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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回首》第21章 不明白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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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办公室的阳光很充足,面积很大,有一块很大的落地窗,许蓦站在窗前,看着车水马龙。许蓦做事向来雷厉风行,到瑞士的第三天便处理好了危机,至于内鬼,许蓦有办法让他不会出现在任何相关的行业。瑞士分行的形势开始逆转,业绩逐渐呈上升趋势。

距许蓦的生日,已经过了一周多了。许蓦突然想起顾阑珊,想再问一遍她为什么知道自己的生日,对于这样一个答案,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固执。轻轻揉了揉眉心,拨通了公司的内线。干练的白人秘书lily很快抱着一摞资料进了办公室,看着那英俊的男人疲惫的神色,不由透出不解的眼神。许蓦对她点点头,她便无奈地摇摇头,出去轻轻带上了办公室的门,回来的时候,端来一杯黑咖啡。

“boss,afterthreedaysbacktobeijingtickethasbeenreserved.”

“well,thankyou.”

许蓦没有一刻耽误,翻开厚厚的文件夹,仔细看与瑞士银行合同条约。好看的双眉不时紧蹙,时而拿笔勾画着些什么,写下批注。不久白色的纸张上便出现了许多流畅的钢笔字,有中文有英文,多却不杂,很是悦目。

工作到深夜,晚饭也是在办公室简单地解决,lily泡好最后一壶咖啡,轻轻掩上门下班回家。许蓦没有停下的意思,照这样的速度不停歇,三天就能把手上这个case完成,而且保证高质量。

夜晚的b市格外璀璨,顾阑珊和唐尚轩在一家新开的火锅店吃火锅,算起来两人都半个月没见过了,这家火锅店是唐尚轩的朋友开的,说是正宗的重庆火锅。火锅店的布局很有特色,不像其他地方那样金碧辉煌,是一种怀旧的感觉,桌椅全是红木,连服务员的装束也是特别设计过的,有种抗战年代的感觉。

“轩,味道怎么样,你知道咱家宝贝去重庆玩了一圈,迷上了那边的火锅,闹腾着非要回来开一家。这不,硬是从那边把厨师什么的都带过来了。”唐尚轩的朋友大多是些纨绔子弟,喜欢玩也会玩,但一个比一个讲义气。

“真是夸张!你家宝宝上周才回来吧,两三天就真给她弄了个火锅店,效率真高。”唐尚轩略有嘲讽、不屑。

“那是,为了宝宝我效率那么高,你动作也得快点了。”没有理会唐尚轩的不屑,好朋友“反将一军”,意味深长地看了顾阑珊一眼,然后对着唐尚轩抛去一个“你懂的”的眼神,心情极好的离开了。

唐尚轩有点气恼,被朋友那么一激,马上叫了句:“珊珊···”

顾阑珊神色自若地吃着菜,没有理他,不停地把调味碟里的辣椒往外挑。

“很辣吗?珊珊,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辣了呀”,看她呛了一下,马上一手轻拍她的后背,一手递过来一杯茶,嘴巴还不闲着,“要不咱不吃了,去吃点其他的吧?”

顾阑珊顺了顺气,对他摇了摇头,说是吃得差不多了。

“是挺喜欢吃辣的,可这火锅本来就辣,你还点了特辣。再说,最近自己播稿了,嗓子承受不了。”顾阑珊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但在唐尚轩听来,觉得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

没给朋友打招呼,拉着顾阑珊就走,到火锅店外的奶茶店给她买了一杯水蜜桃汁,就把她带上了车。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连贯至极。顾阑珊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坐在他车上喝着蜜桃汁了。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后者开始解释。

“珊珊,我们去吃点其他的,别生气啊,喝你最爱的蜜桃汁消消气啊,你看想吃什么。”

顾阑珊倒是笑了笑,“我生气干嘛,呛着了又不是你的错,火锅辣了我又不是不能吃,只是要控制不能那么频繁就好。”

唐尚轩支着头看着她,火锅店外特意设置了一个大院,与街道隔开,那晚没有月亮,墨色的夜空笼罩着大地,她的眼睛却特别亮。他们坐在车里,他含着笑看着她。唐尚轩跟许蓦的冷冽不同,同样长得好看,五官却都是柔和的,和顾阑珊一样,他一笑,脸上有大大的酒窝,这样的白马王子般的模样极逗小女生喜欢。饶是看惯了他的样子,顾阑珊也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好帅!

