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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星辰卿似月》十 流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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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盼瑶送回去后,白清平已给晓寒生安排好了房间。临走前,白清平说:兄弟,自己当心!这个人不好惹!晓寒生点头,说知道了。

住得地方自然是没有团里好,但难能可贵得是单间,晓寒生熄灯后,躺在床上,思绪起伏,难以入眠。

这一吻固然突然,但是,现在晓寒生担心得是盼瑶得安全,他也知道,这个刘公子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想到这里,他突然起来,把衣服整理好,推门出了房间。

他来到盼瑶房间外,找了一个隐蔽得场所,隐身藏了起来。

心想:不论如何,都要保护盼瑶的安全,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句话真的不假,没想到,在灾区义演的时候,还能遇到刘公子这样的纨绔子弟。

------你是否也有过,为她风露立中宵的经历?

还好一夜无事。

天光大亮的时候,晓寒生长出口气,刚想回房休息一下,突然听到身后有人怯怯的说:老师,早。

回头一看,正是小雅。

只见小雅背了背篓,篓内装了数个酒瓶,不解,问道:这么早,去做什么了?

小雅说:我去捡酒瓶啊!然后可以卖钱,现在家里什么都没有了,总要挣钱养家啊!

她指着前面不远处的房子,说:每天晚上,这个房间都会扔出几个,或是十几个酒瓶,就我知道这个秘密,所以每天很早我就要起来,去把酒瓶捡回来,如果来晚了,就会被别人发现啦!

晓寒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刘公子的房间。

心中暗自冷笑,原来刘公子到灾区来也是夜夜笙歌。

小雅继续说:老师,你能替我保守秘密么?千万不要对别人说起这件事。

晓寒生点了点头。

小雅说:老师,今天还教我练琴么?其他小朋友也是很期待呢!

晓寒生说:当然,不过,要借你的酒瓶一用。

小雅:我捡的这些空酒瓶么?

晓寒生:是的。

小雅:这些空酒瓶初了卖钱,还能做什么?您有什么用?

晓寒生笑而不语,说:走吧。

一群孩子把晓寒生围在中间。

孩子们越来越多了,由昨晚的二十几人变成现在的三十个左右,附近的孩子们应该都来了,还有几个年纪大的阿婆。

晓寒生将空酒瓶用绳子挂了起来,往里面灌了数量不等的水,拿了一根木棍,轻轻敲击瓶身,立即发出清脆动听的声音来。

孩子们尖叫起来,没有想到,这几只空酒瓶,在晓寒生手中,竟然可以发出如此动听的旋律来。

孩子们嚷着,跃跃欲试,晓寒生便简单教了他们乐理,就开始让他们一个一个的练习曲子。

灾区重建刚刚开始,学校等设施尚未到位,所以这群孩子才有时间。而丁冬原本不爱学习,之前的作业落了很多,到学校没有了,才追悔莫及,所以,昨晚小雅找他的时候,他正在补之前没做的作业。

------

今天不知为何,来了一些记者和电视台的人,那些人举着话筒和摄像机到处拍摄,采访,盼瑶见到一群记者正把刘公子围在正中,而此时的刘公子正手拿一把铁锹,装模作样的平着土地。

此时他额头贴了纱布,昨晚打的包还没有消退,耳朵也肿了,用纱布缠了,他站直身体,面对镜头,说:能为灾区人民出一点力,这是我应该做的。也是每个公民的责任,请你们不要夸大其词,最好也不要报道这件事,我只是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给灾区人民做点实事,不想搞的人尽皆知。

众记者连连称赞刘公子品格高尚,又有记者问:刘公子,我们都看到您的头受了伤,请问这是您在抢险过程中受的伤吗?严重吗?

镜头对准刘公子的脸,特写。

刘公子摆摆手,说:是啊,不过,都是小伤,都是小伤,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说完,弯腰又开始劳动起来,记者们则对着镜头,大夸特夸起刘公子来。

盼瑶笑着看了看这些记者,转身和护工去忙其他事情。

傍晚,文工团组织了义演,此次不只是表演给军人,还召集群众观看,记者也如期而至。

记者发现,演出现场除了军人外,群众没有几个人,都是一些三十多岁的男士。心里奇怪,问现场的其中一个男士:这位大哥,其他老乡都去了哪里?

