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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仙故事》3 归家行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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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往事已不可追忆,冯九舟也无有追忆之心。他本是淡薄之人,少年时离家,至今未归一次。家中老父母恐怕早已不在人世。

每思念至此,心中总是黯然神伤。前年渐渐弥留衰老之际,也不是没有回家探视之念。但心中总有不甘,想要搏一搏这长寿成仙之机。

好在此刻看来算是成功,此时回家,家中老父母大半已不在人世,只是不知自己那幼弟是否尚在。

他二十有五青年时分离家,那时幼弟齿龄九岁,整天跟在其身后叫哥哥,欲见兄舞剑。

冯九舟少年时风采照人,谪仙般的身姿容貌,武起剑来极其具有观赏性,至少在他人眼中是如此。那时冯九舟剑术不深,好看却缺杀伐之意。

行走江湖前十年,他近乎以杀人为练剑法,一日多则百人屠,少则四五人。只要是不平之事,他都要仗着手中之剑管一管。

也别说,他还真的凭借手中宝剑在江湖上闯出了好大的威名。江湖上不论是谁见了他,都得好好的称呼上一声冯九郎。

久而久之其名冯九舟江湖上知道的人不多,其号冯九郎则成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威名。

。。。

长在山为一整条山脉,横梗在神州之南。山中毒蛇猛兽甚多,等闲人不敢进。冯九舟之机缘便是于此山山脉之中所得。

日后此山也说不得会成为他之跟脚地方。他所修炼之所往外走上三四天便有一小镇,小镇极其繁华。三四天只是于他而言。于普通人,不走七八天,休想出去。

小镇名为长在镇,乃是一处极重要的交通要塞。长在山为宝山,在山中不仅能够猎得珍禽野兽,甚至也能找到百年灵药,千年寒铁之类事物。

冯九舟手上宝剑便是寒铁所铸,蹭神剑纯钧之名取为纯钧。纯钧乃传说中十大名剑。

不过冯九舟手中之剑吹毛短发,乃是江湖上一顶一的名剑,请避世铸剑师张青子所铸,历经三百六十五日方成。

虽说避世修行许久,但是冯九舟还是不得不隔年许出来一趟,购买盐类生活必需品。不过至修为无所进步之后,他已三年多未有出来过。

这座小镇虽然繁华,常住民却并不多。再次出来识得他之人也早已没有。置办好驽马干粮之后他便策马向西北方向行去。

如若不是此次机缘突破,想来他此刻绝无再回家之机。父母生养教育于他,有天大的恩情。

他却不能侍奉双亲,使其安享晚年,于是心中有愧。在几十年之前这些种种他并不会去多想,因为他一心一意扑在剑术修为上面。

但此次年老将终之经历却终于是点醒了他,他大辈子没回去的家,无论如何他都要归去看一眼。要不然怎能安心修行。

即使父母也许早已不在,但他却仍需祭拜父母。此为孝道,做为人子,当知此事。

羊肠古道之上,一灰发壮年男子骑于马上,潇洒不羁。举起水袋,饮。轻架马腹,走。前方不远,一队行商在龟爬前行。

商队周围,不乏镖师保护。行商商人,为防路边强盗,总高薪聘请镖师保护。初出江湖还未有多少名气之时,曾有人延请冯九舟做镖师。

不缺钱华服锦食的冯九舟自是不愿做此等下九流之工,当然他也并非鄙视此等工作,只是他心高气傲,心怀甚大。

他所谋乃是无敌天下,宗师之境,绝非俗人之黄白物,或温香玉。在其无敌江湖之时,这些物事于他如探囊取物。

他骑马渐渐超过商队,商队中偶尔有人侧目,见冯九舟风采皆觉怡人异常。虽说发丝之间掺杂白发,但冯九舟之样貌却仍是青年模样般稚嫩。

反而因发间白发衬托的其更英姿不凡,其身姿雄伟,如同天神下凡。

身上衣服虽说破旧,但却完全一尘不染。体内法力不觉震荡之间早已将衣上灰尘除去。青衣白发少年颜,英姿照人如天神。

真乃世间少有之儿郎。。。

商队之中不乏女侠骚人,见此英姿纷纷侧目红颜,煞是好看。

然冯九舟却若未看见商队一般,眼神都未斜一分,潇潇洒洒走向前。

一架破旧马车之上,一麻衣老者坐躺其上,在其身旁一少年眼神乱转,很是灵活调皮。

老者侧目看到冯九舟先是微微一愣,似是惊愕,继而大惊,嘴大张,能塞蛋。少年察觉到爷爷之异象,惊诧不已。

