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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的尽头》第九章 狂欢与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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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嘎吱”一声,巨大笼子内木屋的门打开了,走出一个人,正是馄饨。在众人的的注目之下,馄饨趟过一米多高干枯的草丛,走到巨大笼子内的边缘,一脚踹断一条干枯的藤曼,迈步走出笼子。

见众人都在愣愣的看着自己,挠挠头说道:“你们在这干什么,干嘛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这怎么有一个大笼子,谁弄的,干巴巴的真难看。”馄饨边说边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感觉自己的脑袋木木的发沉,胃里不停的翻腾,一阵恶心涌到嗓子眼,赶紧转头扶住一颗藤蔓,一口橘黄色的液体吐了出来。“这回好多了。”馄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用手在嘴角擦拭。

村长雷尼惊讶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自己化解生育蛙的毒素。”

馄饨嘴角边说:“你叫我馄饨就好了,这名字不是我的本名,我失忆了,馄饨是我的救命恩人托托老爹给我起的,因为救我那天,他跟人打赌能吃下十碗馄饨,赢了之后正在海边吐得头昏眼花,一抬头看到我从海上漂了上来……”馄饨快速的说着,生怕众人笑话他这个可笑的名字,心里却暗暗的将托托老爹骂上了一万遍。

村长雷尼疑道:“看你的样子和艾伦年纪差不多大,也就是刚出生几个月的孩子,让我看看你的左手手臂。”

馄饨楞了一下,伸出了左手递给村长。

村长伸手探了探馄饨的脉搏,“看来你的毒已经彻底解了,脉搏很正常,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强健。”村长凑近又仔细看了看馄饨小臂的内侧。一个浅浅的长条状边缘带有锯齿状的边框若隐若现。“斯坦普(stamp)印记连边框都要消失了,你出生至少有6个月,最多不超过7个月,你对你失忆前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吗?”

“没有。”

“做过什么奇怪的梦吗?”

“偶尔会有,都是一个相同的梦。”

“说说看。”

馄饨双手干洗了一下脸,说道:“梦到我掉进了一个粉红色的世界,树木、山峰、云朵都是粉红色的。在那个世界里,我是一个全身白色的小人,不穿衣服,没有头发……”

雷尼摆摆手说道:“不用说了,这个梦我也梦到过,艾伦也梦到过。”转头看了看罗莎莉,说道:“罗莎莉特派员也应该梦到过吧?”

罗莎莉微微点头,暗暗佩服馆长派自己来请雷尼·奈克的决定正确的,这个老头不但医术高超,观察力和分析能力也不在自己之下。

艾伦补充道:“这个梦,是只要拥有‘巴斯特’都会做过的梦……”

“艾伦!”雷尼瞪了一眼艾伦,说道:“不要这么轻描淡写的,一万个人中最多也就有一个人会被上天选中,拥有’巴斯特’能力。你只不过是一个小概率的幸运儿罢了。”

“对不起,村长,我知道错了。”艾伦吐吐舌头说道。

雷尼继续对馄饨说到:“孩子,你的斯坦普印记只剩下了边框,没办法看到你的印记号码,其实就算知道你的印记号码,我也只能大概推算出你的出生地和出生时间而已。如果你愿意和去一趟都城埃斯科瑞姆,或许我还有办法,查出你的身份,我正好缺一个同行的伴,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还没等馄饨回答,身旁的罗莎莉大叫道:“您愿意和我回埃斯科瑞姆啦!真是太感谢您了,整个伊犹堪的臣民都将会感谢您的。”罗莎莉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道:“我这趟总算没有白来。”

雷尼扭头道:“什么专门帮助村子解除蝗灾,都是托词吧,我才是你这次来的真正任务,对吧?罗莎莉特派员。”

罗莎莉笑道:“呵呵,其实我这次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考察您所在的这个生育泉的生育量。看来您所在的生育泉还是一个不稳定的,生育率很低的小泉水,没有必要派管理人员来了,我就这样向上面报告,您看可以吗?雷尼·奈克院长?”

