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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过天地,却从未放下过你》迎头一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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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临近中午才正式开始,沈齐焉不是安安静静的躲在伴娘群里做自己的吃瓜群众,就是陪在成熏学姐身边供她揉躏,人生真的好艰难。

这是她第一次出席别人的婚礼,本着不给主人添麻烦的原则,她并没有去围观那朵高岭之花,但是听说这朵高岭之花今天很低调,没有带保镖摆排场,而是自身气场就很有排场,他今天能现身本身就给足了新人排场。

她原本想悄悄溜去观礼席上找个位置坐下,但是显然今天成熏学姐是不打算轻易放过她的,都没打一声招呼就直接将她的鸽子蛋塞到她怀里,躲了初一没躲过十五,她还是成了伴娘团里的一员,而且是最重要那个接捧花递戒指的,沈齐焉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一身月白色的纱裙,只能硬着头皮上台,学姐果然够狠!

看学姐向她示意的眼神,又看着新郎蒋维身边的伴郎团,她习惯性选择眼瞎,这种事还是无视比较好,因为你给一次回应,下一次就不是这样在公开场合见面拉郎配,而是直接甩你个通知,通知你相亲。

幸好幸好,当大屏幕上开始展示新郎新娘这几年恋爱的点点滴滴,双方开始宣誓的时候,学姐的注意力才回到她自己身上,果然就连学姐这种段位的都会在婚礼上哭的梨花带雨,其他伴娘团的girl们也开始抹泪。

她没有谈过恋爱,这种情感她好奇却从来都没有体会,感动到声泪俱下的地步,爱情真的好神奇,她很难想象当有一天她经历爱情,也会变成这样,简直难以接受。

在爱情方面她是个怀疑主义论者,不排斥,同样也不主动追逐,随心所欲,无为而治,某些时候崇尚理性,讨厌感性毫无逻辑的自己。

她和伴娘团一起站在成熏学姐的右边,她那身月白色的短裙在一片娇艳的粉色中实在是格格不入,她只好低下头装乌龟,背景音乐抒情动人,台上新郎新娘的父母正在祝福新人未来幸福快乐,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台上集中。

沈齐焉有些无所事事的抠着手心,她一旦开始无聊或者不知所措就会抠手,当她抬起头两眼四处打量,想要找点有趣的事情观察时,忽然发现有人正绕过观礼席朝主会场门口移动。

匆匆一瞥,是一个身形高大,风度翩翩,气场凛然的男人,侧脸轮廓英挺,有些模糊又有些熟悉,他是——顾见贤,那个崇华中学高考状元榜上最意气风发的少年,在去食堂的必经之路上,她途径了他的照片三年,听别人传说了三年,当然之后她的名字也出现在那个榜单上,让其他人在去食堂的路上途径。

原来他就是成熏学姐口中的高岭之花~

听说顾见贤在他们家排行老三,江湖人称顾三少,她大学三年甚少与京都上流社会交际,除了在高中时偶尔听闻顾三少天之骄子的光荣事迹,可以说很是孤陋寡闻,不过能稍稍露脸就让新人双方觉得蓬荜生辉,想必家世背景更是傲人。

京圈流行着这么一句话,顾家人是天家人。

婚礼仪式过后,酒宴开席,成熏学姐去换敬酒的晚礼服,沈齐焉实在是扛不住了,便匆匆请辞,从昨天早晨到今天中午,她从机场到酒店满打满算睡了四个小时不到,她相信现在自己脸上的两个熊猫眼一定特别壮观。

但是显然学姐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听说学姐晚上还准备了假面舞会大轰趴准备狂欢一整夜,回家那是没门的,好歹学姐对她还算仁慈,本来这家酒店就是学姐老公家的产业,今天整间君悦除了顶层的总统套房,她可以随意挑一间客房睡觉。

千恩万谢谢过学姐手下留情,她打算睡一觉之后就溜之大吉,今天这种场合她大大的不适应,现在还是睡觉来得比较重要,大堂里她跟前台处开了个房间,顶层的下一层2001,都说高处不胜寒,祈祷高处也寂静吧。

转身,眼前时五部电梯,其余几部可能因为今天婚礼的缘故,尤其忙碌,十分钟过去她依旧还在大堂里晃悠,哈欠一个连着一个。

最左边那个电梯竟然开了,沈齐焉想都没想一头扎了进去,她脑子还没等反应过来,身后前台的工作人员似乎还在叫她,她也懒得理了。

也许她真的该止步的!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

她扎进电梯,一头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磕的额头生疼,偏偏这人手里还拿着一杯咖啡,咖啡洒了一地,不止她的头发上,还溅到了那人的衣服上。

“对不起,对不起……”她下意识里道歉。

咖啡杯里的液体沿着她头发滴到她的脸上,裙子上,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她甚至都能感受到咖啡沿着她的脸颊滴到电梯的地上,是蓝山的味道。

