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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若水之梼杌传》第四章 都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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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帘的南天门依旧富丽堂皇。

都京,全国首都,圣神的住所。无数辆驷车排成长队等候召见,人山人海,门庭若市。。。。。。梼杌还记得云鹤口中的天宫:金光万道滚红霓天庭圣境,瑞气千条喷紫雾。只见那南天门,碧沉沉,琉璃造就;明幌幌,宝玉妆成。两边摆数十员镇天元帅,一员员顶梁靠柱,持铣拥旄;四下列十数个金甲神人,一个个执戟悬鞭,持刀仗剑。外厢犹可,入内惊人。里壁厢有几根大柱,柱上缠绕着金鳞耀日赤须龙;又有几座长桥,桥上盘旋着彩羽凌空丹顶凤。

明霞幌幌映天光,碧雾蒙蒙遮斗口。寿星台上,有千千年不卸的名花;炼药炉边,有万万载常青的瑞草。又至那朝圣楼前,绛纱衣,星辰灿烂;芙蓉冠,金碧辉煌。又至那灵霄宝殿,金钉攒玉户,彩凤舞朱门。复道回廊,处处玲珑剔透;三檐四簇,层层龙凤翱翔。上面有个紫巍巍,明幌幌,圆丢丢,亮灼灼,大金葫芦顶;下面有天妃悬掌扇,玉女捧仙巾。恶狠狠,掌朝的天将;气昂昂,护驾的仙卿。正中间,琉璃盘内,放许多重重叠叠太乙丹;玛瑙瓶中,插几枝弯弯曲曲珊瑚树。正是天宫异物般般有,世上如他件件无。金阙银銮并紫府,琪花瑶草暨琼葩。朝王玉兔坛边过,参圣金乌着底飞。

但是眼前的都京,却毫无那样壮丽。两根大柱子孤独地挨在一起,便是南天门了。梼杌四下张望,也不见哪怕一辆办理公务的马车。白泽一直走到门下,才有人喊住他:“白泽回来了。”

那个看门的是一只九条尾巴的老虎,名字叫陆吾。

“哎呦,还带回来个小家伙。”另一侧也有人说话了,那是一只长着九个脑袋的狮子,后来的人叫它九灵元圣。

除此之外,天宫大门到内院都不再有人了。

“这是往圣的弟子,叫梼杌。”白泽放下他,“圣神怎么样了?”

陆吾:“圣神好些了,往圣的药方还算有用。”

九灵元圣:“圣神这几天一直在等你回话,你快就去吧。这个小家伙我们帮你看着点儿。”

白泽径直走进了后殿,太阳烛照:“幽荧,他来了吗?”

白泽摇摇头:“没有,但是他托我带来了他的弟子。”

太阳烛照半天没有说话。他靠着扶手坐起来,叹了一口气。

“我本以为,我的,幽荧,见我准备践帝位而传,一定会担心天下大乱,赶来继位。没想到,他也派人来了。”太阳烛照喘不上气,说话断断续续的。

“你!白泽,以为谁可堪大任?”

“这。。。。。。东宫青龙,有兼通天下之志,可否?”

“。。。。。。青龙为人器量狭小,好酒贪杯,纵情声色。他,长久不了。”

“西宫白虎,老当益壮而粗中有细,可否?”

“白虎溺爱宗族,一旦继位,势必,飞扬跋扈,不可,不可。。。。。。”

“南宫朱雀,老成持重,有勇有谋,可继位否?”

“他跟着我一辈子,早就发来致仕文,希望引退保身,颐养天年,跟武功子一样。他也,累了。”

“这玄武。。。。。。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用他怕是不妥啊。”

“对,对,对。我也是这样,想的。当年先皇临终嘱托的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选个继位的人,这么难。唉。。。。。。”

“臣白泽保举一人,可为陛下分忧解难。”他跪下叩头。

“谁?”