雷尼道:“谢谢你,罗莎莉小姐,我想全村的人都会感谢您给予他们的自由。”村长接着说:“让你们那个老家伙和我的那个小兔崽子,带着好酒在老地方等着我吧。”两人相视一笑。雷尼村长又接着对馄饨说道:“怎么样,馄饨,和我们一起去吗?”

馄饨赶紧答道:“好啊,我也正是要去首都埃斯科瑞姆。托托老爹让我去首都找一个叫米尔顿?艾瑞克森(miltonerickson)的人,说这个人可能会治好我的失忆症。”

雷尼问道:“米尔顿?艾瑞克森吗?要是她的话,或许真的可以呢?你刚才说的的托托老爹是谁,他怎么会认识米尔顿?艾瑞克森?”

馄饨回应道:“托邦?奥意特(toboeoert),大家都这么叫他。”

雷尼村长不解道:“好古怪的名字,他竟然认识米尔顿,不过从来没有听说过他呢?”

身旁的罗莎莉惊讶道:“你们说的米尔顿?艾瑞克森,难道就是传说中可以和人的灵魂沟通的的大巫师米尔顿?艾瑞克森吗?她还活着吗?天啊!她居然还活着,她至少要有两百岁了吧?”

雷尼道:“她不会那么轻易死的,孩子。她可是米尔顿?艾瑞克森!”仿佛这个叫米尔顿?艾瑞克森的人是不会死的一样。转头又对馄饨说道:“有机会我很想见一见这位托托老爹,毕竟当今这个世界知道并认识米尔顿的人并不是很多。”话毕雷尼抬头望了望自己的屋顶,若有所思。

馄饨回答道:“好啊!托托老爹人很好的。你们两个一定很谈的来。”

这时候旁边的卡罗特凑过来说道:“首都埃斯科瑞姆是吗!看样子很有趣的样子,我正好闲着无事,我和你们一起去吧。”他听到三人要一同前往首都埃斯科瑞姆,突发奇想也想凑凑热闹。

“等一下。”雷尼村长打断了卡罗特的话:“红毛小子,我先要问你一下,你不想作为祭品我能理解,但你问什么要让馄饨吃下生育蛙,你这么做也未免太……”

没等卡罗特说话,馄饨抢先说道:“雷尼村长,原谅他吧,他不是人族,并不十分了解人族吃下生育蛙的后果。对吧,卡罗特?”

卡罗特欠声道:“对不起,雷尼村长,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注意。”馄饨的事确实自己有很大的责任。

雷尼叹口气道:“原来你不是人族?难怪了。其实这件事我也有责任,让你当祭品,其实也不是我的意愿,实在是全村上百人的收成眼看就让蝗灾给糟蹋尽了……无论如何,真的是很对不起你。”雷尼村长深深的向卡罗特鞠了一躬。

卡罗特连忙托起村长:“千万别这样,我知道您的苦衷,如果能够救我出去,您是不会这样做的。都怨我自己误闯了祭坛,是我自己不好,怨不得别人的。”

旁边的艾伦好奇的问卡罗特:“你既然不是人族,那你是……”

这一问可难倒了卡罗特,母亲曾经告诫过自己,在外面不要轻易透露自己的身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之前在祭坛情势危机,向馄饨透露了一点自己的身份。现在当着这么多人实在是不知道是说好,还是不说好了,只能“这个……我……那个……”一顿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开口。

只听得旁边的罗莎莉说道:“你说了自己不是人族,那也就是说你之前变身的状态不是巴斯特能力所导致的,你胸口有红色的心形胸毛,你又和人族长的很像,你该不会就是——查……”

就在罗莎莉要脱口而出的时候,村长雷尼打断了她的话:“算了,他自己不愿意说,就不要为难他了!”

