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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归一》第八章 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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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周府墙外有着一人影正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着,接着跃上墙头翻了进去。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周公子。晨曦时他便早早的起了床出了天香楼,一路朝着自家快步回去。待的到了家门口,他却不敢从正门进入,而是翻着墙头跑了进去。

见着没人发现,又忙去了后花园,寻着一处亭台盘膝坐下,假模假样的运行起师傅教他的功法。

不多时,一黑袍老者便自客房里出来,一路朝着这亭台走去,见着周公子正在修炼,也不打扰,更不戳穿。

这老者便是昨日立于虚空那人,远远看着周公子做戏。

身旁不时路过几名丫鬟,对着他行礼,嘴中称着尊者。

老者只点点头示意,也不答话。这些丫鬟们便又去忙自己的去了。

“咦,师傅,今日怎么起的如此的早?”周公子演了一会收了功,假装突然发现师傅一般,起身打着招呼。

“都已日上三竿,还早?你的修为进度如何了?”黑袍老者面无表情的说着。

“弟子愚笨,尚未有进程。”

“即是如此,今日便不必练了,一日中天地灵气最隆的时刻已过,你便陪着师傅出去转转罢!”黑袍老者心中叹息,却更无奈,此子如此偷奸耍滑不思进取,实叫人失望。若不是自己欠了周公元周老爷一个人情,自己何须在此教导这不上进的东西。

“最妙,最妙,难得师傅有此雅兴,徒儿便带您去食为天进些早食。要说他家的饭,那味道绝对是无人能出其右。”周公子见着师傅今日心情似乎不错,以为自己早上做的戏满过了他,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忙讨好着道。

食为天二楼,师徒二人刚一坐下,周公子便唤来伙计:“两碗白粥一碟五香蛋,在加些煎饺包子送过来。”

“得咧,客观请稍后!”小二忙应着,又风风火火的跑去准备起来。

桌上,黑袍老者并不理会这个徒弟,只是透着窗望着窗外。却见着远处石桥前面围着许多的人。

这石桥名为两界桥,只因石桥两头有着截然不同场景,这石桥东侧都是小贩摆摊的地方,而西侧则是这些客栈商铺。好似是以这石桥作为分界线,故此得名两界桥。

黑袍老者见着奇怪,不知这桥对面发生了什么,为何围着一群人,随唤道:“小二!”

“客观有何吩咐?”听的呼声,一名伙计忙跑过来伺候。

“那处是在耍把戏吗?为何围着这么多人?”黑袍老者一指窗外,问着。

店中伙计由于要招呼各色客人,故消息方面还是很灵通的,随着老者手指之处看去,当下了然。

“呵呵,客观有所不知。这桥头并非是什么江湖杂耍卖大力丸的,而是不知何处来的一少年在此卖鱼。只是这鱼颇为奇特稀有,故好奇的人多了些。”

“哦!卖鱼的能吸引这么多人,那他卖的是什么鱼?”周公子闻言,也有些好奇,接口问着。

“什么鱼小的却是不知道了。只是听其他客官说这鱼通体金黄,还有四足,着实漂亮罕见。”

周公子一摆手:“行了,我们知道了,你去忙吧。”说着复又看向师傅:“师傅,咱们要去看看吗?”

黑袍老者点头,起身便朝楼下走去。心里却是已经知道那是什么鱼了,只是有些疑惑,难道这方寸之地还有其他尊者?不然怎么可能抓到这四足金鲤。想想却又觉得不对,如果是尊者抓的,又何须拿出来卖,虽说此鱼对修士来说其益甚微,但总不能说谁家中全是修士罢!即使自己吃了无用,留与家人食用那也绝对是灵丹妙药一般的存在。

心里奇怪正想着,这二人便以到了人群当中。

黑袍老者看着地上两只木桶里足足有这七八条四足金鲤,随又仔细打量起卖鱼这人。

观察片刻,老者觉得此人并非修士,当下又放出一丝灵气出来查看。

要说修士一般不在运功时是无法被别人得知的,除非是对方修为高处自己太多才有可能被别人一眼看透。否则也只有如这老者一般,放出自身的气,去探查对方。而修士界也有着规矩,那便是不能随意释放自己的气去探查别人,若是如此那便可以视作挑衅。稍有不慎便是大打出手,故黑袍老者适才并未直接探查,而是观察了一段时间这才放出了一丝丝的灵气出来。

