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吧。”羽真彻把盒饭打开，把筷子递给她说；他坐在旁边的床上，也开始吃饭。

程嘉甯动了动唇，没有说话，小口吃着盒饭。

羽真彻吃得很快，不一会儿盒饭就见了底儿。

“外套还给你。”程嘉甯把手在身上蹭了蹭，拿起外套，小心翼翼地递给他，说，“我已经换好衣服了。”

“哦。”羽真彻应声，接过穿在身上。

“你先回去吧。”

“等下不是要手术了吗？”羽真彻一怔。

“没事儿，我自己可以的。”程嘉甯说，她试探的说，“刚刚那个电话……”

看到羽真彻没什么过激反应，接着说，“然后你一直不回来，它响了好几次……我就给接了……”

羽真彻还是没什么反应。

“你妈妈好像很想你。”

羽真彻抬头，眼神冷冷地说：“她说她是我妈来着？”

“没……”程嘉甯抿着下唇，“我猜的。”

羽真彻没有说话。

“其实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妈就离婚了。”程嘉甯忽然说，“我爸再娶，把我丢给了我奶奶；没多久，我奶奶病重不治……”

“我很羡慕别人家的孩子，因为她们都是有妈妈……”程嘉甯说，声音沙哑了一些，“她们都有一个完整的家……”

羽真彻睫毛一颤，还是没有说话。

“可是我从来都只能幻想完整的家是什么样子的。”程嘉甯说，她咬着下唇，苦笑，“好像真的有点疼。”

“我去催下。”羽真彻忽地站起来，往外走。

“你真的不要给你妈打个电话吗？”程嘉甯忙喊。

“先顾好你自己吧。”羽真彻顿住脚，“我的事儿我自己会处理。”

“嗯……”程嘉甯应声，猛地抬头，喊住羽真彻，“羽先生，你给我留个电话吧？”

“刚刚我就想说来着。”羽真彻抱胸，玩味地说，“你一直脑子都不好使吗？”

“啊？”程嘉甯被问懵了，她伸手拢了下散下来的头发，“没啊，还好啊……”

“……”羽真彻走过来，“手机给我。”

“哦!”程嘉甯解开锁，把手机递给他，后者快速地拨了一个号码打了出去。

紧接着，羽真彻外套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把电话挂断，在程嘉甯的手机上输上了“羽真彻”，又把自己的手机解锁，把程嘉甯的名字存上。

“好厉害，你怎么知道我是这个‘甯’？”程嘉甯惊讶地说，“好多人以为我是安宁的宁。”

“……”羽真彻把手机丢回口袋，手插进裤兜里掏出来另一部手机和一张身份证，“你身份证在我这儿呢……”

“哦！”程嘉甯眨眨眼，“对哈，身份证在你那儿呢。”

“嗯。”羽真彻说，又把那两样东西塞进兜里。

“等下！”程嘉甯说，“身份证和手机不能放在一起，卡和手机也尽量别放在一起！”

“会消磁!”程嘉甯补充道。

“……”羽真彻扶额，“我以为你要把身份证要回去呢。”

“啊，对，身份证得给我！”程嘉甯后知后觉。

“明天还得办别的手续，还得用，我先给你放着。”羽真彻揶揄地说，“我还能把你卖了不成？”

“那可不好说！”程嘉甯挺直腰板，昂头说，“我这么冰雪聪明、又貌美如花的，万一你起了歹心怎么办？”

羽真彻“噗嗤”一声笑了：“你出门能不能把脸带上？”

程嘉甯也笑了，“不生气了？”

“本来就没生气，只是觉得有点儿烦她。”羽真彻说，眉头堆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