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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隼归天》第五回 黄谦龙出山,华道全退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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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且说那黑衣客见黄谦龙跳下万丈悬崖,未能得到秘笈,心中也是追悔莫及。本想寻着路去崖下寻找黄椠龙的尸首,却又找不到下去的路,无奈之下,叫了许多喽啰,日夜兼工,开凿一条下悬崖的路。约莫一多年,才打通了此路。次日便只身下了崖底。

黑衣客如愿以偿的进了这深山野谷,抬头望时,远处苍山巍巍,近处薄雾蒙蒙。走了个把时辰,眼前氤氲弥漫,朦朦胧胧,紫霭东升,蔚然秀丽;峰岭葱茏,影影绰绰,山峦叠嶂,逶迤壮观。黑衣客无心恋景,一心只想找到黄谦龙的尸骨,可惜寻了半天一无所获。便暗暗嘀咕了:“难道被野兽蟒蛇吞了不成?就算是这样,应该也会留下点骷髅骨头、破烂衣衽。至少那本秘笈还应该有残页吧。难道日久被风化了?”一时琢磨不透。心里很少烦躁,心想:“老子花了将近两年心血,就为了今天,到头来却是空欢喜一场。气煞我也!”

正值亭午,黑衣客也行得饥肠辘辘了,便找了一块青条大石歇脚,取出干粮,边吃边犯愁。独自骂道:“什么鬼地方。”正这时候,只听见有箫声隐隐传入耳中,心中大惊:“这深谷之中难道也有人居住?”便随声音传来的地方寻去,远远瞧见有一男一女正依偎着呢,欢声笑语不绝于耳。黑衣客暗暗观察了一番,心想:“难道真有隐退山林的奇人异仕?看来还是小心行事的为好。”便脱下一身夜行衣。

慢慢行进时。见那对男女正追逐嬉戏着,好不开心。那男的身着青绸子布衣,正是“花孔银箫”黄谦龙。白翳龙不禁化悲为喜,喜的并不是黄谦龙仍还活着,而是人在秘笈当然也在,早晚会落到他的手中。

越走越近,只见华蓉止住了笑容,注目着来者,似乎有些害怕,连忙拉了拉,黄谦龙的衣袖,轻声地道:“谦哥,你瞧那有个人走过来了。”黄谦龙依华蓉指的方向,定睛一看,那人身高七尺,面如白盾,两眼望天,正是结拜大哥“九刺长枪”白翳龙。心中甚是高兴,连忙赶前几步,喊道:“大哥。”但是他哪里晓得杀死紫瓘龙,逼他交出秘笈的黑衣人正是站在他面前的“天地四龙”之首,桃园结义的大哥白翳龙。

白翳龙佯装惊喜之色,道:“是二弟么?可好,为兄派人到处寻找,也杳无音讯。不想在这深渊凹谷里面再次见到贤弟,真是想煞哥哥了。”黄谦龙愧道:“大哥,可苦了你了。”

白翳龙接着道:“自贤弟出事后,我便到处寻找,发现崖上有人打斗过的痕迹,心想贤弟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便叫人日夜不停的开通下谷之路,整整两年才将此路打开,是为兄的让贤弟苦等了两年,都是为兄不是。”接着二人便抱头痛苦起来。

许久,白翳龙又回眸仔细看了一遍黄谦龙身后的那位美丽女子,道:“二弟,这位可是贤弟妹?”只见华蓉正躲了个脸害羞着呢,似是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楚楚动人,启唇道:“华蓉见过大哥。”

黄谦龙一手抱拳,道:“大哥,这两年来事故变迁,幸亏得老前辈和蓉妹的细心照料,才捡回这条残命。一年前我便娶了蓉妹为妻。唉,回头一想也多亏了当日那黑衣贼逼得我走投无路,才让我有了这段姻缘。真是天意啊!对了,不知道哥哥这两年来如何?”

白翳龙摇摇头,叹息道:“一言难尽啊!”于是乎,便胡编乱造一些情节给黄谦龙听。还说那个黑衣贼便是冼鸿文,又杀害了三弟金宇龙,并把他打成重创,抢走了秘笈。接着又婉转地道:“二弟说得对,事故变迁,世事难料。还是二弟幸福,一对贤伉俪在这幽谷之中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

黄谦龙听了,只是苦笑,心中很不是滋味,这话显着就是说黄谦龙在这里逍遥快活,我却找的你好苦。华蓉见二人有些尴尬,便上前道:“大哥,前面便是我家了,不如先到敝舍在叙旧吧!”

“好。”

三人走了一段崎岖山路后,眼前一亮,所见的一切似乎到了世外桃源:几座崇山围绕下,中间立着一顶茅屋,茅屋周围远远近近都用篱笆拦护着,几块开垦过的土地上种着各种各样的野菜,野花还有草药。边上有一个圈子,里面关着几只禽兽,这些全是黄谦龙给捉来的......

