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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侠》第25章 楠木配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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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泫舒动作很快,但有人比她动作更快,手中珠钗未刺入那杀兄仇人,持珠钗的手已被尚婉君紧握,微微使力,珠钗掉落与地,叮当一声脆响,裴泫舒又惊又怒道“你给我滚开。”

面前两人裴泫舒也识得,数日前酒肆内男子还在夸夸其谈,但就在方才,男子的长枪刺入了兄长心间,对眼前这个男子恨不得碎尸万段,但脖颈处的尘离闪着寒光,往前进一分便可要了她的命,一双眸中皆是恐惧,小脸也挂满泪痕,但仍旧恶狠狠道“把我也杀了吧。”

姜毗不侧头开口道“为何杀你,无冤无仇的。”

裴泫舒咬牙道“那你为何杀我兄长,他与你又有何冤仇。”

姜毗道“他坏了我的计划,又岂能不杀。”

裴泫舒狠狠道“我也坏了你的计划,为何不杀了我。”

姜毗疑惑道“你坏了我什么计划?”

裴泫舒听出话语中那满满的蔑视,怒道“贼子,你今日若不杀了我,他日我一定杀了你,还想覆灭裴家,做你的春秋大梦,不宵片刻,你的头颅定会挂在孟津城。”

姜毗道“这般凶残之事你们也做的出来?不是号称有名望族吗?”

裴泫舒讥讽似有意引姜毗震怒道“像你这般手上沾满血腥之人死不足惜。可恨我没有杀了你的本事,要不然我一定刨了你的心看看究竟是黑是白。”

兄长身死,自己也落入贼人之手,兄长曾言江湖肮脏至极,眼前的两人武艺皆高于自己,又怎么从他们手上逃离?为留清白,裴泫舒有意激怒男子,想要他杀了自己,却不想男子苦笑道“死不足惜吗?可惜大业未成,这天也不敢将我命收去,怀揣着对我的恨意好好活下去吧,我是不会杀你的。”姜毗说罢微微摆手“让她睡一会。”

手刀下落,绕是裴泫舒心有不甘亦沉沉睡去,尚婉君问道“为何不杀了她以绝后患。”

姜毗道“城中老叟,幼童,妇人皆未被杀,加她一个又有何妨。”

尚婉君落座与姜毗身前出口道“你心软了?”

姜毗摇头道“在我离东海时便已看到了今日之景,若是心软便不会离那东海,通往理想之路上遍布荆棘,但这荆棘竟是血肉所阻,若我有萧勇那般心肠也不会怨天尤人,但又有什么办法,他是他,我是我,我终究成不了人屠。但这荆棘也是非除不可。”

尚婉君叹道“你非恶魔,但却要于恶魔低语,这肮脏的天下,对不起每一个纯洁的灵魂。”

姜毗摆手道“别把我说的那么高尚,我亦非圣贤,又何必仁心待天下?”随即姜毗笑的轻浮“这等姿色的女子,若抢回东海做个小妾也不折我的地位。”

尚婉君不愿与姜毗争论,看向案前笔墨砚台疑惑道“这是做什么?”

姜毗道“自然求助于裴家派人增援,但这说辞却是由我们掌手。笔下的妙语生花也是个大学问。”

姜毗准备妥当之后,召来死士,连夜将信件送往河东。

都说这天地四方有神兽福泽一方,却唯有白虎主杀,不怒自威,故而帝王将相皆以白虎为令。河东裴家身韵其理,百年前建之明堂,堂中有一金铝白虎像,谓之“白虎坐明堂”,白虎像所在之殿也随之得名。

白虎堂。

堂中神像为名家打造,据闻被白虎像吓哭得幼童数不胜数,白虎像下,是一花甲老叟,虽满头白发,但仍精神抖擞,不怒自威,持着信件的手颤抖不止,证明了此刻的愤怒,身前静站四人,红袍男子叫嚷着“那个不长眼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父亲,给我五百人手,我现在就去温县把他们的头提回来见你。”

一侧青衫男子随之附和“父亲,孩儿愿于大哥一同前往。”

