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地震

我们原先拟定的作战计划全部落空。按照塔罗特给我们的情报，影之神和光之神虽强，但缺乏有效的大规模杀伤神术。

影之神能够制造很多很多的影子分身，但影子分身的能力很弱，只能用来偷袭。

光之神的神职已经被至高神掌管，他应该只能用魔法攻击，而我们圣骑士最不怕的就是魔法。所以，在应付了影之神的影子突袭之后，塔罗特和马利（二狗子）对付光之神和影之神，我们圣骑士就要把注意力集中到其它神的攻击上。

在这个作战计划里面，圣骑士团成了配角，而塔罗特和马利（二狗子）则是成了主角，不过我对这个没有什么不满的，这种没有油水的战斗当然让别人出力比较好。但是塔罗特这个废物完全弄错了，光之神还可以用神术，使我们落入了完全失败的边缘。这充分说明了邪神是靠不住的。

幸好，看起来光之神要发动神术需要一定的条件，我手头还有两千多个圣骑士可用，独角兽们埋伏在周边等候命令，我还有机会翻本。

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切断光源，影之神看起来拿我们没有什么办法，真正的攻击几乎都来自光之神。切断光源之后就要对付影之神那几千个影子，如果塔罗特没有把另一个错误，那些分身应该很容易对付，但他的本体大概要打上一会儿，之后……之后怎么样到时候再说吧！

计划永远赶下上变化。为了今天晚上的作战，参谋部写了几百份计划：敌人是风神怎么怎么样，敌人是很神怎么怎么样，敌人是盗贼之神怎么怎么样，敌人用这种方法作战怎么怎么样，敌人用那种方法作战怎么怎么样，几乎考虑到了一切情况，但，现在怎么样？

现在这些凝聚着无数脑汁的作战计划都成了一堆废纸、再怎么样的计算，我们也不会想到一开战，敌方还没有任何损失，我们就有百分之五十的战损率，当年我们全歼魔皇禁卫军、抓住大魔皇也不过是这样的战损而巳。

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消灭眼前的敌人，不管是邪神还是什么东西。为了战胜的利益，为了圣骑士团的荣誉，为了我“最强的圣骑士”的面子，还是为了圣骑士的安全，我们都必须把光之神和影之神打败？我不想再被至高神轻视了。

“投降吗？”影神问道。他全身笼罩在光芒之中，巨大而辉煌，好像他仍然掌管着光似的。

但他现在不过是一个邪神，光与荣誉都属于至高神。我把镜子转开了，天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接着我让副官向独角兽们发出信号，让它们立即赶到战场。

独角兽的魔法对神没有什么作用，不过我们可以用它们来做肉盾。独角兽们从稍远处的森林向我们跑来。我们向影神的影子进攻，附加了祝福的武器很轻易地击碎了那几千个影子。

忽然，地震了。没有任何预兆，没有魔法元素的异常，在地震之前，什么都没有。地面在动，不但上下动，左右也动。圣骑士们训练有素，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慌乱，可是地面在四处乱动，魔法元素乱七八糟的，没有了圣光来源，剩下的几十个影子飞到了半空，我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打他，圣骑士们没有得到命令也不好乱动。

地面出现一条一条裂缝，森林里的大树不断倒下，很多独角兽闪避不及被压在树下，其它的独角兽也成了无头苍蝇，光顾着闪避倒塌的大树，无法前进与我们会合。

“呜……呜呜……”一个影子拿出一个漆黑的号角吹了起来。

在号角声中，森林里的藤蔓迅速变黑蔓延，把独角兽们都围困了起来。

独角兽们不断发出魔法烧毁、打断藤蔓，可是打击的速度比不上藤蔓生长的速度，一会儿就被严严实实的包围了。这些藤蔓缠树树枯、碰花花死，缠到独角兽身体上，独角兽立即发出惨叫。

看到这种情况，我立即让参谋部带第四营去救独角兽部队。没有了独角兽，圣骑士的机动能力就下降了一大半。虽然它们今天晚上没有什么用，但要是它们被敌人抓住要挟，再加上这一半的阵亡圣骑士，我不服输都不行。

参谋部有完全的自主行动能力，所以我也不必管他们用什么方法去救独角兽，我只要率领剩下的人对付影神和光神就行了。只剩下两千人，没有邪神没有独角兽，我要走险着了。

“准备光网！”我大声下令道。

“来不及了。”影子们说道。

四周忽然变得漆黑一片。现在是夜晚，黑是很正常的，但再怎么黑的夜晚，总会有一点点的星光月光灯光。就算没有这些，我们圣骑士还会发光呢——有些是泄漏出来的圣光，有些是那天大爆炸之后发出的绿光。但现在所有的光都没有了。

“你们不能用些新鲜的招数吗？”我大声骂道。

雾牙用雾，暗黑神祭司也用雾；魔鬼用黑暗结界，影神也用黑暗结界——他管的是影子又不是黑暗，黑暗应该由暗黑神管才对。当然我并不只是在发泄，是顺便利用声音回波，确定影神和光神的位置。

“新鲜？用你们的话来说，太阳底下没有新鲜的事情。”影神说道。

“无脑猪头，现在哪里来的太阳！”我忽然听到了艾兰的声音。

“这只不过是一个比喻，你也站在他们那边吗？”影神也不生气。

“什么这边、那边，我们邪神都站在同一边。”艾兰说道。

“我问你，今天晚上你是不是要站在他那边和我们打？”影神问道。

“我说了，所有的邪神都应该站在同一边才对。”艾兰说道。

“我知道，不过我必须要测试他们的实力啊！”影神说道。

“测试？你们的测试一点意义都没有。”艾兰说道。

“反对三千众神好玩吗？如果没有实力，我们怎么能和他们结盟呢？”影神说道。

“圣骑士的实力无关紧要。”艾兰说道，“他们只是用来对付虾兵蟹将的而已。”

“至高神可不是这么说的。”影神说道。

“省省吧，太阳神殿上面的防护装置足够保护自己，他们上去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艾兰不屑地说道。

“防护装置也要有人操作才能运行，如果他们连我们两个邪神的进攻都抵挡不了，以后怎么抵挡众神呢？”影神说道。

“他们现在的实力，和他们以后在太阳神殿上面的实力毫兴关系。”艾兰说道。

“怎么会毫无关系呢？都是一样的人，他们的力气也许会大一些，法术能力强一些，但是思考能力、应变能力、计划能力，这些内在的东西是不会变的。”影神说道。

“你们现在的进攻方式能体现个屁应变能力。”艾兰说道。

“当然能……不说这个，你到底来干什么？”影神问道。

“我来这里阻止你们自相残杀。”艾兰说道。

他们两个这么旁若无人的对答令人生气，当我们圣骑士都是死的吗？

可是，在黑暗结界中我们需要一定的时间确定位置互相联系，才能发动进攻布置防守，指挥军队作战初小队作战是完全不同的。他们说的东西很有意思，不过现在我们在打仗，打仗的时候没有什么比胜利更有意思的了。

“光网！”

当准备好之后，我立即下令发动进攻。

一张发着亮光的网向影神射去，但瞬间亮光就被黑暗吞没，光网是—个实体型的法术，圣光储存在网内，即使外露的圣光被吞没，法术也不会无效，它的消失只是暂时看不见。尽管我看不见，我还是能感觉到影神已经被光网缠住了。

“结界破除！”我指挥第二个群体法术。对付邪神，大军调度，阵型调整什么的也说不上了，只能这样用法术拚。

圣骑士们一起发出圣光，照亮了黑暗结界，但这毕竟是神用出来的法术，光芒很快熄灭了。但没关系，黑暗结界的能量消耗得差不多了。

“结界破除！”我再次指挥圣骑士们用出这个法术。

“影刺！”影神已经从光网里面挣脱了出来，马上使用神术。

我什么也没有看见，不过我能感觉到地下有什么东两迅速的向上刺，我轻易地避开了，大部分圣骑士似乎也避开了，没能避开的人似乎也没有受什么伤。

“没有光，自然没有影。你不会连这个也忘了吧？”艾兰嘲笑影神。

“我这是打断他们施法……现在没空和你说话！”影神叫道。

就在他们说这两句话的时候，我们的“结界破除”已经展开，四周顿时放亮，好像太阳出来了一般。黑暗结界已经被破掉。

“准备圣光盾！”我叫道。

“你有毛病啊！”艾兰叫道。

我瞟了艾兰一眼，她大腹便便似乎随时会生，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第一、二、五营用变巨术！目标第三营！其它人用圣光盾保护！”现在没时间管她，我下令道。

影神用了几次法术，都被圣光盾挡了回去。随着法术的展开，第三营三百多名圣骑士变成十米高的巨人。

“第八、第九营用飞行术！目标第三营！”用法术很难取得胜利，不如飞上天去肉搏。

“第三营冲锋，目标影神。第二营准备！”我叫道。

第三营三百多个巨人冲上了天空，向影神和他周围的几十个影子发动了冲锋，一瞬间就把那几十个影子撕成了碎片。

没有了影子的掩护，影神的真身也暴露无遗、变成巨人的圣骑士拥有绝对恐怖的力量相速度，再加上法术冲锋，没有生物能够在几百个巨人圣骑士的冲锋下幸存。可惜这是一个群体法术，单人用不出来，更可惜的是这个法术和“至高神之祝福”相冲突，不能同时用。

“第一、五、六营用大力、加速、敏捷、元素防护，目标第七营！”我继续下令。

这些法术加起来也没有变巨术的威力大，但它们比较持久。

“第七营戒备西南方向！第五营准备。”我下令道。

艾兰正在我军西南。敌方邪神有四个，艾兰会不会是其中一个？她和影神这么一搭一唱，好像吟游诗人说相声一般，实在是令人起疑。

“你这是什么意思？”艾兰骂道。

“第一、二、六营用变巨术，目标第五营。”我不理艾兰，继续下令。

“你到底什么意思嘛！”艾兰继续叫。

“第八、第九营用飞行术，目标第五营。”我依旧不理她。

“好，等你打完了再和你说。”艾兰说道。

“第五营前进，目标光神。第六营准备，其它人戒备！”我下令道。

光神在很高的高空，变巨大了以后起码要飞十分钟，这个距离很明显地不适合冲锋。

“等你们飞上去他早就跑了。”艾兰说道。“第六营用区域侦查。”我下令道。

我当然知道我们飞上去光神可以撤退，但我只不过想把他赶走半个钟头而已。

这时候第三营已经把影神打得奄奄一息。打下影神之后，第三营还可以保持巨人状态十二、二分钟，到时候和第七营合力。如果区域侦查术查到了其它邪神，可以向那个（或者两个）邪神进攻，如果没有查到，可以迫使艾兰投降——她不会大着肚子和我们打吧？

“第六营报告，法术投送。”

第六营把区域侦查的结果画面用法术传送了过来，画面上很清楚的标明了生命反应和魔法元素的流动情况，这两样都没有什么异常，他们还侦查到一波余震很快就要到来。这地震实在是有些奇怪，什么法术可以在完全不扰动魔法元素的情况下制造地震呢？

地面和预期一样开始震动，影神从天上掉落，巨大圣骑士们追击，但迟了一步，让他腾出手来。影神又拿出那个漆黑的号角吹了起来。

他为什么要在地震的时候吹那个号角呢？我一时想不明白，不过不明白就不明白吧。以我一个人类不明白神的事情也很正常？

随着号角声，地面的裂缝中长出无数的黑色植物，各种各样的植物都有。有灌木丛、有草有花，甚至还有高大的乔木。这黑色的森林太过密集，不少圣骑士被碰到了，立即大声叫了起来。

以圣骑士的忍痛能力，在战场上就算被砍去手足，或者烟熏火燎，也都不会这么大叫影响军心，我向远处看了一眼，参谋部率领的第四营正在消灭藤蔓，大部分独角兽已经脱离了森林，正在拯救剩下的同胞。

“全军准备植物枯萎术！不会的支援会的。”我叫道。

植物枯萎术不算正宗至高神法术，是一种比较少见的法术，大概没几个人会。

“不要杀影神，拿走他的号角！”艾兰叫道。

这时候影神掉了下来，追击的巨人圣骑士也下来，十几支长枪把影神钉在地上。其中一个巨人圣骑士拿起了那个漆黑的号角，刚拿起他就叫了一声，然后又连忙把号角丢下，好像刚才拿的是烧红的钢块一般。

“枯萎！”我用了—个区域植物枯萎术，周围的黑色植物马上变了灰。会这一个法术的圣骑士比我想象的多。本来我们应该选择撤退，可是那么多战友的尸体还在这个区域，万一被破坏了不能复活就惨了。

“不会枯萎术的人，搬运尸体离开危险区域！第三营的，加上法术防护去拿号角！”我叫道。

第三营的营长给自己加上防护法术亲自去拿号角，这次他拿了起来，接着他用法术检查号角。我也没有闲着，清除了周围的黑色植物之后，我亲自使用区域侦查术——手下都没空，只好自己来。

下一波余震在五分钟后到达，艾兰生产的魔法元素一直维持在很低的水准上，没有要动手的迹象。我从来也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这些黑色植物。

如果这些黑色植物是另一个邪神弄出来的，那么那个邪神很可能不在本地，要靠影神的号角指引攻击方向。影神总是在地震的时候吹号角，那个邪神的能力很明显是透过地底传送。

我没听说过有这样能力的邪神，塔罗特、马利（二狗子）从来没有说过。他们两个号称情报专家，不知道是不知道呢？还是知道没有告诉我。如果是前者，我要重新评估他们两个的能力；如果是后者，我要重新评估他们两个的可靠性。总之，不能像以前那样信任他们了。

（这会不会是影神和光神发动今晚这场战斗的目的之一呢？）

黑色植物的内部构造相普通植物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如果它们不是用魔法临时制造出来的话，这意味着它们生长在地表。

黑色植物能够迅速生长相伤害生物的魔力，源自体内的魔法元素。

它们体内的魔法元素主要由土元素和水元素构成，排列方式非常粗糙，似乎不是人工产物（不过也说不定，大规模制造的魔法物品很多都是很粗糙的）。

黑色植物体似乎是靠叶绿素光合作用提供的能量，聚集魔法元素，然后在今天一口气放了出来——就算我们不用植物枯萎术，它们体内的魔法元素也会很快消耗光，变得无害。既然明白了这点，对付黑色植物就很简单了。

“停止使用植物枯萎术，用圣光盾消耗黑色植物体内的魔法元素。”我叫道。会植物枯萎术的圣骑士不少，不会圣光盾的圣骑士可是一个都没有。

圣光盾的光芒此起彼伏，黑色植物体内的魔法元素被消耗完后，变回绿色，好像普通植物一样乖乖的在地上待着。这时候上天的圣骑士们赶到了光神所在的区域，光神开始向西南方移动。他也许在撤退，也许要保持距离发动攻击，不过我不管他要干嘛，反正他退开就行了。这样我们好专心应付下一波余震，还可以分心监视艾兰。

地面再次震动，我让第二营的营长在远处吹号角。很明显他不是一个音乐家，一连串毫无音符的杂讯从号角中奔腾而出，把我吓了一大跳。看起来黑色植物和号角真的有关系，营长吹响号角之后，那些植物在一个很远的地方出现，没有目标的胡乱攻击，互相吞噬。

“橡树之神不在附近，拿到了号角就不用担心了。”艾兰对我说道。

“橡树之神？”能够控制植物的神，除了橡树之神还有谁，我暗骂自己愚蠢。

“他不想和你们正面对敌。”艾兰说道。

“那第四个是谁？是你吗？”我问道。如果艾兰回答是，我就要下令攻击。

“是啊，就是我，不过我是来帮助你的。”艾兰说道。

虽然她这么说，神一般也不会说谎，但考虑到她的神职，我还是不能放松警戒。

“来帮助我？那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来这里？”我问道：

“这个，等你打完了再跟你说。”艾兰说道。“你答应加入他们，然后来帮助我？”我问道。

“我是谎言之神啊，说个小谎算什么？”艾兰说道。

“你说这种谎，不会破坏自己的名誉吗？”我问道。

“名誉？我有什么名誉可言的。”艾兰说道。

“没有名誉的人说起谎来—点用也没有。”我说道。

“对啊，像教廷这种个经常说谎的，说起谎来才有杀伤力，不过你们是至高神的信徒，不是我的信徒。”艾兰说道。

“这和你说谎有什么关系？”我问道。

“没什么关系，随口说说而已。”艾兰说道，“教廷说—个谎。它可以用自己的宣传工具掩盖，亲身经历过的人可能会记住几年、几十午，然后就忘掉了。但是对神来说没有这么简单，说了一个谎，所有的神都会永远记住。这么千万年累积下来，我当然下会有什么名誉可言。”

“那他们为什么来找你？”我问道。

“他们让我加入是为了不让我站在你们这边作战。他们可以透过偷袭和陷阱对付两个邪神加五千个圣骑士，但绝对应付不了三个邪神加五千个圣骑士。他们用了很优厚的条件诱我加入。”艾兰说道，“我只要舒舒服服的在总部睡觉就能拿到那些东西。不过没办法，发生了一点意外状况，我一定要来找你。”

“什么状况？”我问道。

“等你打完了，我再对你说。”艾兰说道。

“不是紧急状况吗？”我问道。如果不紧急，她这么急急忙忙的来找我干什么？怎么看都像是在撒谎。

“说紧急也不算紧急，说不紧急吧，又很紧急……”艾兰吞吞吐吐地说道。越来越像在撒谎。

“那么橡树之神在哪里？”我问道。

在我和艾兰交谈的这段时间里，我已经指挥着圣骑士们用了几十次区域侦查术，周围几十平方公里都侦查过了，始终没有发现。

“他在很远的地方，要不然……”

“你知道这地震是怎么弄的？一点预兆都没有？”我问道。

“这是一场自然地震，不是魔法。他们挑今晚就是看上这地震。”艾兰说道。

我居然忘记除了魔法能制造地震之外，大自然也可以，尽管我不知道大自然是怎么办到的。

“真的地震？糟糕！”我叫道。

“没关系，教宗也知道地震，军队和战略物资都放到露天的地方了。”艾兰说道。

“平民怎么办？水库怎么办？那些还没有收割的粮食怎么办？”我叫道。

如果这是一场真实的地震，根据震波来看，地震的范圆很广，强度又这么大。

“这不是正好吗？其它国家没了粮食，肯定要来找教廷借粮，这样教廷能够进一步控制这些国家。透过赈灾活动，教廷能够收买更多普通平民，招募很多预备兵，为战争做好准备。三千众神再强，对粮食生产这种社会问题还是没有什么好办法。”

“这是教宗的意思吗？”我问道。

“你不能怪教宗，教宗前天才知道要地震的，来不及通知其它国家了。”艾兰说道。

什么来不及，根本就是借口。用平常的管道两天当然来不及干什么，但是艾兰就在教宗身边，也有其它的邪神在各国君主身边，透过这样的邪神间传递消息，根本一点都不困难。虽然说邪神们说了各国君主也未必相信，还很有可能暴露身分。但见死不救绝对不是至高神信徒应该做的事情。

光神飞行的速度不算很快，说话间，他已经被巨人圣骑士追上了，光神用了一个黑暗结界笼罩自身。

巨人圣骑士们要冲锋只能先破了黑暗结界，不冲锋的话很难迅速击败光神、变巨术的时效差不多了，他们又飞远了，我们不能迅速支持他们。光神明显想和我们打时间战。不过没有关系，他想打时间战，我也要打时间战。

“既然你就是第四个，那你投降吗？”我向艾兰问道。

我不想一次过对付两个邪神，要把他们分割开来。

“我是倒戈，不是投降。”艾兰说道。

“那请你解除武装，驱散所有准备好的法术。”我说道。

艾兰身上准备了好几十个防护法术，几十个攻击法术，只要—动念便可施展。驱散了以后，她要用魔法就要先把魔法元素排序，这样她就不能偷袭我们了。

“好吧好吧，知道你不信任我。”艾兰说道。艾兰解除了自己身上准备的魔法，第四营也把独角兽们救出来了。我留下了一个营看守影神，一个营看守尸体，剩下的全部前进。同时，我让第五营撤退，变巨术就要失效了。

独角兽们很快地赶上我们，预计十分钟后会合。

光神看看没有什么机会，撤退了。

这次他是真正的撤退，不但向远处飞，也向上飞，等我们赶到的时候，他已经飞到了上万米的高空，而且还在继续向上飞。在这种高度上什么魔法法术都是白搭，他算是撤出战场了。

四个邪神，一个跑了，一个被我们钉在地下，—个在远方不敢过来，还有一个倒戈，我们取得了胜利，圣骑士取得了胜利。我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

“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我问艾兰。

“你老婆罗拉来了，我跟她说我怀了你的孩子，所以她叫你去和她解释解释。”艾兰说道。

我真的虚脱了。

第七十六章罗拉

“罗拉听说我怀了你的孩子之后非常激动，大喊大叫，魔法元素失控，这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们不得不让她侍在冰箱里面，你最好现在去见她。”艾兰说道。

