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乱点鸳鸯谱:爱妃哪里逃》第一百七十二章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你知道么?因为你的一时冲动,很多原本可以不死的人,都会因为你而死了。”

月初云缓缓走进关着火安儿的牢笼旁边,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看向了山上漫山遍野的彼岸花,“看到了么?美得宛若仙境的彼岸花?”

火安儿被灌了哑药,自然,是说不了话的,此时,又被砍掉了一只手,另一只手,锁在栅栏上,想要躲开,也是不能,只能是怒目而视的瞪着月初云,嘴里发出“呜啊”的声音,只盼着,能触怒了月初云,一时冲动,给她一个痛快。

“还没到我跟火凌云约定的时间呢,你若是现在死了,待到明年的这个时候,早就烂成一堆枯骨了,他,又如何辨认的出来?”月初云带着手套的手,在火安儿的颈子上留下了一道殷红的指痕,然后,强迫她看向了彼岸花下的黑红色泥土,“这土,本是黄色的,知道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的颜色么?”

听了月初云的话,火安儿本能的便是看向了那些黑红色的泥土,虽然,空气里尽是彼岸花的香气,但是,却依然是……有着隐隐的,抹消不去的血腥,这,难道是……火安儿已经不敢再往下猜,那被这坑杀的几十万人,都已经被泡得不可能还放出血来了,再说……那巨坑,那么靠近火国的大营……

“不是你想的那样哦,你的‘皇叔’没有把军队也一并带走,丢你一个人在这里哦……”

猜到了火安儿想的什么,月初云不禁抿唇一笑,故意压低声音,靠近了牢笼,用一种听似很低,但却是可以让周围所有人都听到的声音说道,“他只是一个人回火国的帝都去给你的父皇送信了,城外的那四十七万九千一百四十一人,都没有走呢……”

“啊啊啊……”

火安儿张开嘴,拼命的想要发出“呜”和“啊”之外的字,却是发现,不管她怎么努力,也都是徒劳。

“你看,你多学不乖?我话还没说完呢,就又开始打断我了?”

月初云缓缓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眯起眼睛,看向火安儿的目光里,尽是戏谑和调侃,“你是不是觉得,城外的那些火国的兵将,是因为不愿舍弃你,才留下来的?是不是觉得,你的‘皇叔’,是回去跟火凌云搬救兵了?”

说这话时,月初云的笑容,也有了几分颤抖,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解气,“呐,我悄悄的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哦……城外,那四十七万九千一百四十一人……都已经变成,这漫山遍野的彼岸花的肥料了……”

听了月初云的话,不仅仅是火安儿,便是连四周的人,包括月天心在内,也都是震惊了!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的话,那么,就太可怕了!

三天时间,不,不足三天,四十七万余人被抹杀,更可怕的是,这抹杀的过程,他们这些近若咫尺的人们,竟然,都不知!

城外,火国的军营,似乎,依然是完好如初的在那里,并没有被攻击过的迹象,她,是如何做到的呢?

火安儿脸上的耻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恐,嘴里不停的发出“啊啊啊”的声音,似是,不肯相信,月初云所说的话,是真的!怎么可能!那些,可都是火国最强大的军队,聂家军的原班人马,即便,不是前锋营的那些,精英中的精英,也没有道理,这么悄无声息的,就被这个女人给抹杀了才对!她说谎,她,一定是在说谎!

“觉得我在说谎?”

月初云扬了扬眉,笑意里的寒冷,让人毛骨悚然,一扬手,对跟在她旁边的上卿吩咐了一句,“去,把证据拿来,免得安国公主不相信,觉得我是在骗她,别的罪名,我背的多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了,唯独,这骗人,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听着月初云的“辩解”,站在一旁的月天心不禁脸色微微一暗,腹诽道,是啊,是啊,你从来都不骗人,你骗得,从来都不是人。

得了月初云的吩咐,上卿便是飞身离开,回来的时候,带了八个人回来,这八个人,都是穿着白衣,每个人的手上,都拎着两只半人高的蛇皮口袋,里面装的东西,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主子,是要倒在这里么?”上卿恭敬的朝着月初云行了一礼,垂首问询。

“那边。”

月初云伸手碑文前的一个石头砌成的,深两米,长三米,宽三米的坑,浅笑着,看向了火安儿,“你猜,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火安儿畏惧的后退,一边退,一边发出“呜呜”的声音,这个女人,是恶魔,不要,不要过来,她不要知道那袋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她不要知道……

可是,囚笼只有那么大,她又是被绑住了一只手,能逃到哪里去?所以,最后,还是被月初云揪住了头发,扯到了近前,“看来,你还是没有当阶下囚的觉悟呢……身为一个犯人,嗯,可是要乖乖的听话……才能少吃些苦的呢……”

那十六只半人高的蛇皮口袋被打开,一只只血淋淋的耳朵,被倾倒了出来,每只耳朵的软骨上,都有一只银色的耳环,那,是火国的男子,成年时,才会获得的“礼物”,带上了这只耳环,就意味着,这个男子,成年了,可以娶妻生子了!

“啊……”

看着那几大口袋的耳朵,火安儿发出了一声哀嚎,昏死了过去。

对火国的男子来说,他们带了耳环的那只耳朵,是比性命还重要的荣誉,如果没了,便是等于失去了男人的尊严,比死,更加难以接受,而此时,月初云竟是让人从口袋里倒出了这许多的耳朵,无疑是……在宣告了,这些人的死,她说的,是真的,城外,火国军营里的那些兵将们,怕是,真的,再无生还的可能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的一时冲动!她,她是罪人,火国的罪人!她不该招惹这个恶魔的,不该啊……

看着昏死过去的火安儿,月初云不屑的冷哼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倒是情愿,放过这些人,换云思乐的生还!可是……她不是神,没法让人死而复生……她,只能让人死,让若干的人去死,给她的思乐哥哥,殉葬……

另一边,火国帝都。

火笛风狼狈的连滚带爬的跳下了马,跌跌撞撞的冲进了火凌云的书房,可怕,太可怕了,那个女人,她,她不是人!他眼睁睁的看着,跟在她身后的那些野兽,扑向整个火国兵将们,而那些,原本生龙活虎的兵将们,则都是突然变得一个个呆若木鸡,别说是反抗了,便是动,也都不会再动一下!直愣愣的任由那些野兽,结果了性命,犹感觉不到疼般的,傻笑!

