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烈性的女子!
宇文摘星大步疾走在烈日下,他的步于迈得很大,定得很快,可当他以为甩掉了后者偏头回望时,那个阴魂不散的身影永远在他想回头的时候,以着愤怒还有说不出的恨意姿态出现他眼帘中。
真是个难缠的家伙!
他本不是个喜欢对女子出手的人,更不是个随意动手伤人的人,但此刻他的掌心却已悄然凝聚一道内力起来。
燠热又湿涩的天气,人已全身大汗淋漓,湿透的衣衫紧贴着身子,浑身冒着热气泥腻不堪,仿佛置身于烤炉上煎熬。
宇文摘星终是忍不住,渐渐慢下脚步下来。
那名女子却没有停下来,反而像是看到了机会般加速了脚步飞驰追赶。
他眼角瞥了一眼身后,忽然嘴角上扬起一丝弧度。
宇文摘星那只悄然运量好的内力掌心,在那名女子张出舞爪眼看就要与他接触的那一刹那,突然以迅雷之势转身寸力打了出去!
没人能躲得过这一击,就算是富有江湖经验的江湖人士,也极难躲掉这一招的突袭。
这一掌果然毫无意外的结实打在了那名女子肩膀上。
女子身形在空中停顿下,下一刻便倒退后出去一小段距离,强大的反弹冲击力迫使她踉跄退后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子。
幸好前者只不过是稍微动点真气内力而已,且力度把控精确,并没有让她因此受到了很大的挫伤。
不过她的肩膀却是感觉炸裂了一般疼痛,且痛楚一直蔓延到胸口附近,只要她一动用真气那种油然涌现的针刺疼痛阻塞便使她提及不上来,就连大口呼吸气都会很吃力,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封住了穴道。
她忍不住半膝蹲下来,捂着负伤的右肩。
宇文摘星见的得手了,旋即想都不想直接转身夺步离去。
“你这个无耻小人!”女子瞋目切齿破口大骂道。
“杀千刀的狗贼!无耻宵小鼠辈!!!”
后者耳朵却好像什么也没听到般,脚步如风,飞驰的更快了。
她眼睁睁盯着宇文摘星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她的眼帘,气得她原地暴跳如雷!
若是问她现在最大的心愿,那便只有一个--------那就是恨不得立马抓到他后扒他的皮,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还要把骨头凿碎后喂狗!
她从来没这么去恨过一个人,而且还是恨到了比杀人还要怨念的地步。
没有什么比一个人心存恨意更可怕,而且还是个女人。
因为这股恨意会迫使你成长,成为一个不择手段的可怕之人。
宇文摘星双腿飞驰着,眼帘里渐渐清晰前方走来的一个人。
白飞羽正面无表情的凝视着他,脸部的轮廓随着靠近越加清晰上面的疑惑之色。
他看得出来需要给他解释方才之事。
他从不爱问别人的事,可今天他却多话了。
“发生了何事?”
宇文摘星刚一落脚于他面前,白飞羽忍不住平声问道。
此时宇文摘星脸上一抹油然而生栽了倒霉相不断浮现而出。
他晦气撒手道“别提了,今天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我只不过是恰好不小心狩猎到了她的那只茸毛白兔,谁知她竟对我穷追不舍要我的命!我都跟她好好赔罪道是个意外,却未料充耳不闻,谁家要是取了这个烈女子,怕不是祖上被人挖坟倒了十八辈子霉!”
白飞羽双眼空明地看着前者,见得他叉着腰叨叨唠唠之前与那名女子的际遇,面无表情的脸上一闪奇异之色。
宇文摘星自然是并不会在意到,他现在满脑子只有方才晦气之事。
“唉对了,白兄你不是在之前我们去的那家小店静候的吗?怎会出现在这里?”宇文摘星思绪过后,才注意到前者的异样。
白飞羽眼神空洞洞的看着前者,手里的剑柄又被他紧紧握住。
他那闭上的嘴部轮廓此刻变得很冷,几乎已冷得接近残酷。
宇文摘星见状,似乎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每当他会露出这样的沉默定是他最不愿回答别人的时候。
他闭上了嘴,不再追问。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地站着,站在前后见不着行人的荒凉葱郁小道上,除了后方偶尔能听到蚊子声小的怨念咒骂。
一辆马车在这个时候从他们旁边一条葱林岔道缓缓驶来,带着滚动的车轮声平稳规律,车辙延绵不断,可见眼前这名满面虬髯的大汉是个轻车熟路的车夫,不然无法驾驶的如此娴熟。
白飞羽和宇文摘星看着这辆马车从他们眼帘里驶来,直到这辆马车停到了两人的面前。
马车四面皆是昂贵精美的丝绸所装裹,华丽奢美,而那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使车外之人无法一探究竟,在这样尊贵奢华的装饰下,那名粗糙敞胸的虬髯大汉却显得格外突出,分明与马车的整体格格不入。
淡蓝色的绉纱下有个人影若隐若现端坐在马车里头,似乎在透过这层绉纱打量着白飞羽他们。
“有劳问下,此地是否洄水乡附近?”
