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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宠妻:二嫁王妃休要逃》第一章苏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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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国,灵县,流水村。

睡得正香甜,听见秦娘在窗前轻叩:“囡囡,起床啦!”

我迷迷糊糊地坐起身:“秦娘,不是说不再叫我囡囡了吗?”

秦娘听我起身开门,笑着走进来:“好好好,我的大小姐。”她见我熟练地束好男子发髻,忙把青灰色长袍递过来,“夫人临终前嘱咐我要照顾小姐一辈子的,我一直将你当做囡囡来疼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秦娘最疼我了!”秦娘什么都好,就是心思重,不哄好她,又得一整天愁眉不展。

我晃了晃秦娘的胳膊,放柔声音,“你身子不好,中午你自己吃好点。别亏待自己,过两日就领月钱了。”

秦娘把一旁的竹篮递给我。食物温热的香气透过盖在上面的粗布飘了出来,我嗅了嗅鼻子:“哇!今日有肉包子!”

秦娘被我夸张的动作逗笑了,点了点我的鼻子,“馋猫鼻子尖!”

我瞅了瞅外面,天刚刚想亮,一片雾蒙蒙的。

“都是我身子不争气,连累了小姐小小年纪就要女扮男装出去抛头露面。”秦娘把竹篮上盖的粗白布拢了拢。

“秦娘!”今日秦娘怎的这般忧愁。是了,过几日便是娘的忌日了,“你我相依为命,这般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哪里有什么小姐夫人?我是苏陌,是你的囡囡,以后给你养老的囡囡。”

秦娘“哎哎”两声应着我,抹了抹眼泪,将灯笼点上,递给我,“路上当心些!”

“嗯!我走了。”我一手提着竹篮,一手打着灯笼,踏着薄薄的雾气走出院子。

初夏的清晨尚有几丝凉意。昏沉沉的脑袋被这凉意一浸清醒了许多。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我哼着曲子走到了相距不远的谢风家门前。

他屋里已透出昏黄的光亮,他一向都早起的。我把灯笼吹熄挂好,站在门口喊了他两声,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月色已消退,天似亮未亮的朦胧光线下,一身青色衣衫的谢风站在这薄薄雾气之中,犹如雨后的青松。

我熟门熟路地踏进屋内,摆好碗筷,把竹篮中的吃食一一端出来。一人一碗熬得黏稠的米粥,我把肉包子往他面前递了递,“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谢风接过包子,拿在手里没有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装作没有看见,看他忍到何时。

“你,你以后还是不要给我送饭了。每日都这般劳烦你和秦娘,我……”

我大半碗粥都下肚了,“那你和秦娘说去。她说我能在学堂里找个活,都是托您的福。她说我要饮水思源,千万要照顾好谢夫子呢!”

谢风听我笑嘻嘻说着,没再接话,低头默默吃起饭来。

谢风脸皮薄,秦娘上次上门来谢他,对他又是作揖,又是双目含泪,吓得他到现在见到秦娘都是匆匆行礼后忙忙躲开。

我吃饭快,一碗粥,一个肉包子很快下肚了。我把剩下的包子都端在谢风面前。他身子骨尚未长好,得多吃点。

吃好饭,洗好碗筷。我端着木盆:“衣服拿来。”

谢风站在书桌前收拾东西。听完问他,扭头看了我一眼,“我已经洗好了。”神色中有几分尴尬。

我走到他面前,抓起他的手看了看。手指微凉,有些发红。我皱了皱眉:“你的手易生冻疮。现在天气虽已转暖,可是这水还是有些凉,你怎么……”

我气呼呼地瞪着他,“是不是嫌我洗的不好?”

谢风的脸竟红了,他不自在地扭过脸,避开我的目光,双手把手里的书理得刷刷响,“天气转暖了,以后我自己洗就好了。”

在往学堂去的路上,我瞅着走在前面的谢风,心里直犯嘀咕:“这家伙今日有些不对劲。”

他一向和异性说话才会脸红,不自在。

我低头瞅了瞅坦荡荡的胸,不会露馅呀,他脸红个鸟!

到了学堂,收拾好一切,孩子们也陆陆续续到了,谢风领着孩子们早读。

偌大一个学堂里里外外都是我一个人张罗。说好听点是学堂执事,说白了,就是打杂的兼老妈子。打扫卫生、整理杂物、还得顾着孩子,谁打架了?谁尿裤子了?谁的头又磕破了……这些琐事全归我。刚来的时候,每天回去我都累得腰酸背痛,咬牙切齿地扶着腰,蹒跚走着。