“冰箱？”我问道。

“就是那个放着雷光和魔法女皇尸体的箱子，你们把它叫棺材，我认为这很难听。”艾兰说道。

“我从来没有把那个神器叫做棺材。”我说道。

“马利说它叫棺材！”艾兰说道。

“那个神器现在在总部吗？”我问道。

为了“方便研究”，教宗趁我不在的时候把我们圣骑士研究所，包括所有的人和所有的设备，整个搬去了教廷总部。

“没错，你最好赶快启程。”艾兰说道。

“我要在这里收拾残局。”

我想等罗拉冷静一、两天再说。死去的圣骑士要复活，还要和光神影神谈判，及小心处理教宗的问题。原来说好邪神站我这边的，急然教宗也插—脚进来，这算是什么意思啊？不会是艾兰搞的鬼吧？

“教宗的命令，让你处理完测验之后马上赶到总部去。”艾兰说道。

“什么？教宗知道这个所谓的测验？”我问道。

“当然了，这是教宗提议的。”艾兰说道。

“教宗提议的？”我问道。教宗那老下死的究竟想干什么？

“教宗对你们的能力不太放心，所以在和至高神，还有几个邪神开会的时候，提议了这么一场测试。”艾兰说道。

“要是有人死在这个测验里面，我怎么发丧书？我们伟大的圣骑士XXX为了守护至高神的信仰，在试验英勇战死？”我问道。以后还有谁肯为数廷卖命？

“你可以说他们在和邪神的战斗中英勇牺牲，邪神为大义所感投降，你们不是很擅长这种把戏吗？”艾兰说道，“测验是必须的，没有测验，教宗怎么知道圣骑士有没有准备奸？看报告可看不出来。”

“那我们下次也测验测验教宗配不配做我们的领导，我们五千个打他一个。”我说道。

“你要是单挑，教宗可能会答应。”艾兰说道。“也行啊！”他一个二百多岁的老头子我怕他个鸟。

“不过你还是先应付罗拉的单挑吧！”艾兰说道。

“没看见我这里一堆事情要处理吗？”我叫道。

“这是教宗的命令，你要找他单挑就单挑，不过这是以后的事情。现在你还是要听教宗命令吧？”艾兰说道。

“团长你就放心的去吧，这里有我。”参谋长说道。他刚刚带着参谋部赶了过来。

“什么叫放心去吧，我是要去死吗？说点吉利的行不行？”我骂道。

“吉利不吉利也没有关系，赶快和我走吧！”艾兰说道。

“走什么走，要是我和你走了，你半路把我做了，然后和光神一起杀回来怎么办？”我说道。

“你可以带一些手下啊！”艾兰说道。

“分力则弱，光神和橡树神一起杀过来怎么办？”

反正天亮之前我无论如何都不走。

“你想违抗命令吗？”艾兰说道。“你并不是合法的，可以代表教宗的使者。”我说道。

“早知道你会这么说。”

艾兰拿出一张丰皮纸，然后把羊皮纸用魔法送了过来。

我打开看了看，上面明确无误的表明艾兰已经被任命为教宗的传令官。

“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艾兰问道。

“我引用紧急情况条款，拒绝这项命令。”我说道。

“紧急情况条款只在战时有作用。”艾兰说道。

“现在就是战时，你没看见我们刚刚在作战吗？现在敌人还在，我认为作战还未结束。”我说道。

“那你的作战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艾兰问道。

“起码等到白天，和光神影神签了合约才行。”我说道。

“用不着。”艾兰的手中聚集起巨量的魔法元素。

“你干什么？”我叫道。

所有的圣骑士都警戒起来。她是教宗的传令官，我们不能攻击她。

“不用担心？”艾兰念了一句咒语，魔法元素爆裂，一道射线射向被我们钉在地上的影神。

影神呻吟了一声，醒了过来。

我们又要面对两个邪神了。

“影神，你服输吗？”艾兰问道。

影神看看周围，再看看自己，说道：“我输了，我哥哥怎么样了？”

“他跑了。”我说道。

“嗯。”影神沉思了一下，接着说道，“好吧，今天算我们输了。我们以后会好好和你们合作的。”

“行了，你可以跟我走了吧？”艾兰对我说道。

“这不算，敌人有四个呢！”我说道。

“我可以代表我们这边三个邪神，我自己、我哥哥，还有橡树神投降。”影神说道。

“我倒戈。”艾兰说道。

“那为什么光神跑了？他直接投降不行吗？”我问道。

“你侮辱我就算了，还想污辱我哥哥，让他当面向你们人类投降？”影神问道。

“好了，快跟我定，你老婆要发疯了。”艾兰说道。

“就算我现在就启程去总部也要一、两天才到。”我说道。

“我可以带你去啊，只要两个小时。”艾兰说道。

“你？”我实在是不怎么相信艾兰。

“我怀着你的孩子，你到底在怕什么？”艾兰问道。

“老大，不服从软宗的命令不好吧？”一个参谋对我说道。

“对啊，这里有我们呢！”另一个参谋说道。

“没有必要在这些小事上和教宗争执。”参谋长也说道。

“她半路把我做了怎么办？”我说道。

“不会吧？你是我们圣骑士的领袖，教宗不会这么做吧？至高神不会让邪神这么放肆的。”谋长说道。

“她是谎言之神啊，我的圣光也用得差不多了，怎么也要撑列天亮才去。”我说道。

“对啊，小心一点总没错。”另一个参谋说道。

计议已定，我们就不再管艾兰，专心复活死去的同袍、打扫战场、审讯影神。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我们罗拉都这么久没见了，再加几个小时也不算什么。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把指挥权交给参谋长之后，我才告别圣骑士们，和艾兰去总部。

艾兰用了一个迅速飞行的魔法，飞得这么快，我脸上的肉都快破风刮掉了，嘴唇、耳朵更是没有了知觉。

停下来之后，我晒了好一会儿太阳才回过神来。

教廷总部已经到了。

地震对总部的损害很大，这里已经是一片废墟、神殿、住宅，各种生活设备残破不堪，只有一些经过特别抗震设计的建筑物完好无损，比如中央神殿、监狱等。

以前我来到总部，一进来就前呼后拥的，现在人人忙着救灾，没人管我，甚至没有人检查我的身分。

“怎么这么疏忽。”我不满地说道。要是有人偷袭怎么办？“罗拉在研究所等你呢！”艾兰对我说道。

“哪一个研究所？”我问道。教廷总部有几十个研究所呢！

“我带你去。”艾兰说道。

“那你废什么话啊！”我说道。

“人家说怀孕的女人脾气大，你怎么脾气比我还大？”艾兰娇嗔道。

“打仗就好像做爱一样，高潮在最后。我做好了前戏，脱了衣服，接着一场大战，最后我要‘射’的时候，你把我硬拉了出来，我的脾气能不大吗？”我说道。

“新月战争的时候，你的高潮可持续了很久呢！”艾兰冷冷地说道。

新月战争后，我们花了很长时间谈判。

“现在的局势比那时候严重得多，那时候才死了十几万人，未来的战争死个几百万人一点也不奇怪。”我心里发虚。

“是啊，‘才’死了十几万。”艾兰说道，

“你们邪神觉醒了以后不是会……会从另一个角度看待以前的事情吗？”我问道。

“我不会。”艾兰说道之后她就沉默了。

“你肚子里的孩子会是一个半神吗？”我没话找话。

“这是你的孩子。”艾兰顿了一顿说道，“不会。”

“为什么？”我问道。

“别说废话了，你还是先想想等一会儿怎么向罗拉解释吧！”艾兰说道。

怎么解释倒是一个难题，龙是怎么看待偷情的呢？在龙岛的时候我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龙的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再获得伴侣前后，龙的身体并不会有显着的变化，但每一头智能龙都了解其它龙和他们的伴侣。

我认为这是为了防止近亲交配引起种族退化。智慧龙就那么一千多头，不仔细考察的话很容易出现近亲交配，要是龙偷情的话，他们的血统就不可考察。

我这么想着，艾兰带着我来到了一栋建筑物前。

这个建筑物的样式非常奇怪。它只有一层，正中是一个悬挂式大门，门两边各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装着几乎不透光的彩色玻璃窗。在新月地区，只有坟墓才会造成这样。

门口有一个圣骑士，他穿着的白色大袍好像守坟穿的衣服一样。

“就是这里了。”艾兰说道。“谁是这里的主管？”我问道。

“报告团长，这里的主管是安里莫圣骑士，他去处理搬走的设备了，我们在这里等候您。”那个圣骑士回答道。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我见过这个圣骑士，他是战后沙迦培养的圣骑士，根据沙迦的推测，似乎还是教宗安排在沙迦身边的间谍之一。我记不起他的名字。

“我叫做莫利埃，是研究爆炸物品的主管。”那个圣骑士说道。

“这个研究室似乎不是很大。”我说道。

“这里是爆炸物研究室，只不过地下室用来存放‘冰箱’。”莫利埃回答道。

“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爆炸物研究室的地下？”阴谋，一定有阴谋。

“这不是真的冰箱，这是教宗造的一个复制品。”莫利埃说道。

“你们弄清楚了它的原理？”我问道。

“没有，软宗发现教廷有几个神器的构造和冰箱的核心部件很相似，所以就用它们做了一个冰箱。”莫利埃回答道。“教宗这么有空？”我问道。

“教宗对这个研究很有兴趣，他认为冰箱能够用来对抗众神。关在里面的人都不能使用魔法。今天关进去龙也放下了。”莫利埃说道。

“关？你们把罗拉关在里面做什么？”我问道。

“我们没有把她关起来，我们只不过让她在里面冷静冷静而巳，它似乎不能控制体内的魔法元素。”艾兰说道。

“我们用了五十多个人才制服她。”莫利埃说道。

“罗拉没有受伤。”艾兰说道。

“她在哪里？”我问道。被制伏了吗？

“跟我来。”莫利埃说道。

我们进了研究室，除了一些器械之外，研究室内空无一物，就是那些器械也好像是临时搬来的——这一点很好理解，爆炸物实验室经常会发生爆炸，所以里面能少放东西就少放东西，就算不得不放在里面的东西也经常搬出来搬出去。这种情况让这研究室根本没有一点人气。通往地下室的走道很长，盘旋而下，走道的墙壁布满了地震造成的裂缝。

走道上隔着很远才有一支发出微弱光线的火把。每一支火把后面都有一扇非常坚实的门。这些门都有两个独立锁。每当遇到这样的门，艾兰和莫利埃就会各拿出一把钥匙打开。

也许是我的心情太过烦躁，我总觉得前面有什么危险。走了好久，终于来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不大，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个巨大的、被漆成蓝色的铁箱子。铁箱子五米高，五米宽，十米长，上面刻满了浮雕，没有门，只有一条通向顶部的楼梯。在火光下分外诡异。

艾兰爬上楼梯，用了一个魔法，铁箱子的顶部“吱嘎吱嘎”地向后退，露出了一条裂缝。我跳了上去。罗拉就在箱子里面，嘴破毛巾堵着，身体被钢丝绳绑在一张钢椅子上，钢椅子焊接在箱子里。

罗拉扭来扭去，嘴里发出“嗯嗯”的声音。

“你们怎么这样！”我叫道。

我跳进了箱子，正要解开毛巾，眼前一黑，跟着一声轻响，艾兰把箱子关上了。我解开了毛巾。“小心，那个女人要害你！”罗拉对我叫道。

“她已经成功了。”我说道。

铁箱子是一个棺材，这幢建筑物是一个坟墓。我被关在这么一个坟墓里面，不能用法术，也不能用魔法，不但没得吃、没得喝，连空气供应都可能被切断。

至高神现在忙着转生，大概要很久才会发现我的失踪——那时候我可能早巳饿死，圣骑士团内所有圣骑士都知道我来了这里，艾兰推托几天容易，但之后肯定会破发现。我没有违反任何至高神信仰，就算是教宗也不能把我随便关起来，我的部下—定能够把我救出去。但，问题是我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我拿出随身佩戴的短刃割断了绑着罗拉的钢丝绳，随即我发现这把刀是艾兰的佩刀“骑士杀手”。绳子断了以后，罗拉站了起来，紧紧地抱住我。

“你……这一年来好吗？”我问罗拉。

“挺好的……直到昨天以前都挺好的。你呢？”罗拉说道。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陌生。

“我吗？我也挺好的。”我说道。

“好什么，怎么好？”罗拉问道。

“你是怎么被抓住的？”我问道。

“我处理完了雾牙的蛋就来找你，来到这里以后，你们那个教宗就派罗拉来见我，罗拉说她有了你的孩子。我听了当然很生气，就骂了她几句。后来有人用法术麻痹了我，把我送到这里，还把我绑了起来，嘴也堵上了，我身上的东西，除了衣服以外全部都被拿走了。艾兰还和我说她要把你也抓起来，因为你对不起她。并告诉我说绑着我的毛巾上面有给你的信。”

“这个慢慢再说，我们先来找找有没有门出去吧！”我轻轻地挣扎了一下。

“怎么可能会有。”罗拉没有放开我。

“也说不定，这种赶工做出来的东西，没几个品质好的。”我说道。

“好吧！”罗拉把我放开了，但马上又把我抓住了，“这么久没见，亲一个再说。”

罗拉那赤热柔软的舌头卷进我的口腔，很热情的吻着我。是罗拉，我爱的罗拉，她来了。一年没见产生的陌生感完全消失，我似乎回到了摇摇晃晃的独角兽号，回到了与罗拉分别的那一天。我的热情被挑逗了起来，我热烈地回应着罗拉。

“我们会死在这里吗？”罗拉忽然问道。“应该不会，我的部下会来救我的，就算他们下来，至高神也会伸张正义。”我说道。

就是不知道至高神伸张正义的时候，我死了没有。维持生命一要氧气、二要水、三要食物。食物的问题不大，我不吃东西可以保持活动能力半个月，实在撑不住了把手指脚趾割下来还可以撑半个月。

首先用绳子把要割的地方绑紧，过几个小时血液不流通了就可以割下来，这样可以不损失血液。水的问题也不大，尿液在最初的几天都可以循环再利用，当然几天后就会变得太浓了。真正的问题是氧气，这个铁箱子是透气的，但地下室不是，艾兰只要把地下室的门堵死，我们就不会有氧气。

更糟的是，如果她在外面放毒气，我们更是—点办法也没有，如果有氧气，我们怎么样也可以撑半个月，半个月之后我还可以自杀，让罗拉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只要留下我的头就行，这样可以再撑半个月。

“我们龙族有一个传说。”罗拉说道，“有两头龙被神关在一个山洞里出不去，要关一千年，他们没有吃没有喝。”

“就像我们一样？”我问道。

“就像我们一样。”罗拉说道，“于是他们一起冬眠。”

“我不会冬眠啊！”我说道，“我现在又不是龙身。”

“我也不是，别打岔。”罗拉说道，

“既然我们都没有办法睡死过去不管天下事，那么必要的时候我们必须牺牲一个。”我问道，“圣骑士不可以吃人，到时候你把我吃了吧！”

“这就是我要对你说的。他们睡了九百年，消耗光了所有的能量，再不吃东西就会一起饿死，但如果其中一头把爱人吃了，就可以活下去。”罗拉说道。

“然后呢？谁吃了谁？”我问道。

“没有，他们一起饿死了。”罗拉说道。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拿这个故事说明了什么？”

“夫妻之间应该患难与共。”罗拉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好，再说我们还没结婚呢！”我说道。

“不过是一个仪式而已，舞也跳了，尾也交了，你还想怎么样？”罗拉说道。

“还要至高神的承认。”我说道。

“如果我们出不去怎么办？我们死了也不是夫妇？我们只能这么孤孤单单的死？”罗拉问道。

“不要这么悲观，我们能出去的。”我说道。

“艾兰肚子里面那个孩子是不是你的？”女人（母龙）的思维跳跃果然很厉害。

“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到底是不是？”罗拉问道。

“应该是。”我说道，

“那就糟了。”罗拉伤心地说道。

“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子……”我连忙解释，“我从来没有爱过艾兰，我只喜欢你一个……”

罗拉蹲了下去，在地上摸了一会儿，又站了起来。我正想问她在干什么，罗拉把一块布放在我的手上，我—摸，这是刚才绑住罗拉的毛巾。

“这是艾兰给你的信。”罗拉说道。“信？”我问道。这么黑的地方能看什么信？我把这块毛巾撕下来的时候也没看见上面有字。

“你摸一下。”罗拉说道。

于是，我摸了一下罗拉的胸部。

“我要你摸一下这条毛巾！都什么时候了还乱开玩笑！”罗拉笑骂道。

“毛巾有什么好摸的……”

虽然这么说，我还是仔细的摸那条毛巾。一摸上去，只觉得这是一条非常普通的亚麻布毛巾，但仔细摸就可以感觉到里面混纺了一些真丝。大概这些真丝和亚麻布染成了一样的颜色，所以我刚才没注意。

真丝纵横交错，形成了一个一个字母，这就是艾兰给我的信了。摸着这条毛巾。我的心一直向下沉，艾兰的计划如此周密，我真的能够逃脱她的毒手吗？

“那女人说什么？”罗拉问道。

“她说他不想杀我们，只是要把我们关在这里。”我说道。

毛巾上面长篇大论的，不过主要观点就这么一个。艾兰说她会保持这里的空气流通，但不会给我们食物和水。等我们都渴昏、饿昏了，她就会传动冷冻程序把我们冻起来。这完全不合逻辑，要冷冻我们根本用不着等到我们饿昏，再说她就不怕其它圣骑士来救我吗？

她把我关起来为的是什么？为了报仇？那为什么不杀我？为了帮教宗夺取圣骑士团的领导权？我不在的时候参谋长会代替我的职务，参谋长不在还有参谋部，还有各个营长，这些人里面没有一个是教宗的人，教宗光把我关起来有个屁用？

“要关到什么时候？”罗拉问道。

“上面没说，大概要关到至高神转生为止。我不知道她这样做的目的。”我说道。

“报仇啊，你不是和她有仇吗？”罗拉说道。

“她要报仇应该直接把我杀了。”我说道。

“你还是她孩子的爸爸呢，她怎么舍得杀你？”罗拉取笑道。

“那她应该把你杀了啊！”我也开玩笑。

“我和她又没仇。”罗拉说道。

“情杀。”我说道。

“呸，你很好看吗，还情杀呢！”罗扯笑道。

“从章鱼的角度看，说不定我很英俊呢！”我说道。

“为什么要从章鱼的角度看？”罗拉问道。

“这个……因为不能从别的角度看。”我敷衍道，“别说这些没用的，我们来找找这里有没有什么设计缺陷吧！”

第七十七章铁箱

除了罗拉、钢丝绳、毛巾和我，铁箱子里面什么都没有。

地板是一米见方，整块整块的光滑铁板，墙壁也是铁板。我首先敲了敲铁地板，从回音听来，大概有七、八块铁板叠在一起，加起来大概有一米厚。

铁板层与铁板层之间有一些空隙，但空隙很小，放不了什么东西，设备大概在上方。接着我蹲在地上仔细地摸，铁板和铁板之间都很严密的焊接在一起。

我顺着焊接处一直敲一边摸过去，把五十块铁板都摸了一遍，连一条细缝也没发现。

接下来检查墙壁，我把四面墙壁能够碰得着的地方，又敲又摸的检查了一遍，还是一样的铁板，一样的焊接，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没有发现。接下来，我让罗拉站在我头上敲上面的铁板。

“我又不会听。”罗拉反对。

“我会听。”我说道。

“那你站在我上面吧！”罗拉说道。

“这不好吧？”我说道。

“你歧视我？”罗拉问道。

“怎么变成歧视了？”我莫名其妙。

“我的力气不比你小，为什么我能站到你头上，你就不能站到我头上？我早就知道人类歧视女性，没想到你身为我老公也一样。”罗拉说道。

“我这是爱你啊！”我说道。

“我也爱你啊！爱不是单方的奉献，而是双方的交流。人类的女性比男性弱小，但是我们龙族没有这种事情。在我们龙族，两性是绝对平等的。”罗拉说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种事情以后再说吧！

“我把你举起来。”罗拉说道。

罗拉用手把我举了起来，她的力气很大，很轻松的就双手举直了，好像我只是一支扫把一样。这样我终于摸到了天花板，我们两个这样加起来有四米多高，铁箱子的内壁也差不多是这样高。

我在墙壁和天花板上仔细摸索，墙壁和地板一模一样，艾兰开箱子的地方更是厚实，但天花板上其它地方的铁板只有两、三层，设备应该在天花板的夹层里。

这时候我想到了一个问题：我没有发现通风孔，氧气从哪里来的呢？要是还能用“神眼”什么的该多好，我只好又把地板、墙壁、天花板都摸了一遍，终于，在墙壁上发现了一个渗出微弱气流的铁板。

我仔细摸那块铁板，除了有气流之外，它和其它的铁板摸上去没有什么不同。人体最敏感的皮肤一在手背，一在舌下，我用舌头舔那一块铁板，终于隐约感觉到了一个个非常小非常小的洞。

