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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魔志》第四章 楔子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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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白羽手中掐出一道法诀,一个巨大的“五色明光罩”,就往大树罩去,抢在枝条碰到光幕之前,将它们全部笼罩,然后他合身就往乐凌尘扑去。

庄白羽平时云淡风轻,但他一动真怒,就有霹雳手段。

乐凌尘不敢有丝毫大意,他一掐法诀,地上的泥土迅速滚动起来,化为三个泥土傀儡,拦在自己身前。

庄白羽身子一闪,一式“物换星移”,将他和其中的一个泥土傀儡对调了位置,移动到乐凌尘的身前,然后一掌拍去,有如狂风叠浪,打得乐凌尘连连后退。

这一系列变故,都在瞬间发生,只看得府中的众人目瞪口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本的战友怎么就互相打杀起来。

“啊!”,“啊!”,又是两声惨叫声传来。

太子一惊,只见原本主持阵法的两个将士,已经被张天波一掌拍死,不禁气急,短短时间,又出现一个寂照境的叛徒。

“快来人,把阵法空缺的位置补上。”太子说完,很快就有人领命前去。

张天波又想将这两个将士杀了,但他才要动手,只听得砰的一声,眼前的人却变成了庄白羽。

原来是庄白羽见到张天波又要杀人,又是一式“物换星移”,将自己换到了张天波面前。

张天波反应迅速,原本就准备好的道法施展开来,一道“画地为牢”画出一道白圈,飞向庄白羽的脚底,想将庄白羽困住。

庄白羽不等他法诀完成,云袖一甩,袖子飘摇变大,就往他身子缠去。

三个寂照期的修士就这样互相攻杀起来。

见此情形,项奕青说道,“太子殿下你放心,我一定不让人加害于你。”,他说完,就避开肖乾风一丈的距离。

杜衡见状,也跟着避开肖乾风一丈开外,他和项奕青一样,都是寂照境的修士。

“项真人,杜真人,你们两个不用避我,我相信你们。”。

项奕青一愣,道:“殿下,你不怕我们也和乐凌尘一样吗?”。

“项真人、杜真人,你们都是太子府的老人了,在我心中和太子太傅一样,值得信任,更何况要是你们也是叛党,这阵法早就不攻自破了,哪里能坚持到现在。”。

太子刚才惊了一下,就恢复成常态,这份临危不乱的镇定,十分难得,更难得他心思缜密,很快就想通这点,令项奕青两人,也觉得佩服,暗道太子果然是治国之才。

两人齐道:“太子放心,只要我这条命还在,一定护你周全。”

肖乾风道:“两位真人,你们去帮下太子太傅吧。”。

但两人生怕又有变故,不肯离开太子身边,肖乾风也没办法。

那边厢,张天波伸手一捞,庞大元气排山而来,同时一捏法诀,一个白色光球往庄白羽飘去。

很快庄白羽就被他的光球罩住,凝立其中,不能动荡。

还没等张天波高兴,却已气急,没想到和自己互相攻击的,只是一只袖子,庄白羽已经又是一式“物换星移”,闪身到乐凌尘身边。

庄白羽双掌交替,左右开弓,几个回合之后,又将乐凌尘逼得连连后退。

等张天波再次挥掌向护阵之人打去的时候,被他白色光球逼停的袖子,突然又变长朝他卷来,原来庄白羽又闪身到他的身边来了。

就这样,庄白羽一会到张天波身边,一会又到乐凌尘身边,他以一敌二,居然还能略占上风。

“轰轰轰!”,府内的人打个不停,府外的人更是毫不手软,所有的攻击手段,一起朝着光幕上打去。

连慕白看着,不由暗自心惊,他境界低微,是修行界里最低的“生脉境”修士,这种战斗去多少个他都没用,只好找个地方躲起来,远远望着,连太子身边也不敢靠近,因为他知道,太子身边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连慕白虽然境界低微,这份眼力却不同于常人。

