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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王妃有洁癖》第7章 刀剑无情注意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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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是今日的迎亲队伍。

蒋夏夏感受到外面院子的寂静,神色也出现了一点慌乱,她是不是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作为今日的主人公新娘子,总不能现在把盖头一掀,跑出去说刚才说的话撤回吧?

况且也过了两分钟了,撤回不了。

可以看得出来,没有社交软件的日子里,蒋夏夏非常寂寞。

院子中,老爷在跟夫人吹胡子瞪眼,用眼神传达着自己的不满:

这么大的日子,你把春草那二愣子放女儿身边?这诗要是真做的不好也就算了,问题是这真的好的不得了啊!

夫人神色尴尬,这不是看春草比较强壮吗,万一女儿要是干出些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还能帮着拦一拦。

“尚可,也是好的意思,新娘子还是对王爷作的催妆诗比较满意的。”蒋夏夏亲哥刚说完话,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他到底在说什么……

都在官场打拼了好几年了,自己这唯一的儿子还是这种口才,这诺大的家业可怎么整呦。老爷很想叹气,又觉得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叹气实在不怎么吉利,硬生生把这一口气憋了回去。

还好王爷是个很给面子的人,并没有像许多幸灾乐祸的人期待的那样大发雷霆,不大的男音成功的结束了这一场小小的纷争:“满意就好。”

众人都松了口气,最大的主儿没生气就好,至于会不会因此对王妃产生嫌隙,那也是以后人家小两口的事情。

大家嘻嘻哈哈的将这一篇揭过,继续热热闹闹的复杂婚礼流程。

大多数的流程都和蒋夏夏没有什么关系,她坐在那里,甚至有些想睡觉。

这实在是一种很难受的感觉,困到脑袋都在疼,偏偏既不能睡又睡不着,只得低垂着头努力对抗自己的睡意,勉强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头疼让蒋夏夏心中更烦躁了些,她甚至后悔刚才没有把催妆诗损贬一通,好好难为一下那个王爷。

每个女孩子,大概都幻想过自己的婚礼。蒋夏夏也不例外,能穿上纯白的婚纱,嫁给自己最心爱的人,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她还想过要拍两套婚纱照,一套中式一套西式。结果一朝穿越,却要在这么一个一点都不浪漫的场景下,嫁给一个都不曾谋面的男人。

确实也不能要求她在这种时候还有什么好心情。

屋内的低气压连大大咧咧的春草都影响到了,她哆哆嗦嗦的提醒着新娘子:“小姐,大少爷要来背您了。”

正说着,随着屋门的推开,那热闹的气氛终于感染到了屋内。蒋夏夏从盖头地下看到了地上一双男款长靴,神情逐渐变得狰狞。

呵,她从小到大都没让异性背过!

今日的第三道考验,尤为艰巨。

蒋夏夏一直没有动。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屋内原本热闹的慢慢冷却,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冷冻。

春草哆哆嗦嗦的叫了一声:“小姐。”

蒋夏夏闭目吸气,给自己洗脑,面前是个小姐姐小姐姐小姐姐,重复三遍就是真的!

“最后一次让哥哥背我,不免有些伤感。”

“言成少爷,你们真是兄妹情深。”

陪着来的人只是说说,缓解一下此时尴尬的气氛,没成想,他口中的言成少爷还真的抬起袖子抹掉了眼角的泪水。

言成很感动,自家妹子一向跟自己不怎么亲近,没想到,妹妹心中还是有自己这个哥哥的,呜呜呜,以后一定要努力,要成为面对成王也能保护妹妹的好哥哥!