这样的铁板是矿井上用来过滤空气的，看上去和普通铁板一样，但很脆。要逃跑，就要在这里做文章。

我拿出艾兰的短刀“骑士杀手”，戳了一下那块铁板。我怕把短刀弄折，不敢用很大的力气，即使这样，短刀也戳进铁板整整半厘米。

骑士杀手与其说是刀，还不如说是带刀的锥子，它本来就是设计用来剌骑士甲的薄弱部位的，现在用来挖铁板想来也不差。唯一的问题是我们能不能撑到挖通。

“把我放下来。”我对罗拉说道。

“怎么样了？”罗拉看上去很担心。

“我们试试把那块铁板挖开，我会首先在两边的铁板上挖两个洞，然后用钢丝绳把自己吊在上面，那时候再慢慢挖。现在这样你的体力消耗太大，我也不好用力。挖穿这个铁板大概要五、六个小时，挖穿了以后看看里面，再决定以后怎么办。”我说道。刚才我敲了这么久的地板也有些累了。

“好的。”罗拉把我放了下来。

我把骑士杀手交给罗拉，说道：“我来托着你，你去挖吧，你的力气大，小心不要把刀弄折了，小心不要出汗，出了汗自己舔。”

“你出汗了没有？我帮你舔好不好？”罗拉笑道。

“这不是艾兰的贴身佩刀吗？”罗拉接过短刀后忽然转了语调。

“没错，你走了之后艾兰试过好几次谋害我，最后一次她以为自己成功了，就把我埋了起来，把刀插在我的坟上给我当墓碑。”我说道。

“啊，她已经动过手了？你怎么一点都不防着她？”罗拉叫道。

“冷静，冷静。”我说道。这种情况下口水很宝贵的。

“你叫我怎么冷静啊？”罗拉叫道。

“我哪里知道她会光天白日的在教廷总部动手……”

我更加想不到教宗居然和她合作，现在艾兰有一千种方法可以报仇，我最担心艾兰在晚上动手，所以一到晚上我不是黏着塔罗特和马利就是待在军营里。谁知道她会来这一招。

“你就一点都没有戒备吗？”罗拉问道。

“我有很多戒备措施……”我无力的回应。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罗拉问道。

“我派去送神器的人没和你说吗？”我大吃一惊。

“没有啊！”罗拉说道，“那个人只是把神器送来，还阴阳怪气地说什么龙就应该好好的待在龙岛上，不要四处乱跑。当时我还以为你们发现了我们在教廷的间谍呢！”

“你们在教廷有间谍？是谁？”我问道。

“我不知道啊！这有关系吗？”罗拉说道。

“没什么关系……不过那个间谍的级别高不高？会不会来救我们？”就算只有一丝希望。

“这有可能哦！虽然那家伙的级别应该不是很高，不过他知道我来这里。”罗拉兴奋地说道。

“也不知道教宗会不会派人看守我们，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看守。”我说道。“这又不是公开逮捕，就算有看守人也不会很多吧！”罗拉说道。

“那也不一定，这里只有一条路进来，教宗只要摆一个军营在上面入口就行了，别人也进不来，反正地震了。”我说道。

“你们至高神信徒不能说谎，你的部下向你们的教宗询问你的下落，教宗会怎么样回答？”罗拉问道。

“借口多的是。”我说道，“比如说他可以说自己生病了不能见客，让不知情的手下去应付询问者。”

“那你出去了之后怎么办？反叛吗？”罗拉问道。

“至高神了解这件事情的那一刻就是教宗的死期。”我说道。

“如果这是至高神同意的怎么办呢？”罗拉问道。

“那他们可以直接派人逮捕我，用不着偷偷摸摸的把我关在这个地方。没有至高神，我什么也不是。”我说道。

“那，会不会是至高神要杀你，你的情人艾兰为了保护你才把你关在这里？”罗拉问道。

“这个，至高神要找他的信徒绝对不会找不到。这个铁箱子只能抑制我们的魔法和法术，如果至高神在外面用神术，它是绝对挡不住的。”我说道。

“我们先别考虑这个，先想办法出去再说，去挖坑吧！”说着我把罗拉举了起来，罗拉开始用短刀凿坑。

“教宗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自言自语。

教宗这样做无疑是在冒险，我是至高神亲自选定指挥圣骑士团的人选，教宗没有得到至高神的同意就把我抓了起来。这样的行为几乎违反了所有的中心教条，一旦被发现，教宗马上就会落入和沙迦同一下场。教宗冒着这么大的险把我抓起来，又下杀我，这是为了什么？

“为了你的那支圣骑士团吧！”罗拉帮我猜。

“就算把我抓住了，圣骑士团还是不会直接听教宗号令的啊！”我说道，“教宗又不能随便找个人当圣骑士团团长。”

“他可以收买你的属下。”罗拉说道。

“那还不如直接收买我呢！”我说道。

“你本来就是团长，收买你，价钱会不会太贵？”罗拉说道。

“可能吧，不过圣骑士团不值得教宗这么做吧？‘在至高神的规划里，以后我会和教宗平起平坐，要收买我的代价可能真的太高、

“你们教宗可能老糊涂了，你们还要对魔界宣战呢，还有什么事情他干不出来的？”罗拉说道。

“对魔界宣战倒不是教宗老糊涂。”我说道，“这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罗拉问道。

于是，我把至高神转生、镜子、邪神，和对魔界开战的理由一起告诉了罗拉。罗拉吃惊得嘴都合不拢了（从她呼吸的声音可以听出来）。

“爸爸知道这个一定很高兴，你为什么不找我们呢？”罗拉问道，“我们一直策划着向众神复仇啊！”

“龙岛离浮空大陆太近了，我也没有得到授权和龙族谈判。”我说道。

“你自己也是龙族的一员！”罗拉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应该尽早告诉我。”

“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我说道。

“还不够早。你要是早些告诉我，我又怎么会被抓到这里？你又怎么会被骗到这里！”罗拉骂道。“龙岛太远了，这种事情信上说不清楚。”我说道。

“这倒也是。”

罗拉原谅了我知情不报之罪。龙族夫妇一体如同一人，大妻之间绝对不会有什么秘密。这和教廷不同，教廷——特别是教廷的高层，秘密实在太多，夫妻又经常属于不同的派别，所以典型的高层夫妻之间会绝对尊重对方的隐私。问题是我现在既是龙族的一员，同时我也是教廷高层，我应该和罗拉夫妇一体呢，还是保持隐私？

“你的手累了吧？换我了。”我说道。

这块铁板并不太高，我用不着把罗拉举起来，只要让她站在我的肩膀上就可以。

罗拉跳了下来，对我说道：“我凿好一个洞了，你要不要带些钢丝绳上去？”

“不用了，等两个洞都凿好了再放钢丝绳。”我说道。

“好吧！”罗拉把骑士杀手交给我以后马上蹲了下去。我小心翼翼地站上罗拉的肩膀。

虽然脱了军靴，我还是觉得脚很热。罗拉挖出来的洞（其实还不如说是隧道）够深但是不够宽，里面最多能塞下五、六根钢丝绳，这不够。我开始加宽那个隧道。挖了一会儿，我觉得刀尖有些钝了，就在铁板上磨了磨。

“这年来你都做了些什么？说给我听好不好？”我觉得很无聊。

“我做了很多事情啊！”罗拉说道，“孵蛋啦，找新居啊，搬财宝啊，接受我爸爸的训练啊什么的。”

“训练？什么训练？”我问道。

“爸爸他们要报复雷神和冰女神，所以下令所有的龙都要接受军事训练。大家的情绪都很高昂，不过也有很多龙不想接受训练哦！有一次，那些不想参加训练的龙还把几头野龙装成自己的样子呢！”罗拉笑着说道。

“装？怎么装？”我问道。

“你知道，从外表上看，野龙和我们智慧龙最大的区别是龙晶。那几个不愿意参加军事训练的龙抓了几头野龙，把他们的鼻子堵上，这样野龙就闻不到龙晶的味道。然后拿几头龙把自己的龙晶挖了下来装在野龙身上，用魔法替他们整容，然后教它们几句话。

我爸爸在训练的时候总是问这几句话：“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被问的人就要回答：“复仇！”

“我们的敌人是谁？”

应该回答：“冰女神和雷神。”

“上次我罚了你，你恨我吗？”

应该回答：“不恨，合理的惩罚是训练，不合理的惩罚是磨练！”

“我们害怕受伤，甚至死亡吗？”

应该回答：“头可断，血可流，我们一定要报仇！”

恰好，那天爸爸换了一种问法，他先问：“上次我罚了你，你要怎么办？”

那野龙就说：“复仇！”

爸爸很生气，就骂：“复仇，我是谁？你们应该听谁的命令？”

那野龙就回答：“冰女神和雷神。”

爸爸听到这种回答，鼻子都气歪了，就骂：“冰女神和雷神这样羞辱我们，你不恨吗？”

那野龙就回答：“不恨，合理的惩罚是训练，不合理的惩罚是磨练。”

爸爸越听越生气，说：“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野龙就说：“头可断，血可流，我们一定要报仇！”

差点没把爸爸气死了，后来闹了很久，爸爸才发现那是一头野龙。

罗拉一边笑、一边说，似乎认为这件事很有趣。

“后来那几头不想参加训练的智慧龙怎么样了？”我问道。

“爸爸把他们抓了起来，让他们训练野龙。不过他们的目标也达到了，以后他们也不必参加军事训练了。”罗拉说道。

“训练野龙？你们不是一项很排斥用野龙的吗？”我问道。

“对啊，很多龙都不赞成呢！不过议会投票的时候通过了。”罗拉说道。

“你们训练都练些什么？”我问道。

“很多啊，连力量啊，练魔法啊，练配合作战啊！”罗拉说道。

“你不是人身吗？”我问道。

“爸爸找到从人变身成龙的办法了，以后你也可以变成龙，不过爸爸还没有找到变回去的办法。”罗拉说道。

“你不是未成年吗？也要训练？”我问道。按照龙族的算法，罗拉还没有成年。

“对啊，全部龙都要参加，除了刚孵出来的龙宝宝之外。”罗拉说道。

“那你练得怎么样了？”我问道。

“我现在比以前厉害很多哦，力气又大，魔法又强，如果我现在还是龙身，尾巴一扫，就可以把这个薄皮箱子打烂。”罗拉神气活现地说道。

“我还能用法术的话，一枪就把这个箱子捅开了。”我说道。

“枪？你身上哪里有枪啊？”罗拉问道。

“男人身上都带着枪，特别是我这个不倒之金枪……”我说道。

“去……”罗拉笑道。可惜现在不能消耗体力，要不然马上我就重温旧梦。

“你体内的魔法元素怎么样了？”我问道。

这种神器虽然几乎可以消耗掉体内所有魔法元素，但人体内似乎还可以留着一点。也幸好如此，我们才没有死，人体内不能没有魔法元素。

“只剩下很少的一点，不够变身。”罗拉说道。

“变身？变什么身？”我问道。

“我现在并不是真的人，那个变身魔法阵被雷神拿走了，我只好用普通魔法把自己变成人类的样子。”罗拉说道，“只要我能够得到足够的魔法元素，就可以变回龙身。偏偏在这个箱子里面一点魔法元素都没有。”

这时候，我凿好了第二个隧道。

“把我放下来，我去拿钢丝绳。”我说道。

“你在哪里吊着，让我去拿钢丝绳不也是一样吗？”罗拉问道。

“保持体力，保持体力。”我说道。

现在这种情况不能浪费任何体力，万一把手指弄伤了就更划不来。

“哎——”罗拉叹气。

我下去拿了钢丝绳，穿过两边铁板的两个洞编织了一张网，把罗拉也拉了上来，之后我们就可以坐在网上凿洞了。我挑铁板的右下角动手。我打算把右下角那两条焊接缝磨掉，把铁板踢进去折起来。这样可以弄出一个洞，之后脚踩在洞里，抓着铁板，就可以用腰力把铁板掰开。别的地方铁板太厚太硬，凿出这么大个洞来的时候短刀恐怕都磨光了。

“我饿了。”罗拉说道。“我也饿了。”我说道。我打仗打了一整夜，什么东西都没吃，之后被关在这里。我比罗拉好些，我身上的东西还在。我在自己身上摸了一会儿，找出来—块饼干。我掰下饼干的一个角交给罗拉，说：“吃吧，不要嫌少。”

“太干了，我不要。”罗拉说道。

“那我只好又奉上口水了。”我说道。

“算了，等实在忍不住再吃吧！”罗拉说道。

“好吧！”我把饼干收起来。

“让我来挖吧！”罗拉拿过短刀，“你看看身上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我答应了。我把身上所有的口袋都翻了出来，结果并不乐观？平时我总会带着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昨天艾兰是在战场上找到我的，而我不会带任何多余的东西上战场。

“没有什么好东西。”我说道，“我有三个储存着魔法的珍珠，当然现在它们已经没用了，我有一个水壶，里面有一整壶水，省着点大概可以喝两、三天，我还有两块营养饼干、一些纸、几根火柴、一个睡袋、一个医药箱，里面有一些止痛药水、一些绷带和棉花。”

当然我还穿着圣骑士甲，圣骑士甲主要是皮，带苦几个金属部件，这些金属部件可以拆下来磨，皮可以吃——虽然用硝处理过，不过以我的胃还是可以消化的。

“有没有硫酸什么的？”罗拉问道。

“没有，我在医药箱里放硫酸干什么？”我回答说。

“用来去掉腐烂的皮肉啊，你们不这么做的吗？”罗拉问道。

“没有，那么严重的伤我们都是用法术治疗。”我说道。

“你以前跟我说你们行军的时候都会带七、八天的粮食，现在你怎么只带两块饼干？”罗拉问道。

“我本来有带的，但是……但是昨天开打之前，我嫌太沉就扔掉了。”我说道。

“那就没办法了。我倒是带了很多吃的东西，可惜都被那个女人拿走了。”罗拉说道，“我还特地带了蜜果给你呢！”

“噢，谢谢你。”我说道。“蜜果”是龙岛传说中的甜蜜果实，据说吃了可以让身上的颜色更加艳丽——这对龙来说很好，但我并不想让自己变得“艳丽”。要是我变得“艳丽”，打仗的时候不用什么魔法法术，我向前一站就可以把敌军吓得屁滚尿流了，如果我军没有先被吓跑的话。“我可以吃一些人类不能吃的东西，不要为我担心。”罗拉温柔的说，“布啊，皮啊什么的我都可以吃。”

“我也可以，我们圣骑士什么都吃。”我说道。

“你们是害虫。”罗拉笑道。

“哼哼，我要真的是害虫，我就把你也吃了。”我说道。

“说不定是我把你吃掉呢，我小时候很喜欢吃虫子的。”罗拉说道。

“虫子？至高神在上，你把他们煮熟了吧？”我问道。

我对虫子没有什么偏见，在它们被烹调过之后。我可以很开心的享受油炸虫蛹或者烤蝎子，但那些活生生、扭来扭去的虫子却让我倒胃口。

“虫子当然要吃活的啊！”罗拉说道，“我好像吃过……蚯蚓、娱蚣、甲虫、毛毛虫、十七年蝉、蚂蚱、蝗虫、蟋蟀。特别是蝉，又脆又香。用嘴尖含着它的上半身咬一口，它的下半身会沿着舌头向喉咙爬过去，那个滋味……”罗拉说道。

“别说了，我受不了了。”饥饿感消失了。也许以后每当我饿了就让罗拉讲这些东西，这样可以剩下一些食物。“我也受不了了，好想吃啊！”罗拉说道，

人有三急，这时候我忽然内急。虽然我们还有很多水可以喝，但尿液也是很宝贵的。我得找个地方把这些尿存起来。我爬回地下，把胸甲脱下来，用布把胸甲上几个洞堵了起来，就在里面尿了好大一泡。我们没有水以后就要喝里面的尿，我们没有吃的以后就要吃我的胸甲，想着这个名菜“尿泡死牛皮”，我的胃不禁抽起筋来。

“你干什么呢？”罗拉问我。

“储备水源。”我说道。

“我绝对不喝你的尿！”罗拉说道。

“那就喝我的枪里流出来的另一种东西吧！”我说道。

“去……”罗拉笑道。

“我不是开玩笑……”人体每天都生产这么多，与其让精液流到尿液里去，还不如乘它还干净的时候喝了。不过喝的时候体力消耗过大，不太现实。

“我们不是有很多水吗？”罗拉问道。

“没错。”我说道，“可是总有喝完的一天。”“你不是说我们很快能出去吗？”罗拉问道。

“以防万一。”我说道。我始终不能看清艾兰和教宗的计划，我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也许他们有别的方法可以躲过至高神的制裁，也许他们有别的原因把我囚禁在这里。也许我是罪有应得，也许我得了奇怪的传染病一定要隔离，也许就是沙迦做出来的病毒……

我摇摇头把这些荒谬的想法摇出脑袋。就算我出了什么毛病，但是罗拉肯定不会，它是一头龙，不知道任何教廷的秘密，不会染上任何针对人类的疾病。教宗曾经怀疑过罗拉是间谍，不过他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这一点。

“其实不能出去也没什么。”罗拉说道

“什么？”我大吃一惊。

“龙族对雷神和冰女神的战争就要开始了。”罗拉伤心地说道，“这是爸爸发动的战争，所以他一定会自告奋勇做第一波攻击。他一定会死的。我不要出去，我不要听到这个消息。”

我抱着罗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战争的阴云笼罩着整个世界：中央大陆、魔界、浮空大陆、太阳神殿，甚至龙岛。“不要担心，教廷反正要和三千众神开战。等我们出去以后立即联络你父亲，让他们忍耐一会儿，我们结成联盟，一起拚。”我安慰罗拉。

“可以吗？”罗拉问道。

“别的地方我不能保证，但圣骑士团绝对是我说了算。”我说道。

“如果至高神不同意呢？”罗拉问道。

“我看不出至高神有什么理由不同意。”我说道，“和龙族结盟，我们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对众神开战。龙族有战斗能力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那你之前做什么去了？”罗拉忽然翻脸。

“我……我找不到人和你们联络。”我说道，“主要是教宗不同意，不过现在教宗的意见不算什么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教宗没有把你关起来，你就看着我们去死？”罗拉问道。

“当然不是，如果我早点知道这个消息，我会立即率领圣骑士团帮你们助阵的，管他教宗去死。”我说道。

“真的吗？”罗拉问道。“当然是真的。”我说道。

“好吧，我相信你。”罗拉亲了我一下，“现在赶快干活吧！”

我们终于磨出了两条足够大的裂缝，微风从裂缝里吹出，两条裂缝形成一个完美的直角。钢丝绳撑不住太高的反弹力，我用手抓住两边铁板上穿钢丝绳的洞，狠狠地一脚踹在带裂缝的铁板上、“咚”的一声巨响，我的脚被反作用力震得发麻，我刚开始还以为脚骨已经断了。那铁板似乎动也没动。

“真没用。”罗拉说道，“让我来。”

我坐回钢丝网上，罗拉学着我的样子一脚踹在铁板上。我摸了摸铁板，它向内弯曲，露出一个拳头大的洞。

“刚才我已经把它踹松了。”我死要面子。

“去……”罗拉笑道。

“我们看看里面是什么状况。”我说道。

“让我来，洞是我踹出来的。”罗拉说道。

“好吧！”我没意见，我的手那么大，很难塞进洞里去。

罗拉伸手在洞里摸了一会儿，接着把一个什么东西塞在我的手里，说道：“你看。”

“是什么？”我问道。

“一条毛巾。”罗拉说道，“和那女人用来堵我嘴巴的毛巾一样。”

第七十八章计划

同样的亚麻布毛巾，同样混纺着真丝。

“亲爱的武：如果你看到了这封信，那你已经撬开了通风口的铁板，希望这没有耗费你太多的时间。”这是毛巾上面的第一句话。

“上面说什么？”罗拉问道。

“我还没看呢！”我说道。

“你认字的速度真慢。”罗拉抱怨。

“我看字的速度很快，但摸字的确没练过。”我说道。

“好吧好吧，那女人说什么呢？”罗拉故作轻松。事实上，我们都知道，艾兰（或者教宗）完全看穿了我们的行为。逃跑的希望又小了一分。

艾兰在信上写道：

我知道你在等待你的部下来救你，或者至高神能够发现你被我们非法囚禁。不过，你等不到的。我怀着你的孩子，与你一模一样的孩子，当然，没有你那么恶毒。我把他生下来之后，在神术的作用下，他会在几个小时之内长大成人。他会拥有你的相貌、你的知识、你的勇气、你的智慧，没有人能够区分你们两个。这对他不是很好，他没有童年，他的健康会被损害，不过他会得到补偿，他会代替你成神。

他会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作出选择。他要嘛盲从他的父亲背叛他的母亲，把你从铁箱子里放出来。要嘛顺从他的母亲背叛他的父亲，杀了你，然后用你的身分指挥圣骑士团。当然，在他做出选择之后，我会抹掉他的这一段记忆，这样至高神才不会发现。如果你想自己逃跑，你唯一的希望是你自己。

我把这一段内容念给罗拉听。我们沉默了一会儿。

“你说你儿子会选什么？”罗拉问道。

“我哪里知道。”我说道。

如果一个人，和我有一样的经历，一样的知识，一样的能力，他会做我以前做过的事情吗？他会同意我做的事情吗？我做过很多错事，不过还没有到用这种激烈手段的地步吧？（考虑到艾兰的神职，我对我儿子的好恶取向不抱什么希望。）

