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白的感知慢慢延伸进了剑域。

轰！一股无可匹敌的凌厉攻势直接在楚少白的脑海炸开！

楚少白不受控制地踉跄退后，脸色苍白，大口大口地喘息，周身剑意不稳，有些许剑气侵入近身，又给他添了不少伤口。但是这一切他都没有注意，他已经沉浸在刚刚那股毁天灭地的剑域威能中了。

“我已经领悟出化形剑意，但是距离这剑域还有十万八千里。”

剑，就是攻伐之器。世间本是无剑，有的只是攻伐的理念，有的只是攻伐的需用。经过无数人的设计、修改、锻造，最终形成了“剑”这种兵器；剑，比修者诞生的更早。

剑之意，就在于攻伐，以凌厉，以精巧，以多变为精髓。

剑意可以寓于他物，可以具备他物之长，以此更加变化多端；剑意可通灵，灵动，随心；剑意更可以形成领域，掌控一切，主宰一切。

刚刚楚少白就感受到了那剑域的强大。虽然他距离达到那一步还不知道要多久，但是他已经推开了那扇大门的一条缝隙。

楚少白体味很久，将那感觉深刻铭记。

终于他再次走向前去，虽然感受剑域是好事，但是照这个情况看，他根本就进不去。

进不去就拿不到剑！

楚少白觉得这事无解，眼看着巨大的机遇在自己眼前，但是却没有能力取得。

“喂，那边的小鬼！”一个粗犷的声音传出。

楚少白被这突然的一句话吓了一跳。

“不要找了，我在剑域中央的祭坛上，怎么样？感觉没有办法进来吧，哈哈。”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楚少白知道是祭坛上的灵剑，既然灵剑能展开这么巨大的剑域，能够隔这么远跟自己说话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前辈，小子楚少白。”楚少白恭敬一拜，“还请给出一点提示，晚辈必定竭尽全力。”

“哈哈，小娃娃，不是我们看不起你，但是你的修为也太弱了，就算我们将剑域的威能降到最低，你也闯不到祭坛。”

“难道必须要闯剑域吗？”

“那是自然，这是规矩，在我们这里一切都得按照规矩来，否则你什么都得不到。”粗犷的声音解释道，“这深渊最外围，那些你可以随便取，深入一点的你必须得到剑的认可，这样才可以带走，再深入一点的就可能有种种考验。而在我们核心区域呢，分为两部分，刚刚你经过的部分是核心的外围，那些剑当然也算不错了，要得到它们，在得到认可后，还必须完成考验。”

楚少白点头。

“而我们，这祭坛上的，考验就是穿过剑域。我们考验之外还有一个附带条件，不过估计你是没机会知道了。”

“我们也不为难你，”这时另一个声音传出，听起来是个中年儒雅男子，“我们将剑域的威能降到最低，然后你往里冲，如果能冲过三分之一的区域我们就算你通过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有蓦然响起：“如果你通过了，之后剑域就不会对你造成伤害，如果你失败了也不用担心，在你坚持不住的时候，你只要喊退出，我们会把你转移出去的，你可以在外围区域选一柄其他的剑。”

楚少白知道发出这三个声音应该就是祭坛上三柄剑的剑灵了。

“看来如论如何自己还得冲一下！”楚少白心中虽然无奈，但是毕竟有了希望，三分之一差不多十丈。

楚少白闭上眼睛，默默回想剑气歌灵决，周身灵力快速运转。

一鼓作气！

楚少白并指如剑，灵力迸发，剑意如龙，剑气呼啸，猛地冲向剑域。

重！重！重！

楚少白仅仅冲了四五步，已经没有惯性的作用，举步维艰了，仿佛深陷泥沼，全身都被束缚住了，每一个动作都十分困难。还没有任何凌厉的攻伐之意，仅仅是领域内的限制之力，就已经完全压制楚少白了。

“以剑开路！”楚少白双手划动，指尖若利剑，切开层层阻力。

坚持住！十丈已经过半了！

楚少白不得不透支灵力，原本这剑渊中存在的灵气就很稀薄，灵力根本来不及恢复。所以必须快！一次性爆发，在力量枯竭前闯过去。

突然，悄无声息地，楚少白的右腿闪过一道红光，鲜血迸现。

糟糕！

“剑域中有攻击了，果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楚少白右腿的伤口深可见骨，虽然他用灵力封住伤口，使其不再流血，但腿已经完全用不上力了。