他又看向太子身边的于然嫣,太子妃今天穿着一身水绿长裙,看起来淡然典雅,虽然外面轰鸣如雷,但她面不改色,平静地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她只是安安静静往那一站,便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连慕白也是其中之一,像一颗定海神石,让众人的心,都平静下来,太子妃高贵大气,与她娇柔的身体,形成巨大的反差,在连慕白心中恍如女神一般。

于然嫣对他们几个太子伴读,多有照顾,连慕白受到的照顾犹多,所以他对太子妃也是一直心怀感激。

他心道,然嫣姐姐没事就好,要真有危险,拼了连慕白这条命,也不能让她损伤分毫,希望你能将这风华绝代的美丽,永远保留下去。

随即他又有些气馁,恨自己为什么修为这么低微,就算他肯舍了性命,对局势也毫无帮助,转而又恨不能肋生双翅,在危险的时候,将太子和太子妃,一并救走。

此时场中又有变化,张天波眼看没有下手的机会,身子腾的飞升而起,直往光幕奔去。

“庄白羽,我不杀人,看你怎么用‘物换星移’?”,张天波说罢,挥出一掌,大声喝道:“给我破!”

他这一掌不打守阵的人,而是直往天上的光幕拍去。

庄白羽的物换星移虽然厉害,但却换不动张天波,这下他再厉害,也赶不过来了。

杜衡和项奕青见状,一个打出一道拳光,一个打出一道掌印,想要让张天波回防。

庄白羽大怒,索性不管张天波,一式“袖里乾坤”,将乐凌天团团罩住。

然后一掌拍在他的肩头,乐凌天被庄白羽一掌直接拍飞,但他运转元气,很快将力道完全卸去,虽然落了下风,一时半刻,还能坚持住。

张天波知道这光幕不破,就不能里应外合,自己困在里面久了,终究要成为瓮中之鳖,所以一定要想办法把光幕击碎,对身后的一拳一掌,不闪不避。

“砰!”,张天波一掌重重按在光幕上,整座光幕都颤抖起来。

堡垒总是从内部被攻破的,这光幕防护外面的攻击很厉害,防护来自里面的攻击,就差多了,更何况此时大阵半开半合,威力大减。

“砰!”,张天波一掌过后,又是一掌轰去!随即他的后背上连续挨了一拳一掌,跌落下来,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轰!”天空中发出更大的响声,在里外双重攻击下,光幕终于支持不住,整个炸开。

炸得布阵之人,一个个东倒西歪,躺在地上呻吟不止。

“破啦!破啦!”,肖乾泰高兴地道:“给我上,谁能杀了肖乾风,记一等功。”

他话刚说完,金啸林,已经当先向太子府内冲去。

“敢尔!”,庄白羽一声怒吼,双手连拍,如暴风骤雨,一道道金光凝成实体,往乐凌尘拍去,他这回是拼了全力了。

乐凌尘眼前到处都是金光,才挡了一掌,庄白羽的下一掌又拍来了,无比迅捷,很快两人就对了上百掌。

乐凌尘终于抵挡不住,漏了几掌,被庄白羽打在胸口,倒飞而去,直接摔到院墙外,动弹不得。

庄白羽却没空理会乐凌尘,他双腿一盘坐在地上,然后把眼睛一闭,一道亮光从他体内发出,直接射到天上,而他的胸口处,则有一道火光,像是裹住烛火的灯笼,光彩照人。

一团白云迅疾赶来,很快就遮在了太子府的上方,亮光化形成和庄白羽一模一样的人影,站在白云之上,只是比庄白羽大了无数倍,一股苍莽浩大的气息,从天空中传来,就像远古的传奇,救世的凯歌,无形威压,充塞天地之间,将地面上的所有人都笼罩在内。

