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莎莉赶紧扶住伊恩，转头对其他两人说道：“去主桅杆！要快，时间紧迫！”
二人应了一声，扶起伊恩就走。
在前面的罗莎莉边走边开口道：“凯泽下水多长时间了？”
鲁克答道：“不到十分钟吧！”
罗莎莉又开口问道：“人能在水下最长能憋气多久？”
卡罗特答道：“这个我知道，去年有一个叫艾利克斯希格瑞（aleixsegura）的人，在不使用相关巴斯特能力情况下，创下了二十四分三秒的世界纪录。”
“我们还有十四分钟的时间！这段时间，你们俩要尽力调整船帆，使船一直面向漩涡相反的方向航行，给凯泽减轻压力，明白吗？”
“明白！”
“你们上去吧！把伊恩给我！”
罗莎莉接过伊恩，费力的将他拖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扶他靠稳道：“伊恩！伊恩！你还行吗？”
伊恩微整双眼，裂了一下嘴道：“我还有点用吧？”
罗莎莉：“当然，你是我的英雄！”
伊恩伸出手摸了摸罗莎莉的脸庞笑道：“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罗莎莉！”
风更疾了，风刮着海水打在罗莎莉的身上，让罗莎莉无法分辨此时的自己到底是不是在流泪。
“别为我哭泣，这是我的命运。我的存在，便是奇迹，这就是我的人生。（《荼靡经》第二十二节）”
罗莎莉用手握住伊恩拂在自己脸庞的手，苦笑道：“你这段《荼靡经》引用的一点都不恰当。”
“呵呵！是啊，你总说我的《荼靡经》背的不熟。”
“别说话了，你好好休息。我们一定能挺过这一关的。”
“我恐怕是不行了，我现在浑身发冷！能抱抱我吗？罗莎莉！”
罗莎莉一个巴掌扇在伊恩的脸上，骂道：“你还演起来没完了是吧？我刚探了探你的脉搏，比这海浪还有劲！赶紧起来干活！”说着罗莎莉站起身来，用力的在脸上拂了一把，甩掉头上的海水，准备爬上桅杆，身后传来伊恩的哀嚎。
“罗莎莉，你太残忍了，我现在真的是很虚弱，浑身都冷得打寒颤。”
罗莎莉头也不回的道：“少废话！这种天气里，谁不是冷得打寒颤。”
“我浑身没劲！”
“那你应该感谢我，我刚刚无意中帮你提升了你的巴斯特能力，你虚弱的反应正是超负荷使用巴斯特的并发症，下次就没事了。”
“我……我真的……你就不能有点同情心吗？”
“我给你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十分钟后，抬着一个结实点的木桶到主桅杆下面接应我们。”
“什么？你要木桶干什么？喂！罗莎莉！”
罗莎莉已经走远，再也听不见伊恩的喊叫。
十五风中过去了，风暴似乎正在渐渐开始平息，在罗莎莉等三人的努力下，白日梦号并没有被吸入漩涡之中，但是情况并不容乐观。那个巨大的“小漩涡”虽然也正在慢慢的变小，但是对于白日梦号来说，仍然是噩梦般的存在，随着白日梦号逐渐接近漩涡的中心，巨大的吸力，吸得白日梦号正在剧烈的晃动，白日梦号的船身发出了“吱嘎！吱嘎！”的木板碎裂的声音。罗莎莉三人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控制住船帆。
罗莎莉大喊道：“没用了！下去吧！”
巨大的声音使得鲁克和卡罗特已经听不清楚罗莎莉的声音，但是见到罗莎莉边滑下主桅杆边向自己挥手，便撒开早已经不受自己控制的帆绳，攀下了桅杆。
桅杆下方，伊恩和罗莎莉正用双手按着一个木桶等在那里。二人赶紧靠拢过去。
四个人跌跌撞撞的死命抓住木桶。鲁克大喊道：“船就要坚持不住啦！这该死的小漩涡什么事后才能停下来啊？”
罗莎莉答道：“马上就要停下来了！”
鲁克接着问到：“那凯泽怎么办？”
“他还活着！”
“你怎么知道他还活着？”
“他要是死了，巴斯特能力也就消失了，我们早就被吸进去啦！”
“那我们怎么办，就这么等着小漩涡消失？”
“不！我们得钻进这个桶里去！”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一会儿会有一个个巨大的冲天海浪，没时间跟你们解释了，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进去。”
就在这时海面忽然间平静了下来。
