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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穆亦白》第三章 落跑room 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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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勉勉做了一个很长很累的梦,她梦见浪花拍岸的声音,梦见温暖的拥抱,梦见一双有力的手握住了自己,她顺着手臂看去,是一张陌生而熟悉的脸——五官精致,眉眼深邃。

“等等……那个小鲜肉?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她猛地睁开眼,看看周遭,是之前入住的酒店房间。然后花了一分钟的时间想明白“我是谁?我在那儿?”这两个问题,才觉悟到自己昨夜果真如预料般慢慢摸回房间,心情莫名好起来。

“原来真的是梦。”她想起刚刚的梦,不觉羞红了脸。

她感叹着翻了个身,一张俊逸的脸庞映入眼中。细嫩的皮肤,绒毛清晰可见;高挺的鼻梁,连鼻孔的形状都如此精致;下嘴唇略厚,看起来很好吻的样子……她伸出手,手指轻轻滑过那双“很好吻”的嘴唇,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好q的样子……嗯?手感好真实呀,嘻嘻……”秦勉勉傻笑起来。

“眉……眉眉眉眉……眉眼深邃!”突然意识到身处现实世界的秦勉勉彻底清醒了,倏然坐了起来,低头看着不着寸缕的自己,顿时百感交集。

“他……他他他他他……那个特殊职业的小鲜肉!”她张大了嘴,转头看向身边这位同样一丝不挂的朋友,昨晚的一幕幕终于如ppt一般展现在眼前。

“呼……深呼吸……”秦勉勉按着自己的胸口,强迫自己从震惊中冷静下来。床上的“朋友”还在深度睡眠中,吵醒他应该不是一件好事。她花了10分钟的时间调整呼吸,顺便悄悄看了一眼被子下面,一抹嫣红赫然绽开在洁白而微皱的床单上。

“很好。果然。晚节不保。”秦勉勉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哭还是该嚎。她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尴尬地看着脚下的“保护措施”们,一脸无奈。还好昨晚没把行李铺开,她匆匆地穿好衣服,“这么大岁数了,也该有所经历了,没事没事……”一边安慰着自己,眼泪却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在法国如此浪漫的城市待了整整四个年头,从不敢乱来的秦勉勉终于失守了。

曾经有过的所有幻想,与深爱的人甜到情浓之时付出的美好冲动都化为幻影。这场onenightstand都称不上的稀里糊涂,让她怅然若失。

整理好自己和行囊,她望向床上那位“朋友”,刘海凌乱在额前,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少年气,还是那么好看。抛去他的职业,跟这样的人相爱应该事件很幸福的事情吧?可现实总是如此骨干,这位好看的“朋友”,她甚至连姓名都无从知晓。

“算了,这么好看的脸,也不算遗憾了。”她安慰自己。

然而床上的“朋友”翻了个身又沉沉地睡去,宽阔的脊背让人好想再靠一靠……靠一靠?秦勉勉迅速地打消了这个念头,秉着呼吸把箱子搬到房门前。

“不能……白睡吧?”想想昨晚他本应该有“生意”要做,自己怕是耽误了他的买卖。她停下了开门的动作,掏出钱包,将仅剩的1000欧现金轻轻放在床头。“少年啊,姐姐只有这些了,抱歉啦。”留好字条,双手合十,她缓缓退出房间。

秦勉勉来到大堂,付了房费,特意叮嘱酒店工作人员等房间里的“同伴”醒了以后再退房后,匆匆离开了。她不想面对醒来的少年,只想快点结束眼下一切回国好好生活,再多的节外生枝她已承受不来。

她推着硕大的行李,走在街头。早上9点的巴黎行人不多,这个浪漫的国度仿佛没有人在工作,只有法棍、牛排和街角咖啡。

“最后再看一眼埃菲尔吧。”她对自己说,便拎着行李往地铁站走去。

上午11:32,thev酒店room1608房间的大床上,穆亦白伸了伸懒腰,一身轻松。“竟然跟谢封那小子喝断片儿了。”他不禁失笑,起身洗漱。掀开被子,一抹殷红赫然展现在他眼前。

“血?”穆亦白环顾四周,好像并不是自己的房间。目光落在床头的1000欧上,还有那一地的“保护措施”们,他顿了顿,大脑飞速运转。零碎的画面闪现在脑海,干净的小脸、俏丽的五官,他仿佛听见她生涩而甜美的回应,还有双手拂过粉嫩胴体的感受,如此真切。

“难道……”他突然失神,迷失在昨晚的回忆里。“原来不是梦。”他眯了眯眼,拿起床头的1000欧和字条。

“想象力倒是丰富。”他咬了咬后槽牙,脸上带着些许戏谑。

他拿起手机,满屏的未接来电和讯息,全来自那位他要找的人——谢封。

“老白,你在哪儿呢?那个……昨晚你……去哪儿了?”谢封吞吞吐吐地问道,仿佛昨晚把穆亦白送进房间的并非他本人。

穆亦白听见他的吞吞吐吐,深吸了一口气。

“谢封,给你3分钟时间解释。”平静的声音从电话另一边传来,却带来一阵迫人的凉意……

从小到大,谢封被穆亦白直呼全名的次数只有两次,一次是当年被楚诗言狠狠拒绝之后他消极颓废,天天买醉,沉迷赌博长达半年,终于在伏特加和白兰地的帮助下顺利进医院。而当时在美国留学的穆亦白听闻后用了仅仅15个小时奇迹一般地出现在病房,一把从病床上拎起他说道:“谢封,给你1个月时间痊愈。”表情平淡,抓着他衣领的手,却关节泛白。

“不然,我就用成堆的文件和开不完的会议帮你痊愈。”他说。

被那只青筋毕露的手牢牢抓着的谢封,不禁打了个颤,还是穆亦白了解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所谓“子承父业”。由于父亲工作忙碌,自幼丧母的他从小就被扔在父亲的办公室,无人问津。他厌烦办公桌上的电话铃、打印机工作的“刷刷”声和一张张道貌岸然的脸,他想要的,是自由的生活和美好的爱情。

沦落到病房里的谢封没有了爱情,不能再没有自由。

于是他乖乖躺会床上,好好吃饭养病,不出一个月便出院,随即到k-mall做起挂名ceo来。面对楚诗言,尽管“喜欢”这个词再也未曾从他口中说出,对她的关切却从未停止。

至于这第二次直呼他全名,就是现在了。谢封知道,当穆亦白如此这般说话的时候,他大概离死不太远了。

因为穆亦白总能扣住他的命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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