卖鱼这人正是孟明,他不过是平松县乡野里的一村夫,之所以能抓到四足金鲤凭的就是一股子耐力,又岂是什么修士。

三日前他刚攒下这八条金鲤,便被母亲催着拿出来卖。本想留下一条最大的,但无奈娘死活不同意,这才全带了出来。不过他却想着出来后留下一条最大的不卖,再带回去,就说是没人要,届时想娘也不会再推说什么。于是他便托好友王范这几日带他照顾母亲,自己便挑着两桶鱼来了县城。

黑袍老者是修灵修士,故放出的是灵气,只是这一丝灵气一出,便直接钻入了孟明体内,并无任何波动。当下眉头一皱,心道:“居然不是修士?那如何抓住此鱼的?”

“小伙子,不知这鱼如何卖的?”黑袍老者只楞神片刻,随问到。

“这鱼四两一斤,不过这鱼一般都在半斤上下,故便二两一条了。若是不足半斤的那便另算。”孟明第一次做生意,见着自己摆出鱼后,看的人多问价的却是没有。不由的有些急了。此刻见着有人问价,忙答着,只是他本想说全部二两一条,但见着有两条要小一些,又怕别人觉得不公,于是这般说了起来。

老者闻言,更是吃惊。此鱼莫说二两,就是十两一条也不为过,为何眼前这人只卖二两,而且个头小的还愿意少卖些?难道他不知这鱼真正价值吗?

周公子见着师傅问价,以为是师傅想吃,觉得这是一个讨好的机会忙说着:“这鱼我全要了,不论大小全部与你二两一条如何?对了,一会你随我送去府上,我再与你二两算作酬劳。”

孟明见着有人要买,心头大喜,但见着这人全部要了,又有些急了:“这……不知能否留下一条最大的给我。我只卖你七条如何?——对了,至于送去府上那是应该的,我也不要什么酬劳了。”

周公子闻言一愣,他本想这卖鱼的一定会满口答应下来,要知纵是食为天里一条做熟的大鱼也只值一两银子,如今自己并不还价,而且还全要了,却不想对方居然还要求留下一条最大的,当下有些不快:“你这贩子倒是有趣。既要留下,何故又要摆出?”

“这……”孟明语塞,他不好说是要留下来给母亲吃的,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了。

“罢了!留下就留下吧,多一条少一条也无大碍。”老者见着卖鱼这贩子越发琢磨不透,但见其似有为难之处,也不相逼,反倒出言与他解了围。

孟明忙谢过两句,又叫两桶鱼合并到了一起,之后留下自己的一条,随后便要挑起木桶随着买鱼的二人一起送去府上。

却在这时,人群里又出一人叫住孟明:“贩夫且慢,”

围观众人听的声音,纷纷让出一条道来,叫着说话之人走了进去。

孟明抬头,停下动作:“不知少爷叫我何事?”

来人年纪不大,少年人模样。生的膀大腰圆,满脸堆肉。身上穿的倒也讲究,腰间配着一块美玉,这便是富人的象征。他身后还跟着几名下人,此刻正簇拥这他。

而他一早就在此处看着热闹,不想适才周赋的师傅姜克居然问价了,而且随后全买了下来。他不知此鱼来历,但却知姜克乃是一尊者,见他都买此鱼,想来这鱼也非凡品。于是忙叫住孟明。

周公子看了一眼来人,知道是谁,也知这人家中富贵,和自己一般无二,只是此人向来霸道,故自己并不与他来往。

“呦!周赋周公子也在,当真巧了。”这胖子拱手打过招呼,复又看向孟明:“我要卖鱼,与我捞出一条来。”

“哦,却是抱歉,我这鱼以全部被这位少爷买走了,你要的话便等下次我再来吧!”

