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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娘:将军心尖妻》第一章 鬼门关前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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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语嫱就像是踏上了一条神秘莫测小道,一路沿着茂密的丛林往前走去,四处是刺人的荆棘,她身穿的玫瑰色长裙被撕裂的不成样子,发饰也都扭扭歪歪,丝毫没有半分靖国候府嫡小姐的样子。

小道尽头连着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街道,树木渐渐的随着她前进的脚步消失不见。迎着她走来一列队伍,一时间,四周全是悲伤哀嚎的气氛。

谁家的丧事?年语嫱疑惑的跟在队伍之后,双手紧紧的攥着裙角。

出了城门,队伍径直朝着玉梁山上去,那里是王公贵族争着要的上好墓地。

追在队伍后面的嬷嬷身影看起来很熟悉,年语嫱正要上前去一看究竟,就见那姑娘忽然跪在一旁,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可怜的小姐呀,出嫁还不足一年,怎的就出了这种事呢?若是老侯爷在天有灵,定是要将那凶手碎尸万段的,杀千刀的,我青芽诅咒他,后代男子入宫为阉人,女子入红尘不可翻身,世世代代不得好死!”说完,大喊一声,冲着前面的棺材跑去,只听沉闷的一声响起,那嬷嬷倒在地上就没有了呼吸。

年语嫱在听见青芽开口第一句话就知道了,怎么会是青芽?自己从小的贴身丫鬟。年语嫱赶忙跑到青芽尚且温热的身体旁,见她已经没了呼吸,这才朝众人大声呼救。

“谁来救救青芽,救救青芽呀!”年语嫱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在嘶喊,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到她,甚至是听不见她的求救。

她站起来,朝着最近的一个人过去,之间指尖刚刚触碰到那人的衣角,她的手竟然就穿过了那人的身体,惊恐之余,年语嫱几乎是确定了自己现在的样子,自己莫不是死了?

难道,青芽口中的小姐是她吗?那现在躺在棺材里的是她吗?她死了?在出嫁的第二年?

无数的疑惑充满年语嫱的内心,她几乎是颤抖的从嬷嬷的尸体旁站起来,看着那个即将被下葬的棺材。

一直到被土深深的埋进黑暗的地下,她才从灵魂深处油然升起一股凉意,若是死了,爹娘呢?跌跌撞撞得离开了人群,年语嫱难以接受这个让她心惊胆战的消息,木然的往前走去。

看不见前路的不断往前走去。

耳畔响起一阵马蹄声,伴随着男人的对话声。

“周敬,你胆敢偷袭本世子?”这个声音是年语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人所说的,表哥?

“世子?结发之妻过世不过五日,你竟拥着新欢苟合在这野外之地,哪里有半分世子的姿态?”周敬提着一把擦的亮亮的剑指着裴秦,脸色悲痛之至。

“结发之妻?本世子娶她可是抬举她了,父母双亡,靖国候府不过早已经是过了气的,还等着本世子接济。死了也好,死了至少不用晦气,娶了林岚,至少还能得到林将军的帮助,对本世子乃至真个裴国公府都将是一分助力。”裴秦一脸的不屑一顾,甚至还扯过一旁娇弱无骨的林岚亲了一口。

年语嫱早已经是泪流满面,原来自己的丈夫在这里,原来自己已经是父母双亡吗?靖国候府倒台了?裴秦表哥从来没有爱过自己吗?原来,原来只是想要得到一分助力吗?

那个五岁时候突然从西南迁回的裴国公来拜访爷爷的时候,带着一个长得像画本里的仙童一般的男孩,年语嫱一眼就喜欢上了裴秦。稍稍长大一点,她跟着裴秦一起上学堂,一起完成夫子布置的课业,甚至一起去安国寺许过愿。

怎么会忘?她许的不就是和裴秦表哥白头偕老吗?一向以温柔如水,翩翩儒雅姿态示人的裴秦表哥竟然也会带着女子在这野外行那苟且之事。

更让她心寒的就是,那个女孩还是自己多年以来的闺中密友,自己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她,没想到,多年以来的真心交付竟然会换来两个人的背叛。

可为她说话的却是自己不愿理踩的周敬,一个从战场里拼杀而出的血汗英雄,官职不高的大理少卿,一个仅仅只有数面之缘的人。

周敬武功高强,常年的习武让他生的高大健壮,年语嫱原本是不喜欢这样看上去有些草莽的英雄,是以从未跟他走进过。

却不知,自己死后,他竟会为自己出头吗?

