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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囚凰:殿下,求放过》第二章:寂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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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艳的新房,以它刺目嘲讽的红隔离了外面的光怪陆离和放浪形骸。

“小姐,咱们的院落怎生如此的远啊?”

七夕小心翼翼的扶着凤绯樱,跨进了流兮阁的门槛。

“这是偏院,并非正院。”凤绯樱淡定地走进房间,将趁乱拿回的喜帕随意扔在了桌子上,开始吃起了桌上的瓜果点心。

“为什么要安排我们住偏院啊,小姐可是正妃啊。”

七夕不满地关上了门,转头就看见自家小姐正端坐在桌边吃的津津有味。

“啊!小姐,现在不能吃啊!”

七夕见状,扑过去就夺走了凤绯樱面前的盘子。

“别闹。快给我。一大早东西都没吃就把我抬过来了,现在都快中午了,还不让我吃。”

凤绯樱皱了皱眉,夺过盘子,拿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塞。

“好七夕。帮我去厨房拿点吃的吧,我真饿了,我才13呢,还在长身体,饿残了怎么办?”说着,她还朝七夕眨了眨她水汪汪的眼睛。

七夕看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好好好,七夕这就去,小姐慢慢吃着啊。”

说罢,七夕转身离开,独留凤绯樱一人在房中——静静地吃。

“皇兄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小嫂嫂,小嫂嫂很无辜啊。”

酒宴上,一身华服的娇艳的女子趁御沐漓稍有闲暇,便连拖带拽地把他扯到一边。

“云昭,你干嘛?”

御沐漓挑了挑眉毛,不解地看着她。

“你还装蒜,你说,你和皇嫂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么对她,亏你想得出啊,当众揭喜帕,千古第一人啊你!”御云昭说完,还不解气,又踩了他一脚。

“嗯……”御沐漓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招,吃痛地闷哼一声。

“我的小公主啊,你这是要踩死你皇兄啊!”

“我替我皇嫂踩死你,太过分了你。”御云昭气呼呼的瞪着他,一双杏眼掐的出水来。

“你皇兄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你也老大不小了,管好你自己就好。”

御沐漓说完,甩开御云昭不屈不挠的手,大步流星的走开了,留下一脸呆愣的小公主傻傻地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藏樱院中,七夕收拾好碗碟,坐在小板凳上和自己小姐唠嗑。

“小姐,咱们这个院落名字好怪啊,藏樱院,是不是专门藏我们小姐的院子?金屋藏娇?”七夕说着说着,竟然锌兴奋起来,感觉太子对自己小姐也不差啊。

“谁怜庭中樱花稚,独葬孤院中。七夕,你真觉得,这个字,得读成cang?”凤绯樱扬起一抹温婉的笑,将喜帕叠好,摆在柜中。“七夕,你见过哪家娶正妻,会让妻子住偏院的?七夕,你,懂了吗?”

七夕看着她恍若无事的笑,眼眶不自觉的酸了起来,原来小姐把一切都看得那么透彻,为什么,小姐还笑得出来呢?七夕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尚未及笄的相符小姐,能如此淡定的面对自己即将枯萎的人生。

“好了七夕,别哭,我没事的,我们早点睡吧,从昨晚就在折腾,都没怎么睡觉,咱们先美美的睡一觉。”凤绯樱摸了摸七夕的头,笑盈盈的安慰她,好像七夕才是那个可怜人。

“睡,睡觉?小姐,太子还没来呢?”七夕挂着泪水,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放心吧,他不会来的,他恨不得一辈子不见我。”言罢,凤绯樱把头上繁重的头饰全部摘下来,任齐腰的乌丝披洒在她娇小的身躯上。

夜,凉如水,一轮残月孤零零的挂在天上,不屑的将月光洒在张灯结彩的府邸中,房屋上,莹莹的白雪层层叠叠地堆积在琉璃瓦上,将惨淡的月光反射进角落中那个伶仃的院子,似乎在给它施舍一丝若有若无的希望。

“太子殿下,太子妃好像睡了,藏樱院灯火全部灭了。”

“呵,不亏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居然有胆子睡。”后院,太子一身红衣站在月光下,脸上划过一丝阴冷。

“殿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退下,本宫要就寝。”不等阳说完,御沐漓便拂了拂袖子,转身离开,不带一丝犹豫。

“唉,太子妃,你自求多福吧。”