他顺势超前倒下，滚动两圈，然后左腿猛蹬地面，竭力冲出——“我就是剑，剑就是我！”

楚少白的身形仿佛也锐利了起来，一下子冲出了不少的距离。

“刚刚这下子不错，哈哈！”祭坛上有声音道，“接下来要小心了。”

楚少白右腿勉强支地，全靠左腿用力，灵力到极限了！这下去必败无疑。

突然，他感觉左前方有特殊的波动，那是跟剑域压力不同的波动，是攻击！

楚少白左手顺势劈出，就在这一瞬间，一道凌厉的攻击倏忽而至，被楚少白的剑气所挡：“铛！”两者撞击仿佛真实之剑碰撞。

“咦？好敏锐的感知，既然近处形攻击能被感知到，那我就正大光明的来。”之前的粗犷声音道。

“嗖！嗖！嗖！”密集的剑芒凭空形成射向楚少白。

凌厉的剑芒呼啸而来，但是剑域的阻力明显变小了，“果然是降低了剑域的力量，那么我只要撑过这波攻击，再前进几步，三分之一的界限就近在咫尺了！”

楚少白再次压榨体内的灵力，锵，锵，锵，一道道剑芒被挡下来，但接踵而至的是更多的剑芒。

噗！噗！

有两道剑芒直接穿透了身体，但是楚少白满眼的坚毅，瞬间冲出了两步。

“居然故意错开要害，用伤换取前进。面对这样的危局，还如此冷静，能够充分利用自己所有的一切。”祭坛那个宛若中年男子的声音道，“此子确实不错！”

“哈哈，真是拼命，那这次攻击你又如何应对！”那个粗犷的声音仿佛也来了兴奋劲。

楚少白已经被密密麻麻的剑芒包围了。

千钧一发，万剑启发！

但见楚少白深吸一口气，渐渐松开了左手，只剩右手并指横在胸前。

“守势之柔石！”

楚少白仿佛被一块巨石包裹住了，坚如磐石，密不透风。

“竟然是剑意化形！”剑渊外的剑心子失声道，“这，这……想不到少白已经到了这一步。”

“是啊，你我对剑的理解也就仅仅在这一步吧。”剑尘子也是感叹，“少白他的剑意化形，虽然只是入门，但是却更加纯粹。假以时日，必然不同凡响，如果坚持下去应该能进入剑意化灵，最后说不定能窥见剑域之境。”

剑心子闻言，出现了少有的沉默，只是深深地看来剑尘子一眼，心中暗道：“今天的经历他心里应该能留下一丝剑域的痕迹，或许真有一天……”

剑渊外已是入夜，明月初升，夜风习习。剑心子师兄弟的衣裳随风摆荡，但他们的心一直紧绷着，他们都替楚少白捏把汗！

“不错，不错！如此年纪居然能进入剑意化形的门槛，这资质也很不错了。”那粗犷声音略显兴奋，“那就给你柄剑，看你能发挥到什么地步。”

“剑来！”这二字远远传出。

不知从剑渊何处，飞出一柄普通长剑，转瞬就来到剑域中，在楚少白身旁闪现。

“来的好！”楚少白握住长剑，感觉自己的灵力都恢复不少。

有了长剑加持，楚少白更加自如，防守毫无破绽，所有的剑芒都被一一挡住。

但是他的反复多次压榨体内的灵力，身体已经极度疲倦，更是有了很多暗伤，实在没有多余的力量了。

“已经到了这一步，难道还是不行吗？”楚少白想不到任何办法。

“小子，你这样下去可依旧是个输，”那温和中年男子的声音道，“剑意化形，既可化石，又为何不能化为纯粹的力量，灵力不足，何不用剑意！小子，你对剑意的应用经验太少了。”

这一段话如闪电一般划过楚少白的心头，照亮了一片新的天空。

在战斗中剑意的辅助很鸡肋，就是因为灵力的强度决定了一切。在灵力充足的情况下确实如此，但是如果灵力被透支了，就应该更多的应用剑意。虽然威力会有所降低，但是却能坚持更久！

“不依赖灵力，单纯的剑意，剑意的力量……”

楚少白本能地挥剑，一个个剑招，体内的灵力已经完全枯竭了，现在有的只是肉体的力量，还有一股意念，一股不屈的剑意！

一股新的力量从楚少白身上涌现出来。

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