也不知道他若是认识到自己小姐姐的地位该是什么心情。

言成半蹲在蒋夏夏面前弯下了腰,蒋夏夏眼一闭,心一横,干脆利落的将手臂伸了出去,慢慢上了亲哥哥的背。

如果忽略心中的不适感,被人背着的感觉还挺奇妙的。有点无所适从脚不着地的担忧,又有些好玩有趣。蒋夏夏悲伤的在心中给自己顺毛,感觉自己的底线每一天都在降低。

生活啊,为何要如此逼迫一个爱干净的小可怜。

还好,托了她们家不大的福气,被人背着的时间并不算长,转眼间,蒋夏夏就来到了花轿之前。

临上花轿之时,她听见了父母的哭声,夫人声音要更大一些,听上去应该已经不顾往日淑女形象。

大概是哭嫁习俗,蒋夏夏想了想这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悲惨婚礼,不禁也悲从中来,跟着嚎啕大哭。

众人纷纷赞叹,新娘子真是有情有义,是个孝顺的好女子。

直到上了花轿又下了花轿,“孝顺”的蒋夏夏都没停住哭腔。可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了,她还是有所收敛,尽可能的压低了声音,想要止住哭泣。

但有些东西,就是你越想停止越止不住。蒋夏夏就是这样,明明已经很努力了,肩膀依然在一抽一抽的动。

成王刚掀开轿帘,脸色就暗了一分。夏夏是为了父母亲人哭了这么久,还是为了那个书生?

不过他一向是严肃之人,哪怕大喜的日子都没什么表情波动,其他人倒是没瞧出来什么猫腻。

他也没说什么,依然按部就班的听着指导,把红绸的一端递到了新嫁娘手中。

虽然婚事并不是他主动求来的,而是皇帝乱点鸳鸯谱。可当一切定下来后,他曾偷偷瞧过一眼,也曾期待过美丽的王妃,幸福的婚后生活,可陆陆续续的传言,一点点破坏着他的想法。

即使如此,他依然是个难得的负责任之人,不论是谁,只要嫁给了他,他一定会对对方好,让对方成为被人羡慕的王妃。

成王垂眸,让人看不出他心底的情绪,他在安慰自己,前尘往事,也不是夏夏一个小姑娘能干涉的,还没长大的小姑娘,被坏人引诱了情有可原,还是不要因此迁怒于她。

人家孤身一身嫁过来,身分差距又这么大,若是他再态度不好,小姑娘定然再王府举步维艰。

何必这么为难一个姑娘家。

不知不觉,二人已经走到了拜堂之所。

蒋夏夏从盖头下小小的缝隙之中看到了十分耀眼的黄色。

不……不会是皇上亲自来了吧?蒋夏夏努力抗拒着既定的事实。怪不得父母看上去很疼爱她的模样,却没有能取消这场婚事,皇上坚定想办的事,那能有办不成的吗?

不可能的,这可是君权神授的时代。她不禁纳闷,她一个四品小官之女,当皇上亲弟弟的正妃,有这么害自己弟弟的吗?

不是说这是个纨绔王爷吗?纨绔都害怕篡位?

蒋夏夏下了自己的判断,这届皇帝可能不太行。

旁边主婚人浑厚的声音响起:“一拜天地。”

蒋夏夏被引领着对着门外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

皇上没有白白坐在那里,二拜高堂时,两人下跪对着皇帝行了大礼。也许,成王和皇上的父母已经不在了?蒋夏夏猜测着,突然生出了一丝丝同情。成王也是个可怜人呐,年纪轻轻就无父无母,还要被亲兄长忌惮。

“夫妻对拜。”

三拜过后,蒋夏夏被领入了洞房,一堆妇人跟着进来说着吉祥话,祝福新人能够白头到老两相随。

恭王妃递上一柄通透的玉如意:“王爷,快让大家看看新娘子。”

成王接过如意,慢慢的掀起了红色盖头,露出了新娘子如玉的容颜。

蒋夏夏不知自己美不美,待嫁的日子里,夫人生怕她想不开,屋子里的镜子都收走了。黄铜镜!又不是玻璃的!她真的觉得夫人担心的有点多。

此时通过周围人那眼中一瞬之间的惊艳,蒋夏夏判断自己应该是很好看,还好,没有辜负了自己的好嗓子。

能入洞房的都是皇家公主媳妇,那都是见过不少美人的主,可她们依然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新王妃,是真的漂亮。