冰冷的小床上,凤绯樱把自己蜷缩起来,蒙进被子里,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怎么办?自己以后真的要呆在这里一辈子?真的要被那个笑里藏刀的太子打压一辈子?不,怎么可以,她不甘心!可是,她能怎么办呢?想到这里,她坚强的外衣终于瓦解,泪水决堤而出。她拼命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月光渐渐暗淡,淡到不愿施舍一点点光芒,最后直接躲进云层中,静静地舔舐着自己的伤……

“太子妃,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咱们接下来干嘛?”一大早,凤绯樱就被七夕从被子里拉出来,像提线木偶一般任她折腾来折腾去。她无奈地摇摇头,坐在了一旁的美人榻上,闭目养神。“还能怎么办,只能等了,今天要进宫的,你快吃点东西,进宫了你就不一定能吃成了。”

“遵命!”说完,七夕喜笑颜开地抱着一碟核桃酥吃了起来,丝毫不注意形象。

“太子到!”浑厚的声音如催命符般在凤绯樱耳边响起,她连忙站起身,扯着同样惊慌的七夕前往院门口,乖巧地跪伏在地。

“恭迎太子!”

“起身罢。”御沐漓虚扶一把,凤绯樱自觉的站起身来,低下了头。“爱妃昨夜睡得可好?本宫昨夜事务繁多,没有亲至藏樱院,爱妃可怨本宫?”御沐漓一袭青衫,高傲地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主仆。

“回殿下,臣妾昨夜睡得十分香甜,有劳殿下费心了。殿下乃国之储君,当然是国事重要,绯樱从未怨过。”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让人无刺可挑。凤绯樱偷偷瞟了一眼眼前的夫君,嘴角不禁抽了抽。死样,穿这么少,冻死你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小样。她悄悄翻了个白眼,鄙视了他一番。

“如此甚好,那爱妃与我一起进宫给父皇母后请安吧。”说完,御沐漓没有给凤绯樱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了凤绯樱只能认命地跟在他后面,一起离开了藏樱院。

“太子殿下,请上车。”太子府大门前,停滞着一辆精致奢华的马车,车夫恭敬地跪在太子面前,却对她这位太子妃视而不见。

“爱妃还愣着干什么,上车啊。”御沐漓回过头,不屑地看了她几眼,凤绯樱额前不禁滑下几排黑线。太子府的马车整体偏高,不给她一个凳子,她怎么上去?用爬的?

“抱歉,太子殿下,臣妾无能,上不去。”她实话实说,死猪不怕开水烫,随便你御沐漓怎么折腾。

“嘁,真麻烦。”

话音刚落,凤绯樱就感觉脚下一轻,凝眸一看,御沐漓双手正叉在她腋下,像举孩子一样把她举上了马车。随后,他也一跃而上,微笑着将凤绯樱拉进了车。在别人眼里,御沐漓此举好像十分亲密,但只有凤绯樱知道,他拉她的时候,他力气有多大,仿佛想把她的手腕直接捏碎。只有凤绯樱看见了,他微笑的脸上,还刻着浓郁的厌恶。

一路上,马车跌跌撞撞的,好几次都磕疼了凤绯樱,而对面的御沐漓则泰然自若,毫发无伤。她暗暗叹了口气,随后默不作声。京城的路有这么坎坷?怎么可能。有的只是这位太子的别有用心罢了。

“怎么,本宫的车坐得不舒服?”车内,御沐漓不加掩饰得表现出对凤绯樱的嘲讽,嘴角的笑近乎残忍。

“太子殿下开心就好。”凤绯樱低眉潋首,不愿与他做过多的争执。

“呵,不愧是月舒雅生出来的,还真能忍。凤绯樱,你告诉我,这个太子妃,你当的可还满意?或者说……”御沐漓倾身,危险地靠近凤绯樱:“或者说……你是不是更想当那个连格的妻子?昨天他的表现,好像很看好你啊。”御沐漓说完,马上抽身回去,仿佛她是个什么脏东西似得,唯恐避之不及。

“太子殿下,绯樱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女子罢了,为何要如此为难绯樱?”凤绯樱低着头,声音近乎卑微,她想用这种方式来平息太子对她的打击,可御沐漓又怎么能让她得逞。

“呵,为难?凤绯樱,这点程度也能算为难?娇生惯养相府千金啊,以后,本宫会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为难。”说完,御沐漓用他漂亮的眼睛凌迟了凤绯樱一番,随后拿起一本书,不再理会她。凤绯樱不说话,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凤绯樱心里一片荒凉,她才十三啊,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待遇。她并没有得罪他,可他为什么要针对自己。凤绯樱看着自己的手心,心中升起一抹苦涩……

风割雪落打寒枝,枝微颤,花开瞬零。

旧时繁华犹可忆,忆往矣,云散无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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