“现在怎么办？那个女人好像完全看穿了我们的行动。还要继续挖吗？或者换—个地方挖？”罗拉问道。

“换一个地方？”

还能从那里挖？铁箱子这么厚，能下手的地方只有两个，一个是我们现在挖的通风口，另一个是门，门哪里的铁板比其它地方更厚。

“我们随便挑一个地方挖就行了，艾兰一定想不到。”罗拉说道。

“这又不是猜拳，对方猜不到就赢。”我说道。那么大一堆铁板在那里，艾兰根本不用猜。等一等，说不定我们也根本不用猜。

“你说你只要获得足够的魔法元素，就可以变回龙身？”我问罗拉。

“对啊！”罗拉说道。

“是要一次吸收很多魔法元素，还是要在一段时间里而持续提供魔法元素？”我问道。

“都可以。”罗拉回答说，“如果我能够一次提供足够的魔法元素，我就能立即变身。

如果只能一点一点地给我魔法元素，变身就会拖得很长，我会很痛。这总比被关在这个铁箱子里面好。不过说这些有什么用？这里一点魔法元素都没有。“

“有的，在我们体内。”我说道。“那有什么用？加起来也不够啊！再说你的魔法元素又运不过来。”罗拉说道。

“你还记得叶好龙吗？”我问道。

“当然。”罗拉说道，“他死了我很伤心。”

“我也很伤心，”我说道，“他以前教过我他们那边的魔法。”

“就是你以前经常说的那个‘内功’？”罗拉问道。

“没错，就是那个。”我自己都快把名字忘掉了，“那是一种能够在自己体内培育魔法元素的魔法，你可以试一试能不能用这个魔法变身。”

“我去练魔法，那挖洞的事情怎么办呢？不挖了吗？”罗拉问道。

“我来挖，你学魔法。”我说道。

“这个魔法容易学吗？”罗拉问道。

“好像，应该，或许，可能是挺容易的。”

我不太确定，叶好龙教我的时候说登堂不难，入室则不容易。但我始终没搞清楚登堂和入室之间有什么区别。不管他，反正培育体内的魔法元素只不过是很粗浅的功夫而已。起码我学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困难。“那就赶快吧，不要浪费时间了。”罗拉说道。

“好吧，脱衣服。”我说道。

“脱衣服干什么？”罗拉问道。

“我要告诉你，魔法元素连行的路线啊！”我说道。

“叶好龙教你的时候你们两个大男人也脱光了衣服在……真恶心。”罗拉说道。

“没有，他那时候拿了图给我看。”我说道。现在一来我没有图，—来就算有图这里也没办法看。

窸窸窣窣的响了一阵子，罗拉说道：“我脱好了。”

我随手摸了过去，正摸到罗拉的肩膀上（其实我的目标是胸），罗拉的皮肤还是那么光滑，上面一滴一滴的都是汗水。

“不要浪费水。”我说道，接着我就抱着罗拉去舔她的胸部。罗拉几乎是立即就兴奋了。她的乳头立了起来，皮肤像火一样灼热。

“不能不说你这个身体很逼真。”我说道。

罗拉现在其实并不是一个真正的人，她只不过是一只变成人样的龙而已。以前我是绝对不会对这样的身体起什么遐想的，但现在……既然至高神不在这里，管它呢！

“下行啦……要保存体力。”罗拉把我推开。

“我在舔你的汗水。”我说道。

“我自己来。”罗拉说道。

“你自己舔不到。”我说道。

“别管这一点点水了，赶快教我那个魔法！”罗拉说道。

“我们不能浪费，哪怕是一点点水。”我说道。

“等一下你要是忍不住了，会浪费更多水。”罗拉说道。

“据非正式统计，每次性交大概会消耗四百毫升的水。”我说道，“我们值得冒这个险吗？你身上有多少汗水？”

“去……”罗拉笑道，“出去以后，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现在我们专心找办法出去好不好？”

“你说的，要怎么做怎么做？”我说道。

皮鞭，蜡烛……很可惜，根据教廷的教义，这些都是禁止的，不过至高神就快要去转生了，到时候就没有人能够管我了。

“赶快教我吧！”罗拉说道。

我尽力回忆叶好龙教过我的内容，然后教给罗拉。

“这个经脉到底是什么东西？”罗拉问道。

“就是魔法元素运行的路径。”我说道。

“那魔法元素应该怎么样运动呢？”罗拉问道。

“顺着经脉运行。”我回答说。

“等于没说。”罗拉抱怨。

“首先把魔法元素聚集在丹田……”我教导罗拉。

“丹田是哪里？”罗拉问道。

“丹田分上中下丹田，现在我们说的是下丹田，就是下腹膀胱附近。”我说道：

“龙没有膀胱。”罗拉说道。

“这个这个……”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的心脏不在左边，在中间。”罗拉说道。

“别管他了，马马虎虎随便找一条路让魔法元素转一圈回去就行了。”我说道。

“我觉得脸在发烫啊，这是正常现象吗？”罗拉问道。

“有没有出现幻象？”我问道。

“有，我眼前出现了一只烤全羊。”罗拉说道。

“我眼前也出现了炖鸡、土豆、烤鱼、奶油汤……”我说道。

“其实我真的不懂你们人类为什么喜欢吃鸡，那种东西有什么好吃的，和狮鹫一个模样。”罗拉说道。

“要是鸡和狮鹫一样，猴子和人也一样。”我说道。

“我觉得都差不多啊！”罗拉说道。

“难道你觉得我和猴子长得一样？”我叫道。“我觉得你比较像猩猩。”罗拉说道。

“武，我的肚子疼。”罗拉说道。

“肚子疼？是哪一种疼？”我叫道。

“就是胃壁向内紧缩产生过量胃液涌入小肠与胆汁混合那一种疼。”罗拉说道。

“这不就是饿吗？”我问道。

“对啊！”罗拉说道，“为了见你我整整节食了三个月，现在都快饿疯了。”

“我的肩膀好痛。”罗拉说道。

“肩膀痛？”我问道。我干活干了这么久，肩膀痛还情有可原，罗拉为什么会肩膀痛。

“我的身体好热啊！”罗拉又说道，“好多，好多奇怪的东西啊！”

“魔法元素，魔法元素怎么样了？”我叫道。

“有一些了，但都在乱跑，好痛啊……”罗拉呻吟。

“把它们吸了。”我叫道。“我试试……不行，太乱了……啊……”

罗拉叫了一声，晕倒了，体内的魔法元素汹涌而出，瞬间就被铁箱吞噬了。

我连忙从钢丝网下来，抱起罗拉。罗拉的呼吸和心跳都混乱不堪。我抱着罗拉不知所措。我现在既不能用魔法也不能用法术，对这种情况毫无办法？如果罗拉受了外伤，我可以帮她包扎，如果罗拉生病，我可以帮她治疗，可是体内魔法元素混乱，我一点办法也没有。为什么我要用罗拉的生命来冒险呢？为什么要涉足这个我不知道的领域呢？

我把罗拉放在地下，一边给罗拉做人工呼吸，一边挤压罗拉的心脏。这样我必须趴下去用嘴对着罗拉的嘴，同时双手撑在罗拉的胸前，身体的重量只能靠脚和头支撑，就像一个正在喝水的长颈鹿一样。

这个姿势在别人看来也许很滑稽，但我一点都不觉得好笑，罗拉的心跳和呼吸慢慢衰竭下去，万一罗拉就这么死了怎么办？

过了良久，罗拉忽然吐了一口鲜血，醒了过来。

“我又浪费水了。”罗拉笑了笑说。她很虚弱。

“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我说道。话虽如此，也不能随便浪费，我把罗拉吐出来的血都吃了。大部分血都在罗拉身上，我把她的身体舔了又舔。

“你像一个吸血鬼。”罗拉笑道。

“你是我的猎物。”我说道，“吸血鬼的猎物不许说话，乖乖休息。”

“我们没有时间了，我要再试那个魔法。”罗拉说道，

“不行，我们专心挖洞，我不会再让你弄这个危险的魔法。”我说道。

“不危险，我想多弄一些魔法元素吸收，所以才会弄得这么狼狈。下次只要在魔法元素失控之前把它们吸收掉就行了。”罗拉说道。

“真的吗？”我很怀疑。

“真的，只不过变身的过程会长一些。”罗拉说道。

“没有别的副作用吗？”我问道。

“没有，就是我会辛苦一些。好了，别说了，让我—个人休息一下，你赶快去挖洞吧！”罗拉说道。

我答应了。把罗拉放下之后，我就爬回钢丝网上继续凿洞。首先，我把那块能通风的铁板完全掰了下来！有了一个洞可以借力之后这变得很简单。铁板后面是漏斗一样的结构。这个漏斗的大口对着我，小口对着后面。大口和铁板一样大，后面迅速缩小，在十厘米处缩小成了一根手指那么粗的管道，空气就从这个管道过来。我把里面上下左右都检查了一遍，都是货真价实的铁板。我拿骑士杀手捅了捅那根气管，只捅进去几厘米，那气管很快地拐弯了。

我在那管道边凿了起来，凿了几下发现不顺手，只好改凿为磨。我磨，我磨，我磨啊磨。骑士杀手越磨越细，磨它几天会不会被我磨成针呢？听叶好龙说东方的皇帝有一个后宫，里面住了几千个美女，都是皇帝的老婆。皇帝面对着这么多需索无度的美女很快就会变成性无能。

他们那里有一句诗描写这个情况：“后宫佳丽三千人，铁杵磨成绣花针”。为什么东方皇帝能够对着美女磨铁杵，我就只能对着铁板磨啊？世界真是不公平。

等出去以后我就要在罗拉身上磨……

说起罗拉，我还是很担心她的情况。她一直静静的躺住地上，呼吸渐渐变得均匀和强劲，但始终没有说话。正好我也磨累了，我爬下钢丝网去看罗拉。

“爸爸……”罗拉忽然说道。

“什么？”我问道。

罗拉没有回答，翻了个身又没有声音了。我走过去，罗拉轻轻的发出呼噜声，她睡着了，折腾了这么久也应该睡一会儿了。我摸到我的披风，给罗拉盖上，然后返回钢丝网上继续磨。睡眠是很重要的，打仗的时候，我们把睡眠时间作为“维持士兵战斗力”的必需品之一，再工作几个小时，等罗拉醒了我也应该睡一觉。

又磨了几个小时，一块铁板开始松动了，我把手指伸进去试了试，觉得还是使不上力。

“让我来。”罗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你刚刚受了伤呢！”我说道。

“现在我没事了。”罗拉说道。

“你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我说道。

“我们可没有你们人类这么娇弱。”罗拉说道。

“是吗？刚才吐血的是谁？”我问道。

“哼！”罗拉不满意了，“我吐血还不是因为你乱教。”

“要是当时我好好学内功多好啊！”对罗拉的指责我无话可说。

“没什么，反正我们需要的部分没弄错就行。”罗拉安慰我。

“要是我好好学，你刚才就不会受伤吐血了。”我很内疚。

“好了好了，现在说这个也没用。吐都吐了。”罗拉说道，“现在我没！事！了！让我试试吧！”

罗拉也不等我答应就爬了上钢丝网，她还是赤裸着的。

“你不冷吗？”我问道。

“不冷啊！”罗拉说道。

如果一个人刚刚吐了血又睡了几个小时，体温肯定很低，肯定会感到冷，不过龙的感觉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罗拉把手伸进洞里面，用力一掰，那块被我弄松了的铁板就脱落了。不出意料，里面是另一块铁板。

“真扫兴。”罗拉说道。她爬了下去。

“我来学那个魔法好了。”罗拉说道。

“先休息一下吧，不用急。”我说道。记得叶好龙警告过我很多次，不要轻易教别人内功，更加不要让别人在没有师傅监督的情况下练功。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了。

“我已经休息够了。”罗拉说道。

“好吧！”我不想让罗拉觉得我像一个唠叨的老头子。

罗拉的呼吸变得缓慢，控制呼吸是控制体内魔法元素的第一步。我一边留心听着罗拉的呼吸声，一边磨下一块铁板，这么分心二用真是辛苦。要是我还能用法术，分心二用，甚至三用四用都不是什么问题，只要一个法术……这不是废话吗？要是我还能用法术，一个圣光矛就把这个混帐铁箱子打穿了。

我刚把里面铁板磨了一点，忽然“滋”的一声，铁板上冒出一堆黄色的泡沫，这些泡沫遇到空气立即凝固，把我们弄出来的洞堵住了。

这是保险柜防贼的手段之一。一旦有人钻铁板就放出这些黄色泡沬把整个保险箱包起来，同时发出巨大的声音和气味，这样盗贼就很难在有限的时间内，把保险箱里面的东西偷走了。不过这又不是一个保险箱，我也不是盗贼。凝固泡沫怎么也比铁板好挖，我继续挖，不过首先要把通气管挖出来，否则我们就会破憋死了。

“怎么了？”罗拉问道。“没什么。”我轻描淡写，“一些泡沫凝固剂而已，不过气管被堵死了。”

“那我们不是要憋死了？我来看看。”罗拉说着，爬了上来。

“让我试试。”罗拉说道。

“又是你？什么都被你做了，我做什么？”我不想让罗拉太辛苦，在凝固泡沫里面捅一个洞而已，我自己来就行了。

“你可以在家里带孩子买菜做饭啊！”罗拉笑道。

“我……我不会做饭……”我说道。

罗拉抢过短刀，在泡沫上狠刺一刀，新鲜空气马上就涌了出来。

“这么厉害啊？”我叫道。这凝固泡沫没有铁板那么硬，但也不软，硬度还在木头之上。骑士杀手被我磨了这么久，锋刀都磨光了，罗拉居然可以用这么一把钝头刀，一刀刺穿三、四十厘米厚的凝固泡沫。

“本来没这么厉害的，练了哪个东方魔法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力气大了很多。”罗拉说道。

“有这么快吗？”我不信。叶好龙和我提过修炼内功可以增大力气，不过起码要练几个月才行，罗拉才练了几个小时，哪里有这么快的。“你不是说这个东方魔法的主要作用是发挥人体潜能吗？”罗拉问道。

“叶好龙是这么说过。”我回答。

“那我是龙啊！我能发挥龙的潜能，龙的潜力只要发挥一点点出来就比人的力气大多了。”罗拉说道。

“这么说似乎也有点道理，”我思考了一下说道。

“说不定我再练一会儿就能变回龙呢！”罗拉说道。

“那就太夸张了吧？”我不信。

这的确太夸张，所以没有发生。罗拉练了好久，魔法元素又差点失控，她只好把魔法元素全部吸收了再从头练。罗拉的身体有一点龙型了。她的眼睛发出微弱的红光，我藉着光检查了罗拉的身体，罗拉的手臂、大腿、胸部等地方都起了鳞片，眼睛、鼻子、嘴巴的形状也起了变化。特别是眼睛，变成了爬行动物那种裂缝型长条瞳孔，眼白也变成了黄色。

“不要看！”罗拉闭上了眼睛。光源没有了，我又变成了瞎子。

“看看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是没见过你的裸体。”我说道。没有光源我也可以检查，我捏了揑罗拉的乳房，幸好，还是很柔软。“这样子太丑了！”罗拉说道，“人身的时候、龙身的时候都可以让你随便看，不过现在这个样子，不人不龙的，太丑了……”

“我觉得没什么关系啊！”怎么也不会比龙身的时候奇怪。

“不要，太丑了，不准看我。”罗拉说道。

“我要看着你，防止你走火入魔啊！”我说道。

“什么走火入魔？”罗拉问道。

“就是魔法元素失去控制。”我说道。叶好龙就是这么对我说的。

“失控就失控，我宁愿死，也不让你看我现在的样子。”罗拉斩钉截铁。

“又来了。”以前罗拉也说过死也不想让我看她的龙身。

“反正不让你看。”罗拉说道。

“不看就不看。”我听就可以了。现在还是去清理那堆凝固泡沬吧！泡沬干了以后，发出一股很难闻的气味，我用那块亚麻布毛巾遮着自己的鼻子。这提醒了我，要是以后艾兰想用毒气将我们灭口，我们可以用布事先储存一些干净的空气，这样可以多支持一段时间。当然毒气也可能从皮肤入侵，那我只要穿上全套圣骑士甲就没事，罗拉可以里着我的内衣。

我花了好几个小时把泡沫清理干净，里面那块铁板已经破泡沫炸开了，我毫不费力的就把它掰了下来。里面有一条亚麻布毛巾。

“艾兰又写信给我们了。”我告诉罗拉。罗拉没有回答，她的呼吸非常平缓，应该正在专心练内功。我也不打搅她，自己先看了信。

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教宗会冒这么大的险，联合我把你抓起来，这是因为预言之神的预言。预言之神预言说如果不在至高神转生之前把你杀掉，以后你就会杀了教宗。我知道马利和塔罗特都告诉你预言之神已经没有了预言能力，不过那是假的。预言之神的能力还在。这是教宗告诉我的。

你一定会问我教宗为什么会知道。你抓住了影之神的时候没有发现他和某个人很像吗？

如果你看过教宗年轻时候的画像，你会发现影之神就像从画像上走出来似的，没错，教宗就是光之神。这不是很合理的事情吗？二百年前，至高神需要一个又聪明又厉害的人帮他建立教廷，一个邪神，特别是以前神职是光的邪神，这样他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教宗的寿命、能力、智慧，都远远超过了凡人，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呢？

对于教宗来说，他可以轻而易举的获得力量和至高神这么一个盟友，还能得到那么多崇拜自己的信徒，这有什么不好的呢？你也见到了，失去了神职的邪神非常无力。教宗，也就时光之神的神职已经完全被至高神掌握了，如果没有至高神，他顶多也就是一个力量大一点、魔法元素多一点的魔法师，能不能找到足够的信徒都成问题。

这看起来是一个双赢的合作，直到预言之神出现。教宗就是光之神，以前力量最大的神之一，他知道所有神的底细，也知道怎么样测试神的能力。所以教宗知道预言之神没有失去他的力量。预言之神做出了预言，这个预言就会应验。

我不喜欢教宗，不喜欢光之神，但是我更加讨厌你，我不想让你变成神，因为那意味着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别的神都说我变得大家人类了，太投入人类的爱恨，我自己也这么觉得。我没有办法原谅你。

光之神，也就是教宗本来打算在那一场战斗中把圣骑士统统杀死，这样他们在复活后不能分辨出你和我们儿子，就算发现了什么不同，他们可能首先怀疑自己的记忆。但你没有让他有这个机会，一半的圣骑士还活着，他们不会怀疑自己的记忆。这样我们穿帮的可能性大了很多。

不过最主要的问题是，我们的孩子会怎么选择。如果他选了我，那一切都没有问题。

你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会继续和教宗合作，我们的孩子会继承你的一切。但如果他选了你，你会被放出来，我不得不和教宗翻脸。教宗会抢在我们儿子之前把你杀掉，然后把我、和我们的儿子杀掉，

我不怕死，因为我可以轮回。但我不想让教宗杀死我的儿子，他还是一个人，他不能轮回。万一他被杀了，他就真的死了。我和至高神之间没有直接的联络，万一我和教宗翻脸，我就会把你放出来，让你通知至高神把教宗杀掉。这是我留你性命的主要原因。

我知道你肯定会报复我，不过我不在乎，你尽管杀了我，但你要善待你的儿子。

一切的一切，都要看我们的儿子怎么样选择。

第七十九章儿子

虽然艾兰的信解释了很多疑问，但我们的处境并没有改变。我们还被关在铁箱子里，命在旦夕。不论怎么样，我都不会束手待毙。我继续磨更里面的铁板，罗拉继续练内功。

看起来我这边成功的机会比较大，罗拉练来练去都没有什么进展，她已经吸收了七、八次魔法元素，身体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我这边磨得虽然慢，但是进展是实实在在的。

我又磨出一条缝来了。

饼干早就吃光了，现在只好吃布。亚麻布比较好消化，我让给了罗拉吃，我自己吃圣骑士甲上多余的皮。制过的皮非常难吃，咬来咬去都咬不烂。我只好用刀子把那些皮割成一条一条的含在嘴里，用口水把它浸软了再一点一点吞下去。皮革上面的油漆有毒，但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我的披风是真丝做的，不但没毒，咬起来还“咯吱咯吱”的响，好吃又有噱头。不过披风在以后另有用处，我舍不得吃。罗拉穿着的衣服都是布科，可惜使用的染料毒性太大，还要留着擦屁股和盖大便，能不吃还是不吃的好。

我的口很干，喉咙深处像要裂开一样，我已经三、四天没有分泌唾液了。我每隔十二个小时喝五滴水，从理论上来说水分是足够维持的，但感觉上并不是这么回事，这些水似乎根本没到喉咙，在舌尖就被舌头吸收掉了。水不多了，一定要省着喝，这几天我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可是不说话我又觉得很孤单。看来从明天开始要喝一些尿了。

艾兰是谎言之神，连神都经常会被她欺骗，现在我又没有了法术，头脑也不太冷静，我也不敢担保我现在有没有上艾兰的当。没有了法术，我只能用理性分析，理性分析的基础是真实的情报，手段是逻辑推理。现在我手头什么情报都没有，推理出来的东西下免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比如说教宗，艾兰说他是光之神，我怎么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呢？教宗的寿命很长，能力很强，智慧很高，但是没有超过人类的极限。马利（二狗子）和塔罗特没有发现教宗有什么异常，至高神也没有和我提过这件事情。

