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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路大亨》一、天上掉下二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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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四年七月十六日

彗木相撞,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是夜,青辽省青阳市九乡九村笼罩在濛濛的小雨中,离开国道大约两三百米处,有排挂着幌子的低矮平房,暗淡的光圈下,关一绝捧书端坐,虽有屋檐遮挡,但零星的雨滴还是随风潜入,不时打在手上、书上,不间断地干扰着他的注意。

与南方不同,北方雨水很少,雨夜更是弥足珍贵,山川大地沉浸在刷刷的雨声中,细听则能听到溪流汇聚山沟的潺潺水声,周遭不知名的小虫永无休止的鸣叫,隔会儿有几声呱呱的蛙叫加入,汇聚成一首杂乱却有趣的雨夜合奏曲,万物仿佛沉浸在老天赐福的喜庆氛围中,气温虽然有些低,但是这样的雨夜,显然不会缺乏诗情画意,人处在这样的环境在中,精神上会有种不自觉的亢奋。

黑沉沉的夜幕下,远远地出现一片昏蒙的灯光,雨幕被灯光打出一道道光华,那光线仿佛自半空落下,国道在光亮的照射下,宛若一条轮廓分明蜿蜒曲直的河流缓缓伸向远方,路旁的山丘树木,像一个个鬼魅般的黑影,随着灯光的推进极速地前移,几乎在眨眼之间就将黑影抛在身后,一辆飞驰的轿车隐身在灯光之后,乍一现身,便像一颗流星划开沉沉夜幕,箭一般向黑暗射去,车身与轮胎带起路面积水,千万颗水珠四散溅射与雨幕汇聚交合,在轿车周遭形成一个水雾笼罩的昏暗轮廓,轿车便由流星变成了一艘乘风破浪的快艇,尾翼的灯光拖出一条长长的红尾,透过雨幕远远望去,它是那样的芳华四射流光溢彩!

关一绝抬头仅一瞬已失去轿车的踪影,车速快到令他吃惊的地步,这种天气这种路况这种车速,完全是活腻了的节奏……就在他心念未了之际,吱嘎!急促的刹车声音已远远传来,灯光急闪骤跃,抛物线状的灯光在空中划了几个圈儿,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抓起来,扔到空中翻了几个筋斗,然后……灯光便陷入了晦涩混顿死一般沉寂的黑暗中。

九乡路况极为险峻,其中一个大弯,就在关一绝家门前,九乡人称之为镰刀弯,其内弯小于直角,像一把镰刀似的首尾勾连,最为要命的是,镰刀弯路基两旁全是深沟,最浅处也有十几丈深,九乡与青阳一天有一趟往返班车,乘客多数选择在镰刀弯下车,因为班车到了此处往往放慢到比人步行还要慢的速度,以刚才那辆轿车的速度,就算司机有舒马赫的技术,恐怕也难逃掉入沟中的厄运!

关一绝在椅子上已坐了太久,坐的腿脚都发麻了,他站起来在原地慢慢地舒缓了一会儿手脚,才迈开长腿走入黑暗之中,灵动而修长的四肢如猎豹般矫健有力,雨夜的乡村暗的像泼了墨,然而他却仿佛有夜视功能,毫不受环境影响,不急不徐沉稳地向着目的地走去。

九乡后山常有野兽出没,生活在这里的村民,虽然习武者不多,但经常与野兽打交道,身体也就较常人要壮实些,而关一绝家的饭店以野味为主,其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猎物,都是他自己亲手捕获的,其身手可想而知。