在罗莎莉旁边的鲁克抬头大喊道：“你们看！小漩涡停啦！耶！我们挺过去啦，我活下来啦！”就在鲁克激动的举起双臂大喊的时候，只见身旁的罗莎莉口中念着“压缩！”一个巴掌拍在自己身上，鲁克眼见身旁的三人正在迅速的变大。鲁克脱口而出：“什么情况？”此时罗莎里已经攥住自己身体，将其塞进了木桶之中。
紧接着又了“啪！啪！”两声。卡罗特和伊恩也进入了木桶里。最后是罗莎莉变得和木桶一般高矮也跳进了木桶之中。
就在罗萨莉盖紧木桶盖子的同时，原来漩涡中心的位置传来一声巨响。只见罗莎莉赶紧再次将自己缩小到巴掌大小。刚刚站稳，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在将自己所在的木桶拖起，升高，不断的升高。
过了一会儿，鲁克忽然感觉自己浮在了空中，鲁克赶紧在漆黑的桶内摸索，不一会儿左手就摸到了一只手，赶紧紧紧攥住。不一会儿，自己的右手也攥到了一只手，是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是罗莎莉的手。这时候，鲁克开始在心中对罗莎莉表示深深的佩服，竟然能预见小漩涡平息之后会有这么一个冲天海浪。要是再晚一会儿，四个人肯定是必死无疑。
就在鲁克庆幸又躲过一劫的时候，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撞击到了木桶，木桶随之改变了方向，被撞得向横向的方向飞了出去。飞出一段时间，就听见“咕咚”一声，显然是木桶掉入了海水中。此时的木桶不断的旋转，转得鲁克头晕目眩。渐渐的鲁克闭上了眼睛，晕厥了过去。
鲁克缓缓的睁开双眼，一片粉红色的世界。
鲁克感觉浑身一阵阵的酸痛，他勉强挣扎着坐起身来，无数的粉红色的苍蝇在身边盘旋，发出恼人的嗡嗡声。鲁克伸手去赶，但是不一会儿，那群粉红色的苍蝇又在聚拢过来。鲁克赶了几次，完全没有作用。鲁克放弃了驱赶他们，任由它们在身旁嗡嗡乱飞。
鲁克支撑着站起身来四下观望，这是一片粉红色的沙滩，走在上面软软的，仿佛那些细沙都是用微小的棉花糖做成的一样。鲁克踏着这柔软的细沙，向前缓步前进。举目四望，一望无际的粉红色沙滩，仿佛这个世界除了这柔软的粉红色沙滩一无所有似的，就连天空都是淡淡的粉红色，没有太阳，但是有光，整个世界都是温暖而明亮。鲁克用力的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疼！这难道不是一个梦？不是那个他们所说的人族都会做的粉红色的梦？
鲁克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也是粉红色的，双手双腿，整个身体都是粉红色的。
鲁克大喊一声：“这是哪？”
“这是哪？这是哪？这时哪？这是……”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鲁克继续前行，他不知道方向。
在这个世界没有方向。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一天或者一个月，又或者只有一分钟。
这个世界似乎也没有时间。
他停住了脚步，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站着，他什么也不想做，他累了。
就在这时，鲁克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鲁克从没有听过的但是又觉得无比熟悉的声音。
“别停下！”
鲁克不想寻找那个声音的位置，他累了。
那个声音又说话了：“别停下，向前走！”
“不！我累了！”鲁克回答道。
“不！停下来就是死！”那声音似乎带着一种哀求。
“我本来就不想活了！”鲁克冷冷答道。
“不！你得活下来！”那个声音开始有点激动了。
“我杀死了二百三十七个无辜的人！我早就该死了！”
“不！哪些人是我杀的！”
“你是谁？”
“我就是你！”
“什么！”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两个是一体的！”
“那你为什么要杀死哪些人？”
“我怎么知道！我只不过是你的妄念！”
“那就还是我杀了哪些人，我还是该死！”
“不！你不能死！”
“凭什么！就凭你不想死！你只不过是我的妄念！”
“我……我……总之你不能死！”
“真可笑！我凭什么听你的！”
“就凭……就凭……”
“凭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
