哈莉和双面人的坐标，好准备下一次杀戮。”the_bruce在操控飞机飞向毒藤女的过程中，已经在筹划下一步的行动了。

“呃……关于这个。”戈登的声音从对讲机对面响起，他显得吞吞吐吐，“两分钟前，小丑和哈莉的监控画面与追踪信号全部中断了……现在小丑和哈莉的行踪皆是不明。”他顿了一下，“还有……那个双面人……他……他不知从哪里弄拥有火焰的能力，并用那个毁掉了所有试图接近他的移动摄像机，还砍爆了两架我们的悬浮飞艇……我只能下令各单位暂时不要靠近他。”

“你说什么？！”

嘭！

一声巨响。

一道赤色的人影从天而降，好似一枚赤红的导弹，笔直地坠在了蝙蝠飞机的机首，直接打断了他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