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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剑客》第九章 奇怪的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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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码头上,一队商船停了有近三日,船桅杆上挂着的江南商会的旗子随风摇摆。渔民们这几日也不用下水了,一个个披着短褂赤着脚,抬着一箱箱商货在商船与码头间来往,三日间人来货往,却是道奇特的风景。

江南商会,顾名思义,便是江南的商户们组成的组织,其中最少的商户都有万金之资,其中甚者其家资更不可以金钱计算,千亩良田、连城铺面又岂是金钱能简单衡量计算的。

陈末躺在商船上的一堆沙袋上,江风一吹,青丝扬起,说不出的惬意悠闲。这几日,陈末每日都恨不得全栽在练气上,只是这长进却是实在难说。陈末固然知道练武,尤其练气,更需循序渐进,但一想到青阳道人所说,陈末便更想用苦练来弥补天资的不足。

陈泰整日不见陈末,心生奇怪,见马上便是商会去洛阳的日子,揪着陈末让他去码头转转,说是让他了解了解其中门道。

陈末二舅刘利本虽不算商贾大户,可借着陈泰这一层的关系,隐隐是商会的几位重要话事人之一。起初之时,陈末跟着刘利本往来于各商户之间,刘利本也纷纷给他们介绍。一些前来的办事人见来的是知府之子,少不得要给陈末塞些好处,陈末本就是锦衣玉食惯了,心里更是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对他们要塞给自己的玩意儿压根就看不上眼。

而言谈交往之间,更是厌恶这群商人的丑态,陈末不耐烦得紧,借口说想一个人见识见识世面,却躲到商船上吹着江风。

陈末躺在沙袋上,又想练气起来,只是人众之下不便表现。陈末轻轻扭正了正身体,好让自己舒服一些。日影渐偏,陈末的身子正好被船桅的阴影罩住,他今日一身墨色长衫,若是不仔细看,倒是难发现那竟然还有人。

陈末乐得清闲,躺在沙袋上,感受起周围的气息来。此时正值晚春,金陵之地虽已暖阳初照,可长江之上,江风阵阵,却带着阵阵寒意。陈末没有正坐,仍是躺在沙袋上,可体内气流运转之下,丝毫没有凉意,反而还有些汗水流出。

陈末沉浸其中,只觉得比之往日精进更甚,体内热流似乎更热更强了些。一个周天下来,竟用了之前两三个周天的时间,而且行功之后,也没有那种舒坦自在的感觉,反而周身略有疲惫。

陈末擦去额头汗珠,往沙袋上一抹,正想躺着休息一会儿,却听见不远处传来踢踏船板的声音。

自练气以来,陈末耳目比之以往却是灵了不少,江上都有江风之声,可陈末仍是听到脚步声渐渐往他这边靠来。

陈末有心躲避,闪身往一旁的船舱后掠去,只竖耳听那边动静。

“刘总管,今年这第一趟船也是咱家的最后一趟了,干完这一票,我就把手下弟兄们都散了。”一个粗壮的声音道:“这些年虽跟着您得了不少好处,可整日提心吊胆的也不是个办法,兄弟们也都想回家找个婆娘生个娃,你看?”

“呵呵”另一人笑道:“李刀头所想,我又何尝不知,平日里行船只运五百袋,这一回我让上了一千袋。”

陈末听着那声音熟悉,正是自己二舅刘利本,陈末有心听个究竟,仍是躲在船舱后。

又听那粗壮的声音道:“如此甚好,只是这价钱。”那声音虽粗,可此刻说话却似个娘们一般吞吞吐吐,陈末听了直想笑:“不就是想多要点吗,我那二舅还会看不出你的意思?”

“理所应当,刀头辛苦,更何况是刀头最后一趟差事,我便给你一成的利,你看如何?”

“刘总管,你也知道咱家粗人一个,不懂那几成利几成利什么的,往日里你给我五万一趟,这一趟的货翻了一倍,我便收你十万如何?”