恰好华道全外出采药去了。门虚掩着,华蓉走在前面推开门,对白翳龙道:“大哥请进来吧。”近了舍内,虽朴素简陋,却也安逸,似乎能够闻到千百年前人们生活的方式。

白翳龙四处看了看,道:“此真乃一处隐居修仙的好去处。”

黄谦龙笑笑道:“哥哥,甭说这儿比不得玲珑仙境,却也快活。每日晨起推门见山:岭野幽静,花草芳香,百鸟争枝。日落时,暮色苍茫,红霞映天,百鸟归巢,实在乐哉。”

白翳龙皱了皱眉头,道:“贤弟,万里山川观不尽,大丈夫在世,需出人头地,扬名立万,焉能只贪图安逸啊!你可还曾记得当年我们结拜时所说?”黄谦龙低下头去,也皱了皱眉道:“记得。”

“记得便好,如今两位兄弟已离我等而去,二弟你也是死里逃生,愚兄也不愿强求于你。如何抉择还请贤弟自己作主吧。”黄椠龙听了,不知所措,心里甚是凌乱。华蓉正递过茶水,听到他们谈话,美眸含着泪珠,默不作声,只听黄谦龙如何回答了。

黄谦龙抿了抿嘴,吐出了几个字:大哥,先请歇息一晚,且让愚弟细想一番......”

............

“夕阳度西岭,群山壑已暝。”写的正是此情此景,越发使黄谦龙思绪混乱。“谦哥,歇息吧。”华蓉进来轻声说道。黄谦龙默不作声,许久才开口说话:“蓉妹。我兄弟几人结义立誓要同生共死。如今三弟、四弟被他人所害,定要为他们报仇。明日我就要随大哥一起去了,你要好好保重,等我回来啊!”

华蓉美目一眨,道:“谦哥,你我已是夫妻,即使你漂泊一生,我也愿意随你左右。”黄谦龙道:“这可不行啊。此次出去,是为报杀我两位兄弟的仇,会很危险,再说如今你已怀上孩子,我怎可让你冒如此大险呢?”华蓉听了,哭泣地道:“谦哥,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就算到天涯海角,我也会跟着你的,有苦有累,让我们一起分担好么?”

黄谦龙看着华蓉,轻轻地在她额上吻了一下,然后道:“蓉妹,谢谢你!那我去跟爹爹说一声。”华蓉笑了,道:“我也去。”

二人敲开华道全的门。还没等他们开口,华道全就说道:“你二人年纪尚轻,不可能陪我这个老头一辈子待在这个深谷中的。也该到外面去看看了。”回头又和黄谦龙说:“谦龙啊,以后蓉儿可真的交给你了。她从小在这长大,还未曾出去过,到了外面可要好好照顾她啊。”二人听了更是难过起来。

华道全笑笑道:“蓉儿。人生便是充满了悲欢离合,不要难过了。对了,谦龙,歇在这里的可是你的结义兄弟?”

黄谦龙答道:“正是我的结拜大哥。”

华道全正色道:“老夫观那人杀气甚重,双眼中不乏有一股深邃之气。谦龙啊,老夫虽非相士,但阅人八九不离十。希望你心中有些提防。”黄谦龙听华道全这么一说,心中老觉得怪怪的,想:“我大哥,天生本就面入白蜡,不容易表露情感,兴许是爹爹多虑了。”想归想,口中只好应了句:“爹爹,谦龙记下了。”

“那便好。”华道全回头看着华蓉,见她美眸含着泪珠,怏怏不乐的样子,也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道:“蓉儿。你长大啦,以后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去做,别老是哭哭啼啼的了。”接着从胸口掏出一块碧玉,道:“这块玉佩乃是当年我和你娘的订婚之物,现在就送给我未出世的孙儿吧。”华蓉接过玉佩,终于忍不住泪水,大哭了起来······

“走吧,回房歇息去吧!”

黄谦龙作揖,道:“爹爹,那你也休息吧。”说着,扶起华蓉回房去了。

第二天晨曦,华蓉双眼还留着一丝红肿,黄谦龙看着也很心痛,想安慰几句,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替华蓉打点了几件衣服,道:“蓉妹,我们去和爹爹道声别吧。”华蓉点了点头,便随黄谦龙一道出了房门。

只见,白翳龙也正从黄谦龙以前养伤的那间房里出来。白翳龙开口道:“贤弟贤妹,早呀!”黄谦龙道:“我正欲和爹爹道别,随大哥一起上路呢。”说时便到了华道全门前,门未关,望里一瞧,空无一人,中间一张桌子上用水杯压着一封信笺,华蓉拆开一看,上面只寥寥几句:“谦龙,日后蓉儿便托付于你,切莫忘记老夫的话。老夫已离去,不必再寻!”二人看完信,收拾好东西,便上路了。

三人走出那山谷,华蓉停顿下来,回首望去:依然峰壑争秀,百鸟朝鸣;这条盘桓山径的下面,烟灰飘渺间,依稀可见,一顶茅草屋,周围布满了篱笆......

正是:“霄摩群峦念箫声,云缭幽壑贪往时。无意几步看红尘,未想已是山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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