她现在好像一直在那人的怀里,沈齐焉低着头就看到了他丢在一边的咖啡杯,慌乱之中一直在整理自己的头发,她的一缕头发好像缠进了它的袖口里,真是雪上加霜。

突然间和陌生人的亲密接触,沈齐焉特别不适应,这人的胸膛和石头一样硬,她忍着疼痛将自己的头发扯断,头皮一时发麻痛得她右手一直摸着自己的脑袋。

当她抬起头,才看清楚这个被她连累的倒霉蛋。

呃,是那朵高岭之花……

刀刻般精致的五官,剑眉星目,眼底幽深无垠,高挺的鼻梁,薄而坚定的唇,气宇轩昂,不负高岭之花的美誉。

好深邃迷人的眼睛~像一池清幽的深泉,点点光华,波澜不惊,有点像是黑曜石的光泽。

来不及花痴,就算她再不识货,她也应该知道他这身被咖啡沾染的意大利手工定制的西装价值不菲,她心底盘算着自己要抛售几只红股才能还上这身西装的债。

“真的是太对不起……”她右手一直捂着发疼的头皮,看了顾见贤一眼之后就一直在鞠躬道歉,谁让她今天眼瞎倒霉到家呢。

顾见贤看着这个一头撞进她怀里的少女,脸上波澜不惊,嘴角似乎挑起一丝笑意。

她恐怕还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况有多狼狈,脸颊上咖啡混着粉底腮红,再天仙的脸蛋也禁不住这般折腾,温热的咖啡打湿的发梢淌着水,将她身上的白色短裙染成咖啡色,从脖子、锁骨前胸到处都是,左手臂腕里还挂着一件卡其色的风衣,右手外翻捂着自己的前额。

他的眼神锐利,一眼就看见了她右手手腕静脉处好几道细长的伤疤。

电光火石二十秒的时间,“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沈齐焉才略微回过神来。

今天出门前果然忘记看黄历了~

“先生,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她抬眼,看着顾见贤胸前那块巴掌大小的咖啡污渍,保证道:“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把您的衣服送去干洗或者按照这件西装的原价折现金给你……”

他径直走出电梯,末了才听见说:“你要不要先进来收拾一下?”

沈齐焉才从电梯的镜子里看到她现在这幅惨不忍睹的模样,咖啡沿着她的脖子流进衣服里,前胸一片狼藉,轻薄的夏装根本遮不住什么,隐隐约约露出纯白色的bra,她今天真是费了一身。

脸颊开始发烫,她急忙把手里那件风衣披在了身上,鬼使神差跟着他过去。

在客房门口站定,抬头看到门牌号2101,她才搞清楚刚才前台工作人员招呼她的原因,看起来她今天是真的眼瞎,都没有发现这部电梯面积更大,装修更加豪华,原来这是直通到顶层总统套房的vip电梯,怪不得没人敢乘坐。

“先生,是我搞错了房间号,我住2001,就在这下面!”她急忙把手里的房卡展示了一下。

顾见贤看着她,又看着自己西装上祖母绿的袖扣上缠绕的那缕头发,背对着她从容的打开房门。

“就是一身西装而已,你要不要先进来梳洗一下”他示意。

沈齐焉急忙摇摇头,“不必了!不必了!我叫沈齐焉,电话1346737****,就住你楼下2001,西装的干洗费你可以短信我银行账号,我先走了,拜拜~”

也不管他记没记住她的手机号码,她一溜烟就钻进了电梯,赔了个笑脸以后麻溜的按下了关门键,她觉得她的脸烫的都能烤地瓜了。

也许她最近不是犯小鬼,就是犯太岁,实在点背。

因着集团和蒋家生日上的往来,再加上他和蒋维勉强还算是朋友,顾见贤本想在他婚礼上露个脸就离开,结果车子临时出故障送检,他下午的那个跨国视频会议又耽误不得,反正他常年包着君悦顶层的套房。

顾见贤将袖扣上那缕头发解下来,发香融合了果香、青草香和木香,是hermes?unjardinsurlenil爱马仕尼罗河花园香水中调的味道,?夏天的茉莉、尼罗河睡莲、橙花。

尼罗河花园的广告语“清爽的荷叶香气,新鲜、青涩、芬芳,展现出尼罗河畔的异域风光,河水轻灵的流淌,睡莲在那低声呢喃……我深陷其中不愿自拔。”

“深陷其中不愿自拔吗?”他一脸深意,又看着自己手里那只口红,刚才关门时在脚边发现的,不禁摇摇头,真是个冒失的女孩,看她这个样子应该也是来参加蒋维婚礼的来宾。

看着口红的牌子,是ysl,色号12号,这好像是顾见晴一直想要的口红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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