教宗每年都做身体检查，我自己也用法术检查过教宗的身体，从来没有人发现教宗的身体有什么异常。艾兰可以找出一千种理由来反驳我，但我没有问过至高神，没有检查过教宗的身体之前，我不能把“教宗就是光之神”当作事实。

再比如说艾兰怀着的孩子。人类性交一次受孕的机会是五百分之一，那天艾兰并没有使用任何能够帮助受孕的法术，就这么刚好碰上了？如果艾兰怀的下是我的孩子，而是什么魔法的作用或者别人的孩子，那么她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她把我关在这里下是为了什么防止万一和教宗翻脸，教宗和艾兰合作也不是为了那个什么预言。

按照这样推论下来什么都靠不住，马利难道就靠得住吗？塔罗特难道就靠得住吗？我们人类怎么摸得透他们邪神的心思？至高神也不能完全相信，下会说谎，但是他忙着转生，做事情不免粗疏，很可能会被其它神欺骗。我的部下也不能完全相信，很多圣骑上认为教宗比我更正确，他们十分有可能和教宗勾结。

在怀疑论者看来，世界一片黑暗，这片黑暗的唯一规律就是没有规律。人类只能在黑暗中摸索。魔法会失灵，大地会崩塌，太阳可能不再升起。人类社会只不过是海浪上面的泡沫，这里就是这么一片黑暗，出去以后更加是一片黑暗。

这里的黑暗是因为没有光，外而的黑暗却因为人心不可靠。我不由的产生了和罗拉前几天一样的想法。也许留在这里比到外面去更好。这里小、黑暗，但每一寸地方都很熟悉。可是来杀我的人随时都会到，水也快喝光了，还是要尽快出去。

“啊！”罗拉忽然叫道。

“怎么了？”我问道。

“我……我肚子好痛！”罗拉叫道。

“又痛了？”我安心一些了。罗拉这几天总是肚子痛。

“不是，这次不同，这次好痛……”罗拉呻吟道。

“让我看看。”我连忙跳下去，走到罗拉身边扶起罗拉。她的身体凉得像冰一样。

“不要看！”罗拉扭来扭去不肯就范，

“都什么时候了，别淘气了！”我叫道。

“啊……”罗拉忽然大叫一声，倒在地下。她的身体现在很重，我一下子没扶好，被她压在底下。

“啊……”罗拉在地上滚来滚去。罗拉全身长满了坚硬的鳞片，爪子和尾巴也长了出来，她的身体又重，骨头又多，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爬起来尽力按住罗拉，但罗拉一个翻身就把我抛出几米远。

“怎么了？魔法元素又失控了吗？”我问道。

罗拉没有回答我，只是大叫着在地上滚来滚去。用来装尿的胸甲也被她踢翻，尿水一下子溢了出来，把大便冲得到处都是。真是可惜，这些尿要过滤后才能喝了。

不过，现在没工夫考虑这种问题，罗拉这么痛苦，看样子真的是魔法元素失控了。她现在力气太大，我按不住她，想帮她也不行。

“到底怎么了？”我叫道。

“啊……”罗拉一声长叫，不动了。

我马上过去，罗拉翻着白眼（其实是黄眼），躺在地上只是喘气。

我摸了摸罗拉的脉搏，可是罗拉的手上没有脉搏……我只好直接摸罗拉的胸，终于听到了罗拉的心跳。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样的心跳对龙来说才是正常的。

罗拉蜷缩在地上，毫无声息，我愁眉苦脸的看着罗拉，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踢踏、踢踏”，忽然外面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这是我的儿子来救我呢，还是艾兰来杀我灭口？还是我的部下，或者龙族那个间谍发现了我被困，所以来救我呢？又或者是教宗和艾兰翻了脸，这个人是教宗派来的？圣骑士如果来救我，一定不会一个人来，也不会这么不着急。

龙族间谍倒是一个人，走得这么慢可能是他天性谨慎。我仔细听着那脚步声，据说有些修炼过内功的高人可以从脚步声听出访客的来意，我不是高人，所以我也听不出。

从走路发出的声音，我只能听到这个人和我差不多重，穿着军靴。从走路的频率和速度，以及用频率和速度算出的步伐，我只能听出这个人和我差不多高。教廷总部和我差不多重的人很多，和我差不多高的人没有多少。和我差不多高又差不多重的人可谓凤毛鳞角。这大概就是我的儿子了，他是来杀我的，还是来放我的？

如果他是来杀我的，我应该怎么办？我把罗拉拖到角落，在钢丝网上垫了布，自己爬上钢丝网，把披风卷成一团，在里面存了空气，紧紧地握着骑士杀手。算起来现在是晚上，如果他进来杀我，在他开门的那一瞬间我就会召唤镜子获得圣光，同时发动突袭，就算他能够杀了我，至高神也可以了解事情的真相。

当然有很大的可能他会在外面动手，如果他用魔法或者法术，只要没有打烂我的头，我就可以把真相告诉至高神。如果他用雷电，那对我起不了作用。如果他用毒气，靠着披风里面的空气我可以多活半个小时。

那人越走越近，忽然，远处出现了另外一个人的脚步声。另一个人的脚步比第一个人急很多，但从他发出的声音，算出来的资料竟和第一个人一模一样：一样的身高、一样的体重、一样的军靴。头一个人显然也听到了，他停顿了一下，返回去迎接第二个人。这时候出现了第三个人的声音，她飞行着喊了一句什么。我没有听见喊话的内容，但我认出了说话的人，这是艾兰的声音。

艾兰来了，我握紧了骑士杀手，只要有一丝圣光，我就可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呼……”

上面忽然传来了刀劈破空之声，接着响起了各种声音，念咒的声音、爆炸的声音、盔甲破裂的声音。接着我听到了圣光矛刺在人体上的声音。有人在用圣光矛。除了圣骑士，没有人会去练圣光矛，战士不会法术，祭司不屑用锐器。有圣骑士来了，是来救我的吗？不过也有可能是我儿子。

艾兰说会让我的儿子继承我的记忆，这当然包括使用法术的记忆。会用不一定能用，只有至高神信徒才能用法术，我的儿子如果选择了杀我，那很明显和至高神的信念不符，在清洗记忆之前都不能用至高神法术。但如果我的儿子选择放了我，那基本上符合了至高神的信念，应该能够用法术。

我的儿子来放我了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沉寂下来。箱顶上裂开—道缝隙。

“快走！”有人叫道，听起来就像是我自己的声音。

我看了一眼罗拉，鼓足勇气从缝隙中一跳而出，同时召唤镜子反射阳光过来。一个穿着圣骑士甲的人正堵着地下室的大门。他背对着我，右手拿着长剑，浑身是血，盔甲已经碎裂了大半。

“父亲！”那人转过头来，他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是一种十分奇怪的体验，好像在照镜子一样。

就他这么一回头的功夫，大门忽然碎裂，艾兰飞了进来。她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袍子，赤裸着脚，飘浮在空中，散发着妖异的性感。艾兰后面跟着另一个穿着圣骑士甲，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还是迟了一步。”艾兰落寞地说道。

“不要紧，妈妈，还可以挽救。”艾兰身边的那人说道。我明白了，双胞眙。

“来不及了。”我说道。

虽然微弱，我已经获得了月亮发射过来的圣光，再过三十秒，我就能控制镜子反射大量圣光过来，那时候我就可以和至高神取得联络。再过三十秒，那时就算艾兰把我杀了，她也注定失败，她要怎么样在三十秒内杀了我呢？

“还有三十秒？”艾兰像是看穿了我的心事一样。她也能读心吗？

魔法元素在艾兰手中聚集。很快地她手中出现一颗人头大小的五彩光球。艾兰把光球向我们扔了过来，光球刚刚离开艾兰的手就分裂成两颗，然后分裂成四颗，八颗，十六颗，三十二颗……每分裂一次，球就变小一些。我体内的圣光不多，不能用圣光盾硬挡，只好快速移动，做战术性撤退。

放我出来的儿子支起了圣光盾，举起长剑就向艾兰冲了过去。

艾兰把手一张，那些彩球绕过了她，拐了个弯继续向我飞来。艾兰身边的儿子也拿出长剑迎了上去，两人顿时打在一起。

彩球越飞越快，越分越多，我连跑带跳加上翻滚避过了一批又一批。没打中的彩球碰在墙壁上反弹过来，变得更多更小。

这彩球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我糊涂了。

我还没有想明白，彩球已经分裂成非常小，飞行速度更是快的不可思议，我再也避不开了。彩球钻进我的身体里面，我的身体马上变得僵硬起来，我动不了了。

艾兰向我飞了过来，我看见她手里已经聚集了一颗火球，她马上就可以用这个简单的魔法把我的头烧掉。

我的儿子大叫一声，转身向艾兰扑了过去，他的背现在完全没有防护，看样子他是想牺牲自己来救我了。他的兄弟没有给他自我牺牲的机会，一剑砍在他的脚踝上，把他两只脚板砍了下来。他失去了平衡，倒了下去。

艾兰继续向我飞过来，我把体内残存的圣光编成资讯发向镜子的方向，如果运气好，镜子会把这些资讯送给至高神。

至于我自己，我只能等死了。

艾兰飞到了我面前，她举起手，火球朝我飞来，这次死定了！

“破！”罗拉的声音从箱子里面传来，火球刚刚离开艾兰的手就爆炸了，罗拉怎么可以在箱子里面用魔法？

铁箱子变形，跟着破裂，一头巨大的黑龙从铁箱子里面飞出。是罗拉，她变回了龙身！

她是那么的巨大，这小小的地下室根本不能容纳她的身躯。

“坏！”罗拉说道。

艾兰体内的魔法元素马上混乱，身体多处发生爆炸，她倒下了。

我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圣光已经到了。大部分阳光被地面挡住了，但圣光可以穿破这几十米深的土壤，至高神已经知道了一切，我的世界回到了它的轨道上。

我聚集起圣光盾，准备好了几十个法术。

“我认输了。”艾兰说道，“还不快去救你儿子。”艾兰指着破砍掉双脚的那个圣骑士。

我的另一个儿子看看我，又看看艾兰，说道：“妈妈？”

“我们认输了。”艾兰说道，“不要再打了，快去救你弟弟。”

“就算拚上这条性命，我也要把这个邪恶的人消灭！”我的儿子说道。

“为什么我是邪恶的？”我问道，（同时我在另一个儿子身上用了疗伤术）

“你发动战争杀害了无数无辜的人。”我的儿子说道，“受死吧！”

他举着长剑冲过来，罗拉一尾巴扫过去，把他从大门打退十几米，他狂喷着鲜血倒下。

“小宝！”艾兰叫道。她不顾自己身上多处受伤，挣扎着爬了起来。

“那是你儿子啊！”艾兰对我叫道。

“别说这么多了，让我把他杀了吧！”罗拉说道。

“你疯了，这是你老公的孩子。”艾兰说道。

“他刚才还想杀武呢！”罗拉说道。

“没关系的，武可以用法术逆转我的神术，他们就会变回刚出生的小宝宝，所有的记忆都会消失。”艾兰说道，“你们要杀我的话尽管杀，但不要难为他们两个。”

“说的真动听啊，不要难为他们两个，刚才你还看着他们两个打的你死我活的。”罗拉说道。

“虽然是自己兄弟，但他要把这个坏人放出来，下手只好狠一些。”那个“小宝”说道。

“说起来，他们两个叫什么名字啊？”我问道。

“这个是小宝，我本来想让他继承你的名字。”艾兰指着“小宝”说道。

“另一个是小贝。”艾兰指着被他兄弟打伤的那一个说道。

“听起来真奇怪。”罗拉说道。

“你们两个不要打了！”艾兰对小宝和小贝叫道，“现在我们的敌人是教宗。”

小宝和小贝对望一眼，停手了。小贝在小宝身上放了疗伤术，他们两个拥抱了一下，似乎原谅了对方。

“一下子有了两个儿子就是麻烦啊！顾得了这个顾不了那个，顾得了那个顾不了这个。不过，他们两个都是我的乖乖小宝贝。你看他们多么相亲相爱？”艾兰对我说道。

虽然他们长得和我一模一样，我也不得不说……他们长得还真丑，艾兰居然可以把丑成这样的两个人叫做小宝贝，母爱真是伟大。

“为什么是双胞胎？多生一个备用吗？”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双胞胎。”艾兰说道。

“那你为什么个只对一个用魔法，让另一个正常长大？”我问道。

“那个是神术，不是魔法，”艾兰说道，“这个神术是早就放好的，谁知道居然是双胞胎。”

“刚才你说这个神术可以逆转？”我问道。

“对啊，只要消除了神术的影响，他们就会变回小宝宝。”艾兰说道。

“那你赶快变回去，你没有权利剥夺他们的童年。”我说道。每天照镜子已经够难受了，我可不想天天看到两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孔在眼前晃来晃去。

“你先答应我不会伤害他们。”艾兰说道。

“我答应你，如果你真的把他们变回婴儿。”我说道。

“好吧，等几个小时。”艾兰说道。

“我要出去喝水啦！”罗拉说道。

“最好等几个小时天亮了再出去。”艾兰说道，“教宗在外面等着呢，你要是现在出去会被他袭击的。”

“我们不上去，他也会下来的。”我说道。

“这不一样，他的神职是光，在地面上威力很大，但在这里，只有圣光能透下来，他就没有什么力量了。”艾兰说道。

“现在不是晚上吗？哪里来的光？”罗拉问道。

“我们把一些很大的镜子发射上太空，从太空反射阳光下来。”我说道，“教宗有好几个这样的镜子呢！”

“太阳……至高神呢？”罗拉说道。

“我已经和他取得联络了。”我说道。只不过通讯速度太慢而已。

“那我们就先听至高神怎么说好了。”艾兰说道。

我感到身体空虚起来，四周变得非常光亮，光淹没了一切，至高神和我联络上了。

“圣骑士——”至高神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回荡，“没想到出了这种事情。”因为地球和太阳之间的通讯不太稳定，而且有好几分钟的延迟，现在情况有这么紧急，只能用轮流通讯法了。

“首信者（教宗）的确就是光之神，很抱歉以前我没有告诉你们这件事，他答应我要以人类的身分当教廷首脑的，”至高神说道。

“没想到他最后还是偏离了我们的信仰？现在我授权给你打倒首信者，这也定对你的一个考验，如果你在天亮之前让他重入轮回，你就是下一任的教廷首脑。如果不行，我会在日出的时候亲自收拾他，但我会把许诺的职位交给其它人。

“凭你现在的力量，要战胜光之神可能有些困难，所以我把我的太阳战车给你。相信马利跟你说过这件事情了。太阳战车上面有三颗神之心，但需要很多的魔法元素启动，本来应该让你的座骑觉醒之后担任这个启动器，不过现在来不及了。你的龙族伴侣身上的魔法元素很多，勉强可以胜任。好了，半个小时之后，战车就会到达现在这个地方的上空，你到时候去迎接吧，我会在太阳上看着你。”

之后至高神切断了通信。

“至高神怎么说？”罗拉问道。

“他叫我去把教宗杀了，他会把太阳战车给我，但是我的魔法元素不够，要你帮忙。”我说道。

“没问题。”罗拉说道。

艾兰手里面抱苦两个婴儿。

“那两个是？”我问这

“是我们的孩子啊！”艾兰说道。

“你不是说要几个小时吗？”我问道。

“几个小时说的是清除他们的记忆，把他们的身体变回小宝贝只要几分钟。”艾兰说道，“来看看你儿子。”

我抱过两个孩子，他们都赤裸着身体，小小的手和脚不停的乱蹬。但是，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的儿子这么像猴子呢？”我问道。

“小宝宝都这样，长大了就好看了。”艾兰说道。

“长大了也不过像我一样罢了。”我说道。我可是被誉为四千万至高神信徒中长相最丑的教廷之耻啊！

“你个死乌鸦嘴。”艾兰说道。

“难道不是吗？”我说道。

“当然不是啦，他们刚才和你长得像，只不过是魔法的作用罢了。”艾兰说道，“以后他们一定会长得很漂亮的。”

“是啊，一半像你，一半像武对吧？”罗拉酸溜溜的说道。

“我也没有奢望能看到那一天。”艾兰流下泪来，“杀了我吧，但请不要在孩子面前动手。”

我手里的两个婴儿听到这话都大哭起来。当着小孩子的面杀掉母亲，这种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罗拉，你下手吧！”我说道。

“你当我是什么？”罗拉叫道，“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

“那怎么办？教宗在上面等着我们，要是不把艾兰杀了，一上去艾兰从背后袭击我们怎么办？”我说道。

“我们为什么非要上去下可？”罗拉问道。

“因为至高神要我这么做！”我说道。

“你以为凭我们两个可以打赢一个神吗？要是这么容易，爸爸他们这么辛苦是吃饱了撑着？”罗拉叫道。

“教宗不是一个真正的神，他只不过是一个邪神而已。”我说道，“你面前这个穿着白衣服的也是一个女邪神。”

“什么，你是女神？”罗拉问艾兰。

“勉强可以算是吧！”艾兰说道。

“我们不要杀她行不行？”罗拉问道，“我们把她抓回龙岛上。”

“这也行，不过现在怎么办？可惜那个铁箱子坏了，要不然把艾兰关进去倒是很合适。”我问道。

“现在嘛，要把艾兰关起来的方法多的是。”罗拉说道，“睡！”

听到这句真言，艾兰马上昏睡过去。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两个小家伙看见这个情景，马上又哇哇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妈妈。”罗拉用尾巴抱起其中一个，轻轻摇了起来，“这个是小宝还是小贝啊？”

“这个，是小贝吧！”我是靠他们身上的伤分辨的，小宝胸口受伤，小贝脚上受伤，等他们伤好了还不知道怎么分辨呢！

“人类的婴儿都是吃奶的吗？”罗拉问道。

“对啊，你有奶吗？”我问道。

“没有。”罗拉说道，“等一下我们上去，这两个小家伙怎么办？”

“把他们放在这里吧，我会用法术保护他们的。”我说道，等一下打起来太危险了。

“我也用魔法保护他们。”罗拉说道。

“你会不会养人类小孩子啊？”我问道。

“不会。”罗拉很干脆地说，“不过我愿意学。”

“养大一个小孩子很辛苦的哟。”我说道。

“没有我们龙族辛苦。我们养大一个小孩子要养上百年。爸爸养我到现在还没有养完呢！”罗拉说道，“以后我们养自己的小孩子会很辛苦哟。”

“一百年？”听到这个数字我就冒冷汗了。

“不止一百年。”罗拉说道。

“找奶妈好了。”我说道。

“奶妈是什么？”罗拉问道。

“就是帮别人带孩子的人？”我说道。

“孩子当然要自己带啊！”罗拉说道，“像雾牙那样没办法的龙才让别人带孩子呢！”

“好了好了，我们别管这些了，加好防护魔法，准备冲出去！”我叫道。

第八十章战车

我们在两个孩子身上加了几十重防护魔法和法术，即使天塌下来也伤不到他们一根汗毛，又在艾兰身上随便加了几重防护魔法，及自己身上加了精心设计的上百重防护魔法。

我现在倒是很想知道，教宗能够用什么方法攻击我们，不过防护法术加大多了也有坏处，因为周围魔法波动什么的都被屏蔽了，侦察范围大大缩小，我始终找不到教宗在哪里。

不管了，再过几分钟太阳战车就要下来了，算好时问冲出上，就能拿到太阳战车，可是我从来没有用过太阳战车，它怎么启动，怎么使用，我根本一点概念都没有，到时候可不要光顾着战车结果被教宗偷袭了。

教宗对至高神法术的掌握比我高上百倍，他了解每一缕圣光波动对法术的影响。事实上，他是中央大陆上第一个使用高阶至高神法术的人。几乎一半的高阶法术是教宗发明的。

现在教宗还获得了神的力量，在他面前用法术几乎就是找死，就像那天一样，教宗一个光之矛就把我们圣骑士团的一半击倒了。所以这次应该让罗拉用“真言术”主攻，我来吸引教宗的注意就好了。

我量着自己的脉搏算时间。圣光中带着很准确的时间资讯，可是防护法术太多，那些信息被过滤了，我只好像待在铁箱子里的时候一样，靠脉搏计算时间。平常人一分钟心跳九十下左右，我一分钟只跳三十下，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圣骑士阵亡率这么高，但还有这么长的平均寿命的原因之一。

我的心一下一下在跳动，时间也一秒一秒在逼近。时间到了，我骑在罗拉的头上，罗拉向着地面喷了一个龙息，在我们头顶穿出了一个一直通到地面的大洞。龙息是龙最有威力的武器之一，是所谓的压箱底绝技，不到危急关头绝不会使用。

罗拉带着我飞上了地面。这是一个晴朗的夜晚，光柱照在头顶上，把四周照得非常明亮。几天前地震时倒塌的房屋都已经清理干净，很多人正在重建，还有很多人在操练。他们都惊讶的看着我们。几队神官巡逻队走了过来，但他们看清楚我的面目之后都放松了戒备。教宗不在这里。