刘利本心里不禁发笑:“我这一成利,又哪里止十万两。”

却听他说道:“刀头莫急,咱们这多少年的搭档了,这一趟便给你十二万。”

又听到那人憨笑道:“甚好甚好。”

陈末见二人言语似要说完,正等着二人离开出来透透气。

忽听到刘利本惊道:“刀头,你看此处。”

陈末伸出点头往外看去,那唤作刀头的男子身量宏伟,光秃秃的脑袋上横亘着一条刀疤,看着甚是可怖。只见刘利本指着自己先前躺着的那个沙袋,道:“你看此处,一块水迹还有一个掌印,适才定是有人在此处。”

“这有何奇怪,来往的搬工那么多,指不定是谁留下的,他又怎会知道这沙袋里装的竟是……”

陈末正听得入迷,却见刘利本一手捂住刀疤的嘴,继续道:“你看这边上的袋子都是干的,唯独这一袋上有印子,适才定然有人在这,而且,若是我想的不差,此人应该还在船上。”

陈末听了,心里暗怪自己大意,竟没想到此处。

“这样,刀头,你速去召你的兄弟过来,把这船给搜个遍,我就先留在这以应不测。”

陈末听了大惊,“若是等那刀疤的人把船围住,自己又如何脱身。”他倒没想到,其实他若是堂堂正正地走出去,以他刘利本外甥的身份,想必刘利本也不会怪他。只是陈末此刻做贼心虚,不敢让别人瞧见。

急忙间,他抬起身边的一袋沙袋,往船下丢去,只听见“咚”的一声,自己则借着声响再往旁边一闪,躲到另一边去。

二人果然中计,往陈末丢下沙袋的那边跑来,见江面上没有一人,江上浪大,甚至连涟漪都没有。

刀疤不及细想,直接一个纵身,往江里跳去,刘利本也死死地盯住江面。

陈末知道此刻若是再逗留此处,怕是便没机会脱身了,趁着刘利本没注意到这边,往码头上蹿去。

江风吹动,陈末也有心收着脚步,自然没让刘利本发现。陈末心虚,不仅避着刚才二人,连带着都害怕被其他人看见。是以原本几个呼吸间就能到的码头,陈末硬是用了许久。

陈末从另一边上的码头,见刘利本和那刀疤正拉着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在训话,刀疤一身湿透,衣衫还在往下滴水。陈末心虚之下,不敢当着他们面走开,反而向着他们走去。一边还问道:“二舅这又有何趣事?”

陈末终是怕被刘利本看出端倪,不敢走太近,只到了离两人二十步的距离便停了下来。

只听得刘利本说道:“末儿你若是无聊便先回去罢,我这办正事呢。”

话音刚落,码头又一头传来月言的声音喊道:“少爷。少爷。”

待月言走近,说道:“老爷让你早些回去晚膳呢。”

陈末正想脱身,谁知月言又道:“咦,少爷你屁股上是什么。”

陈末自然往屁股上摸去,拿到眼前一看,竟是粒粒白晶,陈末之前疑惑似乎有了头绪,把手指放在嘴里一尝。竟是咸味。

一旁月言看了不由得远离了陈末两步,眼神中嫌弃之意表露无遗。

原来,陈末一身墨色长衫,之前在沙袋上练气,屁股上有汗渗过衣服,到了沙袋上,若是沙袋里所装是沙子,自然不会印在屁股上。可那袋中是盐,在汗水干了后,白晶晶的便留在陈末的屁股上。

陈末不由庆幸之前没有直接离去,若是让刘利本见了,多少会有所怀疑。

陈末招手让月言到自己身边,贴耳道:“待会你走在我身后,别让那些人看到我屁股。”

月言听陈末语气坚定,丝毫没有玩笑的味道,也收起了本来想笑的心,便照着陈末所说,跟在陈末身后,挡着陈末的屁股往码头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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