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怜直接掌控神力的行为几乎把凌瑞吓了一跳。

这就好像你以为你有个戒指爷爷，每日刻苦修炼，结果出门一看，这个戒爷800一个，承诺每个月36话费还能免费送，这是何等握草。

不过凌瑞很快发现事实并非如此，花月怜虽然在使用神力，但是她的身上却没有任何神力流动，她本人更没有神性。

所以说，这力量真的是她窃取来的！

换句话说，这个天才魔法师卢卡斯，是可以操纵神力的。

不过凌瑞还是沉住气，问道：“对你而言，这应该是一件好事情吧。”

花月怜摇摇头，单手把自己连衣裙的肩膀给拉了下来……

“别别别，我……噗。”凌瑞虽然已经不是新手司机，但是奈何人家颜值太高，光是看到白花花的胸脯凌瑞就喷出了一口老血。

不过他也注意到，花月怜手臂上的那道紫色裂纹一直蔓延到她的心脏处，随着刚刚她使用神力，裂纹上不断的蔓延着妖异的紫色光芒，似乎在孕育或者萌发着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凌瑞陷入沉思。

花月怜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她是来找答案而不是听凌瑞反问的，不过她还是解释道：“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它……好像活着一样，一直寄生在我的身上，然后从我的身体里抽取某种东西。”

不过凌瑞比花月怜想象中要给力一些，根据遇事不决问拉塞尔的原则，凌瑞再她解释的时候便呼唤出了前任空间之神拉塞尔同志。

“你能看出这是什么东西吗？”凌瑞问。

“嗯？”拉塞尔当即皱起眉头，“你怎么跟女妖混在一起了。”

“她好像是泽拉菲斯人的后裔……之前她帮了我很多忙，我必须回馈于她。”凌瑞不明白拉塞尔为何有些分不清楚轻重，毕竟女妖只是一个觉醒途径，虽然稀有，但也是有记载的。

“尽可能远离女妖，如果无法远离，那么最好杀了她们。”拉塞尔说道。

“嗯？为什么？”凌瑞惊呆了。

“这些拥有女妖血脉的人，本身就是阴影位面里最肮脏灵魂的结合。一旦觉醒了女妖的血脉，从今往后她们的晋升就只能依靠杀戮、破坏和欺诈。犯下的罪恶越多，她们就越强。越强的女妖，犯下的罪恶就必然越多。”拉塞尔说道。

“……”凌瑞整个人目瞪口呆，想不到女妖觉醒的背后还有这一层东西，“也许她还不知道呢……”

“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的，就好像喜欢赌博，追求一夜暴富的人永远不会安安心心的工作一样，习惯了女妖放纵快感的晋升速度之后，她们也不再会踏踏实实的修炼了。”

“……”这是凌瑞第一次感觉到了和拉塞尔的价值观有了明显的不同。

从过往的感情倾向来说，凌瑞偏向于拯救和改造花月怜，但是这位空间之神的残魂似乎并不这么看。

不过拉塞尔很快就妥协了，“我的建议仅仅是建议，也许你才是对的……她身上的存在，是一种魔法术式，我曾经在一些邪教徒的身上见过。那些邪教徒用自己的生命力来供奉某位真神，通过折损寿命、牺牲减抗的方式把自己的生命力传输给真神，以求获得真神的赐福。”

凌瑞皱眉，“你的意思是，她偷到了一种供奉邪神的仪式？”

拉塞尔摇摇头，“不，这个术式的指向是她自己……她在用自己的生命力来换取神力，真是个聪明的施法者，可惜走上了邪道。”

在脑海中，凌瑞好好的回味了一下拉塞尔的话，然后说道：“她是我的朋友，无论如何，这次我都一定要救她……拉塞尔，你有什么好办法能帮帮我吗？”

拉塞尔道：“在泽拉菲斯的神国依然毅力的时候，我们对这种能够直接沟通邪神的神眷者根本不会姑息，一经发现只会把它轰杀成永世沉沦的暗影残渣。所以我们并没有救助这种邪教徒的经验……不过就我的猜测来说，办法无外乎两种。”

拉塞尔继续说道：“第一种，解决掉问题的根源，女妖的能力是偷来的，那么就除掉她的源头，她偷了谁的能力就杀谁，能力自然就消失了。第二种就是让她彻底散去自己所有力量，女妖的觉醒自然消失，后面再有什么邪神，也不会浪费力气去纠缠一个毫无力量的普通人。”

凌瑞想也不想就否决了第二个选择，以花月怜的颜值，如果她此生是一个普通人，那必然会过得相当凄惨可能会类似于和氏璧——我没打错字，失去力量的她会成为一件任人玩弄的稀世珍宝，而不是一个自然人类。

不过对于第一个选择，凌瑞同样抗拒，卢卡斯是学校有名的天才魔法师，可以说是萨莉亚之后成就最高的青年魔法师，从大局来说，凌瑞并不希望人类失去这么一条大腿。

所以凌瑞问道：“花月怜，你有什么想法思路吗？”

凌瑞本来以为这个问题相当复杂，结果花月怜同学和他的思路根本不一样，“我现在觉得这个人非常有问题……我希望你能与我一起拆穿他的真面目，看看青年天才魔法师的面具下面到底藏了个什么东西。”

凌瑞的思路也一下子就通畅起来了：如果调查以后真是拉塞尔所说的那样，卢卡斯只是一个被邪神操纵的傀儡和吸收力量的工具，那么直接怼死他好像也不会有心理负担了。

凌瑞点点头，“可以，你需要我提供什么样的帮助。”