那白嫩嫩的小脸不过巴掌大一点,大大的眼睛羞涩不安的看着众人,让她们这些女子都有些招架不住。若非要比个高低,也只有宫中最得宠的贵妃主子才能一较高下。

“王爷真是好福气,王妃漂亮得跟仙女似的。”

成王没有的搭话,依然是那一脸严肃的模样,让众人有些不知所措。

众人恭喜成王的同时,不免心中有些同情蒋夏夏,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偏偏要嫁给成王这个不通风月的古板之人。

暴敛天物。

蒋夏夏没什么感觉,她正扮演着害羞的新娘子,连看都不敢看新郎官一眼的那一种。

应该是这样吧?蒋夏夏表示自己没什么经验,全靠猜,还是扮羞涩不容易出问题。

还是恭王妃出来挽救了尴尬场面,她递上两只合卺杯:“共饮合卺酒,相伴到白头。”

在众人调笑期待的眼神下,蒋夏夏羞涩伸出手接过杯子,依旧没有抬头,羞涩的女孩子肯定是这样的,怎么能大着胆子看新郎呢?

她保持着看不到新郎的角度,直接一仰头饮尽杯中酒。

成王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王妃,哪怕是饮酒之时。他清楚的观察到,自己的王妃从没看过自己一眼。

在所有人的祝福声中,成王很失落,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他做完必做的步骤之后,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就离开了新房。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胆子大一些的甚至在窃窃私语。看到这个场景,早就听说了不少小道消息的众位夫人哪里还有不知道的,这位王妃,怕是还没过门就要失宠喽。

在场的都是各府贵人,也没兴趣跟一个失宠的四品小官之女寒暄,转瞬之间走了个精光。

蒋夏夏看着突然冷淡下来接着陆陆续续离开的众人,一脸茫然。

她又做错了什么嘞?干脆点,咱们直说好不好……

——————

离开了也好,若说是不紧张,那也是假的。

蒋夏夏紧张死了,因为她今日,根本没打算过跟成王圆房!

这是一个很需要勇气的决定,她想了很久,依旧觉得自己的脑袋岌岌可危。

如何在不惹怒丈夫的情况下,成功的拒绝对方的圆房邀请?

算了吧,怎么都要气死了。

她想象着一系列恐怖的画面,坐在喜床上抖如筛糠,抖着抖着,半醉的王爷进来了!

怎么这么快啊,她还没准备好。

半醉的成王有些迷糊,看上去比严肃的模样多了些可爱,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伸出双手想要给自己的王妃来一个大大的拥抱,告诉她,以后,什么事都有自己。

蒋夏夏用自己细细弱弱声音娇滴滴的说道:“王爷,您听我说,我们今日能不能不圆房,人家还小,有些怕。”

成王微微笑道:“没关系,你还小,又是骤见本王,本王今日抱着你睡就好。”成王感觉自己是个绝世好男人,如此体贴小王妃。

蒋夏夏看着那逐渐靠近的庞大黑影,整个人抖成一团。身体反应直接快过了脑子,刷的一声从怀中抽出了匕首,架在了面前之人的脖颈之上。

“你别再靠近了!刀剑无情,再过来我捅死你!”她听见自己尖叫出声。

场面有些滑稽,毕竟她太矮了,甚至要踮起脚来架住这把匕首。

然而此刻没人能笑得出声。

成王是一脸错愕,蒋夏夏则是快哭了,天呐,她干了什么?谋杀皇亲国戚吗?这下好了,真要拉着全家人陪葬了,说不定没见过面的九族亲戚都要一起来。啊啊啊啊,本来这匕首只是以防万一的,就不该放在那么好拿出来的地方。

她试图补救了一下:“不好意思,比划错人了。我捅死自己怎么样?”接着收回那不听话的手,把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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