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几尾鱼，没什么特别的。你想想，还有没有其它的。”

“没有了，蔬菜都是在云客斋的后厨里买的。”周清灵摇摇头。“该不会是蔬菜妖。”

“不可能，云客斋里的灵植，都是些普通作物，不能成精。”紫燕斩钉截铁。

“会不会是这里原本就有个妖怪一直住在这里，你们没有发现。”周清灵猜想。

“什么妖物都逃不过云客斋设的阵法，只要一碰到，就会灰飞烟灭。寻常妖物不敢进来。”

“汪汪汪。”小黑围着鱼狂叫。

“走开，走开，快走开。”那声音气急败坏地叫道。

“应是这两条鱼有问题，你抓一条，我抓一条。”

两人各自抓了一条鱼，拿在手里。按理说，成精的那条应该很难抓才是。但这两条鱼没有丝毫异样。

“你不是，要做鱼吗？现在有我帮忙，把这两条鱼都清理了吧。我更喜欢吃腌的鱼，听说那叫一个美味。”

两条鱼，都是一样在手中挣扎不断。

周清灵把手里这条，直接放在剁鱼的木案板上，柳千雪帮她按着鱼尾，拿起刀来便准备把鱼敲晕再处理。

“哎，哎，住手，住手，你不能欺负老人家。”

周清灵猛一听到它开口，吓的一激灵，刀一下子掉到了它头上。

“哎，你这女娃，让你住手，你怎么还动手了。”

紫燕下次过来把它拎了起来。“你这妖物，伪装的倒是挺好，连我也差点被骗了。”

“伪装什么呀我，我好好的在湖里清修，来了个人类二话不说，把我用捆灵兜网了出来，束缚了全身灵气，我就是想逃跑也不能。”声音异常委屈。

“怪不得，你能躲过阵法。”紫燕在它身上没感觉出灵力波动。

“这又不怪老夫，是那帮人类给老夫全身灵气卸去了。再说，老夫又不是自愿来这的。任谁快要死了，还不许出声求救。”声音辩解。

“你那是求救吗？你那是吓人。”柳千雪拿剑敲打在它身上。有了紫燕手上的宝贝，其他人也可借助它听到妖物的声音。

“哎哎哎，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哎哟，痛死我了，要尊敬老人家。”声音中满是痛苦。

柳千雪那把剑着实很重，打在普通人身上，几个月都恢复不了，何况只是一条鱼。

“那，老人家，你告诉我们，你身上哪个部位最好吃。我们就让你少受点痛苦。”蕊玉捉弄。

“哪里都不好吃，我又老又柴，不如那些年轻鱼好吃。不如，你们放了我，我去天天给你们抓些鱼送来，怎么样？”

“不好，林里那么危险，湖又那么大，水又那么深，放你回去，岂不是泥牛如海一般，再不见踪迹。”柳千雪摇摇头。

“不会的，不会的，看我的眼睛，我是个诚信的老人家。”

“你的眼睛能看出什么，鱼不都是这样的眼睛。不如把你卖掉，开了灵智的动物，价钱不低。我不爱养你们这些妖物，不然，我就自己养着了。”紫燕把它放在桶里，准备拎出去卖掉。

“小女娃，快救救我，我可以与你结契。”那条龙鲤望向周清灵的方向。

周清灵不明所以。

紫燕又转步回来。“你要与它结契吗？结契就是你的灵宠了，在遇到危险时，它可以保护你。”

“对的，对的，与我结契好处多多。”

“我已经有小黑了，不想再要其它的宠物了。”周清灵想想还是算了。

“我与它不一样，主人不高兴时，我可以逗主人开心，主人有难时，我可以救主人······。”

“小黑也可以做到这些呀。”周清灵还是不想再养别的宠物。

“可是它不会说话。我可以给主人解闷。”

周清灵还是摇摇头。

“主人，你就收下我吧！你忍心看我被别的人收走，他们会把我养成一头怪物，祸害人间。”声音可怜兮兮。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把你养成一头害人的怪物？”

“我听我同伴说的，它被人类抓走又逃了回来的。它说有些道人专门收购、抓捕我们这些成了精的妖，圈养起来，或取妖丹炼制成丹药，或变成怪物，四处杀戮。像我这样身形优美，以后注定鱼跃龙门，成为龙的鱼，肯定是养成后面那种。想想都好害怕。嘤嘤嘤······”

这不正经的鱼，满口胡话，听的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周清灵还是拒绝。她认为养了宠物，就要对它负责到底，不能半路抛弃。她现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养一条鱼，与其这样，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答应。以后还不知道要过多少这样四处奔波的日子，小黑好养，饿了有时可以自己找吃，去哪儿它自己也能跟上。

鱼就不一样，只能待在有水的地方，不能跑，只能翻着身子往上跳，每日还需要换水什么之类的。总之，就是不养。

周清灵刚来玄灵界不到一月，思维还停在凡界认知上。岂不知这是一条已开了灵智的鱼，完全不需要她操太多的心思，它自个就能修炼，打理自己。

龙鲤见周清灵强硬拒绝，便换了方式，“哎，那个谁，把我拎到小女娃跟前，让我跟她好好道个别。我是她买回来的，走的时候，总要打个招呼吧！”

它毫不客气使唤起紫燕来。

“少耍花招，你在这，不是也能道别。”紫燕警惕。

“你不知道鱼的眼睛离的太远，看不清楚。让我仔细瞧瞧小女娃，知道是哪个好心人救了我，以后也好报答。”它不死心。

“看看，就看看，我看你能耍什么花招。紫燕姐姐，把它带过来吧。”柳千雪想快点结束，不然，今晚的鱼宴就有些吃不下去了。

“嘿嘿，小女娃，靠近些。这话我只想对你一人说。”

周清灵一脸警惕上前。

“你好香啊。”

“什么？”

“嘿嘿，得手了。”这鱼竟趁此机会一口咬在周清灵脖子上，柳千雪当即把这鱼拽下来，甩到一旁柱子上。

“哎哟，我这把老骨头。”

“阿姐。你受伤了。”柳千雪拿出帕子替她擦血。

“没事吧？”紫燕蕊玉上前询问。

“我没事。大家不用担心。”周清灵用手摸了摸脖子，有粘粘的东西粘在手上。

“这是怎么回事，快说，你对我阿姐，做了什么？”柳千雪拎起被甩晕的鱼。

“没什么，不就是被我咬了一口，结了个契吗，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说起来，还是我吃亏了，要······”

柳千雪拿起手中的剑直往它身上刺去。

“哎，哎，哎，你要干什么？”

“谋杀鱼。”

“我与她已签契约，我死，她也得死。”

“你这无耻的鱼。”柳千雪改用刀柄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