罗莎莉用手点指卡罗特道:“好吧,红毛小子,你欠我一个人情哦!”

卡罗特闭口不言。

雷尼村长接着对卡罗特说:“好了,红毛小子,去取回你的神铁吧,看来你得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兵器呢!”

众人扭转身形,只见广场上灯火通明,村民们手举着火把围着那块巨石,纵情的欢呼着,舞蹈着,为了刚刚消除的蝗灾。消失了许久的笑容又重新挂回到了人们的脸庞。大雨过后,皎洁的月光下,远处绿油油的麦田随着清凉的晚风掀起阵阵麦浪,沙沙细语着:秋季你是烤炉中的面包,我将是蒸笼上的馒头。粮食,生命,希望,快乐从未如此的简单。

卡罗特穿过人群,爬上巨石。一根暗金色的金属棍子,在那里等候它的主人。卡罗特拾起魔棍,心念一动,魔棍瞬间在手心上变成了指甲大小,卡罗特将其放入耳中。翻身跳下巨石,加入了狂欢的人群。

不远处的罗莎莉看这这一切,眼中的不甘变作了嘴角无奈的笑,命运有时就是这样。

“妄想就是梦中明明已经触摸到,醒来却一无所获(《荼蘼经》第286节)。看开点吧!孩子!你会有你自己的机缘。”身旁的村长雷尼笑着说道。

罗莎莉耸耸肩笑道:“是啊!我的妄念如此的愚蠢。它们在歌声中呼喊,请只让我聆听(《荼蘼经》第19节)。”说着抢过村长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走吧,喝酒,唱歌,跳舞。”说完将酒杯还给村长,拉起身旁的艾伦,加入狂欢的人群。

雷尼拿着酒杯微微一笑,拄着拐杖,转身悄悄的走回自己的屋子前。木屋已然被黑色的藤曼围得如巨大的鸽子笼般,不用进也知道,里面的家具也都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雷尼自言自语:“馄饨,你到底什么人?这就是你的巴斯特吗?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能力?居然能控制植物的生长。”雷尼自认一生见过的巴斯特能力者无数,但眼前的这一些却是闻所未闻。

忽然,雷尼脱口而出:“谁在那?”

屋内一个声音回答道:“不愧是当年名声显赫的神医雷尼·奈克,光凭气息就能知道我的存在。”雷尼冷笑道:“过奖了,你是谁?是派来杀我的吗?”雷尼握紧手中的金属拐杖。

那声音回道:“放心,我对你们那个老国王的死因不感兴趣,我只不过是个过路的而已。”声音平静安详,没有丝毫的杀气。

雷尼接着问道:“不知有何指教?”雷尼虽感受不到杀气,但身体却不由自主的绷紧。

那声音道:“指教不敢当,只是一个善意的提醒罢了,回埃斯科瑞姆的路上请尽量不要走大路,路过城市不要多做停留。更不要住店。”声音依旧平静如水,听不出任何波澜。

雷尼攥紧手上的拐杖:“他们已经开始要动手对付我了?”

那声音道:“只不过是提醒您注意旅行安全罢了。”

这时,远处的馄饨看到雷尼一个人在屋子前,大声的喊道:“村长,你一个人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跳舞啊!你们这儿的酒味道可真不错,哈哈哈!”

屋内的人继续说道:“那么,有缘再会。”

雷内赶紧说道:“等一下!”

“还有事吗?”那个声音的位置已经换到了房顶。

雷尼还是无法看到人影,就连落在房顶的声音都没有听到。但是雷尼感觉到一点气息的变化,在平静的气息中起了一个小小的涟漪。一个念头在雷尼心中闪过,开口对黑暗中远去的人喊道:“代我向米尔顿·艾瑞克森问好,我会带着馄饨去找他的。”

话音未落,那人的气息已经不在附近了,走了,悄无声息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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