雨越下越大,落在潮湿的泥土上扑簌有声,镰刀弯中,远远看见灯光闪闪,关一绝摸索着找到下沟的羊肠小道,一步一滑极为难走,他是个不在乎衣服是否整洁的人,将衣服前襟打了个结,仰面直接躺倒在泥泞的坡道上,陡坡像上了一层润滑油,下滑速度极快,双腿微微曲起慢慢一点一点向上收缩,利用脚掌与坡体摩擦控制着下滑速度,感觉快要到沟底时,身体倏然缩成一个团,双手抱头直接滚落,沟底有乱石也有杂草,身体滚动压倒杂草形成一层厚厚的保护,饶是如此,身上还是有多处撞的生疼,他直起身来在黑暗中揉着撞疼的地方,同时大致判断着眼前的形势,相对于上面,沟底愈发幽暗迷茫,风夹雨势吹的呼呼直响,雨点打在脸上带有微微的痛感,几声闷雷响过后,雨下的愈发大起来,关一绝摸去脸上的雨水,车灯闪烁处能看到车的模糊轮廓,慢慢挪动着脚步朝着光亮走去,走到车前,才看到司机被卡在座椅与方向盘之间,头垂着爬在工作台上,犹豫了片刻,正准备拉开车门检查司机受伤情况之际,车内顶灯突然自动亮了,灯光照在司机脸上,关一绝看了一眼,见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鲜血顺着腮帮子缓缓流入脖子,衣服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扭曲变形的五官令人触目惊心,雨水从破了玻璃的窗口灌入,司机浑身**的,看起来就像整个人浸泡在鲜血里,关一绝心里有些害怕,缩回手来,侧转头观察副座上坐的那个男人,那人倒是系着安全带,只是头歪向别一侧车窗,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他绕过车头,见那人脸被玻璃茬子划的血肉模糊,早已昏迷不醒,看样子受的伤比司机还严重,从样貌上判断,大约也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后排黑呼呼的,看不清有没有人,他也不敢冒然打开车门,往后退了退。

情况比想象中还要严重,关一绝觉得头皮一阵阵发紧,摸了把脸上的雨水,绕到车头前面,见大灯已被山石撞碎,仅剩右侧一个小灯散发着微弱的、昏昏黄黄的光芒,勉强能认出奥迪标志,车牌折断一半,只剩下半个写着003的车牌,突然闻到一股汽油味与烧焦味,隐约还能听到电流嗞啦嗞啦的声音,怕是车要爆炸了,快步走到走门旁,心想无论死活,总要把人从车里弄出来,瞅了眼司机血肉模糊的脸,心慌的蹦蹦直跳,后悔出来的匆忙,没叫人帮忙,略一定神,用力去拉车门,可车体变形,用尽浑身力气也拉不开车门……突然,司机的手从窗口凌空探出,仅差一点就抓住他的领口,关一绝被吓了一大跳,急步闪身后退。

司机大约是前一刻昏迷了,此时刚好转醒,知道有人来救,挣扎着想出来,只是被坐椅和方向盘卡住动弹不得,胳膊用力从窗口探出,牵动伤口,鲜血顿时从嘴里如泉水般涌出,关一绝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乡村少年,又没一点救人经验,面对如此恐怖的情形,觉得腿都软了,勉强壮胆救人已算难得,见司机这个样子,此时又是深夜,周围黝黑一片,哪里还敢碰鲜血淋淋的司机?

咔嚓嚓……接连几道闪电闪过,山沟瞬间被照的亮如白昼,光明总是能带给人希望,司机受到强光刺激,抬起头来,猛的挣扎着想从窗口爬出来,可越挣扎血流的越快,眼睛里、嘴里、鼻孔里血如泉涌般同时流出,求救而绝望的手悬浮在空中颤抖着……

笔下总是慢半拍,其实这一切不过是发生在闪电照亮的电光火石间,然而那张鲜血淋漓、令人望而生畏、宛若厉鬼死而复生的脸,却像用刀刻进了关一绝的脑海!

闪电过后,轰隆隆……一阵巨雷滚过,雨势徒然间变的更大,雨滴急促噼啪砸落,四下里漆黑如墨,只有唰唰的一片雨声,关一绝感觉沟中的水已经漫过脚面,纵有虎胆此刻也不禁起了一阵难言的颤抖,雨淋汗溻衣服紧贴背脊浑身被束缚的紧紧的,感觉像被鬼揪住的似的,天像开了个口子,风夹雨势倾盆泄下,接着又是夸喇一道闪电,万物乍现隐入黑暗,唯有司机那张可怖的脸卡在车窗里面,在微弱的顶灯照射下,像镜中花似的在眼前浮现,最可怕的感觉往往来自于自己的幻想,关一绝身处黑暗中,觉得那张脸正在慢慢地放大、慢慢地靠近,错觉中司机好像已经从车里爬了出来,那悬在空中的手摸索着向他抓来……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猛的转身跨步向沟边逃去,可衣裤包裹浑身沾满稀泥,脚下滑湿泥泞,吧唧一声摔倒在地,可司机鲜血淋漓的脸依然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摔倒的瞬间,呯的一声,脑袋撞到一件方形物体,雨从傍晚持续不停地下到此时,沟底已有很深的积水,一撞之下,方形物体浮起水面滑出一段距离,‘卟’的一声轻响,碰到阻碍停住,关一绝隐约觉得脑袋碰到的是只箱子。

与此同时,一阵断续的声音,自身后追来,“小兄弟……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爸爸是青阳市公安局长,他一定会重重谢你……车上……车上有二十万……全……全给你……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救我啊救我……”受血痰所阻,声音时高时低,像录音机绞带般呜哩哇啦拖着长音,似哭、似述、似害怕……绝望中带着金钱的诱惑。

也许每个遇难的人,强烈的求生**迫使他第一时间,想起自己最强大的靠山,而这个年轻人的父亲,居然是青阳市公安局长?

