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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连枝非彼愿》第七章“花魁之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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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花魁之夜’,可有的忙活,你先在下厢房好好休息休息,一会儿可别忘了出来干活啊,不然又得挨刘妈妈的打了。”翠儿说完,便关上门离开了。

下厢房是醉春楼的丫鬟们休息的地方,这儿像极了连若伊幼儿园时候的小睡室,规格却大得多。房里少说有上百张粗木桩做成的单人床,每张床都用深蓝色的粗布床单铺着,床尾都加着同等长短木柜,大都上了锁,存放着丫鬟们各自私人物品。

连若伊正准备撬开莺儿的柜子,瞧瞧里面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的时候,房门突然就被推开了。

又是早晨那个老女人!

她顺手拿起一把戒尺,瞪着这个女人说道:“怎么,挨打没挨够啊?你来干嘛?”

连若伊的额头上裹着纱布,有血微微的渗出来,再加上她本身体型庞大,生气的时候脸颊的肥肉把鼻子推得高高的,显得十分凶狠。

“哎呦喂”枯瘦女人被她吓得一聚灵,“你刘妈妈我可不是来同你打架的!你知道的,今儿是‘花魁之夜’,前院的人忙不过,你就不必在后厨烧开水了,陪我一道去招呼二楼看台的客人。说不准有哪个有钱人瞎了眼,不就随了你的心思了?”

连若伊对现在新奇的一切都有兴趣,于是想都没想就跟她走了。

这会儿,连若伊才算领教到醉春楼极尽奢华之处。屋顶上,檀木架起的云梁悬挂着几处巨大的灯是用玉璧水晶雕琢的,每个厅角又浮起玉钩连云纹饰的明珠灯,香雾缭绕,让整个醉春楼晃如仙境。一楼大厅的中央是能升降的旋转舞台,帷幕是鲛绡做的,上面有用金线绣成的大朵牡丹。四面围就的庭廊,朱漆金粉、浮雕彩绘,最普通的门把儿也精雕细琢地篆刻着几个小小的金蟾,可以窥伺到这厅内细节装饰的考究。

“花魁之夜”顾名思义就是选取花魁的日子。醉春楼每两年举行一次这样的活动,场面非常盛大,来参加的人不是贵胄名流,就是富甲一方,其中不乏皇亲国戚、外族王侯。

别看声势浩大,选花魁的规则却非常简单。起先从醉春楼还未侵染风尘的艺妓中选出三个最具人气的,然后在“花魁之夜”三人按照人气大小依次登台献艺。与此同时,公子哥们将标注着不同数值的价签儿投掷到代表三人的签筒里,接着由醉仙楼的账台将签筒上对应数值的真金白银堆砌到所属艺妓所坐的台子之下,台子随着金银的多少不断升高,谁的台子堆得最高,谁就是花魁。

当选花魁的艺妓是有机会恢复自由之身的,但必须将自己的处子之夜进献给出价最高的人。也就是说,想得花魁者不仅需要在投掷价签儿时出手阔绰,还必须在夺花魁的环节再一掷千金,若最后中标的客人想将花魁买来做小妾,必须要同花魁本人说定,还需按良家小姐的礼数,请得三姑六婆,明媒正娶。

华灯初上,醉春楼宾客如云,熙来攘往,好不热闹。来来往往的不光是华服着身的男人们和不断附着于他们的青楼艳妓,还有不少小厮、丫鬟和老鸨。四五个身披梨花银纹烟萝纱衣的婀娜舞姬被细线吊在大厅的上空,一会儿轻甩着袖口绵长的绢带,一会儿倒吊着拿腿攀住细丝,露出光洁的皮肤。中央的舞台上也有几个胸裹彩绸、下着白纱的女子,她们把脚踝拴上银铃,随着乐曲舞动着曼妙的身姿。

连若伊站在二楼的看台上,从她的位置看下去,大厅里座无虚席,整个醉春楼泛着靡靡之色。三两成群的商贾豪绅把那些红粉艳妓揽在身前,扭动着肥硕的身躯叫嚣个不停;官宦名流们一面把酒言欢,一面逗弄着自己怀里的莺花燕儿;几个文人骚客拥坐一团,其中一个诗意大发,就将身旁的美女衣服一扯,沾染墨汁,在那女子的身上写起字来,引得周围欢呼阵阵.....

连若伊摇了摇头背过身去,没成想,却正好撞见更刺激的一幕。

她所在包厢的那位王公世子左手端起酒盅,却将右手探进软绵地靠在他肩膀上,那个身穿杏色薄纱长裙的美女的裙摆底下。这位世子把酒含在嘴里,轻轻地灌入这个女子胸前绯色正甚的深沟处。女子有一张素雅的脸庞,此刻却显得格外妖媚,她清丽的面容泛起淡淡的红晕,两只手紧紧地拽着男人深蓝色云锦长袍的盘扣处,不时发出低低的娇喘声。......

连若伊愣愣的看着这两个视自己为无物,上演香艳戏码的男女,脑子像爆炸一样。

难道我以后得生活在这种地方?

不行!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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