“生死蹈虚,凌空万界,乾坤有我,倾尽一切。”,庄严肃穆之声,从地上以及白云上的庄白羽法相口中发出,如雷音混沌,似大海浩淼,一声声,一阵阵,翻涌而来。

庄白羽脸上专注而虔诚,不是信徒崇拜的虔诚,而是一心向道,矢志不移的虔诚。

只见他双手虚抱,一道五色神光,从白云上发出,笼罩在太子府的上方。

众人都震惊了,谁能想到庄白羽居然能生出这等威严法相。

“大家一起轰了他,快!”,说话的人是许还山,肖乾泰手下的“寂照期”修士。

三皇子及他的一干手下都醒悟过来,就算庄白羽再如何厉害,也不可能挡住所有人的攻击呀,毕竟不同于阵法,有大地为依托,又有布阵之人持续输入元气,只要和庄白羽耗,就一定能耗死他。

“砰!”,金啸林被项奕青一拳轰在胸口,一个大洞从他胸口穿过,直接毙命。

阵法被破的时候,他跑得最快,第一个冲入太子府,等庄白羽法相一成,他才发现被困在了太子府,第一批闯入太子府的就十来个人,而且一个寂照期的人都没有,连原本在太子府里的张天波,也已经消失不见。

金啸林骂了声混账,就不得不对上项奕青,他心里大为懊悔,何苦为了争夺这份功劳,闯入虎穴之中。

项奕青恼他两面三刀,每一次出手都是全力一击,没两下就一拳透心穿透他的身体。

三皇子一干人等,眼看破阵在即,却被庄白羽阻挠了,心里大恨,转而将所有神通,一起轰在他五色神光上。

而寂照期的修士,却将攻击对准了白云之上的庄白羽法相。

一道金环迅速变大,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以无比威猛的速度,往天上的庄白羽法相攻去。

庄白羽的法相手指一动,就捏住了金环,轻巧地就像随手捏住一只戒指。

法相手指一弹,金环就向地上的三皇子一群人轰去。

金环迅速变大,来势汹汹,比去的速度还要快上一分,地面上的人一片惊呼,他们早就见识过金环的厉害,要是被它砸中,一定尸骨无存。

幸好金环主人许还山掐了一道法诀,才将金环收回,此刻金环距离府外的众人,已经不足十丈,实在是险而又险,令他们惊出一身冷汗。

许还山深知这种拼斗,就要用雷霆手段,大量消耗庄白羽的元力,倘若一直温温吞吞的,斗得时间再长,也奈何不了他。

所以金环一被收回,又再次化为一道金虹,朝着庄白羽砸去,许还山更飞上半空,一道又一道法诀加持金环。

“乒!”,金环再次倒飞而回,许还山排云而上,人在半空就将金环截住,再次往法相轰去,金环在许还山的手中和法相之间,此来彼往,无比炫目。

而修为不到寂照境的那些人,则将所有的攻击手段,全部轰在五色神光上。

五色神光的颜色开始变淡。

任庄白羽一身神通,也敌不住这些人群起而攻之,更何况他还要护住太子府。

一道人影踏剑飞天,如缥缈孤鸿,直直往法相飞去,临到法相身前,挥剑往它斩去。

虽然他的身体比之法相,大小简直如蚂蚁一般,但这一剑却放出百丈匹练,神威赫赫,朝着法相头顶斩去。

这一剑挟着摧山破海的威力,众人望之心惊,都觉得凉风一过,脖子一阵发凉,剑虽然没有砍向他们,却有一种脑袋朝不保夕的感觉,仿佛随时都要亡于剑下。

法相的手上,连续发出几道虹光射向踏剑之人,那人靠着缥缈的身影来回闪避,法相一时也奈何他不得,只好把手举起,挡在百丈匹练之上。

“铿!”,金属相击之声,裂开天幕,那法相借着这道声音,口出经言,远远传来,直若金刚怒吼,不在五色神光保护下的人,都心烦意乱,胸肺像烧开的水一样沸腾起来,恶心的要大吐特吐,更不用说直接面对法相的人了。

踏剑之人和这声音一接触,就有一道震波在他的身上穿过,几乎要将他撕裂,耳边更是轰鸣一片,什么都听不到,然后他一阵眩晕,站足不稳,踉跄着身子,一个跟头从天下摔落下来。

但这一剑也把法相的手削出一道深深的痕迹,远及地面的五色神光,顿时又黯淡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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