“亚曼大人，你在这里干什么？我没有接到通知说您要来。”巡逻队的队长不敢靠近，远远的问道。

“退后。”我暂时还不想和他们解释教宗的事情，“至高神赐予我太阳战车，我在这里等着，你们走开一点，战车可能会砸下来。”

“好的，但……但是，您为什么会从地底下出来？”队长问道。

“这个等一下再和你说。”我说道，“你们先疏散。”

“是，不……不过，要散多远？”队长问道。

“这个……”这个我还真的没有想过。

马利和我提到过，太阳战车大概重两吨，从太阳上砸下来的速度会多快呢？以最坏的情况来看，至高神用尽全力把战车接近光速向地球上砸，那样的话战车会在地上砸出一个数百公米深的坑，带来的热量会把中央大陆烧成一颗大火球，燃烧着的泥土覆盖整个大气层。整个地壳都会被击穿，大量熔岩冒出地面，带来持续几个世纪的不稳定地质期。

其它大陆也不会幸免，火雨和地震会消灭大部分生物。之后被砸伤区的尘土会挡住阳光，残存的植物不能进行光合作用，然后会逐渐死去。

当然至高神不会这么做，他那时候说：“半个小时后”。地球和太阳之间的距离是一点五亿公里，平均起来速度是每秒八十三万公里每妙，要是太阳战车从这个速度砸下来，整个总部都会被毁掉，地震，火雨，遮天蔽日的灰尘也一样会出现，除了几个高阶祭司之外，总部这里的人大概全部都会死。至高神当然也不会这么做。

“就疏散一公里吧！”我说道。“是！”队长领命，就去疏散人群了。

我们一起等了几分钟，太阳忽然升了起来。真是乱来，现在才凌晨三点多，应该还有好几个小时才天亮的。这么快就天亮，难道我弄错时间了？完了，下一任教宗没有我的份了。不对，这是至高神的错，至高神说会把战车给我去对付教宗，但现在战车还没到天就亮了，所以这很明显不是我的错。不过我怎么会弄错时间呢？总部北边有一个大钟，这是中央大陆上最准确的钟。我向那边看了看，没错啊！现在是凌晨三点。

不但我，所有的人都惊讶的看着日出。

“现在是几点钟？”我问巡逻队队长。

“三、三点钟。”队长说道。

“那为什么会有日出？”我问道。

“我、我不知道。”队长说道。

“那不是日出。”罗拉说道。

“什么？”我向太阳看去。地平线上那个发出光芒、照耀大地的，不是太阳，还能是什么？不，这的确不是太阳，它升的太快了。刚刚还像是日出，现在已经像中午了。猛烈的阳光晒得人皮肤生疼。

“这是什么？”队长叫道。

这个太阳迅速接近变大，空气都似乎燃烧起来了。

“快跑！”我对罗拉叫道。

罗拉连忙张起双翼飞走，但刚一飞起，太阳已经到了我们的正上方。光太强，我什么都看不见。我感觉到自己被那个太阳吸了起来。这是教宗的把戏吗？光之盾对光系法术毫无作用，要另外想办法才行、

“崩！”罗拉大叫。那个太阳丝毫不受影响，继续把我拉上去。

“光球！光龙！巨力！敏捷！……”

我一口气用出几十个法术，但一点用都没有，我还是被太阳吸了进去。进到太阳里面倒是能看到东西了，这里充满了柔和的圣光，我四处打量，这是一颗直径五十米的圆球，圆球外面充满了刺眼的光线，什么也看不见，圆球的中心是一辆三座战车。这不是教宗，这是太阳战车！太阳战车通体透明，里面的装置清晰可见，三颗神之心、魔法元素转换器、发光器、散热器、法术产生器、法术转换器等等，每一样都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神器。我被吸到战车中间的座位、座位很大，不像是为人类准备的。这时候我觉得自己变大了，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战车在我身上用了变巨术、无穷无尽的能量与知识涌入身躯。

变巨术、至高神之祝福、光弹、地震术、群体复活术，这些原本都是群体法术，一个人很难发出来，就算能发出来也要准备良久，还要承受剧烈的法术反噬，现在我可以随便使用它们了。不要说教宗，现在就算挑战真神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很饿，我需要魔法元素，我要吃魔法元素。我猛吸了一口空气，空气里面一点魔法元素都没有，都被圣光杀死了。神之心能生产魔法元素，但是生产过程中也会消耗掉很多魔法元素，当然生产出来的比消耗的要多得多，所以一般的神之心会有一个管道把—部分生产出来的魔法元素运回神之心，

但这个战车使用的是“并行突发性超长管道魔法元素产生器”，如果把生产出来的魔法元素输回会造成共振破坏组件，所以需要—个独立的魔法元素提供器，要不然的话，它的输出功率只能到既定功率的万分之一。换句话说，这部战车需要一匹“马”。

至高神已经为我预定好了这么一匹马，那就是我的座骑强尼，但现在强尼还没有觉醒，只好马马虎虎让罗拉上了。她体内的魔法元素本来就很多，现在还练了可以增加魔法元素的东方内功，应该没有问题吧！

我把太过耀目的光芒熄灭，现身对罗拉说道：“罗拉。”

看样子罗拉已经用了不少魔法，累得气喘吁吁，但她体内的魔法元素似乎无穷无尽。

看见我出来了，罗拉高兴地说：“武，你没事吗？”

“没事。”我说道，“这就是太阳战车。”

“这个就是太阳战车？”罗拉问道。

“对啊，很厉害吧！”我说道，“你也过来，我需要你帮忙。”

罗拉飞了过来，说道：“你要我怎么帮？”

“我需要你给太阳战车提供魔法元素。”我说道，“同时你也可以使用太阳战车的力量。”太阳战车可以由三个人共同控制。

“没问题。”罗拉说道，“我要怎么做？”

“不要动。”我说道。

太阳战车伸出两条手臂，扣着罗拉的背部，从罗拉身体上抽取魔法元素。罗拉小而战车大，看起来很滑稽，好像一头小狗拉着一辆大车。“变巨术。”我把罗拉也变大了，这样她能够储存更多的魔法元素，同时也奸看一些。

忽然，我看到了罗拉在看什么，想到了罗拉在想什么。罗拉也一样。我和罗拉真正的合为一体了。我看到了罗拉的感情、罗拉的记忆、罗拉的一切。以前我做过龙王，但我没有真正了解过龙。龙是这个星球上最古老的生物，远在众神未曾降临之前就拥有自己的文明。众神降临之后，他们为了保卫领土与众神作战，战争中育龙洞几乎全部被毁，只剩下龙岛上面的那一个。

这些我早就知道，但我现在才真正理解，理解了龙的屈辱，理解了裂缝的疯狂——神是入侵者。

“夫妇一体。”罗拉笑着对我说。

“夫妇一体。”我说道。

解决了教宗之后，我就去龙岛帮他们把雷神和冰女神做了。至高神不能趁转生之前对众神开战削弱他们的实力，只是因为他没有开战的理由。龙族则有很充分的理由对雷神和冰女神开战。我可以说是龙族的一份子，所以我也可以参加战斗。身为我的属下，圣骑士当然也可以参战，那我们就有对付真神的经验了。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呢？这也是至高神的计划吧？

罗拉的魔法元素涌入战车，神之心全力开动生产魔法元素，魔法元素又变成圣光。我一时接受不了这么多圣光，圣光涌向地面，杀死了这一带所有的魔法元素。大部分人都倒下了。

“快跑！”我对下面的人叫道。

然后，我想起了我现在的能力。我把输出功率调小，把魔法元素直接拿出来送到下面去，然后给了下面的人一个群体治疗，用风把他们统统吹开了。

“我们还是控制不了神之心啊！”我对罗拉说道。虽然可以直接用脑波说话，但我觉得还是用嘴说话比较自然。

“没办法，毕竟是神做的东西啊！”罗拉说道。

“教宗在哪里？”我问巡逻队队长。

“教宗……”没有必要听下去了，队长刚刚说出第一个字，我就了解了他的整个脑袋、他的情感、他的能力、他所有的记忆，都呈现在我的面前，他不知道教宗在哪里。

我向人群看去，所有人的记忆都早现在我的面前。人类大脑的储存能力不够，我不可能记住这么多东西的，这个叫做“资讯爆炸”。邪神也有这个问题，所以他们要找一些信徒，利用他们的大脑来储存资讯相思考。因为邪神信徒的脑子被邪神利用了，信徒自己往往好像傻子一样。我也应该找一些自己的信徒用他们的大脑，要不然我只能看着战车上的巨大力量却只能用一小部分。

就信徒来说，大脑开发得越好，受教育程度越高的信徒越有价值。在这方面，一个祭司相当于一百个普通信徒。而邪神一般只能有一百个信徒来进行分布式资料储存和计算，再多的话就管理不过来了。

战车上面的系统非常先进，我可以管理两千个信徒的脑袋。用不着到处发展自己的信徒，只要找两千个圣骑士，让他们把大脑借给我就行了。圣骑士的脑子不会比祭司的差，身体还比他们好很多。不过即使用完两千个人的脑袋，我也比不上至高神的万分之一。至高神要把中央大陆上四千万信徒，外加四千万不是信徒的资科统统记住，真是难为他了。

我搜索了一遍众人的近期记忆，没有人知道教宗上哪里去了。

“奇怪了。”我说道。

“什么？”罗拉问道。

“没有人知道教宗上那里去了。”我说道，“大概是知道的不在这里。”我转头搜索中央神殿，那群老在教宗身边唱赞歌的祭司上哪里去了？那些唱歌祭司总是围绕在教宗身边唱赞歌。原来好好的人，一唱赞歌就好像是傻子一样，还总是失忆，想在想起来，教宗就是在用他们的大脑做记忆体和计算器吧！如果真的是这样，教宗不论去哪里都会带着他们的，找到他们自然也就找到了教宗。

我看了一眼地下，别人下船道，艾兰总该知道些什么吧？还有我的两个儿子也应该知道些什么。他们都很安静的躺在洞底，我试图察看他们的大脑，却破防护魔法挡住了。这防护魔法还是我自己下的呢！我花了两秒钟解开了防护魔法，然后察看他们的大脑。这故事还挺长的。

艾兰其实是一个双重间谍，不过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双重间谍。我以前一直以为艾兰只是和沙迦勾结来对付我。但实际上，艾兰第一个找的是教宗，教宗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就让艾兰当了间谍，安排艾兰投靠沙迦。

沙迦把艾兰安排在我身边是很后来的事情了。其实教宗一直非常清楚沙迦的计划。我以为那天在枫叶城碰上艾兰是巧遇，其实她是在那里等我，就算我不去找她，她也会来找我。

之后到了拉玛巴，教宗放任沙迦研究那个专门对付至高神信徒的病毒，放任病毒蔓延。这样他才有借口收拾沙迦。沙迦被抓起来之后，我成了圣骑士的首领，教宗对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毕竟我不像沙迦那么根深蒂固，也没有自己的势力，他只想用最小的代价收买我。之后至高神让很多邪神觉醒，艾兰也觉醒了，她设法让教宗相信预言之神还有预书的力量，然后让预言之神作出对我不利的预言。

教宗果然上当，把我当作他的威胁。他认为我会在至高神转生之后杀掉他，取代他的位置，所以先下手为强。首先他找了他弟弟影之神，然后在圣高神面前提出要考验圣骑士团的战斗力，至高神同意以后，他就计划着要把我们圣骑士统统杀掉，好进行那个替身之计。

动手的主力当然是他和他弟弟，再加上艾兰。让橡树之神远端攻击倒不是因为橡树之神不敢得罪我们，是因为教宗不想让橡树之神发现真相。谁知道那天艾兰胎动，根本没力气动手，他们没有能够完成计划，只好启用备用计划把我骗来了总部。

综合来说，一切都是艾兰搞出来的。等收拾了教宗我就挖了艾兰的神之心，然后，做一个“冰箱”把艾兰剥光了扔进去，看她能支撑多久。等她饥渴而死后，我就把她复活再关一遍。就这么杀死她一万遍好了，反正我有的是时间。等一等……我这么恨艾兰干什么？她好像也没对我怎么样啊！意图谋杀比谋杀的罪要轻很多，杀她一千遍就算了。

“我找到你们的教宗了。”罗拉忽然说道。

“哪里？”我问道。我都还没找到，罗拉是怎么找到的？

“那里。”罗拉指着远处一个建筑物。

我向那边看去，这个建筑物里面有一个“冰箱”，教宗就在“冰箱”里面，面对着雷光和魔法女皇的尸体念咒语，那些唱歌祭司站在周围，仍然在歌唱。

（我很有兴趣知道他们现在唱的是什么）

冰箱隔断了魔法相法术，所以我一时没有发现，冰箱里面不能用魔法和法术，他念咒语有什么用？

“你怎么找到的？”我问道。

“上面写着‘教宗的房间’啊！”罗拉说道。

……教宗真是没用，哪里不好去，居然回自己的房间。

“去吧，驾——”我对罗拉说道。

罗拉一尾巴拍在我头上，说：“你当我是什么。”

“开个玩笑而已，用不着这么认真啊！”我说道。“这时候还开玩笑。”罗拉说道。

“好了，我们过去吧！”我说道。

罗拉带着战车向教宗的房间飞了过去。

“爆！”罗拉说道。

教宗的房间整个爆裂，露出了一个冰箱，就是我们发现的那个装着雷光和魔法女皇的冰箱。

“你们在干什么！”队长叫道，“这是教宗的房间！”

“我以至高神的名义宣布前任教宗……”

我忽然发现我不知道教宗的名字，连忙在众人的脑袋中搜索了一下，最后在一个老祭司的脑子里发现了答案。

“沙瓦。迪加非法囚禁以及企图谋杀圣骑士团团长武。亚曼，已经被正式撤消职务，我现在就要去逮捕他。”

“还有我呢！”罗拉说道。

“你的问题比较复杂。”我说道。“不就是你们不把龙当人看吗？有什么复杂的？”罗拉说道。

“龙和人当然是不一样的啊！”我狡辩。不过我们心意相通，这样说不过是开玩笑而已。

“我不信！你有什么证据吗？”队长叫道。

“证据？”这个有点麻烦，“我说的话就是证据，我指控了教宗，我还能使用法术，这说明我没有说谎。”

除了我还有罗拉，不过她是龙，不算数。教宗现在已经没有了使用至高神法术的能力，但他是光之神，使用的神术和至高神法术一样，旁人很难分辨。至高神当然可以证实我的话，但那要在天亮之后，天亮了我还没有收拾教宗，下一任教宗的位子就泡汤了，太阳战车也可以算是一个证据，但他们又不知道什么是太阳战车。

“你的法术是从太阳战车上发出来的，这只能说明至高神把太阳战车给了你，不能说明你没有说谎。”一个老祭司说道。

我弄错了，有人知道什么叫太阳战车。那为什么我从前从来没行听说过？难道是有人封锁消息？看那老祭司的样子又不像。

“怎样都好，先把教宗叫出来，我们来对质。”我说道。凡事都要按程序来。“教宗在哪里？在那个铁箱子里面吗？”老祭司问道。

这马上成了大家共同的疑问。

“打开它。”有人说道。

“不行，上面有教宗的封条。”马上有人反驳。

“我可以证实教宗就在里面。”我说道。

“但你也不能开箱子啊！这违反规定。”有人说道。

“没错，没错。”很多人附和。

“只有红衣会才能在教宗不同意的情况下打开教宗的封条。”有人说道。

“没错没错。”又是有很多人附和。

“你不是红衣会的吗？”罗拉问道。

“我只是红衣会成员之一。”

要召集红衣会开会，提出议案，通过决议可不是一、两天的事情。

“别管什么封条了，我们硬上吧！”罗拉说道。

“这不好。”如果我硬来，就算至高神让我当了教宗，下面的人也不会服我，那我还不如等日出让至高神自己收拾教宗呢，既不危险又不费力。

“那现在怎么办？”罗拉问道。

“我是圣骑士，你不是啊，你和数廷没关系。”我用心灵传送对罗拉说道。

罗拉明白了我在打什么王意，不过她没有同意，只用心灵传送提醒我：“夫妇一体。”

这意味着她会以圣骑士的要求来要求自己，我不做的事情她也不会去做。

“现在怎么办？”我问罗拉。

“我怎么知道啊！”罗拉说道。

“红衣会有多少人在？”我向人群叫道。

当然我不需要回答，我自己可以点算。红衣会九十九个成员，有二十二个在附近，在总部别的区域还有十七个，加起来也不够开会的法定人数。

“大概不够开会的人数，教宗把大部分红衣会的人都调出去征兵了。”—个祭司说道。

“等日出让至高神降临说明真相吧！”另一个祭司提议。

“我们集体召唤至高神。”有人说道。

“原来团长您在这里！”我忽然看见了一个圣骑士，他说道：“我们找您好几天了！”“其它人呢？”我问道。

“他们都驻扎在营地，教宗说团长和神官艾兰有些感情上面的问题需要解决，会留在总部半个月。参谋长觉得这事有点不对，派我来打探，没想到您被教宗非法囚禁起来了。”

我向圣骑士营地看去，六千圣骑士都在那里，塔罗特和马利两个也在。我心念一动，就和他们两个用心灵对话通信。

“你们两个废物！”想起他们给了我那么多错误资讯，我就怒气上升，先骂几句再说。

“你拿到太阳神马车了？谁在当启动器？”马利（二狗子）的反应比较快。

“啊，你生完孩子了？”塔罗特的反应比较无聊。

“生什么孩子！艾兰串通教宗把我抓起来了！”我说道。

“什么？”马利（二狗子）叫道。

“你们知不知道教宗是谁？”我问道。

“教宗就是教宗，还能是谁？难道教宗是你没有见过的妈妈？”塔罗特问道。

“你们两个废物，教宗是光之神！”要是他们早打听到这个情报，我就不会发生危险了。

“什么？”塔罗特和马利（二狗子）同时叫道。“我现在要干掉教宗，赶快飞过来帮我。”我说道。

“等我们两个小时。”马利（二狗子）叫道。

“飞快一点，你们来到以后不要和我说话，直接去教宗的房间，把那个铁箱子炸开。”我说道，“我要在天亮之前把教宗做了。”

“为什么要在天亮之前？难道你想瞒着至高神做什么？”塔罗特问道。

“至高神对我说，只要我在天亮之前制裁了教宗，证明自己的能力，他就让我做下一任教宗。”我说道。

不过，至高神说的证明能力，应该不会是要阴谋诡计的能力吧！我要堂堂正正透过正常程序解开封条，这才能证明我的能力、（不过要是堂堂正正不行，也就只好让他们两个动手了。）

“等着我们。”塔罗特说道，接着我切断了相他们的通讯。

“堂堂正正啊！”罗拉能够听到我的思想。

“堂堂正正。”我说道。

不过要堂堂正正解开封条还真有些闲难。唯一能够从内部制约教宗权力的红衣会被教宗拆散了。看来教廷的权力架构还是不稳定。以后要提建议把红衣会设成常立机构才行。

没办法解开封条，那就换个思路绕过他好了。教宗躲在冰箱里面干什么？这么一个铁箱子，我的侦察法术都能看透，教宗不会奢望它能挡着至高神的目光吧？身为邪神，教宗能够转生，所以他应该不会怕死。但是至高神可能会剥夺他一些能力，让他不能在下一次转生之后觉醒。所以教宗现在做的事应该是防止这种情形。

以教宗的能力，应该不能在冰箱里面用魔法或者法术，他念咒语只有一个可能：启动冰箱的功能。冰箱的功能只有两个，把人或者其它东西冻起来和解冻。所以他要嘛是在把自己冻起来，要嘛就是在替雷光和魔法女皇解冻。

我看不出把雷光或者魔法女皇解冻对教宗有什么用处，但自己冻起来就不同了。冻起来之后不用呼吸不用饮食，教宗可以把自己藏在地下深处，这样至高神就找不到他了。等到至高神开始转生，他就可以出来和众神谈判，以他的身分，肯定可以获得很好的条件。

但这样的计划有一个缺陷，他把自己冻起来之后就没有了知觉，要靠别人帮他藏起来，要靠别人把他唤醒。如果我把这个“别人”抓住了，他的计划就会失败。除了教宗周围那些唱歌祭司，还有哪些“别人”呢？能不能利用这种情况把教宗骗出来呢？

第八十一章复活

我迅速把周围的人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谁是教宗的“别人”。这些“别人”必须在冰冻之后、日出之前把教宗的尸体运走，这就表示他们不能离得太远。可能教宗不知道我拿到了太阳战车，但要在我面前抢走教宗，这些“别人”一定要相当厉害才行。

我想到了一个人，不，一个神！光之神的弟弟影之神，他是—个完美的“别人”人选，只要抓住了影之神，教宗大概就会出来了。

我四处看了一遍，没有发现影之神。抓一个神不容易，抓影之神更不容易。影之神的神职里面有一项是躲藏。他能够完美的消除自己的痕迹，完全躲在阴影中。那天我们很清楚影之神会偷袭，但我们五千名圣骑士加马利和塔罗特两个，硬是找不到他在哪里。塔罗特还被他偷袭，完全丧失了战斗力。