“先混进他的神秘学社团吧……然后我们里应外合，找机会摸清楚他的底细。”花月怜说道。

“呃，你不是他的女朋友吗？你都接触不到的东西，我还能接触到吗？”凌瑞认真问。

花月怜嗤笑道：“我是他的哪门子女朋友，充其量就是一个送上去的那啥而已，听说与他订婚的未婚妻是教廷的联盟军方的，外号冰雪女神的大魔法师，我们这些小角色，怎么可能是他的女朋友。”

凌瑞顿时惊呆了：“你既然都知道了还要……”

花月怜摇摇头，叹了口气，“在他的身边，如我一样心怀目的的女人还少吗。毕竟他手握着这么多的资源，长得也很帅……若非我偷来的能力有极大的问题，恐怕我也愿意雌伏在他的身边，换取诸多好处。”

凌瑞其实一直记得拉塞尔说过的话。

女妖，天生就会通过欺骗、破坏来提高自己的实力。

但是他还是答应了花月怜的要求。因为他还欠着对方人情，就算被花月怜欺骗，就当还掉了这个人情，从此各自天涯吧。

另外，他也心存着一些侥幸：谁说女妖就不能有正义感呢。

是夜，凌瑞非常坚定的把花月怜送出了家门。

其实，凌瑞觉得还有一种办法，让花月怜换个人偷能力就行了。不过他不觉得花月怜没想到这个办法。

归根结底，他不可能像卢卡斯那样在远东大学里开后宫，既没有对方那个胆量，也没有对方的无耻。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凌瑞就找克莱恩问起了神秘学社团的入团事宜，克莱恩顿时精神百倍的坐在凌瑞身边，跟他讲起了神秘学社团。

神秘学社团在魔法学院有专门的教室，每天晚上有学习班，有学长讲解一些仪式知识。

根据克莱恩的介绍，都是一些非常有用的小技巧，比方说一些助眠的咒语、让人更容易陷入冥想的香薰配方、包括传音入密的法术，都是神秘学领域的相关知识。

作为神秘学社团社长的卢卡斯学长当然不是想见就能见的，一般情况下他都只出现在周末的大型聚会上，他通常会在这些聚会上传授一些非常有用的法术技巧：这也是卢卡斯学长在学校里声望崇高的主要原因。

毕竟同学们又不是弱智，长得帅又不能当饭吃，只有实实在在的好处才能让人死心塌地的追随。总体来说，而是个晶币的神秘学社团入会费虽然昂贵，但是社团的活动内容还是相当实在而且实用的，如果认真学习肯定是很划算的。

除了很容易形成个人崇拜之外，这个社团总体来说还是非常积极向上的。

当天晚上，凌瑞取消了和海瑟薇教授训教黑武士的约定，去远东大学西边魔法侧的神秘学社团缴纳了报名费。

虽然身怀巨款，但是看着负责接待的学员带着异常愉悦的心情划走了二十个晶币，凌瑞还是免不得有着心塞。

换做牛排或者炒面，这都能吃好几个月了……

不过即便如此，凌瑞还是在克莱恩的带领下，第一次参加了神秘学社团的日常学习聚会。

聚会的地点依然是魔法学院的某个阶梯教室，晚间时候这些教室大多不会被全部利用上，多余的教室就成为这些学生社团组织的活动场地，拥有一整个阶梯教室的神秘学社团自然是实力雄厚的那种。

从原理来说，其实神秘学和欧洲崇拜圣光之神克里斯的圣光教廷非常相似，只不过圣光教廷的的仪式指向于唯一的真神，而神秘学则旨在探索广阔的宇宙空间（作死接触邪神或者其他真神）。

所以从凌瑞的角度来看，神秘学领域更类似于神术使用手册上的客户端指南：

神秘学家（潜在的信徒）在凡俗中企图沟通神祇，就类似于pc端的玩家通过各种引擎在互联网上搜索讯息，而不同的神祇则是不同的网站，有好有坏，但都是通过神秘学这根“网线和终端”与凡俗世界产生勾连的。

仅仅半个小时的时间，基础知识储备充沛、同样具备神术知识的凌瑞就搞清楚了各种神秘学知识种类的原理。

比方说凌瑞就从配发的图册里看到了一种开发“脑海”的东西。也就是在意识中制造一个独立空间，可以和人在这个空间里交互和对话。

严格来说，拉塞尔每次与凌瑞的对话就是这种神秘学能力的高端应用。

凌瑞见过了这种能力的最终模式，掌握起来自然极其迅速，到了下课的时候，凌瑞就已经可以在自己的意识之海中开辟出一个独立空间，然后把克莱恩的意识拉进来。

虽然只能进行聊天，但是已经让克莱恩同学叹为观止了。

“瑞哥，你的神秘学天赋页太高了吧！”下课之后，两人沿着橘黄色的路灯往科技侧的方向回家，克莱恩一边有些兴奋的感叹道。

“都是些很粗浅的东西而已，我自己都学过。”凌瑞相当谦虚的说道，话锋一转，他又问道，“我大概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卢卡斯学长呢。”

克莱恩道，“应该是星期六吧……瑞哥，你加入神秘学社团，是别有所图的吧？”

凌瑞一愣，然后很坦率的点了点头，他在是否加入神秘学社团的事情上倾向转变得相当突兀，就算一般人也会起疑心，更何况是高羽寒的御用侦探了。

凌瑞坦率的点了点头，却对克莱恩三缄其口，这件事情主要是验证卢卡斯的能力是否真的有问题，并不需要用到克莱恩的推理。如果卢卡斯的能力真的涉及到某个用生命去献祭神力的邪神，那么事情反而会相当危险：凌瑞有必要保证克莱恩不会陷得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