裴元共有四子,元石,元奎,元彪,元武,得知温县出事之际,裴元便找来了四子商量对策,叫嚷最凶的两人名叫裴元奎,裴元彪,自踏入白虎堂便一直叫嚷着领人前往温县。

三子元石最懂察言观色,看父亲眉头不展,也明父亲心中有虑不愿意大动干戈于是开口道“信中所言,那一伙人占了道路,却之位此地粮草,盐块,以我所看应当是汉中的流民东渡而至,若非无可奈何,也不敢扰我裴家地界,今年天灾不断,这些流民也是可怜之人,倘若父亲愿开温县之仓放粮,那些流民定会感恩戴德,天下也会盛赞父亲仁心。”

姜毗所写书信半分不提温县之中壮硕男子皆以被杀,构造出一副闹事之人被堵断头谷之外的景象,也难怪认为会是流民聚集。

裴元石话罢,裴元奎冷哼道“三弟,以你所言若是流民他日围我河东地界,我等还应移尊他处才对?那些贱民若自力更生岂会落到打家劫舍的地步?”

裴元武似与三哥站在了同一条战线反驳道“这是天灾,并非人为,人又岂能胜天?”

裴元奎冷哼道“这并非扰我边界许久由,父亲,是战是和全凭你一句话,若是你说要赶走流民,我和二弟便去调集人手。”

裴元石出口道“父亲,孩儿也愿前往温县探探虚实。”

如今两条道路摆在裴元面前,思来想去,若对流民痛下杀手免不得背后被戳脊梁骨,先礼后兵倒是可行之法,裴元沉默许久方才出声道“元石。”

裴元石微微躬身,裴元又道“你去温县一遭,若是流民只为粮草便送与他们粮草,若是流民有异心便回来通报,在做计议。”

看裴元发话,元奎元彪两人也不敢在鼓动出战,躬身齐声道“瑾听父亲所言。”

而温县之中,姜毗早已安置妥当,只等调虎离山,安置在河东的五百人手便可攻入空城,但据河东探子来言,裴元石孤身一人正在来此的路上。这与姜毗心中所想不免大相径庭,但又不敢放他回去,若是他回去,轻而易举便能够识破温县此举并非流民,而是早有预谋,因此出声对身侧尚婉君吩咐道“杀了吧,以上好楠木装置好头颅送往河东。”

尚婉君点头。

在通往温县的路途之上,裴元石也心下蹊跷,信中所言为流民来犯,但一路走来哪里有一个流民?在进入谷口时却发现一白发女子静站于前,裴元石眉头微皱,温县之中并无这个女子的印象于是开口道“你是何人,为何挡我去路。”

尘离缓缓拔出,裴元石也轻扣剑鞘,他已明白来者不善,看女子容颜于江湖中盛传的白发魔一般无二,裴元石身骑大马,论脚力可比赤足快了许多,因此也不恐惧,反而继续道“你是否就是扰我温县的那个人。”

裴元石的眸霎时收缩,因为尚婉君动了,手中宝剑刚刚出鞘,咽喉却突然一,凉,大马也被这剑意吓得倒地,一同倒地的还有满是不甘的裴元石躯体。他不明,为何女子的速度竟是那样的快。尚婉君虽不喜生杀,但并非未杀一人,上好楠木装载着大好头颅挂与大马脖颈上,对着马屁股狠狠一拍,大马受惊,顺着原路狂奔而去。

老马识途,这颗头颅定能送到河东!

当裴元石的头颅被掀开,裴元似瞬间苍老了十岁,本鹰一般的眸也变得浑浑噩噩,整个人瘫软在座椅之上,裴元奎虽不待见他,但当他的头颅现与眼前也是不敢相信几日前争锋相对的他竟会死的不明不白!抱拳道“父亲,给我八百人手,我定荡平贼人!”

那浑噩中的裴元似没有听到台下元奎之话,嘴中楠楠着“我得儿啊。”

四子之中,就属裴元石最得他心,无论心性还是能力解为四子最上等,闭眼一行浊泪潸然而下,待睁眼时整个哞杀机必漏。

咬牙道“元奎,元彪,我给你们八百人手,一定要将哪一群贼子的人头取下,慰元石在天之灵。”

两人半跪与地朗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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