我被艾兰带到总部之后，参谋部是怎么处理影之神的呢？那时候影之神受了重伤，过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养好伤没有，我试图联络塔罗特和马利，他们两个正在全力赶路，移动速度太快联络不上。这么远的距离也不能用读心术，我只好直接联络参谋长里德。也不知道该怎么样说服他让他明白我是他的团长。

“里德，里德？”我用心灵传送和坚德说话。里德不会用心灵传送，不过我可以在这里听见他说话的声音。

“团长？是团长吗？”里德问道。

我迟疑了一下，说道：“我是，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至高神召唤过我，说你会这样和我联络。”里德说道。

“哦，至高神真是有远见。”至高神早就决定要把太阳战车给我，有了太阳战车我自然能用心灵传送。不过……我怎么总觉得一切都是至高神安排的呢？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里德说道，“有任何指令需要我执行吗？”

“暂时没有。”我说道，“那天我走了之后，影之神怎么样了？”

“我们帮他治了伤，不过没有完全治好，所以我们先用法术把他麻痹了，塔罗特亲自看守他。不过，三天前教宗派人接走他了。”里德说道。

“谁把影之神接走的？”我问道。

“神官艾兰。”里德说道。

“我知道了。”又是艾兰，教宗派不出别人了吗？

“教宗怎么了？还有，刚才塔罗特和马利匆匆忙忙地走了。”里德说道。

“我把他们两个叫走的。”我解释道，“教宗意图谋杀我，至高神授权给我制裁他。不过至高神要等到天亮才会出来证实这件事情，现在只有红衣会才有权力逮捕教宗，可是现在不够人数开会，更不要说赶在天亮之前通过决议了。”

“那就等天亮好了。”里德说道。

“至高神答应我，如果我能够在天亮之前制裁教宗，就让我做下一任教宗。”我说道。

“那我不是可以当团长了？”里德说道。按照一般程序，圣骑士团团长卸任之后由参谋长递补。

“别高兴得这么早。”我不想给里德太大的希望，“现在教宗躲在冰箱里，他在冰箱外面贴了自己的封条，我没有权力打开封条。就算打开了封条，如果教宗不让我进攻，我也不能抓了他，只能等待至高神的裁决。”

“这真是麻烦。”里德说道，“我去查查有没有什么法律漏洞？”

“不用了，我都找过了。”漏洞是很多，不过，就是没有能在几个小时内生效的漏洞。

“对了，我们用五十五种方法在影之神身上放了几百个追踪器，不知道他有没有全部找出来，如果你要找影之神可以试试。”里德说道。

“好的。”我说着切断了通讯。

我们放追踪器的本事天下一流。追踪器分两种：主动式和被动式。主动式追踪器改变目标身体的某部分结构，向外界传播资讯，只要追踪到这些资讯就可以找到目标。主动式追踪器比较容易被发现，我们可以发现那些资讯，目标同样也可以。我们只能把那些信息做得隐蔽一些，但是在影之神这样的邪神面前，这应该没有什么用。

被动式追踪器就不一样了，被动式追踪器平时和正常组织一模一样，只有在接受到特定信号时，才发出资讯。就算是影之神，只是没有很仔细很仔细的检查过自己的身体，也可能会漏掉一些。

我发出特定声波，远处传来一声爆炸声，影神没有发现那个爆炸追踪器。罗拉带着我飞了过去。我们锁定了影神，他躲在一个神官的影子里。

“出来吧！”我对那个影子说。

“什么？哪里来的爆炸？”影子的主人问道。

“出来吧！”我懒得废话。

影神从那人的影子里冒了出来，“浑蛋！”他狠狠地骂道。他看了一眼冰箱，嘴巴动了动，似乎在说：“还要半个小时”。

“光之囚！”我用圣光把他包围起来。

影之神的身体扁平下去，贴在地上，他又变成了影子钻人地下，正是影神的绝招“影遁”，接着地上钻出无数黑色的触手。

“影之触。”

很多人认出了这个法术。虽然影神已经变成了邪神，但这个法术因为威力太大而破其它神模仿，流传了下来，被这些触手碰到的人，其生命力会被吸干而变成僵尸，当初暗黑神祭司就是用这个法术大量制造僵尸。一开始就用这么邪恶的法术，影神这次很有进攻性啊！

在这里的不是祭司就是神官，本来就有对抗黑暗法术的强大抗力。这一招在别的地方有用，在这里可没什么用，既制造不了僵尸也杀不了我们，最多给他吸一点生命力，所以前几天影神没有用这一招。现在形势比邪天更紧急，影神却花费这么多魔法元素用这种废招，这是不是说明了影之神的伤势很重，只能这样替自己疗伤呢？

“神芒术！”我打断了所有的触手。不管影神怎么想，打断他施法总是没错的。

“影刀！”影神把被切断的触手变成刀刃射向人群。既然他吸不了生命力我就不管他了，这里圣光充足，祭司和神官们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光之矛！”我用了几千支光之矛射向影神。攻击力比光矛的法术还强，但我不想太早抓住影神，我要尽量折磨影神，让教宗明白，他是跑不了的。影神又变成了影子，但这次他没有钻入地下。影子迅速扩大，在我发愣的一瞬间扩大到几十平方公里，覆盖了半个教廷总部。

“我死了也不让你们好过。”影之神说道。

阴影上面的所有人、建筑物、各种动物、树木，都在向影子里沉。不但地面上的空气、魔法元素，甚至飞鸟也被吸了下去，我也感受到了影子的吸力，我连忙向影子发出侦查术，没有任何回音，查找战车上面储存的资料，上面什么都没有。祭司和神官们大声惨叫，向着影子射出无数法术，法术碰到影子就被吸到里面，连一点声音都没办法发出来。

“光柱！”

我向那个巨大的影子使用法术。这个法术比其它人的法术加起来还要强一百倍，但和其它人的法术一样，光柱射入影子后就消失了。

“破！”罗拉使用真言术。但真言术也没有作用。“和真神比起来，你们根本一点用都没有！”影神叫道。

“你又不是真神。”罗拉反驳道。

“我现在就是真神！”影神叫道，“我们邪神可以牺牲白己的生命获得暂时的真神之力。”

“是吗？”我叫道。我刚才为了控制战车把战车的功率调小了，“火力全开！”我对战车下令。圣光变得非常强烈，我又被笼罩在光球里面，只能靠法术观察外界。

“光龙！”罗拉对着影子使用法术。

“你什么时候学会用法术的？”我问道。

“看你用了这么多次我就会了。”罗拉说道。

“用至高神法术—定要至高神同意才行的，”我说道。

“这说明至高神也认同我们夫妇一体啊！”罗拉笑道。

“你经常说谎、偷东西，还强买强卖。”我揭露罗拉的本质。她的行为根本不台乎至高神的信仰。

“好了好了。”罗拉恼羞成怒，“我用的不是至高神法术，是这个战车上面的法术。”

战车上面有三颗神之心，勉强可以算是—个神，所以可以提供法术。不过既然是一个神，那应该不止提供法术，还应该能够提供神术的吧？

“现在别说这个了，下面的情况很危急。”我说道。

其实我们用心灵传送谈话几乎不用时间，只要一个人一动念另一个人就知道了。我搜索战车上面的资料库——找到了！

太阳战车是至高神还没有建立太阳神殿时候使用的神器，如果正确地使用它，可以放出大部分至高神神术，当然，威力会小很多。

“太阳神之眼！”我用了自己的第一个神术。这基本上和至高神之眼是一样的。我看穿了那个巨大的影子，它其实是一个由负能量区域构成的内空间。负能量区域会自动向周围地区吸收能量，所以，所有射到负能量区域上面的魔法相法术都会被吸去能量而消失，刀劈斧剁也会因为失去动能而无力停顿。

被影子吸收的物体应该是掉到内空间去了。支撑这么一个内空间需要的能量非常巨大，神之心要全力开动才行。影之神只是一个邪神，全力开动神之心会让神之心过热自爆。这就是为什么他说死了也不会让我们好过——他在自杀！

隐身的神之心过热爆炸那一瞬间，负能量区域会因为吸收了太多能量而转为正能量区域，同时把吸收的能量一口气放出来，整个数廷总部都会破炸得粉碎。被负能量区域吸住的人不可以逃跑，不可以闪避，没有法术防护林，所以不会有人复活。如果我继续用法术攻击影子，只会给负能量区域提供能量，使爆炸更加猛烈，要破坏负能量区域，只能从内部动手，把支撑内空间的神之心破坏掉。

“神术，太阳神的祝福！”我使用神术。

祭司和神宫们得到祝福，力量、速度、法术威力都大增，我这个神术当然比不上“至高神之祝福”，不过也勉强够用了，负能量区域里面的吸力时时刻刻都在改变，被吸到影子里面的东西都被弄得支离破碎，但受过祝福的祭司和神官们一点事情都没有。

“到底层破坏。”我对祭司和神官们说道。虽然这里面有几个祭司的等级比我还高，不过他们还是听了我的命令，放弃挣扎，沉到内空间的底部，开始找东西破坏。

“影子战士！”影神居然还有余力使用神术。每一个沉到内空间的人都碰上了一个相自己一模一样的黑色影子，接着就对打起来。影子很明显不是受过祝福的祭司和神官战士的对手，很快就被杀掉了。但这时候影神的神之心已经过热了。

覆盖着整个数廷总部的巨大影子发出光来，地面震动不已，向天空喷出五彩缤纷像彩虹一样的光带。这光带颜色变幻不定，看上去如烟似雾，飘忽不定，好像风中彩云，又好像玉池流水。这是负能量区域转变的前兆。

“快走！”我一边向人群叫喊，一边用法术把他们远远吹开，一不小心还摔死了好几个，这时候也顾下了了，只要没伤到头，以后再想办法让他们复活。

彩光幻化成一个圆环，影子吞下去的东西：砖块、石头、车、树什么的纷纷向外冒，好像影子吃多了正在吐一样，看起来有些恶心。影子开始隆起，很快的变成了球形。影子片片碎裂，露出里面一个大火球。刚刚被吐出来的东西开始燃烧。

这时候才传来炸起火球的巨响，伴随着影神的叫嚣：“你成不了神！”

黑色的影子包裹着红色的圆球，整个世界都在燃烧，这就是地狱吗？

我救出了大部分人，但还是有很多人死了，还陷在影子里面的人都被炸得粉身碎骨，不要说我，就算至高神都没有办法让他们复活。总部这里都是四千万至高神信徒中的菁英，死一个都是教廷的巨大损失，更别提这样的大屠杀了。冰箱和其它东西一样，也被影子吸了进去，然后又被吐了出来，再被烈火焚烧。经过这么一折腾，冰箱上面的封条当然早就不在了。就算封条在，我也不管了。我下定了决心，不能让祭司和神官们白死。

这时候冰箱的门自己开了，教宗走了出来。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教宗，他穿着全身盔甲，拿着权杖和盾牌，看上去比平时年轻了一百多岁，眼睛清澈，步伐稳定。

“为什么？”我问教宗。影神的行动很明显是为教宗拖延时间。

“为了我们共同的爱。”教宗大言不惭，“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封神的。”

“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我叫道，“就算你不想让我封神，也不需要用这么激烈的手段啊！多少人死了？”

“人？”教宗看了一眼他的属下们，“人类只不过是一些蚂蚁而已。”

这句话激怒了所有人，祭司们不满地叫嚷着，神官们操起家伙就冲了过来。

“闪一边去。”教宗对他们不屑一顾，挥了挥手放出几万个光球，在我还没来得及阻止之前，把能作战的人统统打倒了。

“这……”我吓得目瞪口呆，真神也不一定有这样的力量！

“神之心远远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教宗说道，“现在的神都是笨蛋，看着雷光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居然不去研究，还害怕雷光复活不敢动雷光的尸体。”

“你刚才待在里面这么久是在研究雷光的尸体？”我问道。

“没错，因为我一定要杀了你。”教宗说道，“绝对不能让你封神。”

“为什么？”我问道。教宗这么执着干什么？我就算封神了也不碍他的事啊！

“因为爱神淑娜会成为你的伴侣！”教宗说道。以前，光之神和影之神就是为了美神堕落成邪神的。

“这是什么鬼理由！”我拨开罗拉砸在我脑袋上的尾巴叫道。

“这是预言之神的预言！”教宗说道，“争夺美神的战争持续千万年，众神都已厌倦。

“只要美神的归宿未定，将来一定会再爆发战争。战争中有太多的恩怨，每一个神都不想让别的神得逞，眼看战争又要爆发，他们只好挑选一个无关的神作为美神的伴侣。这个神乃是至高神的信徒，以龙为座骑，在他的同伴中号称最强。”

“罗拉不是我的座骑。”我说道。现在情势调转了，我必须拖延时间，做不了教宗就做不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拉车的不是座骑是什么？”教宗问道。

“她是我的未婚妻。”我说道。

“神的伴侣只能是神，只有神才能永恒存在。龙不是神，生命虽然比人类长，但始终会死的。”教宗说道，“但神不会，等一、两千年对神来说不算什么。”

“你早就想杀我了？”我问道。

“其实，我放过你很多次了，如果你肯乖乖的和谎言之神结婚，那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但你这个家伙，哼！所以就不能怪我了。”教宗说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那个所谓的预言也是艾兰在骗你？”我问道。

“不可能，预言之神不会这么做的。”教宗说道。

“如果预言之神也被骗了呢？”我问道，根据我从艾兰脑袋里面搜来的资料。

“你怎么知道？”教宗问道。

“我用读心术从艾兰那里读出来的，”我说道。

教宗哈哈大笑，说道：“读心术对神是没有用的，你永远不可能读出神的心。”

“平时也许不行，但那时候她已经晕倒了。”我说道。

“晕倒了也没用，”教宗说道，“你以为至高神为什么没能及时制止我杀你？我计划杀你已经很久了。”“但我确实……”我不信。

“被艾兰骗了的人是你。”教宗说道，“骗你这个菜鸟容易，要骗我？没那么简单！”

“什么？”我向洞底艾兰的方向看去，艾兰不在那里，我的两个儿子也不在那里。我真的被艾兰骗了。

“根据预言，就算武没有成神，众神也可以另外找人当美神的伴侣啊！”罗拉对教宗说道。

“没有合适的人选。”教宗说道，“能封神的人这么多年就那么几个，其它新神都会投靠战争中的某一方，只有武不会。”

“为什么我不会？”我问道。

“因为你太笨！”教宗不耐烦了，“受死吧！”

“光之诱惑！”教宗举起手，一束光线从权杖上射在罗拉头上，罗拉痛苦的蜷缩着身体大叫。太阳战车被罗拉拉得上下颠簸。我和罗拉之间的联系被切断了，我听不到罗拉的心声了。

“太阳盾牌！”我用光编织盾牌挡住射线。

“治疗术！”又试图医疗罗拉。

罗拉没有任何反应，她不再为神之心提供魔法元素。神之心失去了独立的魔法元素来源，功率立即下降到最大功率的万分之一。太阳盾牌的防护力大大下降了。我身上的防护法术也一样，和平时比起来，圣光还是很充足，但面对教宗，这么一点圣光一点用都没有。

我赤裸裸的面对着光之神。

“等一等！”我叫道，“我们和平解决怎么样？”拖延时间拖延时间，虽然教宗唆使影之神杀了很多人，不过我没有能力制裁他，只能让至高神动手了。这也没违反原则。

“和平？”教宗说道，“怎么和平？”

“找个机会把罗拉也封神不就行了吗？”我提议道。

“你以为封神这么容易的吗？你只不过赶上一个好时机。平时你想封神？门都没有。”教宗说道。

“我和你说了这么久的话，无非是想告诉你，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放弃这头龙和谎言之神结婚，我会放过你，你可以顺利封神，并赢得我的友谊；第二，拒绝我，我会杀死你，你会失去你所有的光辉未来。我不怕死，因为我能够转生，我有无数生命。但你现在还是一个人类而已，我杀了你，你就死了。永远的死亡。”教宗接着说道。

“我要和罗拉商量一下。”我说道。

“没问题。”教宗说道，“我给你十分钟。”教宗放下权杖停止发出射线，罗拉马上就醒了过来。我把情况告诉了罗拉。

“怎么办？”罗拉问我，“假装答应他？”如果我假装答应教宗，等他死了之后继续和罗拉在一起，他也拿我没办法。

“我不能撒谎。”我说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罗拉叫道。

“我……我们圣骑士随时可以为信仰献身。”我说道。

“你就别贪图教宗的位子了。”罗拉说道。

“和这个没关系。”我说道。撒了谎我就违反了至高神信仰，我就不能做圣骑士，也就不能成神，教宗也达到了他的目的。我不想死，可是我也不愿意放弃罗拉。

“那现在怎么办？”罗拉问道。

“教宗怎么对付我们，我们就怎么对付他。”我说道。“绑架教宗老婆？”罗拉问道。

“教宗没结婚！”也不知道罗拉怎么想到这里去的，“我们把教宗的信徒做掉！”教宗是邪神，邪神一定要有自己的信徒才能使用神力，只要我们把教宗的信徒，也就是那些唱歌祭司做掉，教宗就用不了神术了，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罗拉是我的“马”，刚才教宗把罗拉做掉了，我就输了。那些唱歌祭司就是教宗的“马”，只要把他们做掉，教宗就输了。

罗拉明白了我的意思，点了点头。做掉教宗的马之后，为了防止教宗也出影神那招自爆，所以我们要立即逃走。他没有了神力应该追不上我们。要是教宗自爆，那我们就算完成了任务，要是教宗不自爆，我们就用超远端法术攻击。

“我们决定了。”我对教宗说道。

“死？还是永生？”教宗问道。

“当然是永生，不过艾兰又不在这里。”我说道。

“没关系，”教宗露出一个微笑，“她会……”

“爆！”就在这时，罗拉使用真言术进攻。冰箱炸开，里面的人都被炸得粉身碎骨。“跑啊！”我叫道。罗拉拉着太阳战车就向外跑，不是我不帮忙，我正在用法术替罗拉加速呢！

“你们两个混蛋！”

在教宗的叫声中，我们一口气飞了五百公里，然后才回头看一眼。

教宗就在我们后面。

“跑啊！”我又叫道。

我让罗拉带着战车向圣骑士军营飞，塔罗特和马利两个正往这边飞，相他们两个会合，一起对付教宗比较好。害死别人我会愧疚，害死他们两个可不会。反正他们两个是邪神，死了能转生。

我们一直飞，教宗跟在我们后面几公里，虽然我们拉不开距离，可是他也追不上来，看来我们的射马战术发挥了作用。

塔罗特和马利在前面出现了，我们都在全力飞行，心灵通讯接不上，过了几秒钟，他们也看到了我们，他们的速度慢了下来。

“怎么了？”马利（二狗子）问道。“教宗！”我没有停下来，“你们挡他几分钟。”

马利和塔罗特一起向教宗冲了过去。这是临敌抛弃战友，本来是被圣骑士行为指导绝对禁止的行为。但制定指导的沙迦因为说谎，以及和魔电合作散播病毒等罪名，所以已经被撤销了职务，关了起来，指导也被撤销了。

我们一直飞到圣骑士军营，营地的戒备非常森严。我们刚刚出现，圣骑士们已经对着我们建立了防线。看清楚我们的面目之后，惊讶的圣骑士立即列队欢迎我。

不过我可没有时间接受欢迎。

“你们愿意相信我吗？”我对圣骑士们叫道。

“当然愿意！”圣骑士们叫道。

“那么向我祈祷。”我叫道，“向至高神祈祷那样向我祈祷，现在没有时间解释了，我不是对至高神不敬，敌人正在前来，情势万分危急，只有这么做才能击退敌人。”我要信徒，我要他们的脑子，这样我可以得到更大的神力。

听了我的要求，圣骑士们议论纷纷。

“但是我们只能向至高神祈祷啊！”参谋长里德叫道。至高神信徒只能向至高神祈祷，我们只相信一个权威、一个神。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没有人有资格指导别人的灵魂。

“我知道，但现在情势紧急，两害相权取其轻，为了我们的信仰，顾不了这么多了。等事情过去以后，我会接受至高神的惩罚。”我说道。

“敌人是谁？”有人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但我不能不说，“是教宗。”

圣骑士们哗然，我不提这个就是怕圣骑士们不相信我。教宗统治教廷两百多年，在很多人眼里，教宗就是至高神的化身。

“你要我们向你祈祷对付教宗？”有人嘲讽道。

“教宗非法囚禁和意图谋杀我，至高神已经把他撤职。”我说道，“这个太阳战车就是至高神赐予我对付教宗的。”

“那也可能是你偷了太阳战车，至高神让教宗来对付你，你逃下了还想要我们跟着你陪葬。”有人说道。

“对啊，对啊！你说教宗已经被撤职，有什么证据？”很多人附和道。

“我可以证明！”里德站出来，“教宗的确非法囚禁团长！”

“你们是一伙的！”很多人反驳道。

“证据！证据！”更多的人这么叫道。

“现在我没有证据，”我说道，“不过至高神绝对不会惩罚真心相信他的信徒。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们可以自己选择。我的话说完了。”

很多人破口大骂，说我没有资格接受圣骑士的祈祷。不过幸好，相信我的人毕竟还是不少，两千个圣骑士向我祈祷。我的力量侵入他们大脑，把他们的大脑变成我思考机器的一部分。我可以控制太阳战车了。