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觉得尤其尴尬,笑着拍了他一下,说:“送我回家吧,你朋友生意那么好,你车停这儿不是给人添堵吗?”

认识她那么久,今天她的笑,与以往柔柔的微笑不同,这是有情绪的。

“管那家伙干嘛,他生意不好活该。珊珊,要不考虑一下我们在一起吧?”看她心情好,试探着问,她知道他的心意,但他却从来没有那么直白地说过。

“再说吧,说不定以后有什么变数呢。”她没有逃避话题,却给了一个模凌两可的答案,他也就知趣地闭了嘴,但他突然想起了那个人。那个叫许蓦的男人,他应该就是珊珊的变数吧,那是个令人极为嫉妒的男人,不单是他出色的外表和出众的气质,在事业上也是如日中天。最重要的是,那个人对于珊珊的意义有所不同,没有人能代替。

唐尚轩觉得自己快要败了,以前还很有信心地觉得迟早会追到她,那样的信誓旦旦,现在自己都觉得可笑。可是,那是许蓦没有出现的前提下,而今,他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作为一个情敌的存在。他不知道许蓦对顾阑珊的情感,但上次在老街吃东西,他都能发现,不管那人旁边有多么优秀和漂亮的女人,他都要抢走自己身边的顾阑珊。那天是没办法,才把送珊珊回去的机会让给他,唐尚轩怪自己傻,即使自己抱着不放又怎样,人家只要轻轻勾勾手,她就会心甘情愿地过去,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分别。

回到国内正好是吃晚饭的时间,意外的是父亲打电话说约了一个伯伯和他的女儿一起吃饭。许蓦好久没回家了,也好久没有看见过自己的父亲。虽说七八年前,父亲给自己选择了一条他并不喜欢的路,但走到现在,除了真正喜欢上金融喜欢上这份工作,有了自己领域的成就,许蓦想不出当初父亲的决定有什么不好。何况,即便有再大的不满和积怨,究竟也是自己的至亲。

这些年父亲的身体不太好,许蓦多次想回国都被父亲拦住,他知道父亲的脾气,“阿蓦,你当初没有方向,自己随便选的专业,你就要为它负责到底。我知道你怪我让你出国,让你自己争取,我是有能力帮你,但我要看你自己闯出来。没有付出代价,不要回来。你要相信,任何一个无意的选择都是冥冥中注定的,既然选择,你就要把它做好。”直到帝国银行打入中国市场,他回家见到父亲,他一直严厉的脸才稍微露出一丝微笑。

许蓦到达包厢的时候,发现一个熟悉的人正对着他笑,那张漂亮的脸明艳生动。父亲像他招手:“阿蓦,过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苏伯伯,爸爸生意上的伙伴。这是他女儿,苏羽,市电视台的,很不错的一个姑娘。这李叔叔你知道吧,老朋友了。”许蓦很有礼貌地一一打了招呼,轮到苏羽时,她主动伸手跟许蓦握手。

给他留的座位正好在苏羽旁边,许蓦没多想,直接走了过去。他见自己座位上已经倒好了酒,就举起酒杯给苏伯伯、李叔叔和自己父亲敬了酒。

因为都是朋友,酒席上的气氛很融洽,许蓦偶尔低头吃东西,偶尔听他们聊天,问到自己的时候又从容不迫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年轻人,真不错,阿蓦,刚才你来之前跟小羽聊,也是不简单哪。”姓李的叔叔以前跟着父亲见过几面,许蓦只是说承蒙夸奖了,李叔叔才是见解独到啊。苏羽却插了句:“李叔叔,许蓦真没趣,他都没说什么见解独到,来,我来说说您哪句说得好。”

苏羽这样一打岔,众人便把刚才集中在许蓦身上的目光移到了苏羽身上。不得不说苏羽懂得很多,在一些问题方面,也很有自己的看法。不比得其他千金小姐的矫揉造作,她的性格很耿直,想到什么说什么,想要什么自己争取。苏伯伯听苏羽说完:“小丫头,在两个伯伯面前卖弄才学。”虽是这样说,却是赞赏的目光。

