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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宠妻:二嫁王妃休要逃》第六章 怡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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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怡亲王

秦娘已换好衣服,我抱来两床绿底紫花的棉被。这两床被在黑夜里不起眼,正适合用。我与秦娘一人抱一床,轻声迈出房门。

我早就观察过。东面厢房没有人住,放着一些杂物,从厢房东扇窗户翻过去,外面就是院墙。从那儿逃走,不易被人发觉。

很顺利地来到了东厢房,屋里堆着很多的杂物。我示意秦娘小心些,免得碰到东西发出声响。窗户不算高,很容易就翻过。院墙却是不矮的,饶是我踩着椅子仍是很费劲才爬上去。墙头上粗粝的石块割得我的手肘处火辣辣地疼。我咬牙没敢吭声,骑在墙头上,稳住身形。

身处高处,远处的夜景尽收眼底。那不远处星星点点的光亮处应该就是繁闹的乞巧街市。

我接过棉被,扔向墙外,又俯下身拉秦娘上来。

待秦娘坐稳,我便从墙头跳下去。

棉被扔得没有落在一处,坚硬的地面咯得我骨头疼。我也顾不上看摔到哪儿了,忙把被子拢在一块,示意秦娘跳下来。棉被被摞的厚一些,秦娘正好落在上面,倒也没有摔着。

“小姐,接下来该怎么办?”秦娘慌张地看着我,声音有些发抖。

我的手被她攥得生疼,我知道她在害怕。

“别怕!有我在。我们一定逃得出去!”我拍拍她的手,安慰着她,顺便也给自己一些信心。

月色清凉,我抬头看了看月,辨明方向,拉着秦娘向南跑去。

乞巧街设在南街,南城门关的比其他城门晚。

我心里十分清楚,相府护卫森严,今日能逃出来,实属万幸。

一来是我一直示弱,再加上我已服下蚀心泪。人都惜命,白远道自然认为我不可能没有解药就敢逃走;二来是时机凑巧,白远道和白山都不在府内。我的事只有他们二人做得了主,别人不明其里。再加上这几日正赶上乞巧节,府外车水马龙,府内人也是心猿意马。

这种情况,可一不可再,这次是我逃走的唯一机会!

我拉着秦娘没命地向南跑,心中抱定一个决心,我要逃出京城,我要回流水村!

天色虽已晚,街上的人仍是不少。我拉着秦娘尽量往人少的地方走。

一路上,倒也顺利。

赶到城门附近时,我与秦娘都是汗流浃背,疲惫不堪。可谁都不敢喊累,谁也都不敢停。

我打起精神,搀着秦娘向南城门走去。远远望去,城门口好像有两列黑衣打扮的护卫,当头站着一个身着玄色衣衫的青年男子,正是白山!

他不是随白远道进宫去了吗?怎么会在这?

我心一沉,忙拉着秦娘往暗处躲去,可仍未逃过白山那有着多年暗卫经验的利眼。他手一扬,就见黑衣人飞快地向这边走来。

秦娘吓得手都在哆嗦,“小姐,我们……逃不掉了……是……是吗?”

我双手紧按住她的肩,沉声说道:“秦娘,别怕!此事与你无关。我引开他们,你先躲好,伺机逃走,跑得越远越好!”

我说完,把随身带着的散碎银子全塞给她。

“那你怎么办?”秦娘哭着拉住我的手,眼里满是惶恐和担忧。

“我一个人总会有机会的,你别担心我!我还有用,他们不会对我怎样!”我心一狠,把她往暗处一推,“你保重!去找谢风,他会好生照顾你的!”

说完,我转身往亮处跑去,眼中的泪水流得越发凶。

一方面担心秦娘。她胆子小,我不在她身边,不知能否顺利逃脱。若她逃得掉,或许此生我与她都不可能再见面了;另一方面心里难受。我这一回头,便斩断与以前的一切一切,不能再与秦娘像以往那般相依度日;不能再与谢风一同吃饭,一同做事;更是不能像以前所想的那般,及笄后做他的妻子……

都不能!都不再有可能了!

即使我死……

我专挑人多热闹的地方跑。相府的护卫再嚣张,也不能明目张胆在大街上抓人,更何况,我又不是犯人。这样一来,后面的人虽紧跟着我,倒是落了一大截。

跑了一段,我扭头瞧了一眼,黑衣护卫已是瞧不见了,那道玄色身影却是如影相随。

我暗啐了一口:“白山,算你狠!”

瞧这阵仗,跑是跑不掉了。得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才行,然后慢慢寻找机会。

脚步不觉慢了下来,我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正欲找地方躲起来。忽然,一个月白色的广袖一伸,将我揽了过去。

我吓了一跳,刚想挣扎,耳边响起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孔雀东南飞姑娘?”

我抬头一看,细长的凤眼含着戏谑的笑意看着我,带着几丝惊喜和意外,薄唇轻扯,露出细白的牙齿。

是他!

