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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可曾爱过我》第10章 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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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初恋对每个经历过的人都意义非凡,有的人为初恋死去活来,有的人为初恋死去活不过来,初恋似乎总能在人心中占据一席之地,刻骨铭心到无可动摇。

只是初恋对于我来说却有些酸涩,我的初恋情人,不,严格意义上说,只能叫我的暗恋情人(很多人把第一个暗恋的人当成初恋,我是他们当中的一个)。她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们虽在一个班,但四年下来,我们交谈了不足三十句话,每句话的长度也不足20个字。交谈的主要内容似乎用“你好”两个字就可以概括了。我常常自嘲的想,如果把我们俩大学的交集写成一篇中学生作文交给老师的话。最后一定会因字数不够,内容空洞而被判为不及格的。

只是今天,在这个充满了无限欢乐与悲伤的医院附近,我却遇到了她,我的初恋情人,我顿时有一种想为我俩的故事拍续集的冲动。

她缓缓的像我这个方向走来,当离我十几米的距离时,她稍稍顿了一下,对我稍加打量便快步的走了过来。

她似乎比大学时候更美了,一头靓丽的头发披在肩上,在发梢处染上一丝淡淡的酒红色,让她看起来既不高调又别具一格。

“路通,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见了”她既然还记得我,而且说话言语中竟然还透漏着惊喜。一股幸福感悠然而生,我虚荣的像旁边那原本不属于我的汽车移了两步,并尽量平静地说道“白盈,是啊,真的好常时间没见了,大学毕业之后就没见过了吧”

“是啊,是啊,转眼间我们都毕业两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我这段时间还想着我们这帮大学同学能找个时间聚一聚呢,没想到在这就遇到你了,你,你变的成熟的了”

“是说我老了吧”我打趣的说道

“不是,不是,我说的是你成熟了,像个事业上的成功男士,好像更有男人味了”她撩了了一下挡在眼前的头发,一本正经的说道。

只是我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话语,我注意的是她的撩头发的那个动作,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在她做来依然很美,我想古人说的美人一瞥一笑皆含情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在我看来无论白盈做什么都透露着“无与伦比的美丽”。不要说我情人眼里出西施,只要见过白盈的正常男生,都十分认同我对她的评价。

我呆呆看着她的头发,继续天马行空的想着。根本忘了我还在与人交谈。想起那句“待我长发及腰”古语,当时还觉得它很美,只是在现在看来,想必说这句话的定然不是一个美女,如果是长的如白盈一般的美女,那哪还用长发及腰啊,单一个披肩就足以迷倒众生了。

“你现在在哪工作啊”看我长时间没说话,白盈终于开始发问了。

“哦,哦,我啊,我在一家汽车销售公司工作,现在混得也就一般吧,你呢”我把手臂搭在汽车顶上,继续假装着有车一族的“成功人士”。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虚荣。

“我啊,我啊我也找了个汽车销售的工作,现在能找个与我们专业相关的工作真的不太容易啊”

“是啊,我们是我们这届毕业生里比较幸运的了。”我心不在焉的回答着她的问题,心里一直想问的问题却只有一个“你结婚了吗”?

“结婚,我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我跟谁结啊”她微微一笑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如果换了别的任何一个女生,我一定会跟她开玩笑的说一声“正好我也单着呢,不行咱俩凑合凑合得了”。只是她是白盈,是我心中的女神,哪怕如此不伤大雅的玩笑,我依然担心它会影响到我在白盈心中的印象。我只能换了句话

“那你妈逼你结婚了吗”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这句话好像比上一句更不得体。幸好白盈没有在意。

“我妈还好吧,她为人比较开明的,到现在为止还没催过我,你呢你结婚了吗”

“我也单着呢”

“那阿姨没催你?”

“催,一天催八遍”

“那阿姨既然催的那么急,你就抓紧时间找一个啊”。

“哪那么容易啊,这年头谁还能看上我啊”。

“怎么会没有呢,我身边的好多姐妹都想找一个成熟稳重就像你这样的,说是有安全感,我想你们公司倒追你的也不少吧,不会是你眼光太高,谁也瞧不上吧”

“我眼睛近视,但我眼光肯定是不高。”我想在白盈面前尽量表现的幽默一点,“怎么说呢,恩....应该是还没找到合适的吧,你呢,你这位大学里的大众情人怎么也单着呢,我看你才是眼光太高了吧”

“我眼睛不近视,所以我的眼光也不高”白盈学着我的样子一字一顿的说道“怎么说呢,应该是还没找到合适的吧”

一心想在白盈面前表现幽默的我却被她的幽默给逗乐了,我只好恭维道:“没合适的,不会吧你,就是大学时期追求你的男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躺下虽不敢说像优乐美奶茶一样绕地球两圈吧,绕咱们大学的操场两圈还是没问题的,我记得有一学弟,把你照片印在t恤上,每天到你宿舍楼下念诗的那个也不成吗,这么多人都不合适吗。哎,如果你眼光还不算高的话,那别人岂不是都要散光了吗”。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我是真的没遇到合适的啊”她被我夸得竟然有些脸红。那原本就十分漂亮的脸蛋儿上平添两朵绯红,伴着淡淡的月光,让我感受到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韵味。我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这种感觉。

“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啊,找个白马王子?你不会是崇尚单身吧”我试探性的问。

“不会啊,说真的我也说不好啊,找个投缘点的吧”

“头扁的行不行?”