秦娘不放心我去县城找事做,这方圆几十里就这一间学堂。好在待遇很好,学堂是一个不知名的大善人修建的,里长安排教书先生,月钱每月固定从县城的钱庄领取。

中午,我和谢风就在学堂吃饭,反正就两个人的饭菜,也好张罗,省得来回跑。

我蒸好米饭,炒了两个菜,端到学堂院中的木桌上。

午后的阳光虽强并不烤人。我倚着木桌旁的大槐树,郁郁苍苍的树荫下很是阴凉舒坦。

谢风正在看着孩子们交上来的练字字帖。我没有唤他,手托着腮,眯着眼看着他。

一束阳光穿过窗纸的漏洞照在他的脸上。他额头上细绒绒的汗毛都看得清楚、一对墨色长眉入鬓,深邃的眼正专注地看着字帖,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起。谢风长得很好看,这一点毋庸置疑。

许是察觉到我的视线,他抬起头向我看来,我忙抹了抹嘴边似有未有的哈喇子,嘻嘻冲他笑:“谢夫子,吃饭啦!”

待谢风在桌前坐定,我殷勤地把碗筷递过去。他伸手来接,他的手生得十分好看,十指修长,骨节分明,握着质地粗糙的蓝底白碗,竟让人挪不开眼。我不由暗叹:美人若如斯……

离孩子们来学堂还有一段时间,我叫上谢风去学堂后面的后山走走,化化食。后山有一处地势很平坦,只有一条深可没膝的小河蜿蜒环绕。山上的野树野果不少,我和谢风经常带孩子来这儿活动。

谢风坐在河边,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他这人平日就是话少,待人客气有礼,极少见他大声说话。有些孩子调皮过了头,他也只是淡淡地批评两句。说来也怪,他这般模样,孩子都怕他,倒是爱吵他们的我,孩子们没有一个怕的,每每见我气急败坏的模样,那些调皮鬼闹得更欢。

“谢风!”我笑着唤他,他闻声抬头,一对浓眉蹙着,眼神隐含着哀伤。

我站到他身旁,向远处望去。远处郁郁的绿丛中掩着一处孤坟,那是谢风娘亲的坟。

我和秦娘搬来时,他娘亲刚去世,谢风一个人孤单单生活着。秦娘见他生活的辛苦,便常常帮衬他。虽然他常常婉拒,但在我的坚持下,他慢慢也接受了。后来里长找他替代年长的夫子,他要求让我也来学堂做事。如此这般,也朝夕相处了四年。有时就算他不说话,我也能猜得到几分他的心思。

我正琢磨着几句酸词安慰他,不料身子一斜,慌忙挪脚站稳,脚竟踩进两块石头的缝隙间。尖锐的棱角一下划破了皮肉。

我疼得“哎呀”一声,向后摔去。

一双大手扶住我失去平衡的身子,“这样站着都能受伤!”谢风责怪声中满是担忧。

他扶我坐在草地上,双手伸进石头缝隙间,小心地帮我把脚拿出来。好在只是划破了皮,血倒是流了不少,袜子浸湿了一大片。

我疼得直吸气,忍痛把伤处的衣物撕开,谢风用手捧了些清水冲洗伤口。火辣辣的伤口被清凉的河水一冲,痛楚消减不少。

我看着谢风,他神情专注地给我处理伤口,眉头微微蹙着。我心头一动,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抚上他的眉。手刚伸到一半,谢风头也不抬:“做什么?”

我忙缩回手,装作若无其事:“我在想,以后找娘们,就得找像夫子这般温柔才好!”话音刚落,明显看到谢风身子一僵。

傍晚回家的路上,谢风一直都没和我说话,只顾低着头走路。我叼着跟狗尾巴草,不急不躁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僵直的后背,因步履匆匆而被风鼓起的宽袖,不由轻笑,真像个闹气的小媳妇。

谢风眉眼清俊,一表人才,又一肚子学问。人虽闷了点,但还是被不少小姑娘惦记着。我是近水楼台,怎可让他人先得月!

我吐掉口中的草根,紧走几步,走到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谢风停住脚步,抬眼看着我。

谢风比我大一岁,正在长高,去年和我差不多高,现在已比我高大半头了,看他的眼,需微仰起头。到了秋季我都十五了,算是不会再长高了。饶是如此,我的个头在女子中也算得上是高挑。

“做什么?”一路上走得急,他一张俊脸微微泛红,额角泛起细微汗意。

我有些心疼,又有些恼火,冲他瞪眼,指了指脚,“我脚疼,走不动了,”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嘟囔道,“你扶着我!”

谢风任由我拽着,“唔”了一声,。

我心底偷笑,不还是心疼我。

刚刚那一点小小的怄气,早就忘掉啦!

------题外话------

第二卷都是上官盈也就是苏陌的回忆,所以我用了第一人称来写。接下来随着故事的发展,慢慢就会揭开苏陌为何会改名换姓?谢风一个小小的夫子为何成了大炎帝君?刘缓又是谁……

这一章中提到谢风突然自己洗衣物,等到了苏陌和谢风大婚之夜就会告诉大家原因。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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