“不说拉倒！谁稀罕！”说着罗莎莉席地而坐，并且闭上了眼睛。那个声音开始变得焦虑起来。
“我求求你！你不能这样！你才出生不到一年，很多这个世界的美好还都没经历过！对了，你不是要寻找神的宝藏吗你？我可以告诉你神的宝藏是什么样的？”
“我不稀罕！”
“什么！你真的不想要？那家伙把他最宝贵的东西都放在了哪里！”
“别编了，你根本就没见过神的宝藏。”
“你怎么知道我没见过？”
“你忘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虽然不知道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到你什么时候在和我撒谎。”
“妈的！该死的感应力！”那个声音丧气的骂道。“我跟你说！这个世界好玩的东西多了去了，你们不是要去艾普凯特吗？我跟你说欧皮尔特省（opiate）有一种黑色的小药丸，特别够劲。还有埃勒蒙特省（aliment）听说有一种，有一种……叫什么来着，反正是一种吃的，特别好吃，而且还可以让你变得特别厉害哟！你懂的！……”那个声音开始喋喋不休的讲述各种各样的它认为的好事，好吃的，好玩的，千奇百怪，光怪陆离。
“这些我都没有兴趣！”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鲁克睁开了眼睛道：“你把我的记忆恢复了吧！”
“你要那玩意有什么用！也就几个月的记忆，没啥值得留念的东西。”
“那也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这样，你站起来你继续往前走，我把那几个月的事全都告诉你。”
“不行！我不要你给我讲的，我要我的所有记忆。”
“那不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你给我讲的不包括我的感受和我的体验。”
“这个我可做不到！”
“那就免谈！”
“不是，你听我说，不是我不帮你，问题是你的记忆他根本就不在我这里。”
“那它在哪？”
“在你的心里，是你自己把他封存起来了。”
“你说的是真的？”
“你说呢？”
“好吧！那你走吧！你没有什么用了！”说着鲁克又闭上了眼睛。
“别这样！你先睁开眼睛！有事好商量！好商量！”
鲁克依旧将双眼紧闭不动。过了一会儿，那个声音又开口了。
“这样你看行吗？”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看这样，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不稀罕！”
“这个秘密对我很重要，我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看在你说的是实话的份上，你说吧！”
“那你得先答应我，我把秘密告诉你了，你就得站起来向前继续走。”
“嗯！好吧！”
“你诚心点！”
“好吧！我答应你，只要你告诉我那个秘密，我就站起来继续向前走。这回你感受到我的诚心了吧！”
“好吧！我的秘密就是……就是……”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就算了！”说着鲁克又闭上了眼睛。
“别！别！我说！我说！要不是投一次胎这么费劲，谁会这么低三下四的求你。”
“你到底说还是你不说？”
那个声音以极快的速度说道：“说！我的秘密就是妄想的另一面就是希望。”速度快得人完全听不清楚。
“什么？”
那人又快速的说了一遍：“妄想的另一面就是希望。”
“妄想什么面就是希望？”
“你自己听出来的啊！可不能全算我泄露给你的啊！”
“就这个？什么破玩意啊！就这个破秘密还不如罗萨莉说的有意思呢！”
“反正你答应我了，我把秘密告诉你，你就得起来继续向前走。你能感知到我没有跟你说谎，对吧？”
“好吧！”说着鲁克懒懒的站起身来继续向前走。
刚走没几步，鲁克忽然感觉自己所处的整个粉红色的世界都在晃动，并且似乎有什么声音在呼唤自己，随着整个粉红世界的坍塌，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
“哈哈哈！鲁克，你醒醒！我跟你说！绝对的！我绝对是打破了水下憋气最长时间的世界纪录。”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