“呵呵,谁说都买走了?适才我分明听着有一条最大的你给留了下来,便将它卖与我不就是了。”

孟明面露难色答着:“你也听了,这是我特意留下来的。故这条不卖。”

“我说你这贩夫怎么回事,你既摆出又岂有不卖之礼。再说你既能捉到,回去再抓就是,何必与银子过不去。我出五两你将这条卖我不就是了。”

四足金鲤何其难抓,这个孟明是知道的,而这些更是他六七天从早抓到晚才攒下来的几条,虽说他还可在抓到,只是这番回去还需三日路程,在加抓鱼的一日便是四天。这么算着那便是十多天未给母亲做鱼吃了,当下怎么也舍不得。

“却是不行,少爷要买还是等下次吧!”孟明想着,坚决的回绝了这人。

“鲁通兄,莫不如卖周某一个面子,这贩子既不肯卖,你便等些日子好了。”周公子见着鲁通似乎又想耍横,打着圆场。

“笑话,我为何要给你面子。你以买到了鱼,自是不急。而他分明还留一条,却为何不卖,又不是抓不着了。与其要我等着,他何不回去在抓一条去。再说我可是出了五两银子,今日这贩夫若不给我个合理的说道,这鱼我便买定了。”此刻人多,纵是周赋家请回个尊者教他鲁通也是不怕,毕竟天君治下明着杀人谁也不敢,故他此刻跋扈的紧,并未给周赋丝毫脸面。

孟明急了,不想这人这么不讲理。也懒得在与他啰嗦,挑着水桶就要离开。

“拦着他,今天没有一点交代就想这么走了吗?何况我又非不给你钱。”鲁通见着孟明起身要走,顿觉面上无光。何况自己刚刚已经发出话来,岂止还有这般不是趣的人,当下一挥手,对着仆人命道。

左右小斯立刻围将上去,堵住孟明去路,嘴里也不停的叫嚣着。

“这鱼是我的,我卖不卖还需理由吗?如果你真要知道,告诉你也无妨,这鱼我是要带回去吃的。故不能卖你。”孟明见着对方这就要与自己动手,心里有些惊恐。毕竟他从未出过村子,更未和人动过手,故不想惹事,当下解释道。

只是鲁通此刻以觉丢了面子,哪里听孟明解释,冷哼一声:“哼!适才我让你说你不说,现在又来解释,却是晚了。今天这鱼你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了。”说着自袖中取出五两银子扔到地上:“莫说我欺负你乡下来的,这钱本公子依旧给你。来人,与我叫他手上的鱼夺下来。”

小斯听命,忙一拥而上去抢孟明手中木桶。孟明见状急了,一把抱住死不撒手,几番拉扯终是未果。小斯见着这贩子如此不识抬举,随又动手打了起来。

俗话说泥菩萨尚有几分火气,孟明挨了几拳之后,却是忍不住了,也放下木桶,闭着眼胡乱打了一拳。

谁知这一拳打出,被他打中这小斯竟如被牛顶了一般,直接被砸的抛飞了出去。

一时间,鲁通楞了、其余小斯楞了、周赋愣了、姜克愣了、孟明更是愣了。

如此怪力的一拳还是人手打出的么。

其余小斯见着同伴飞出,跌到一丈开外再不动了,当下是谁也不敢在上,全楞再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须臾间,围观群众也都慌了,大喊着四下散开。

“不好了,杀人了。”

“打死人了,不得了了。快去报官啊!”

“此子力气怎么这么大?怎么只一拳就叫人打死了!完了,完了。此子是死定了。”

姜克见着人群散开,上前两步俯身探了探那别打飞的小斯鼻息,见着这人还未死透,尚有一息。复又看向孟明,觉得此子当真是越发神秘了。但这事又实不怪他,他也是**罢了。随轻喝一声:“福泽。”

但见一滴金银剔透的雨水自天上落了下来,直直滴在地上这人眉心出,随后便渗了进去,而这一番动作全无一人发现。

过了片刻,这地上的小斯竟奇迹般咳嗽两声又站了起来。与此同时,一队卫兵也赶了过来。手持钢刀冲到里面喝着:“怎么回事?谁打死了人,全部与我带回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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