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让能搜公司先不销售有什么说法？”李滨在车上问。

“滨滨，按能搜现状，让你来决定李家企业是否在能搜上竞价排名，你会怎么决定？”

李滨一时语塞。

“大概不会吧。”稍微整理一下思路，“钱是不多，几千元，但看不到效果，纯粹浪费钱财。”

“你想江总怎么卖得出去？”

“是啊，怎么卖。”李滨重复道。

“需要包装，夸大其词。还需要在产品上做些改变，才能让企业老板掏这笔钱。还有雇人点击造假，一定避免不了。即使江总不让点击造假，经销商呢。遮羞布随便一张，就想蒙混过关的企业，与一家一心造假的企业有何差别。江总确实技术有独到之处，即使这样，我们没必要同流合污。”

林昭然稍微沉思一小会儿。

“我们的企业发展到这种阶段，仍旧一心只奔着利润而去，老板、管理层、普通员工心理只有钱，随着员工越来越多，我越发感觉团队离心率很强，怎么也攥不到一起。万隆电器近万名职工，花达饮品两三千名职工，德通也有了一两千名员工，我能认识的员工又有多少，又能照顾到他们多少。既然是陌生人，谈不上什么向心力。”

李滨以林昭然为榜样，一直以来觉得林昭然管理上游刃有余，应付手段绰绰有余。第一次听到她这样的心声，李滨在汉唐俱乐部累积管理方面的自信瞬间瓦解。未曾想过林昭然遇到这样的困惑。

“我们的企业要有理想，能给人带来幸福。不能作恶是底线。”

公司的事情一向由林昭然在处理，应林没想过这个问题。眼睛始终盯着产品销量，以及竞争对手的动作，对公司内部关心少了，现在想想有点陌生。

应林想了想说，“能搜公司一旦放纵自我，或者为了钱不认真审核花钱的公司，不仅仅虚假点击骗钱的问题。比如骗子公司花钱也能上排名，真实的点击越多，上当受骗越多。假使我们投资了能搜公司，而花达饮品员工因为虚假排名上当受骗，那时就好笑了。”

“真有这种可能性，骗子越来越多。手段不断翻新。”李滨接话。

林昭然刚才没想到这点，考虑越多，发现不投资能搜公司是正确决策，“应林说的情况有可能会出现，概率不小。我们不和能搜公司合作是对的。即使能搜公司赚再多的钱，我们也不用羡慕。”

“然然，你说黄今振、张瑞麟会不会投资能搜？”李滨好奇。

“看他们刚才神态，十有八九会投资能搜公司。”

“能搜公司能赚钱吗？”

“脸都不要，一心奔钱，说不定能搜真能挣钱。互联网很虚，不象踏踏实实开工厂，规规矩矩一时半会儿看不到钱。江能而这样的人，说不定才能在互联网行业中生存。”应林被刚发现能搜未来可能的道路带动情绪。

林昭然点点头，她也觉得能搜能赚钱，国内使用互联网的人数还不多，网速太慢，所有人出奇一致看好互联网的未来，正财不好赚，生存要靠偏财。江能而喝过洋墨水，自恃高国人一等，不会太考虑国人感受，赚钱手段不考虑道德，不在乎走偏门。邪人赚偏财。

“算了。这些只是猜测。既然不投资，不谈也罢。”林昭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然然，出国日期确定了吗？”

“五天后出发。”

“不带蓁蓁一起吗？”

“断奶，正好离开一段时间，让她好好适应，免得她哭缠。”

感觉很残酷，每个人都会有个断奶的过程。

李滨知道以后自己也会面临这样的情景，就换一个话题，“好想跟你一起去，不过这小家伙不允许。”轻抚自己渐渐隆起的肚子。

林昭然和她交流起怀孕需要注意哪些事项。

送完李滨，回到家，林昭清和刘莹莹在家里。

“姐，好不容易进党校学习，能够在帝都呆半年时间，你们却要往国外跑。”林昭清抱怨。

“说得好象经常回家似的。回来两礼拜了吧，总共见到两次面。通信方便，交通也方便，在帝都，抑或在东边市，没啥大差别。说吧，除了学习还忙些啥。”林昭然开玩笑着还击。

刘莹莹怕林昭然误会她霸占昭清，以进攻替代防守，“坦白交代，总共才见我三回，到底在什么？”

一句无心之言，惹来两位女人攻击。攻守易势，林昭清赶紧解释，除了上课外，和党校同学应酬。这批学员经过精挑细选，眼光见识和从政经验皆是上上之选，趁着同学便利，多多结交志同道合同志，说不定今后可以获得臂助。

林昭清和同学外出吃吃喝喝，刘莹莹是知道的。她支持昭清未雨绸缪，林家重点培养对象不是林昭清，能得到臂助有限，更多依靠自身发展的人脉。这些同学大多处级、副处级，能被组织部选中培养，不敢说部级，上厅级板上钉钉。

林昭然让昭清认真结交几位可靠的朋友，等她从国外回来，约到汉唐俱乐部，帮他看看成色。

林昭然向昭清、刘莹莹简单介绍一些投资规划，新投资冰雪冰箱厂准备引进先进生产线，以及万隆电器与中乐电器、嘉郎电器竞争情况。与张家、黄家沟壑日渐加深，往后估计对方会不断使绊子，需小心提防。

“国内的互联网不合适投资吗？”林昭清问。

应林分析上网的人群、网民人数，网民收入水平，消费能力等等。上网费用够让人纠结，还要额外消费，对网民而言根本受不起，除了上网费，这门户、那邮箱全都得免费才有人用，结论互联网堂堂真正赚不了钱，歪门邪道不屑于为伍。

“虽然这么说，但网络互动性很强，往后群众借助网络可以轻易方便发表意见，宣传部门倒需要跟上网络新形势。”应林提醒昭清。

林昭清向应林要了几份互联网的研究资料，拿回去好好看看。

林昭然提醒刘莹莹、林昭清该考虑结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