那个男士说:他们啊!都去了那个老师那里啦!

记者问:哪个老师?

男士:他们随团来的一个会弹琴的老师,正在和孩子们玩呢,教他们弹琴,其他的孩子们,大姑娘小媳妇都去他那里啦!我们不去,是因为那里没有女的,这里有女演员,嘿嘿……

记者:在哪里呢?

男士用手一指,说:在那边呢!不远,拐个弯就到了。

记者们一窝蜂似的走了过去,只见一群人将晓寒生围在正中,如众星捧月一般,晓寒生面前挂了几个酒瓶,正用手中木棍,敲击着一首动听的曲子。

他身边一个长发女生,正随着音乐,翩翩起舞。这人正是盼瑶。

记者纳闷儿,不是说没有女演员吗?怎么有这么大一个美女?

看来那群光棍儿看走眼了。

周围的孩子们个个听的入神,一曲完毕,众人掌声雷动。

记者想走进人群,采访一下这位乐人和这位舞者,但是孩子们围的密不透风,想挤进去很难。

没有办法,只能让摄影师举着摄像机,对晓寒生及盼瑶拍了特写。

只见一个女孩子接过晓寒生手中的木棍,开始演奏,虽然有几处错误,但是她能带动氛围,人们随着音乐拍手合唱,气氛倒也欢快。

有人对记者说:这个女孩在地震中失去了妈妈,终日忧郁,谁知道,遇到了这个晓老师,教她弹琴,脸上才有了笑容。

摄影师把这段话也录上了,记者望着人群中的晓寒生,很是钦佩。

盼瑶看到外面的记者,心里讨厌,低头对着丁冬说了一句什么,丁冬往外看了看,点了点头,然后挤了出去。

不一会儿,丁冬出现在人群外面,手里拎了蒺藜枝,枝头结满了蒺藜,他一面往里挤,一面嚷:借光!借光!

那些记者及工作人员那里肯让路,都站着不动,结果身上都被沾了很多蒺藜而不自知。

突然有个女记者觉得臀部被什么挂了一下,以为遇到咸猪手,回头却不见人,用手在臀部一摸,疼的哎呀一声叫了出来。

一时间记者及工作人员们都叫了起来,伸手摸自己的衣服,后背,裤子上都有蒺藜,蒺藜上有倒钩,扯一下衣服就抽丝了,人们骂声不断。

丁冬大叫:这个是虫子,会爬到你的身体里面去。我的妈呀。

灾区人民都是农民出身,见了他们身上的蒺藜,都不以为然,但是看到记者们惶恐的样子,都哈哈大笑起来。

记者们摩拳擦掌,都要找丁冬算账,这时刘公子突然走了过来,说:只不过是个孩子的恶作剧,大家不要生气,这个是蒺藜,摘了就好了,没事的。

说着,一面帮记者们摘衣服上的蒺藜,一面好言相劝。

记者们这才知道被耍,一面谢了刘公子,心想:这个刘公子真是好人!别看人家父亲官那么大,可是一点官二代的架子都没有,和蔼可亲,真是难得。一面互相帮忙,一时间,地上落了一地的蒺藜。

晓寒生却不知道为何人群外起了噪杂,回头向人群在看着,盼瑶说:这是那个刘公子的父亲买通的记者,专门捧刘公子的,讨厌的很,别理他们。

晓寒生喔了一声,没有说话。

孩子们又学了一会儿,都累了,晓寒生嘱咐他们回去早点休息,人们渐渐散去,只有丁冬,小雅等几个小朋友远远的站着,盯着刘公子,怕他做坏事。

刘公子主动过来帮盼瑶收拾东西,他额头及耳朵用纱布包了,并且,身边没有了那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

盼瑶冷冷的,不理他,刘公子说:美女,今天我是过来道歉的,昨天晚上是我不对,不该打您的主意,这不,我特意过来道歉的。

盼瑶没有说话,晓寒生说:都过去了,不要在提了。

说完,搬了琴,准备和盼瑶离开。

刘公子说: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今天晚上,我特地准备了流水席,为的是给灾区老乡吃点好的,不知二位可否赏脸?