虽然这个笑话有点老,但白盈真的被我逗的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如果说刚才白盈是朵娇羞的玫瑰的话,那现在一定是盛开的百合了。

把美女比作鲜花并不算高明,不是有人说过第一个把美女比作鲜花的是天才,第二个把美女比作鲜花的是普通人,第三个把美女比作鲜花的是白痴吗。但在白盈面前,我愿意做一个白痴,一个大白痴。

“你还是那么的幽默,想想有好久没和那些老同学聊天了,真开心啊”。

被女生夸赞,尤其是被一个自己喜欢的女生夸赞绝对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我不禁有些飘飘然了,只是身心的稍微松懈便给我带了麻烦。

白盈夸完我之后便不说话了,她似乎在等着我先说什么,我面对这白盈却也想不出一些可以彰显个性,提高魅力的词汇。气氛瞬间由刚才的融洽变得有些尴尬。

我急躁的催促着自己的大脑,好让它想出一些好的话题,但似乎没什么效果,现在的我额头上已经泛起一层汗珠,而大脑在被我强迫高速运转两分钟之后,能想到的话题也只是一个—表白。

说道表白,就不能不提我大学时期的那次宿舍聚会,那是大四快毕业的时候,宿舍的几个好哥们因为将要分离都显得很伤感,于是宿舍长便提议在宿舍内小聚一次。

几个大男生聚会当然特别的简单,一人一个马褡子,把宿舍学霸(也就是佳明)在外面花高价买的电脑桌围在中间充当餐桌,上面随便摆几个凉菜一盘花生米,几罐生啤酒,仅此而已。只是这些依然不能妨碍我们聚餐的热情。聚餐一开始不需要丝毫的过度就进入了高潮,

我们每个人都光着膀子,频频举杯,高谈阔论的说着我们的大学生活,无所顾忌的宣泄着我们的浮躁与不安。情到深处,有人便会高歌一曲,其余的人都会跟着合唱。我们疯了似的玩儿一个晚上,全然不顾隔壁宿舍传来的叫骂声

我醉醺醺的大声向宿舍人吼道:“我告诉你们,你们这帮畜生都有对象,就我他妈的没有,知道为什么吗,不是我不行,而是我心里就有一个人”

宿舍人一起大声说“白盈”。

我说:“是,我这辈子就非她不娶了我,她就是我的女神,你知道吗”

一舍友说道:“路通,你他妈的就是矫情,不矫情你会死啊”

另一舍友说的:“电视上说的贱人就是矫情,路通你他妈的就是贱你知道吗,一个大老爷们非在一棵树上吊死,在说那白盈有那么好吗,大晚上关了灯不都一样吗”

“你懂个....屁啊”我醉醺醺的把说话间喝的一口酒喷在了桌子上“你们这些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哪懂什么是爱情啊”

舍长发话了“就你懂,你懂的话,你倒是追她啊,又爱她,又不追,你等着人家来追你啊”

“我追她?”

“啊!”

“你懂个...”我“屁”字还没说出口,便被佳明按住了嘴巴,结果一口酒都喷到了他的手上。“我要的爱情绝对不是追来的,爱情是毫无条件的互相喜欢,一追就太刻意了。话说回来,就我这样的追她,她也看不上我啊”

宿舍长说:“我看贱和矫情都形容不了你,你就是敢爱不敢说,敢说不敢做的孬种”

“就你丫敢□□行了吧”我故意不从正面回答社长的话。

佳明擦了擦手终于开始说话了“路通啊,你不觉得你说的话矛盾吗,你一方面说爱情是毫无条件的相互喜欢,一方面又觉得自己条件差,配不上白盈,你这还是在对比条件啊”

“我?”