听了火笛风的禀报,火凌云也是滞愣住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他那从来都是乖巧听话的女儿,竟是会做出这种莽撞的事情来!早知道,那袖箭,就不该送她的!如今,惹出了这样的祸来……更没有想到,他,还是低估了月初云那个女人……

“皇兄,笛风以为,那传言,或许,是真的。”

火笛风轻轻的咽了口唾沫,身子犹在抖个不停,若非亲眼所见,怕是,打死他,都不会信,会有那么诡异的事情的,只半日时间,小五十万人,与一人相抗,竟是,全无还手之力,这,这若还不是神迹,又有什么是?所以,此时,火笛风也是有些相信了,那个曾让他嗤之以鼻的传说,那个女人,或许,真的是降临人间的神,也未可知。

跟人斗,其乐无穷,但是,这跟天斗,跟神斗……他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胆量……

“你是说,她有可能,是临世的花神大人?”

一下子失去了八十万人的军队,纵是火国这种全民皆兵的国家,也是吃不消的,再听得火笛风说,月初云只用了半日时间,只带了若干的野兽,便毁了聂家军的残部,火凌云,还如何能冷静的下来!

“恐怕是的……”火笛风轻轻的咽了口唾沫,艰难的说道,“当时,只是一阵清风吹来,我们闻到了一丝儿淡淡的花香,然后,身子就动不了了……还有,她,她带领的那群野兽里面,有一只传,传说中的,被花神大人当做坐骑的……金色秃鹫……那羽毛……在阳光之下,亮得耀眼……而,而且,对她……很是百依百顺……”

听了火笛风的话,火凌云只觉得,自己的心“咯噔”一下,像是做到了仙人掌上般的,突然站了起来,一拍桌子,咒骂了一句,“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可恶丫头,竟敢,竟敢对花神大人临世的俗身不敬,这,这可是要给我火国,引来灭国之祸么!”

“陛下……这当务之急……”

火笛风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小心翼翼的上前了一步,“‘那位大人’说,明年的那一日,会把安国公主的尸首,送来火国帝都城下……”

不知不觉的,火笛风也开始称呼月初云为“那位大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亲眼见证了可怕,还如何能,不信?

沉默,冷得彻骨的沉默,足足半柱香的工夫之后,火凌云才是缓缓的抬起了头,伸手,抓起一支毛笔,在一张纸上,“刷刷刷!”写了几笔什么,叠起,交给了火笛风,“去,把这个送给‘那位大人’,就说,朕,啊不,我,火凌云,愿舍弃火国国君之位,向‘天馆’称臣,希望她能……高抬贵手……”

云思乐的葬礼结束之后,望天城,似乎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除了那座城中山,成了所有人都不敢再踏足的“神圣之地”之外,一切,都还在继续。

云迟语第不知多少次出现在了指挥府的门口,与门口的两只獒犬面面相觑,月天心依然不肯见他,段息天仍然不承认他,除了少了一个云思乐,他的其他儿子们,对他,还是一如先前的态度,逼得他不得不花费了重金,买下了一处宅子,做好“长期奋战”的准备。

他还不知道,城外的火国军营,已经是形同虚设,只当是,那一日月初云的威胁,让对面的人老实了一些,他在心里,暗暗的打着小算盘,蚌鹤相争,渔翁得利,他,准备当那个渔翁,等月初云带着月家军也好,她自己的势力也罢,跟火国斗个两败俱伤,他,就可以趁机大捞一笔好处了。

“你又来干什么!”段息天跳下马背,牵着自己的马进门,却是被云迟语死皮赖脸的拦了下来,不禁,心情大大的不好,剑眉一扬,便是躲开了他的“亲近”,“我娘说了,她不认识你。”

“皇儿,你听为父说啊,这,这都是误会,你娘亲她,她是在跟父皇怄气呢,你,你帮……”云迟语死皮赖脸的抓住段息天的衣袖,打定了主意,要从他的身上下手,看月天心那对他无微不至的样子,想必,只要他肯点头了,月天心那里就……

“我都告诉过你了,我没有爹,你认错人了。”

段息天嫌恶的拔剑切掉了被云迟语扯住的那一截衣袖,转身进门,“我爹死了,死了许多年了!”

“天儿,刚才跟谁说话呢?”院子里面,传来了月天心关切的问询,紧接着,便听段息天答应了一句,“还是那个死乞白赖的家伙,非说是我爹,我都依着娘教的,告诉他,我爹早就死了,他也还是没完没了的纠缠,真真是烦死人了!”

“不要搭理他就是了,乖。”

月天心笑着扯起了段息天的手,却见他的衣袖破了一块,不禁扬了扬眉,“这衣袖,是怎么了?”

“刚才那人扯着我的衣袖,不让我走,我就用剑切掉了。”段息天答得理所当然,丝毫不觉得,他这么做,有什么不对,“走吧,娘,我们进屋,这天,还有些寒气,别让你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自那一日,月天心为云思乐“送行”之后,段息天与她的关系,又本能的亲近了几分,他不是万年不化的寒冰,一切,对他和他重要的人好的人,他,都是会记住的。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