这层绉纱背后,传来文质彬彬地书生声音,但语瑜里却有着风度翩翩贵公子的气质。
从这辆华贵的马车打量看来,虽然看不穿里面到底何人,但估测马车内之人定是非富即贵显赫世家的子弟,而且身份在江湖定是不容小觑。
这一带虽是是人迹荒凉之处,但也鲜有盗寇匪徒出没,杀人劫货之事常有发生,如此显眼的马车且没有任何护卫在职,一路能安稳到这里来,若没有几分江湖地位,那些绿林客们可不会轻易买账。
宇文摘星道“此地确实是洄水乡附近,只要往此路稍前进些许时辰,便可达到。”
他边说着还为前者指向前方点明了方向。
“有劳指点,我们走吧阿吉。”
车内之人温润如玉说了声道谢,之后在那名满面虬髯的大汉两手一抽起马鞭,骏马长厮一声后,拖动着沉甸甸的车厢渐渐远离他们两人的视线当中。
白飞羽目送这辆马车远去,手上的剑柄却少有的放松。
宇文摘星长长叹息道“看来这个人可是不简单啊。”
白飞羽道“的确不简单。”
宇文摘星饶有风趣地看了白飞羽一眼,道“你猜这个人会不会可能是武林八大世家之一的子弟?”
白飞羽似有似无的点点头。
宇文摘星接着道“洄水乡是天泉山庄的领域,听闻近期天泉山庄的少庄主似乎在紧锣密鼓着老庄主的寿辰之事,看来此人应该是路经此地,前去祝寿大喜。”
白飞羽动容疑问道“你是如何看出?”
宇文摘星得意地露出贼笑“嘿嘿,你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出身的,你看这车辙如此之深,但马车却只有平常大小,这并不符合常理,而且马车内我估计也只有方才那一人,并无他人迹象,加上他的身份地位,我敢打赌他车厢内十有八九定是携着贵重贺礼,前去天泉山庄祝寿贺礼。”
说着说着他的双眼越发锐利,就像是猎鹰看到了猎物冒出了光。
白飞羽瞥了他一眼,似乎想要说什么。
后者见状连忙苦笑罢手道“当然了,这种的红货我可是不敢劫了,毕竟现在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要是还惹上武林世家的人,怕是几个你都没法护着我了。”
白飞羽听着松了口气。
“但是不过嘛···”后者饶有思绪地抚摸着下巴,仰头滚璐着眼珠子悠悠道“我感觉我可以借此机会向天下八荒武林人士证明,证明我宇文摘星根本就没有盗走他们天泉山庄的无相七伤拳,一切都是被人陷害。”
白飞羽眉梢微动,道“你要怎么证明?”
宇文摘星摊手道“只能去揪出嫁祸给我的那个王八蛋,不然我怎么洗清罪名?”
白飞羽听得他的解释叹出了一口切气。
不过他接着问道“你不去明月镜心湖了?”
宇文摘星闻言,不由自觉地皱起眉头,面色开始尴尬地纠结起来“对哦,这可怎么办。”
一方面他想洗清无故之冤,另一方面也想着寻求内心的真相,这可真是手背手心都是肉,不可得兼也。
他撅着嘴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抬目对白飞羽决定道“我决定还是先去天泉山庄那里查个清楚,之后再去明月镜心湖那里吧。”
白飞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就好像无所谓一般。
毕竟他又不是当局者,只不过是他类似保镖存在。
只不过要不是因为那样东西,估计他也不会跟着他踏进这一趟又一趟麻烦的浑水。
毕竟天下第一盗贼宇文摘星的名号,可不是吹嘘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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