“行了,别解释,也别把自己看的那么高雅,你跟我们一样也是个俗人”我永远也说不过佳明,因为他总是能用你自己的话反驳你自己,让你永远处于一“种无言以对”的状态

“我说你们这些人”这时候我已有了几分清醒“说我又是矫情又是贱,又是孬种,又是俗人的,你们能不能别一喝点酒就挤兑我啊”

一舍友说“第一贱和矫情是一回事,你说重了,第二我们不是喝点酒就挤兑你,我们不喝酒照样能挤兑你”我朝他脸上用力扔了一个花生米,这小子竟然用嘴接住了。

佳明说道“说真的哥们,这眼看就要毕业了,你真不打算跟白盈表白一次,你要觉得追太俗的话,你最起码也要让她知道你喜欢她吧。你最起码也要问她有没有喜欢过你吧”

我晃了晃手中的易拉罐瓶沉吟道“还是算了吧,如果我们真的有缘的话,以后应该会再见的”

舍长鄙视的看了我一眼“随缘,你丫就等吧你”舍长的态度明显刺激到我了。

我猛地从马褡子上站起来坚定地说道“我发誓,我路通如果能在毕业之后还能见到白盈的话,我看到她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她表白,我,我对咱宿舍的灯发誓行了吧,如果我违背了誓言就被这灯给砸死行了吧”

舍长说:“你能不能改跳楼啊,宿舍的灯我还想留着照明用呢”

我:“你...”

一舍友说:“咱宿舍是一楼怎么跳楼啊”

另一舍友说:“社长也没说在咱宿舍跳啊,你还是去教室跳吧,四楼勉强够高。”

我:“你们.....”

佳明说:“这种事怎么能勉强呢,要是万一出个意外不死咋整啊,在弄出个半身不遂什么的可就太惨了。我看还是去图书馆楼顶吧,那有十三层保险一点。”

我拿起一罐未开封的啤酒,用力的晃了几次,然后拉掉拉环向这帮已取笑我为乐的“裸男”挥洒过去:“这眼看就要毕业了,咱奢侈一把,就当请哥几个洗啤酒浴了”。

现在想想离宿舍那次聚会已经一年多了,我甚至已经记不起我们那晚怎么收场的。只记得那晚我们我们醉的一塌糊涂,只记得我在迷醉之际许下的誓言。

现在,我那千魂梦绕的梦中情人就站在我的面前。我要表白吗,我在心里无数次的问我这个问题。

我应该表白吧,我耳边响起了佳明的话:‘你最起码也要让她知道你喜欢她吧。你最起码也要问她有没有喜欢过你吧’我想是的,暗恋了这么久,老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我应该表白吧,我可不愿成为舍长口中的懦夫,我绝对不要做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我应该表白吧,哪怕只是为了我们宿舍白炽灯,我应该表白。

“那个.....”我费了老大的力气把困扰了我多年的“我要不要表白”的艰难问题解决掉以后,第二个问题摆在了我面前。我该如何表白?我想起影视剧里表白常用的话语“我可以追你吗?”“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你爱不爱我啊”等等等等,这些都很好,但似乎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我的表白应该很独特,断然不能像模板一样随处都可以抄袭得到。我只会对白盈一个人表白,那么我要说的话,不管对我还是她都应该是独一无二的。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句话从我的脑海里冒了出来----“当年可曾爱过我”。

这句半古代半现代的一句话,一出现就占据了我的大脑,我想这就是我要的表白话语,我甚至为自己能想到这个而感到骄傲。只是我不敢上网去验证一下这是不是我的首创,我想如果我把这句话输到百度搜索里,结果一下子弹出有两万条相关信息的话,我还能不能像刚想到这句话时那般开心呢?

那么再为这句话加点什么吧,隐忍了这么久,我的表白应该完美才对。

我渴望把这句话延展成为一篇浪漫催泪的爱情散文,只是我的脑袋却像一台年久失修的机器一般,偶尔灵光一闪之后便陷入了死死的沉寂。经过几番努力不果之后,我决定放弃,我自我安慰到:“这一句话已经包括了我完全所说的,加多了反而是累赘”。

“那个白盈....”我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直视这白盈,用尽量温柔的语气说道“当,当......”

“当山峰没有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再流.....”在这个无比重要的时刻,白盈的电话不合时宜的想了起来。我内心苦闷的想着“为什么每逢我人生的重要时刻,总会有电话声出来搅局。上次逛酒吧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

我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倚在汽车身上,眼睁睁的看着她接了电话。

“是我妈打来的”白盈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她让我早点回去”

“哦,好,那再见”

“回头给你打电话吧,恩你没换号吧,你有我号吗”

“我没换,也有你的号”我何止是有白盈的号,我早已经把她的手机号,qq号,生日几号倒背如流了。

“恩,那再见”只是白盈说完这句话之后,并没有走,看她欲言又止的表情似乎是让我先走,只是我这个“假车主”自然无法进到车子里,所以我选择呆呆的站在车前等她先走。

犹豫半天之后,白盈向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她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选中一个键轻轻的按了一下,然后我身后那辆帕萨特汽车四个车灯便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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