“往圣关门弟子,梼杌。”

“你叫什么名字呀?”九灵元圣抚摸着梼杌的头笑眯眯地问。

“我叫梼杌。”梼杌毛茸茸的尾巴在地上摆来摆去。

“今年几岁了?”

“我十岁了。”九灵元圣在南天门寂寞地看了几千年的门,这么小的娃娃,还是少见的。也许在下一个十年里,这是唯一的乐子。

“哦,父母是谁,你可知道?”

“师父说,我是崩山而生,所以无父无母。”

太阴幽荧好歹编个像样的瞎话,就说是垃圾桶里捡来的,也比这个强。九灵元圣想。

“既是崩山而生,那是那座山呀?”

“唔。。。。。。师父没有告诉过我。”

“哈哈哈,吹牛塌了吧!你有何神通啊?”

“我会天罡和地罡的拳法。”梼杌小心翼翼的说出自己学过的东西。

“哈哈哈哈哈哈哈。。。。。。此皆是凡人可习得的武术,算不上神通!”九灵元圣勉强学会的礼仪早忘完了,因为几千年来孤独寂寞的都京不再需要什么礼仪,“我手中的球,你看拿的动吗?”

九灵元圣的铁球乃是玄铁打造,五千四百斤,是他看家的神器。九灵元圣压根儿不相信梼杌可以搬得动它。

梼杌爬上玄铁球,摸了摸上面粗糙的虬龙浮雕。爬上爬下反反复复探索后,梼杌撑着它努力一推,反把自己跌了个仰八叉,咕噜咕噜的滚了老远。连陆吾也看着他微微一笑。

“小东西放弃吧,你拿不动它。”九灵元圣准备问下一个问题,但是梼杌并不答应。他一次次换着角度和方式,试着如何才能拿起比体重还重得多的铁球。摔了差不多十几次吧,梼杌陷入了沉默,他趴在玄铁球上一边休息,一边在想怎么办。

九灵元圣比梼杌还有兴趣,毕竟好玩的事情并不多,光这个应该能让下一个一百年有聊天的话头儿。“别费力了,你师父没有打通你的脉络,也没有给你存过真气,小心你伤了身。”

梼杌没理他的劝说,倒是钻到玄铁球底下去了。九灵元圣心里一阵后怕:若是真压死了梼杌,他得吃不了兜着走。就算往圣不说,白泽那里也交代不过去。白泽要是急了眼,搞个同归于尽。。。。。。九灵元圣摇摇头,伸手去抓玄铁球。但是手还没碰到,居然自己上来了!

九灵元圣伏下身子,梼杌摇摇晃晃的撑起了铁球!他抓走玄铁球,在梼杌毫无防备的时机把梼杌一掌压在爪下。梼杌愤怒地叫了两声:“放开我!”九灵元圣想试试梼杌究竟有多大力气,就是不放手。你能奈我何?顶起球算是侥幸,你不可能再挣脱出来了!

九灵元圣感到手里有股巨大到不可思议的的力量在崛起。一次冲击,九灵元圣被迫把另一只手也按上去。

第二次冲击迟迟没有来,九灵元圣觉得可能是在蓄积更大的力气——这是一个久经沙场的战士对危险的直觉,但是战士还有一个优秀品德,那就是勇敢。九灵元圣没有轻易松开梼杌,这也一如他的作战风格。

陆吾看到,一股力道贯通了九灵元圣的手臂直传过空中,而那位战士,大汗淋漓。九灵元圣抹了把汗,紧紧盯着地面。

不远了。话音未落,九灵元圣经受了第三次冲击。轰的一声中,九灵元圣双臂酸麻颤抖不止。而梼杌周身透着幽幽蓝光,怒目而视。

“梼杌!”白泽从后面猛冲过来,用一支竹笛激发白光命中梼杌的眉心。蓝光褪去,梼杌安然睡熟。

“以后这种事少做!”白泽吼了一下九灵元圣,轻轻抱走了梼杌。

“他究竟是谁?”陆吾问到。

“他叫梼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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