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说知道了，那就被牵连到案子里面了，一旦被牵连进去，府衙黑暗，一个说不好，挨打，还得花钱，扯那个犊子呢。

再说了，谁也没数过，也不是一直盯着她看来着，中途喝水，解手，没有人特意专门盯着这个女人，所以，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吱声，就是不爱牵连到案子里面。

县令再次问道：“你们都不知道是吧？”

众衙役摇头：“小的不知道。”

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哲保身。

王小狗急道：“我浑家（老婆）和店里的两个丫头也都看到，老爷传她们来一问便知。”

武大郎冷笑道：“你有两个时辰的时间，啥还不都串通好了？而且，亲人间彼此不能作证，你们本来就是穿一条裤子的，没有出证资格。”

无论古代与现代，证人与一方当事人有亲属、近邻、恩怨或利害关系，有为维护亲情、友谊、报恩或泄愤等方面的动机，会导致其证言的不可靠，所以必须有其他佐证，若果没有，那不能定案。

县令点头，但还是传了王小狗的老婆和俩丫头来到堂上，和王小狗所说完全一致。

大郎笑道：“不出意料。”

县令道：“王小狗，你们这都是亲属，必须得有佐证才行，你是否还有佐证？”

王小狗说道：“有的，今天来小的店里吃饭的，还有几个人。”

王小狗说到这里停止了，怎么？那几个客人是外地路过的客人，他也不认识啊，本地客人就那三个闲散人员，都叫武松给闷死了！

王小狗说道这里就停那了，武大郎看着王小狗：“那几个人是谁？”

王小狗道：“我不认识啊，是路过的客人，我是开店的，人家来吃酒，我哪能奈个问人家，姓什么叫什么呀！那不讨人嫌么！人家也未必讲真话不是？”

其实今天去王小狗店里的本地客人真不少，算上武松共计四个呢，其他的是外地路过这里的客人，人家吃完了饭，要骑着马赶路的。

武大郎道：“也就是说，现在你说的话，都是你自己在自说自话，毫无根据与证人。现在，你才是杀人凶手！”

王小狗激烈地：“我不是杀人凶手！”

武大郎：“你不是杀人凶手，你为何明知道那几个客人是外地人，而放走？然后在两个多时辰后才来报案？”

王小狗卡壳了，说道：“我当时让他们给报案，可谁也不来，都走了，我能拦住哪一个？现在，请老爷赶紧发签，派人追赶，或许来得及。”

县令一听，路过的客人还骑着马，这都两个多时辰了，上哪找人去？找不着，案情变得复杂，又得不着钱儿，又结不了案子，所以把惊堂木拍得啪啪三响：“外地骑马的客人，都两个多时辰了，早特么过了本县，你耍老爷我玩那？”

王小狗气得，哆嗦着手，指着张三老婆：“你，你，你这个蠢婆娘，你害死我了！”

张三老婆一听，瞪着雀么眼：“谁害你了？你来来回回折腾我，还我害你了？我当时就跟你说‘我不认道儿，我找不着’，你非逼着我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家庭妇女来，不来，你就管我要账，威胁我。”

武大郎一听，说道：“威逼一个大字不识的妇人，他猫在后边不出来，说什么害怕我二弟，我看你是心里有鬼，你害怕你的杀人事实被人发现，所以，你放走了外地客人，让案子彻底成了无头案，毫无对症，你想起我二弟杀了西门庆，你就把我二弟赖上！你好大胆！老爷，事实清楚，那三个人都是死在他家里的，他，就是杀人凶手！”

王小狗大声喊道：“冤枉，老爷，冤枉，冤枉啊！”

“老爷给我们做主啊！”李四儿子，李大宝，王二麻子侄儿，王六儿同时说道：“老爷，王小狗就是杀人凶手，一点不错！”

武大郎进一步分析道：“死者三人都欠了王小狗钱，王小狗要债，发生口角，就杀了其中一人，另外两人是目击者，王小狗为了防止消灭证据，把另外两人也都杀了，王小狗为了伪证自己一直不在家的假象，就找了张三老婆，让张三老婆去报案，他明知道张三老婆大字不识一个，根本啥事也办不了，必定耽搁，他好利用张三老婆耽搁期间，偷跑回去伪造现场，把现场留下的他杀人证据都消除掉，然后伪造另外一个骇人的现场，说是我二弟杀死的，这就是全部经过！”

李大宝，王六儿，还有张三老婆一听，呜呜都哭起来：“你杀了人，还装洋相！”

张三老婆说道：“怪不得的，老支持我东跑西颠的，还把钱来给我，你不亏心，你那样干那？没事闲的搭我100来个大子啊？那老大一笔钱那？”

王小狗看着张三老婆，气得简直吐血，都在这个蠢妇，把事情搞到这步田地的，王小狗说道：“你不是雀么眼，你就是个睁眼瞎！四六不懂，黑白不分，把亲做仇，把仇做亲。”

武大郎：“当庭攻击侮辱原告，你好大胆！”

县令早不耐烦了，把惊堂木一拍：“我说来人那！”

“在！”两旁的衙役抱拳齐声喝。

县令把签子丢到地上：“给老爷我用力打！”

衙役们一听，明白，用力打的意思，对有点关系但送礼力度不大者，就喊“用力打”，给点颜色，吃点痛苦。

衙役们把板子高高举起，啪啪落下，打在王小狗身上。

王小狗趴在地上，哭唧尿相的，倒八辈子血霉了，哎呀！哎呀，天内，咋就遇上这么个蠢妇？把时间耽误了，造成他好像在伪造现场似的，自己跳进自己编织的网里去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王小狗认倒霉，他知道，那板子他受不起，这三家都是穷得有上顿没下顿，与其说是打官司，不如说弄俩钱花花。

王小狗说道：“老爷，老爷，小的求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