“咳……咳……咔……咔……”几声长咳之后,随着声音的消失,生命也仿佛消失在了无边无垠的黑暗之中!

黑暗笼罩,冷雨凄凄,变质的声音如厉鬼嚎哭如怨妇沮泣,令人浑身起栗,九乡路险,车祸场面关一绝没少经见,甚至还帮忙抬过死人,但如此恐怖的场面却是平生仅见。

大雨容易引发山洪,关一绝知道此地不可久留,摸索着爬起来缓缓向前走去,突然脚下一绊,又踢到了那个箱子……原来车祸瞬间箱子被甩出车窗,关一绝摔倒时无巧不巧,脑袋正好撞上箱子,他找着箱子,猎奇之心顿时取代了害怕,提着箱子返回车旁,傍着小灯昏黄的灯光,拉开拉锁,只觉轰的一声热血冲上脑门:整捆整捆的钞票整齐地躺在皮箱里,箱子打开的瞬间,散发出一股油墨的清香!

好半天,关一绝才压抑住兴奋,重新拉好拉链,看看车里的人,一个歪头垂手,一个爬着始终一动不动,心想总不能白拿了人家的钱,既然人家说全给我,我也不能太不仗,总要救他一救,入下皮箱,走到车窗前,壮胆探手去摸司机的气息,觉得有微微的热气呼出,小声说:“喂、喂,你醒醒,车门开不开,你忍着点疼,现在我拉你出来。”

司机瞬间转醒,但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用颤抖的手紧紧攥住关一绝衣襟。

关一绝双手自他腋下穿过用力向外拉,司机啊的发出一声惨叫,喘息着断继续续地说:“不行……不行……不能动……我……我腿断了……”

“你不熟悉路,咋还开那么快?我怕车会起火爆炸,先不要说话,你忍着点疼,我把你拉出来再说。”关一绝一边用力拉一边小声安慰司机。

“不行……不行……太疼了,你别动我,去叫人……快去……快去叫人……报警……去报警……啊……疼、疼……你别拉我……太疼了……”疼痛令司机恢复了清醒,挣扎着不让关一绝再拉他。

“你就这么怕疼?我怕叫人来就来不及了!”

“真的很疼,你别再动我……”司机吐出嘴里的血,说话也变得清晰起来,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喘息着推开关一绝的手,忽然哧啦哧啦几声,机盖儿顶上爆出几团蓝火,车灯全部熄灭,沟里刹时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有光和没光完全是两种感觉,关一绝顿时觉得害怕起来,“那你等着,我去叫人。”

关一绝摸索着找到箱子,向家的方向走去,司机前一刻推开他,此时又后悔了,怕他就此一去不返,在身后叫道:“哎,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你别走了不来啊。”

强烈的求生**,令司机此刻特别清醒,连口齿都恢复了平日的利索。

“我……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救你们的。”

“钱只是小意思,你快去叫人,你能救我们出去,除了车上的钱……咳……咳……我……等我好了再给你二十万,你放心……我……我说话一定算话……”

关一绝直觉司机看到自己提走了箱子,停下脚步回头望去,杀念在心里一闪而过,可车灯全部熄灭,黑呼呼的什么都看不到,从语气中能听出司机此时已经很虚弱,不知道平时为人怎样,单凭这几句利诱兼备的话来判断,应该是个能言善语之人,看不见他此时的样子,可关一绝脑海里残存着他血肉模糊的印象,手上还沾着他的血,鼻端似乎还能闻到血腥味,他不禁为自已刚才那一刻的想法而感到后怕:拿了人家的钱,居然还想杀人灭口?

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把箱子放下还是硬着头皮提走,踌躇着说:“我……”

“小兄弟,我记得装钱的……箱子……就……就放在后座中间……你返回来,你把箱子带上再走。”

原来他并没看见,关一绝也是做贼心虚,心里长长嘘了口气,敷衍着说:“不用了,等我叫了人来再取不迟!”