周敬提起手中的剑,指着裴秦。

“我深爱的女人嫁给你,本以为若她幸福我便重回边疆,谁知战胜归来就见她竟魂归西天。裴秦,我深爱的女人就被你这样看轻,你记住,今日之后,我周敬若有朝一日能与你相抗衡,定不会轻饶你。”周敬两眼猩红,手中的剑泛着寒光。

裴秦道:“小小的大理少卿也敢如此跟我说话?等你有那么一天再说吧!”

裴秦搂着林岚越走越远,周敬就站在原地,年语嫱立在一旁,她碰不到他,可是能感觉得到周敬浑身不住的颤抖。男儿有泪不轻弹,周敬竟然为了自己哭了吗?

周敬一步步的走到了她的墓旁,一站就站了三天三夜,年语嫱一直都在他身旁。

若是能再得到一次机会,这个男人,她要试着好好的珍惜。

之后的年语嫱就一直跟在周敬身边,他被裴国公一旨奏折送到了边疆,经历了苦战达两年之久,终于立下大功,班师回朝,皇帝大喜,封他为护国大将军,坐拥二十万军队,一时间朝野震惊。

不仅如此,周敬甚至拿出了裴国公贪污,陷害官员的证据,诺大的裴国公府一日间倒塌。

周敬派人抓回了狼狈落魄的裴秦,关在将军府的地牢里,年语嫱疑惑之时,从周敬身后走来一人。

那人正是年语嫱一母同胞的哥哥,年瑾,年语嫱激动的跑到哥哥身旁,她知道自己碰不到哥哥,于是就乖乖的待在年瑾身边。

“寻到了吗?”年瑾问。眼底弥漫的是化不开的阴郁。

年语嫱不知道哥哥这些年遇见了什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里面”周敬开了门,请年瑾进去。

地牢里阴暗潮湿,裴秦早已经不是原本那个高高在上的裴国公世子了,现在只是一个阶下囚。

“怎么害得我妹妹?说吧!”年瑾看着眼前浑身漆黑,穿的甚是破烂的裴秦说道。

“呵呵,她死的活该。”裴秦口齿不清,浑身还散发着恶臭。

周敬每日都在折磨裴秦,却不让他解脱,卸掉了手脚,也无法寻死。

“是吗?那我杀了裴国公一家也是活该,顺便仿照着我爹娘的意外之相,让林家一家也摔下了山崖,生死不明。若我没记错,那林岚肚子里还留着你们裴家最后的希望吧!庞山地势险峻,也不知那孩子有没有福气活下来。”年瑾语气平淡,却是每一字每一句都泛着寒气,直冻得这地牢更是寒气逼人。

“你……你杀了岚儿?你竟……”裴秦不敢相信,躺在肮脏的地上瞪着一双眼睛紧紧的看着年瑾,似乎是想从年瑾眼神里读出破绽。

并没有什么破绽,林岚早在裴国公一家锒铛入狱时候就已经被周敬抓来,灌了去子汤扔到了有名的官窑门外。

年语嫱站在一旁,一点儿也不关心他人如何,只是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以及哥哥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有什么不敢,为这一天我等了许久,终是让我等到了。你不死难泄我心头之恨,死了又太过舒适,就放你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吧!”年瑾说完转身出了地牢。

年语嫱跟在两人身后,只见两人到了周敬的书房里。

“嫱儿走了五年了,周敬,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吧!”年瑾淡淡道。

年语嫱下意识的看着周敬,这几年自己一直跟在周敬身旁,早已经在心里把他当成了依靠,才发现,这个男人在找不到第二个。可是年语嫱不愿意让他一直为自己孤独终老,若是能有个女人能好好的照顾他,她也是会欣慰的。这阵子她的身影越发的透明,也许有一天就会消失不见,她不敢赌。

“不了,心中有一人就足够了。”周敬拒绝。

没有她,再多的时间都是在荒废。

“仇人都倒台了,我也要走了。天大地大,此后可能就再见不到了。周敬,你要保重。”

“好”周敬应答。

两人分别在东方既白之时,年瑾上了马车,慢慢的消失在年语嫱泪眼模糊中。原来哥哥被逼入赘皇商,隐忍数年才得以掌控皇商,慢慢暗中搜集裴国公犯罪的证据,联合远在边疆的周敬一起扳倒了裴国公。

可是哥哥身份变了,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靖国候府嫡长子,而是为人所不耻的皇商。

都是因为她,要不是她爱上裴秦,就不会有如此多的事情,若是能够早点看清歹毒之人的真面目,就不会让自己枉死,让活在世上的人徒增伤心。

眼前突然晃过一阵光,年语嫱来不及拿手去遮就消失在原地。

她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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