晓寒生摇摇头,他想到了早晨遇到小雅的事情,说:谢谢,有好吃的,多给灾区人民点吧。我们就不去了。

盼瑶拉了他的衣服一下,对刘公子说:好吧,那晚上见。

晓寒生不解,为什么盼瑶又要去蹚浑水?盼瑶说:他摆这个流水席,只不过是做秀而已,为什么早不摆晚不摆?偏等记者们都到齐了才摆?还不是为了一个头版头条!再说,他邀请我们,给我们点好处,也是怕我们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自保而已。倒不如给他一个台阶下,我们接受邀请,让他知道我们没有太多敌意,从而也不会为难我们。

晓寒生看着盼瑶,说:原来这里面大有文章啊。

盼瑶说:这些招数,她爸爸也用过,只是她很不齿罢了。

二人将琴,瓶子都收拾回房间,决定先吃点东西再去看这个流水席是什么样子。

白清平从团里拿来晚餐,放在晓寒生房里,盼瑶大大方方的坐下,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白清平挠了挠头,明白应该走的是自己,转身去了。

晓寒生和盼瑶很默契,谁也不提昨晚的吻,都当做是没有发生一般。只是晓寒生觉得,和盼瑶在一起的时候,多了几分别扭,而盼瑶觉得,和晓寒生在一起的时候,多了几分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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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席很大,看来刘公子等人早有准备。

灾区人民及团里,军队官员来了不少。

盼瑶和晓寒生和刘公子打过招呼以后,就走到一边,静静看着刘公子在记者们和灾区人民面前表演。

只见刘公子头上缠了纱布,游走于灾民中间,不时的夹菜递饭,摄影机紧随其后。

记者时不时把话筒递向灾民,盼瑶看的出,那些灾民都是事先排练好的,净说刘公子的好话,大仁大义,菩萨心肠,差点儿就把他吹上了天。

扭头看了看,却没有看到丁冬和小雅等人。

晓寒生实在看不下去他如此做作,对盼瑶低声说:我走了。

盼瑶也无心久留,便随了晓寒生,也往外走去,说:我和你一起走。

刚走几步,突然一个记者发现了他们,追了过来,说:二位,留步。

晓寒生回头,看着追来的这位女记者。

女记者说:这不是白天在外面表演的晓老师么?没想到,您也参加这个灾民流水席,您是有名的琴手,不知道您今天是否准备了节目为灾区老乡们助兴呢?

晓寒生笑了,说:大家吃的高兴,说的高兴,摄影师录像也很高兴,不需要我助兴了吧。再说,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给谁助兴的。抱歉。

转身欲走,突然听到一个人阴测测的说:他就是一个半路出家的和尚,能有什么本事,自然是不敢在这里丢人,早点走了也好,哈哈。

盼瑶回头一看,认识,这人正是文工团里的琴手张伟,眉头一皱,说:这不是张伟么,听说你琴弹的不怎么样,在团里滥竽充数,嘴巴倒是毒的很呐。

张伟却不认识何盼瑶,闻言火冒三丈,但是碍于记者们在这里,不便发作,咬咬牙,暗自哼了一声,说:这位姑娘,小心祸从口出啊。

晓寒生本不想惹事,见张伟说自己没有本事也就算了,根本没往心里去,但是见他对盼瑶态度不善,心里顿时怒了,但他又想:和这样的人斗嘴实在是不值,赢了也没有面子,理他做啥?

就拉了盼瑶,低声说:走吧,不用理他。

谁知盼瑶心直口快,说:你不是半路出家的和尚,你是从小出家的和尚,想必是有些本事了,怎么不表演点什么给人助兴?在这里耍嘴皮子功夫是什么意思?

此言一出,附近的几个记者都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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