“老许、老苏,你们这儿子女儿可是不得了啊,都年轻有为,且都气质不凡啊。真是郎才女貌,我看啊,结为亲家得了。”

没等其他人说什么,看着许蓦紧皱的眉头,苏羽爽朗地开口了:“李叔叔,许伯伯、爸,不瞒你们说,我挺喜欢许蓦的。李叔叔,您能这样认为,我很高兴,可是,许蓦并不喜欢我,这事成不了啦。”

看着自己儿子皱着的眉头,作为父亲,许庆广能不明白儿子的心意吗,但他却觉得当着苏振清的面有点尴尬。“老苏,孩子们的事情我们不清楚,也不知道阿蓦怎么想的,你家姑娘我们阿蓦还配不上呢。阿蓦,人家小羽说喜欢你不过说着玩,你还不要以为那么好的女孩喜欢你。”

果然是有这样的女儿,是因为父亲的性格,苏振清哈哈大笑:“老许,多大点事儿啊,苏羽那样的性格就是有点直,随我,这有什么关系,感情的事情本来就讲究你情我愿,阿蓦不喜欢小羽也得接受。哈哈,女儿啊,那你说说,阿蓦为啥不喜欢你啊,总以为自己漂亮优秀,看吧,收敛一下性格,女孩子,还是温柔点好。”

苏羽不可置否,像是没发生什么一样,许蓦从头到尾就没理过这件事。反而老李很感兴趣:“年轻人的事情嘛,总是这样,来,阿蓦说说有没有喜欢的人。”

“他自己可能不知道,我倒是知道他喜欢谁。”苏羽耸耸肩,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许蓦。

几个长辈都是好说话的人,也不会因为这些事情有芥蒂,都是兴致勃勃地看着两个孩子斗。都知道以许蓦的性格不会理会,但反正没事,看他要不要回答。

“苏羽,你真是有趣,那我都不知道我喜欢谁,你怎么知道呢?前段时间还不知道是谁告诉我一定会追到我,怎么,放弃了?”许蓦知道大家都在看好戏,也知道苏羽不会生气,自己不说话还败了大家的兴致。

苏振清、许庆广和李复都大笑起来。苏羽仍旧淡淡地,没有气恼:“有什么放弃不放弃的,我傻啊,知道你喜欢顾阑珊还追什么追。”

听了苏羽说的那个名字,许蓦愣了一下,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别人却一针见血地指出来了。见他没回答,苏羽又问:“你是不是喜欢顾阑珊?”许蓦把这句话同样问了自己一遍,是不是。

良久,众人才听到他说:“是。除了她,好像对别的女生是没什么不一样。”

几个长辈很快又开始聊证券了,他们在那边分析市场,苏羽跟许蓦的座位挨着,许蓦又听见她说:“你不会是忘了她身边还有个帅气的男人了吧,他对顾阑珊那么好,要么是追求者,要么就是他男朋友,你以为你坐在这里就能得到吗?”

许蓦这才想起见过两次那个男人,每次见到他们都是很亲密的,那男人很体贴,如果和他在一起,顾阑珊肯定会很幸福。自己呢,能不能给她幸福?许蓦突然很慌,他很怕像苏羽说的那样,那男人就是顾阑珊男朋友。许蓦对于感情从来都是迟钝的,今天苏羽不提,他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但同时,许蓦对于感情又是忠贞的,虽然他没谈过恋爱,但他很清楚他不会对不喜欢的人理会,这么久以来,心里只有过那段记忆。他知道,他对顾阑珊是绝对不一样的。

“苏羽,谢谢你提醒我。”苏羽笑了,“加油吧,我苏羽虽然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也不是什么恶劣的人。就因为我喜欢过你,就祝福你。我在单位上不跟谁是朋友,跟大家也都没交情。不过,顾阑珊人确实不错。”

那边已经聊得差不多了,都准备起身离开。许蓦跟苏羽分开的时候,由衷地说:“苏羽,我虽然不喜欢你,但我欣赏你,够洒脱。”

苏羽没有回头,只是向后挥了挥手,“许蓦,我很清楚我要什么,我也很清楚我的退路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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