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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武帝刘裕》第七章 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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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奴父母亲的墓葬在候山上,远溯至秦代,候山就被众多占卜家断定有“天子之气”的风水宝地。有一个著名的风水大师叫孔恭名闻天下,寄奴想尽办法接近他,取得他的好感,邀他一同出游侯山,想让他给看一下自家的风水。

江南的春天分外美丽,阳光明媚物候焕新,只见侯山的山间小道崎岖坎坷,小道两旁长满姹紫嫣红的鲜花和碧绿的芳草,不远处绿树掩映,花香四溢。在一簇簇鲜花、一株株绿树、一块块草地的映衬下,雄伟陡峭的山好象披着节日的盛装,人置身其中,仿佛徜徉在花的海洋、绿的世界。

当他们游至一堆毫不显眼的坟前,只见它的后边矗立着一座山峰,仰看犹如挥袖欲翔的奔月嫦娥,郁郁苍苍,翠色欲滴。前边地势平坦,豁然开朗,大约向前再走五十步,一泓绿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清澈见底。红的、黄的、白的、紫的、蓝的的野花开遍池畔,色彩缤纷,香气袭人。他们不禁驻足此地,倍感温馨亲切。

寄奴故意装作局外人的模样,问孔恭:“你看这家人的墓地如何?看坟头也不像大户人家。”

孔恭仔细流览四周形势,不禁为这座尽管不起眼的坟头,却蕴藏无限旺气的风水宝地深深吸引,轻轻地点了点头答道:“年轻人,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走遍大江南北,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的风水宝地,此处是一块发王地。”

“何以见得?请大师赐教。”寄奴闻言,心中暗暗高兴,脸上却平静得像一池碧水。

“依山傍水,龙穴胜地。”孔先生微拈胡须说:“据之子孙后代大利。”

刘裕更高兴了,忍不住问道:“莫非做皇帝不成?”

“安知子孙不做皇帝?”孔先生十分恳切地说。

“大师神相,切不可对别人说起。”寄奴向孔恭深施一礼:“感谢大师指点迷津,我铭记于心。”

孔恭心中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但他看透不说透,手持一枚石子,向池水投去,石子溅起一层层涟漪,“你看石子溅起的水纹多漂亮啊。”

“是吗?”寄奴听了后世子孙将贵不可言的话之后,更为自负,暗地里有了称王图霸的心思。

孔恭拽着他的衣袖,意味深长地说:“此处有山有水,风景绝佳,我真想迁住这里,朝看云蒸霞蔚,晚听虎啸龙吟。”

“等我将来功成身退时,我愿在这里寻觅一块安身之地。”寄奴脸上洋溢着异彩,眼睛里也射出兴奋的光芒。

孔恭不禁抬头看了看高大的寄奴,只见他宽宽的前额微皱,心想他与别人就是不一样,心有山川之险,胸有城府之深,工于心计,有勇有谋。

寄奴与孔恭分手后,开始不安于现状,总想出人头地,然而由于时运不济,干啥啥不成,想啥啥不来,亲友奚落,邻人冷落,骂他百事不成。他很是孤独,慨叹自己是待时未遇的英雄:“富贵我所取,贫贱非我愿。”

转眼到了秋日,芦荻萧森,秋风萧瑟。寄奴草草吃完早饭,领着道怜,前往山上打柴。兄弟俩腰佩弓矢,手执柴刀,唱着山歌,一前一后,登上山来。当他们来到半山腰,一条沟象玉带一样横亘绵延。

寄奴望着满山沟芦荻,对道怜说:“兄弟,咱们干吧。”

“好,咱赛一赛,看谁砍得多。”道怜一向不服输,遇事喜欢争强好胜。

兄弟俩哈着腰,低着头,手挥柴刀,热火朝天干起来。汗珠子顺着他们的额头、两颊流下来,他们全然顾不上擦一把。当他们干得正欢的时候,芦苇丛中突然刮起一股腥风,四周的芦苇发出哗哗的声响。

寄奴情知有异,放下手中活儿,对道怜说:“兄弟,你听这是啥声音?”

“好象长蛇爬行的声音,哥,快到高处躲躲。”道怜仔细听了听,急忙说。

弟兄两个拿起弓矢,跳开数步,跑到高*岗,回头仔细看,只见一条蟒蛇长约数丈,象笆斗一样大的头上,镶着一个王字,金光闪闪,身子象小车轮一样粗,挺吓人的。它冲着兄弟俩的方向,一双眼睛射出阴冷的光,吐着毒辣辣的舌头,嘴里喷着一股腥冷的气味,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道怜强压心中慌乱,弯弓搭箭,向长蛇射去,飕的一声,不偏不倚,射中蛇颈。受伤的长蛇怒目注视着道怜,飞跃着,张着血盆大口,眼看要吞噬道怜。就在这千钧一刻,寄奴仗着天生神力,开弓射箭,这一箭太历害了,箭簇深深地嵌在蛇首王字处,蛇极不甘心地低垂下高高昂起的头,疼痛难忍地滚了一周,慢慢地葡匐而去。

“好长的蛇,要不是我们箭法准确,我们都被蛇吞到肚里吃了。”寄奴心有余悸地对道怜说。

“哥,咱们收拾回家吧。”道怜浑身松软,揩干额头上沁出的汗珠。

“害怕了?”

“不怕。”道怜眼睛恐惧地看着哥,心说谁不害怕谁是小狗,嘴上却挺硬的。

寄奴了解兄弟,但不好意思揭破兄弟的心思,便与兄弟回到原处,把割下的芦荻捆作一团,肩负而归。

当他们行至半途,碰见几个青衣神童,围着一臼,轮流杵药。寄奴朗声问:“童子,你们在此捣药,给谁敷用呢?”

一个神童答道:“我王是此地土神,刚刚为刘寄奴所伤害,派我们来采药,用杵捣碎后,涂敷患处。”

寄奴听他说到自己的名字,知道他不认识自己,同时觉得事出蹊跷,这里边暗藏着较深的玄机。说实在话,寄奴也怕鬼神报复,于是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打破沙锅问到底:“你们的大王既然为本地土神,为何不杀死刘寄奴呢?”

“大王说了,刘寄奴是天罡星下凡,日后将称王称帝,大富大贵,岂是大王能杀死的?大王纵有杀他的心,也没有杀他的能力,只好自认倒霉,采些草药,慢慢调养,哪里还敢干想杀也杀不成的愚蠢事呢?”神童童言无忌,如实回答。

寄奴听了神童的话,顿时胆气壮了,瞪起一双发怒的眼睛,大声呵叱道:“我就是刘寄奴,上天派我下凡斩妖除孽,蛇王尚且怕我,难道你们不怕我吗?”

童子们不听犹可,一听刘寄奴三字,吓得魂不附体,仓皇逃逸,连杵臼都顾不上带走。

寄奴和道怜将杵臼中的草药一齐取归,每遇刀箭伤,一敷即愈,至今民间有一种叫刘寄奴的草,散瘀止血,效果很灵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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