此时雨稍微小了些,黑暗中听不到司机再说话,怕被看到似的把箱子抱在胸前,到了沟边,平时三五下就能爬上去的斜坡,好几次爬到中途又掉下来,费了好大劲爬上去,提着皮箱深一脚浅一脚跑回家,一想到自已突然有了满满的一箱子钱,心里就觉得一阵慌乱,忐忑难安激动难言,有种快喘不上气来的兴奋感觉,又有种发自内心的惶恐。

倚在门上听了一会儿,里面仍“一筒,四条,八万……”玩的不亦乐乎,小心翼翼推开弟弟关阳的房门,把箱子放入床底,轻手轻脚出来,重新坐回破烂不堪的椅子上,仰靠着椅背,一去一回不过半个时辰,牌局仍在继续,他仍旧坐在破烂的椅子上,雨越发大起来,静静的夜中,四周只有唰啦啦的雨声,一切的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宛若做了一场梦。

须臾之后,终是少年心性,忍不住返身进屋,见弟弟睡得正熟,“小四儿、小四儿……”轻轻喊一几声,见没反应,从床下取出皮箱拉开拉链,蹲在地上,摸黑一沓一沓数,居然是四十沓,疑惑咋是四十沓呢?莫不是四十万?心中狂跳不已,拿了一沓走出家门,在灯下才发现原来是五十元的面额,返回家里重新装箱放入床下,怕把弟弟吵醒,轻轻退了出来,这种莫名的喜悦无人分享,实在憋屈的难受,心想那辆车里不知道还有没有好东西?再去找找?岂不是大大地发一笔横财可是想到司机可怕的模样,实在没有胆量再去。

想到突然有了二十万,高兴的手舞足蹈,长长舒了气,可坐在椅子上高兴了一小会儿,却又起了担忧,钱放床下太不保险了,万一让人知道举报了,岂不是空欢喜一场?这般胡思乱想着,头脑逐渐清醒冷静下来,阵阵害怕涌上心头……公安,如果明天天明公安找上门来咋办?听那司机说,他爸是青阳市公安局长,那可是了不起的大官,人家丢了钱,岂能不追查到底?想到这里,发了大财的兴奋顿时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是惶恐不安,蹑手蹑脚地提着皮箱,拿了小手电筒,走到房后,越过一条深沟,爬上一座小山丘,在山丘的另一面,有一个小山洞,是他平时藏宝的地方,猫腰钻入山洞把皮箱放进去,返回家里,还是觉得不放心,寻了铁揪重新钻进山洞,斜下挖了一人多深的坑,把箱子塞进去,填平踏实,将平时的零碎东西堆在上面,弄完,又后悔没拿些儿出来,想想作罢,来来回回,折腾了足一个多小时,此时大约已是凌晨四五点钟,东方微微泛青,雨越发下的大起来……

藏好钱,早把救人的事儿忘在脑后,可是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无论从良心道义上讲,还是拿了人家的钱方面来说,都不该见死不救!

关一绝在门外徘徊了很久,压抑着强烈的不安,终于忍不住推开一条门缝,家中正对门的墙壁上挂着一块石英表,时针恰好对准五点钟,继母何巧儿坐在石英表正下方,她很年轻,比关一绝仅仅大十五岁。

继母何巧儿从门缝中看到了发亮的眼睛,笑了笑,柔声说:“三儿,瞌睡就去睡吧。”

“没……没瞌睡……”,关一绝回答了一句,轻轻带上了门,推开门看到另外三个男人的瞬间,他突然改变了请他们一起救援的想法,因为这一刻他想到了那笔钱,如果让这三个赌鬼知道车上居然有二十万之多,他们会如何呢?

无论如何,他必须去救伤者,否则将一辈子受到良心的谴责,犹豫再三,找了一根小撬棍拿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重新下到沟中,沟底积水已经没过腿弯,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雨水从四面八方汇聚,水声哗哗,明显能感觉到积水在一点一点地上涨,走到车边,见积水已经超过了轮胎,车身下半部浸泡在水中,手电筒照进车厢,才发现后排居然还有两人,雨水灌进车窗,将血迹冲刷掉,灯光下,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像浸泡过准备下锅的猪肉,泛着不正常的惨白,毫无生命迹象!