我心头一喜,生出几分希翼。我往他怀里一钻,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焦急地冲他低声道:“救我!”

他一愣。待瞧见我微红的眼眶,满脸的惊慌,笑意敛去,轻蹙着眉,点点头:“莫怕!有我在,没人敢伤你!”

他大袖一挥,将我揽在里侧,转身向前走去。我心里略松了些,轻吁一口气,但绷着的精神不敢放松。

刚走了几步,便听到白山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姐,相爷吩咐属下接您回府!”

我眼前一黑,脚步踉跄欲倒,一双厚实有力的大手自腰际托住我,转过身。

“你是白山,”他面色如常地看着白山,淡淡说道,“白相的贴身侍卫。”

白山看了我一眼,恭敬地拱手行礼:“白山见过怡亲王!”

怡亲王?

我猛地一惊,转脸看向身边这个男人。今日的他身着月白色的宽袖长袍,高束的发髻以玉冠固定,姿态慵懒随意,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与那日黑衣劲装的内敛深沉截然不同。

刘缓!他是与白蓁蓁有着婚约的怡亲王刘缓!

我后背冷汗直冒,眼前阵阵晕眩,几欲不支。

白山又冲我行礼:“小姐,夜已深,相爷很担心,命属下接您回府。”他眼神冰冷,“小姐身子弱,更深露重,还请小姐回府,免得秦娘担心!”

秦娘被抓了?

还是,他在骗我?

跑了几个时辰,再加上精神一直高度集中,早已是身心俱疲。

这几个月来,强迫自己逆来顺受,乖巧听话,只为有一日可以逃出去,逃回流水村去。现在白山站在我面前,明晃晃地告诉我,以卵击石,螳臂当车,着实可笑!

“你是白蓁蓁?”刘缓低头看着我,凤眸明亮,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托在我腰际的大掌越发用力。

我惨白着脸,只觉眼前一切都变得模糊,头一阵阵发蒙:“是,我是白蓁蓁!”话音刚落,便昏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四下寂静,窗外传来“啾啾”的鸟鸣声。

我缓缓睁开眼,入眼处是青色的帷帐。我双手撑着坐起身,肘部仍有些刺痛。我挽起宽袖一瞧,胳膊上乌青一大片,应该是昨晚爬上墙头碰伤的。偶有几处渗出血迹的擦伤也抹上了药膏,淡淡的药草味,很好闻。

“白小姐,你醒了。”一道清凉的女声传来,我往外一看,便见一个身着青色衣裙的侍女捧着衣服走了进来,见我坐起身,恭谨地行礼,“奴婢青玉,是王爷派来服侍小姐的。”

这里是怡亲王府!

我怔怔地发着呆。昨晚事发突然,一连串的变故,他肯定会追问,我该这么回答?

据实相告?求他出手相救,但我与他交情不深,凭什么让人家虎口冒险?

若是承认我是白蓁蓁,可昨晚我的行为已说明我是认识他的,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他口中的“孔雀东南飞”姑娘!

眼前闪过他那似笑非笑的脸,我不禁轻揉着眉心。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既然人已在王府,不去见一面致谢,也说不过去。

我掀开被褥,起身下床,“青玉姑娘,劳烦你为我更衣梳洗。”

“白小姐折煞奴婢了。服侍小姐是青玉的荣幸!”青玉敛身行礼,姿势从容优雅,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姑娘。她五官很是清秀,比之一般女子多了几分英气和利落。

青玉的手很巧,给我梳的发髻很合我的心意,款式简单又不失身份。换上她捧来的粉色衣裳,整个人显得娇媚可人。

我很少穿浅色衣裙,主要是不耐脏。我仅有两件碧色衣裙,还是秦娘自己纺的棉布,自己染的颜色。虽不华丽,但很是舒适贴心。

想到秦娘,我心头坠坠的,喘不过气来。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门口处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

我转身看去,外面的阳光炽烈,刘缓一身浅蓝色衣袍,气质高贵,清雅风流。

他背着手,缓步走过来,瞧着我笑道:“白小姐温柔可人,一袭粉色衣裙倒是很称你。”

“见过怡亲王。”我躬身行礼。

“不必多礼。”他轻笑着站在我面前,“早听闻相府千金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离我很近,身上幽幽的龙涎香,淡淡袭来。陌生的味道令我心生慌乱,我不禁退后一步,与他保持着距离。

他见我神色紧张,倒也没有在意,径直走到桌边坐下,“白小姐很是面善,本王好似在哪里见过!”

------题外话------

怡亲王驾到啦!

苏陌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上场了,他对苏陌的爱是毫无保留,不计较任何得失的,没有权衡利弊后的决定,只是全心全力地对她好。所以到后来,苏陌一直难以释怀。

在北方降温的天气里冻得瑟瑟发抖的我,每每写到他,心里就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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