老者惊愕之后却是急速低头,之后连看冯九舟一眼都不敢。少年撑坐而起,很是诧异。

冯九舟六识何等灵敏,老者转头转的再快,冯九舟仍然是察觉到了这有些不一样的注视。冯九舟之眼眸大而厉,温则和,怒则狭。

此眼眸有一雅称,唤做虎目。眼微狭,冯九舟看向老者,略微打量随后释然转头。

老者仅仅只是被冯九舟如此注视一番,却早已汗湿衣襟,模样惶恐。少年眼神微转,似是明白了什么,闭口不言。

冯九舟未几便走超商队,独自悠悠向前走去。商队之中不乏浪荡妖娆之女欲勾搭冯九舟,冯九舟却完全不回头。然那些女人却纷纷停滞不前。

等人上前查看,却发现那些女人纷纷凤眼大睁,似是经历了什么恐怖异常之事。冯九舟手上人命不说数万,千数都少。

少时游历江湖曾见关外蛮族吃汉人,其怒而眉发竖,不眠休六天六夜赶赴关外杀蛮族千余人方回。

少年侠客,衣冠束发走江湖。怒而杀人,尽兴方止。冯九舟关外之威名也是在那次响彻关外,侠名更是响彻天下,多少文人骚客有感而发,为其作诗。

李白有诗言: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此诗所书便是他。

其当年之英姿,天下着实无两。多少闺中少女年少怀春于他。每见不平事,必拔剑。剑出而无不平,此为侠客也!

“爷爷,那人是谁?怎让你如此生惧?”见冯九舟身影渐远,少年心性难忍事忍言,问道。老者举手示意少年禁声。

而老者自己却连回头一看的勇气都无。少年大眼闪过许多诧异,遂而不言。此时前方突然传来惊呼之声。

少年好奇站起向前看去,只见先前上前勾搭冯九舟之风流女子纷纷倒地不起。商队之中有老中医上前查看把脉。

未几诊察明白,颇为诧异,向商队领袖拱手而言:“此二女皆被杀气所惊,休息几日便可无妨。”老中医说完便诧异向冯九舟身影看去。

微微打量几番之后却突然跪地而拜,其所拜之人竟是前方徐行之冯九舟。冯九舟似是微有察觉,身姿稍顿,之后却挥手徐行不言。

老中医三拜方起,商队领袖眼力非凡,见此便不敢再随意言语。

“此二人皆罪有应得!”老中医怒而挥衣走人,上了马车不提。那些浪荡女子自有人扶抱于马车之上。

几许,冯九舟之身影在曲折小道之中消失于商队视线,先前不觉噤声之众人方才敢言。

“我原以为此等英雄人物早已老死山中,竟没想到其还有再出山之日!天下风云,似是即将来矣!”

先前坐在破旧马车上类似乞丐之麻衣老者感慨而发言,少年眼神闪烁,问道:“爷爷,那人是谁?”

“唉!”老者长叹一声,似是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少年见此更是兴趣浓厚,如同猫抓,缠着爷爷不放。

然老者再见到冯九舟之后,却似忽然老了十岁,摆摆手闭目不言。少年见此无可奈何,跳下车去欲问高爷爷。

少年心中之高爷爷便是那老中医。老中医与少年爷爷乃是至交好友,见高爷爷前番三拜,少年猜测高爷爷也知那人是谁,便去发问。

少年爬上马车,却见高爷爷也是自家爷爷那副闭目不言的样子,少年无奈长叹。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几条布衣大汉跳于道中,向冯九舟大喊道。冯九舟武艺已臻至宗师,杀气随心可控,等闲之人看不出丝毫其之底细。

纯钧宝剑也被他用破布包裹收于身后。他衣裳虽破,浑身却纤尘不染,一看便知绝非普通之人。

即使不富,却也绝对不会穷。冯九舟虎目微狭,却并未起杀心。他早已非当年初出江湖之少年,豪气干云说杀便杀。

他早已年过半百,达七十高龄,从心所欲,不逾矩。只是杀气微放,三个长条大汉便呆愣不已。

而冯九舟,早已策马而走。马蹄踏出微远,三条大汉一一倒地。过后商队到来看到,自又是一番故事。

夕阳风微凉,古城气轩昂。往来皆侠客,相谈无小人。纵气凌云城,闺阁不避人。香风软玉随街见,若中意,今宵便是黄金夜。

少年不知沉收敛,千金只为美人笑。美人笑来意相乱,褪尽衣,今宵陪君浪。美人肤如玉,湛微光,诱得郎倾心。

倾心美人,哪顾孝道?

青楼妓女做长妇,宠爱无边。父母老泪流。

虎狼子,不听劝。

一朝父母去,家散尽,孤苦半生,凄凄惨惨。

王侯将相斗米跪,笑倒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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