“功率全开。”我对罗拉说道。

“是。”罗拉让太阳战车的三颗神之心全力运行。

教宗在天边出现，带着伤。塔罗特和马利（二狗子）已经被他杀死了，他们两个没能逃掉，我感到非常伤心。没有了信徒，教宗的力量大不如前，再加上刚才受了伤。我很轻易的就把他杀死了，甚至没有露出任何破绽让他自爆。

天就要亮了，圣骑士团列队准备迎接日出。我们杀死了叛徒教宗，保护了至高神的信仰，我们活着！我们是有光辉前途的胜利者！我和罗拉下了战车，我像别的圣骑士一样向至高神祈祷，等一下要好好向至高神赔罪。罗拉站在我的身旁。

四周一点光都没有，这是黎明前的黑暗，星星相月亮都不见了，它们不敢和太阳争辉。

可是，太阳始终没有从山那边出来。

第八十二章魔茧

这是世界上最荒谬的事情，太阳居然没有升起来！

太阳有时候升得早，有时候升得晚，可是这只和季节有关？云层有时候会遮挡阳光造成假象，但云层遮不住圣光，如果太阳出来了，我们会知道，并向至高神祈祷。但现在太阳没有出来。

根据太阳和我们的星球之间不同角度的位置还有当地的地形，每一个地方每一天都有特定的日出时间。我们很清楚军营这里每天太阳会在什么时候露脸。如果世界上存在什么确定无疑的事物？“日出”毫无疑问就是其中一种。只要大地仍然围绕着太阳旋转，日出便不可避免。

但，今天却没有口出。

黎明前的黑暗如此长久，本来绝对寂静的会场慢慢充满了圣骑士们的议论声。

“这是怎么回事？”里德问我。

“我不知道。”我回答，“以前暗黑神曾经用过一种类似效果的法术，他把月球的一个山脉分裂了出去挡着阳光。”当然，这次不是。我看天空很久了，我只看到一些混沌莫名的东西。如果挡住阳光的只是一座月球山脉，我会看到的。

“暗黑神？他不是和至高神结盟了吗？”罗拉问道，“现在怎么办？”

我发现很难用几句话说明暗黑神和至高神的关系。暗黑神并不崇尚诚实而崇尚混乱，他可以和至高神结盟，他也许会背叛盟约，也许不会。

至高神和暗黑神之间的关系非常复杂，就我知道的部分，暗黑神和别神结盟无数次，每次都有不同的结果。还是用心灵传送方便啊！

“上太阳战车。”我对罗拉说道。

罗拉点了点头，相我一起上了战车。

“我要上去看看。”我指了指天空。

“你要逃跑吧！”有人这么叫道。

圣骑士绝对不会屈服在单纯的力量之下。虽然我已经击败了教宗，但只有至高神才能把我从杀死教宗的嫌疑拒变成制裁叛逆的圣骑士。但现在至高神不在这里。

我没有理他，只是驾驶着战车向天空飞去。太阳战车发出非常明亮的光芒。看着光，我的心镇定了不少。其它圣骑士，包括我的反对者，看起来也是这么想的。太阳是我们的力量之源，我们看到太阳就会安心，就算是我这个假太阳，也能令人安心。光之外，依然一片黑暗。

“魔法元素有些不对。”罗拉对我说道。

“是吗？”

我看了一眼周围的魔法元素，的确不对，它们的移动速度太慢了。魔法元素原本都是一些精力充沛到处乱钻的小精灵，这并不是说魔法元素能自己走得这么快，事实上，魔法元素的移动方式效率很低。魔法元素和构成物质的基本粒子—样小，所以也就没有什么能阻碍它们前进，它们在基本粒子的空隙之间碰来碰去，速度越来越高。

但现在，魔法元素的速度在减慢，似乎有什么吸收了他们的动能一样。

我仔细的观察魔法元素，发现许多魔法元素的形状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大部分魔法元素都是实心圆形的，或者接近圆形，这是高速碰撞过不知道几千几万次之后自然形成的形状。但现在有一些魔法元素变成了空心圆球，和其它魔法元素碰撞的时候就吞掉那些魔法元素，然后变成更大的空心圆球，它们就这么持续变大，直到体积是原来的一百倍为止。变大了的魔法元素当然会变慢。

这些大魔法元素仍然会回应魔法师的召唤，也可以正常的执行魔法元素在人体内的任务，但它们太慢所以很难形成魔法。更糟糕的是，大魔法元素的分裂速度比小的、正常的魔法元素要快很多，再加上它们能吞噬正常魔法元素，如果放任不管的话，用不了多久，大部分的魔法师都不能施放魔法了。

太阳没有升起，魔法元素互相吞噬，一切都出了错。

“罗拉，你体内的魔法元素怎么样了？”我问道。

“还好，我可以用内功让它们正常运行。”罗拉说道。

“那就好。”我说道。

太阳战车的光芒刺破天空。

“太阳！太阳终于出来了！”

地上有人叫道。是一个在教廷土地上耕作的自由农民。之所以叫他自由农民，自然是因为还有不自由的农民，那是一些欠了太多钱还不起的傻瓜，只好帮廷服劳役来抵债，他旁边那一堆赞同他的话的人就是。

我感到有些生气，太阳战车的光芒怎么能够相真正的太阳相比呢？那些家伙甚至没有注意马车升起的方向。不过我马上认知到我不应该怪他们，昨天我也把太阳马车错认为太阳了。

我继续向上飞，更多的人把太阳战车错认为太阳本身。至高神知道这—切以后，会觉得愤怒还是好笑呢？对于一个习惯了粗糙食物的人，用小麦洒腌渍，用红松精心烤炙的小牛肋骨和扔进水里煮熟的一大块肉没有什么区别。对于普通人来说，能够照亮大地，放出光相热的就是太阳。但我很清楚地知道，太阳战车相真正的太阳之间距离有多远。

我还是看不见星星和月亮。天空中似乎一无所有，只有一片黑暗。我一直向上飞，终于看到了问题的根源，大气中有一层丝状物覆盖着整个大地，那丝状物不知道有多厚，外面的阳光照不进来，太阳战车上的光也照不出去，全部都被这层丝状物吸收了。

“这是什么东西？”我问罗拉。

“这是魔茧。”

背后有人回答我。听声音，那人离我只有十几米远。

有了太阳战车之后，我都会在自己的周围布下很多防护魔法，这些防护魔法最远的能防护几百米。不但如此，我的感觉现在也十分灵敏，我可以听到几百公里之外一只蚂蚁消化食物的声音，我可以感觉到附近几千公里之内的魔法元素波动。但这人却能这么无声无息的侵入到我的背后十几米。只要他有一般邪神的能力，刚才已经可以利用偷袭把我杀了。我冒出一身冷汗。

不单是我，罗拉也大吃一惊，我们一起回头。

站在我们背后的不是一个，而是三个人。其中两个我非常熟悉，是塔罗特和马利（二狗子）。另外一个我也见过，那人方面大耳，口阔鼻大，皮肤赤红，好像从历史课本插图上走出来似地——他就是雷光。

塔罗特和马利比他们死去的时候更加难看。他们像是在地下埋了几十年的干尸，皮肤变成褐色，干枯开裂，还布满了尸斑和教宗打出来的伤口，眼睛发出诡异的红色光芒，嘴不停地一张一合，好像要咬人一样。

“你是谁？”罗拉叫道。

“我是和你们龙族签订人龙条约的雷光。”雷光说道。

“我们没有违反条约。”罗拉条件反射似地回答道。

“当然，当然。”雷光说道，“你们很遵守条约。”

“你不是死了吗？”罗拉问道。“死了，不过又复活了，这还要多谢你们的帮忙。”雷光说道，“为了杀你们，光之神把我唤醒好让我教他怎么让神之心全力运作。不过那时候我还不能动，全靠你把冰箱炸开了。”

“他们两个怎么了？”我一直在看塔罗特和马利，他们被变成了不死生物，幸好，不是僵尸。

“我把他们变成木乃伊了，”雷光说道，“我打赌你不知道木乃伊是什么。”

“我的确不知道。”我说道，同时提高了戒备。

“木乃伊是以前埃及人制作的不死生物。他们把死去之人的内脏掏空，用这些内脏加上其它魔法原料在空了的身体里面画上一个魔法阵，这样死去的人就会变成不死生物。不是活过来，他们确实已经死了，不过他们仍然可以思考，可以活动，埃及人专门为这些死人建造陵墓，有时一个国王的陵墓会把它的国家搞到破产。”

“他们俩看看起来不能思考啊！”我说道。

“还没这么快，他们才刚刚转变。”雷光说道，“过几天他们就会逐渐苏醒。不过，有的人醒得好，就会完整的保留活着时的记忆。有的人醒得不好，就会变成像僵尸一样的东西。所以埃及人都把木乃伊装在棺材里，如果他们带着理智醒来，就会记得打开棺材的方法。你知道吗，这是人们制造棺材的最初目的。”

“但他们两个已经死了，脑子也被弄坏了。”我指出这一点。

“储存记忆的脑区没有坏。”雷光说道，“其它地方都可以修复。”

“这不可能。”我说道。我不相信。

“这层东西……这个魔茧是你做的吗？”罗拉问雷光。

“没错。”雷光说道。终于要讨论正事了，我开始后悔把信徒们都“放开”了，如果我能继续使用他们的大脑，现在我的力量会强很多。

“但是您为什么要做这么一个东西呢？”我使用了敬称，“它挡住了阳光。”

“这正我的目的。”雷光说道。

“你这样严重的破坏了大自然的平衡！”我对雷光说道。

这层东西阻碍了大气流动，云、雨、风都会变得异常，气候也会变得异常。如果太阳被挡着几天，我们就要预备抵抗洪水或者干旱了。

“那又怎么样？”雷光说道。“很多人会死的！”我叫道。

“不是很多人，”雷光说道，“所有人都会死。”

“当然，所有的人都会死……”我想了一下，“但这是谋杀！”

“谋杀？你如果高兴，这么说也行。”雷光说道，“我不住乎。”

“我在乎！”我叫道，“我要求你立即把这层魔茧拿掉！”

“不。”雷光很干脆的拒绝了我，“没有魔茧，那些神又会把魔爪伸过来了。”

“什么？”我问道。

“我们人类被众神玩弄得太久了。我们不是他们的玩具！”雷光说道，“没错，我们是神的造物，但孩子总有一天要离开父母的，现在是我们自立的时候了。”

“我听说你是一个神。”我觉得奇怪。

“不，我不是，我是一个人类。”雷光说道，“神总是这样欺骗我们。你知道所谓的觉醒是什么吗？他们把你的记忆拿出来，把另一个和你毫无关系……他们的罪人……一个邪神的记忆放进去，这样你就不是你了，你变成了别人。而这样的牺牲换来的是什么呢？只是为了让那个邪神在轮回期间不会太无聊。”

“看看你们的朋友吧！”雷光指着塔罗特和马利，“两个邪神占据了他们的身体，他们已不复存在，他们被谋杀了。”

“这不是真的，他们还保有记忆。”我叫道。

“他们当然是这么说的。”雷光说道，“他们保留你的记忆。但一个人的记忆有多少呢？即使是最年轻的神也活了上万年，每年制造的记忆比几万个人—生能制造的还多。人的记忆，那个被谋杀的人的记忆，就好像融入大海的一滴水一样，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我比较幸运，我的‘觉醒’不太成功，所以知识移了进来，但是其它记忆没有。因此我才有力量反抗，我才有力量带领我的人民从众神那里逃脱。”

“这不是真的。”塔罗特还试图继承他父亲的爵位，马利还把我当作他的朋友。

“很可惜，这是真的。”雷光说道，“现在，有了魔茧，众神没有办法再玩弄我们了。”

“你以为这么一层薄薄的茧可以挡住至高神？”我嘲笑雷光。

“不，太阳神当然可以撕开这层薄膜，灭神炮也可以。不过。这会毁掉整个星球。”雷光说道，“那这个星球对众神也就没有什么用了。”“魔茧同样会毁掉整个星球，我们需要太阳。”

我不在意雷光把至高神叫做太阳神，“没有阳光，所有的生物都会死的。”太阳光是大地上所有力量的来源，没有太阳光就不会有风，不会有海浪，不会有雨，海面会结冰，大地会封冻。植物会枯死，动物会饿死，大地死寂一片，只有—些最基本的魔法元素能够幸存。

“不会的，”雷光指着我们说道，“我们还有太阳战车。”

“太阳战车不是太阳！”我叫道，“它没办法照耀整个大地。”太阳战车只能照亮一小片区域。

“我们不需要照亮整个大地。”雷光说道，“我们只要照亮一小块地方就可以了。为那些暂时还没有来得及变成不死生物的人。”

“什么？”我问道。

“我会把所有的人都变成不死生物，”雷光说道，“大部分人会变成幽灵，魔法师可以变成木乃伊，战士会变成骷髅，我的敌人会变成僵尸。除了僵尸之外，所有的不死生物都可以拥有一定程度的思考力。”“你疯了？”我叫道。

“不死生物有什么不好？”雷光问道，“不会饿，也不会冷，不需要睡眠，更不会欲火焚身做出什么蠢事来。没有了这些羁绊，人们就能够真正理性的思考了。”

“可是人们也不能生育了！”我说道，“就算是不死生物也会死的。身体会受到损害，骨骼会被折断，幽灵也可能被意外消散。”幽灵由魔法元素构成，魔法元素一向不稳定，幽灵可能随时消散。

“这就是我让魔法元素慢下来的原因。”雷光说道，“慢下来，它们就比较稳定了。”

“那别人也不能用魔法了。”罗拉说道。

“这有什么关系？”雷光说道，“不死生物用魔法干什么？”

“不能吃、不能穿、不能睡觉、不能用魔法，人们能够理性的思考些什么东西？思考怎么样自杀吗？”我问道。

“可以思考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宇宙的本质，还可以尝试建立各种各样不同的国家。”雷光说道。

“光想有个屁用。”罗拉说道。

“我可以代替魔法，所有的人都可以使用我的法术，不论是不是我的信徒。”雷光说道，“我也为你们两个留下了位置，你们也可以拥有自己的信徒。”

“你能够支撑这么多信徒吗？”罗拉问道。

“当然。”雷光说道。

“但这是不合法的。”我说道，“你可以把自己的信徒变成不死生物，这我不管，但我不能让你把所有的人都变成不死生物，很多人不喜欢这样。”

“没有关系，不喜欢的人可以在众神离开之后复活成活物。”雷光说道，“众神发现他们不能再玩弄我们之后，一、两千年之内就会离开的。”

“一、两千年！”我叫道。

“那其它生物怎么办呢？你能够把所有的动物和植物都变成不死生物吗？”罗拉问道。

“当然不行。”雷光说道，“我已经让人制作了很多冰箱，我会把所有的动物、植物和微生物都选取样本放在冰箱里面，等众神离开之后我会把它们拿出来，让大地重新充满生机。至于你们龙族……”雷光耸耸肩对罗拉说道：“你们可以选择进冰箱或者变成不死龙，你们数量少，我不在乎。”

“听起来很不错，不过，是谁给你权力这么做的？”我问道，“谁给你权力把人类都变成鬼魂？谁给你权力封冻大地？”

“那么，是谁给众神权力的呢？谁给他们权力赶走龙族占据这个星球？谁给他们权力创造其它生物？谁给他们权力肆意改变我们的法律、文化、政治体制？谁给他们权力玩弄我们的生命？”雷光反问道。

“他们就这样做了，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因为没有可以惩罚他们的力量。他们的权力来自他们的力量，我的权力，来自我的力量。谁也不能阻止我，”

“我可以。”我说道，“我要阻止你。”

雷光哈哈大笑，我发动了进攻。

根据战车上面的资料，真神不怕大部分攻击法术，就好像大部分武器不能用来对付龙一样。真神太强大了，法术落在真神身上就好像匕首戳在龙身上—样不疼不痒。只有极少数威力巨大的魔法相法术能够伤害真神的身体，但作用也不大，真神可以在一瞬间就治好自己。只要神之心还在，大脑还能思考，真神几乎不可能战胜。雷光比我的动作更快，我还没有准备好法术，雷光已经动了，他向我直冲过来，越过罗拉，一拳重重的打在我的脸上。我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物理攻击，射出去的高热光弹完全射失目标。

我被从太阳战车的座位上打了下来，我的力量来源被切断了。雷光收回了拳头，用手指在我头上画了一个符咒，如果雷光认为我现在已经战败，可以像猫玩弄老鼠那样玩弄我，那他错了。我射出去的光弹是一个追踪光弹，我还可以控制光弹的飞行方向。

光弹绕了一圈飞向雷光的后背，罗拉来不及使用魔法，向雷光喷吐龙息。雷光用手轻轻挡住龙息，塔罗特和马利同时射出光线击中光弹，把光弹打偏了。

“我控制了他们的大脑，他们现在是我的信徒。”雷光用心灵通讯对我说道，“是不是很有趣，人类也可以控制神。”

“他们只不过是邪神。”我回应道。同时，用了一个爆炸术，就定以前和敌人同归于尽的那个法术。爆炸术当然伤不了雷光，我只不过藉爆炸的冲力飞回战车而已，虽然失去了大部分身体，我还是成功了。

“不错，不过你的弱点实在是太多了，”雷光对我说道，他一招手，空气中凭空出现了几万把长剑，长剑不向我射来。

“万剑术？”

虽然外形有很多不同，我还是认出了这个法术，这是叶好龙施展过的。

“你以为呢？”雷光对我说道，“东、西方的神都一样的。”

我穷于应付飞过来的长剑，雷光忽然飞到罗拉身边，罗拉还没有反应过来，雷光已经在她的额头画了一个和我一样的符咒。罗拉的身体炸开了！战车没有了魔法元素来源，光芒立即黯淡下来。

我抓过罗拉，罗拉的头没受伤，身体还算完整，但皮肤已经变得和塔罗特马利一样。

“我改善了制造木乃伊魔法。”雷光说道，“你的抵抗力比较强，不等我念完咒语，你也要变成木乃伊。”

雷光开始念咒语，我拉着罗拉的木乃伊和战车拚命向下，同时对罗拉的尸体使用复活术，我要下去得到圣骑士们的增援。因为我已经控制过他们的大脑一次，所以这一次我能够直接再次控制他们的大脑，这样我才能使用太阳战车的全部力量。

雷光没有追过来，他只是在念咒语，魔力从我的头向身体散发。我用了所有的方法尝试解开这个雷光画在我头上的符咒，但都没有作用。我掉落在地上，发出轰隆巨响，圣骑士们大概知道我和敌人发生了战斗，立即摆出战斗阵形，但我知道这一点作用也没有。

我的心灵力量向曾经为我祈祷的圣骑士伸去，把他们的思考能力据为己有，我又成了一个神，但是没有了魔法元素来源。没有办法了，我入侵了罗拉的大脑，把她也变成了我的信徒。这么做会极大地伤害罗拉的健康，损害她的寿命，还可能会有其它末知的伤害，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以后再慢慢帮罗拉医疗吧！

罗拉的木乃伊站了起来，把太阳战车架在自己身上，她的大脑现在还是一片混沌，没有从变成木乃伊的冲击中苏醒过来。但她的身体已经复苏，可以为太阳战车提供魔法元素。我重新飞上天去攻击雷光。

我刚刚飞起，一声尖厉的嚎叫从天空传来，声音是如此的大，没有加上防护音波法术的圣骑士都被音波震碎了心脏。我失去了对太阳战车的控制，准备好的法术全部失效，爆发的圣光几乎把我从座位上掀了下来。接着魔法粉尘从天空掉落，覆盖在圣骑士们身上，圣骑士们的尸体嚎叫着，施展了防护音波的圣骑士也抵挡不住，纷纷落地死亡。

我刚刚从眩晕中清醒过来试图控制战车，罗拉忽然回过头来对着我就是一个龙息，她被雷光控制了！我被龙息吹离了战车。这时候，雷光带着塔罗特和马利从天而降，坐在太阳战车上，刚好坐满了三个座位。

雷光自己还在念咒语，塔罗特控制着战车，马利用雷光的声音说话了：“很合适，不是吗？”

“合适你个头！”我骂道。

“有了太阳战车，我可以在一个小区域，也许是一个王国，保留着活物，这不是很好吗？”马利说道，“本来我想让你做这个王国的国王，可是你太不听话了。”

“其实我和你很像。”这次换塔罗特用雷光的声音说话，“我们都被神硬塞一个我们根本不想要的伴侣，光之神把艾兰硬塞给你，众神把魔法女皇硬塞给我，我还以为我们会比较有共同的话题呢！”

法术完成了，生命力从我体内迅速消失，我就像一个被刺破了的气球一样干扁下去。

“现在，我们是命运共同体了。”雷光对我说道，“只要我活着，不论你中了什么魔法、受了什么伤，都会立即痊愈，但如果我死了，你也会死去。当然你可以用魔法法术拖上个一、两年，但是生命力衰竭的速度会远远超过你补充的速度。”我喘着气，可是没有任何空气进入我的胸膛。我努力移动身体，可是没有一块肌肉听大脑的指挥。我想使用法术，可是没有任何圣光可以使用。

我，变成了一具木乃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