关一绝带了撬棍,原本准备撬门救人,见此情形,不禁犹豫了,想撬开车门把人从变形的车厢里弄出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可前提是车厢里的还有救,问题是现在发现他们已经变成了死尸,那一切所为显然毫无意义,而此时上游的洪水随时可能下来,情况已经万分危及,如果洪水下来,他自已的性命能不能保住也成问题。

正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司机探出车窗的手突然动了动,关一绝连忙走过去。

“……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电光下,司机惨白的脸上居然带着一丝笑容。

“你说什么?”司机的声音很微弱,在嘈杂的雨声中,关一绝根本听不清他说什么。

“钱……钱你拿走……钥匙……钥匙给王……”他缓缓摊开手掌,掌心里有一玫金色的钥匙,连着一个心形吊坠儿,只是司机言犹未了,头一歪,就此一动不动,关一绝自他掌心取出钥匙,皮肤与他冰凉的掌心相触,心里泛起一阵难言的感觉,就像在河底摸鱼时不小心摸到了蛤蟆……司机硬撑着一口气,也许只是为了把钥匙给他!

关一绝坐在破旧的椅子上,双目凝视着金黄色的钥匙,琢磨着司机留下的半句话:钥匙给王……钥匙给王……茫茫人海,姓王者何止千万,到哪里去找王?

折腾了半晚上,他觉得身疲力竭,弟弟关阳睡得正熟,他在弟弟身旁躺下却仍然没一点睡意,他不知道自已如果离开九村,继母和弟弟将怎样生活?天生丽质的女人和怀壁的匹夫一样,继母何巧儿是九村的名人,她长的很美,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蛋,最难得是那如雪的肌肤嫩得像熟透的蜜桃,仿佛一捏就能滴出水来,继母嫁到关家时二十五岁,如今已过了整整十个年头,可看起来依然像十年前一样美丽,十年的岁月,不仅没为她增添风霜反而使她更加风情迷人,身材、胸膛无一不透着成熟的韵味,她出名一是因为美貌,二是因为厨艺,乡里的红白喜事总是请她做主厨,尤其是县长牛三多下来视察工作,总要吃她做的饭,有几次还带着她去其他乡视察,走了好几天。

这些不说,乡里也有那么几个人对何巧儿虎视眈眈,关一绝不知道自已的感觉是否准确,他觉得继母和其中一人有些暧昧。

村里像他这么大的年轻人,早就离开家乡去外地打工了,只有他一只没走,一方面是父亲死的早,家里饭店确实离不开他,另一方面他也弄不清这样的守候是为了死去的父亲,还是一直坚守着一个自已都不愿意承认的秘密!

……十八岁那年,他有过一次不应该的冲动,那是一个又热又闷的夏天,凌晨醒来,无意间听到隔壁梦幻般的呓语。

微微的晨曦照进窗台,窗帘与窗框间留着指宽的缝隙,继母裸身坐在大木盆里,搓洗着洁白的身体……清晨的微风温柔地掠过窗台,继母神情妩媚,仿佛沉浸在梦幻般的云端,那是他从未在任何一个女人脸上见过的表情,那样的表情,对一个十八岁大的男孩子,无疑是种致命的诱惑……纤细的手指滑过坚挺的胸膛……修长的大腿……光滑的双肩……洁白无暇的小腿轻轻地挑出木盆,圆润小巧的脚趾绷的笔直,像抽筋似的在清晨微弱的光线中轻轻微微地颤栗……那是他第一次有意识的冲动,小腹像着了火,那一瞬间,他忘记了洗澡的女人是他的继母,他本不该对她有这种想法,迷迷糊糊的不知过了多久……他倏然发现继母站在眼前,隔着窗帘那道指宽的缝隙吃惊地望着自已……他像受了伤的羚羊没命地飞逃,逃入山林,跃入冰冷刺骨的青武河……那日清晨的帘缝与今日深夜的门缝,都让他觉得是种犯罪,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涌上心头,顿时像银色匹练般当头劈下,将他自半梦半醒中劈醒,莫名的害怕天要塌下来似的,他清楚地意识到,这种令他坐立不安的感觉,来自于那包无意中得来的钱,他下意识地望向窗外,天色微微泛青,黎明即将到来,朦胧朦胧的灰暗中仿佛隐藏着巨大而凶残的怪兽,天明就会毫不犹豫地向他扑来,将他撕成碎片!

窗外传来唰唰的雨声,隔壁传来哗哗的洗牌声以及模糊不清的人语声,令他有种想吐的感觉,一种厌倦、深入骨髓的厌倦,使他不能忍受哗哗的声音,这一刻,他决心离开九乡,天明就走,一刻都不想再停留,只想远远地逃离眼前这个世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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