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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长歌之嘉靖豪杰》第六章:怪鸟袭杀两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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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船女子话音未歇,晴空当头响起一个霹雳,仿佛没来由平地炸起了一个惊雷,众人大吃一惊!

光芒一闪,一闪,又一闪!照亮了整个夜空,当下四处宛如艳阳高悬,亮堂堂似白昼天光一般,把那怪船照得明亮至极,丝毫毕现。

因此,堤坝四人也在光芒连续三闪眨眼之间,粗略匆匆瞥见了怪船舱内的一角陈设,四人所见怪船舱内墙壁竟都是镶嵌着明晃晃的镜子,实在奇异!

也是因为怪船舱内墙壁镶嵌着镜子的缘故,四人也在那光芒连续三闪亮起的那一瞬之间,由怪船舱内镜中反映出倚靠在窗边那女子的容貌。

他们都吃了一惊,那倚靠在怪船窗边的女子长得美貌至极,盛装描点,乌发披垂,玉面朱唇,比得上富贵人家挂在书斋墙上的画上美人,赞叹一句“一从梅粉褪残妆,涂抹新红上海棠”丝毫不觉过分!

唉,只是可惜了了,妆容画得有些过于浓艳了,妖则略显俗矣!

既然聊到了女子,聊到了姑娘,咱们就优先聊一聊女子,聊一聊姑娘。感兴趣的老铁咱们可以一起来探讨交流一下,不感兴趣的可以跳过这些片段。

古语有云: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翻译成洋文就是:gentlemendieforthosewhoappreciatethem,andladiestrytolookgoodforthosewholovethem.

而用这句洋文直接翻译过来却又变成:先生们为那些欣赏他们的人而死,而女士们则为那些爱他们的人而活。这都什么跟什么嘛!——所以,ilove中文!

啥意思呢?这得从一个很古老很古老的典故说起来:“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出自东周四大刺客之一豫让,春秋战国时期,韩赵魏三家灭智氏,豫让为给智伯报仇,伏桥如厕、吞炭漆身,多次刺杀赵襄子,最后自刎而死,留下了“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的千古绝唱。

“士为知己者死”很好理解,我们侧重讲一讲“女为悦己者容”。这个“容”在这里做动词使用,意思是“装扮、打扮”。“女为悦己者容”翻译成现代汉语就是:女人愿意为欣赏自己、喜欢自己的人精心妆扮。

为什么要装扮呢?自然是要遮掩瑕疵、扬长避短使之看起来更漂亮更好看更美丽更有魅力更吸引人呗!好了,开始引出本次交流探讨讨论的正题:适度的化妆才是最好看的,过度的化妆实在是适得其反的!

本想深入讨论,无奈恐有“本末倒置,主次不分”之嫌疑,有机会下次再继续聊聊美丽的女子,聊聊漂亮的姑娘,本次讨论到此结束,咚咚呛我们开始言归正传。

这三道闪光倏忽而已一下子就消失了,怪船上传出密密麻麻毒蛇吐信“呲呲呲呲”声和毒蛇受惊躁动不安来回游动在甲板上的摩擦声,令人头皮不禁发麻。

船上传出尖厉的声音,声音中杀机已经十分炽盛,道:“是哪一个使用雷公电光照明弹?此举犯了我怨灵宫大忌,当得立即处死!”

岸上无人应答怪船那女子的恫吓威胁言语,而事实上堤坝上的四人一鹤,完全没有任何动作行为。

岭南野叟何海清低声一笑,道:“见他娘的鬼去吧!老夫倒觉得是他们自己走夜路专做见不得人的鬼事儿,这回自己小鬼遇到大鬼了!过瘾,哈哈哈……”

青衣男子史宾似有思忖,道:“何老,非也。她好像很有把握能抓住施放雷公电光照明弹之人一般,但我们四人皆无任何举动,到底是谁施放雷公电光照明弹的,尚未可知啊。”

老道士沈静纯按住灰鹤也似有沉吟思索,道:“是了!奇怪,听她的口气,好像这个施放雷公电光照明弹之人,如不速速现身招认领罪,就一定难逃她的毒手击杀似的,这倒是不能轻视之事,诸位小心!”

蓦地,老道士沈静纯双手按着的灰鹤伸展双翅,意欲飞起,又被它的主人加重双手力量按住,灰鹤清亮尖声唳鸣一声,似是十分愤怒不满,意有不甘。

“啊——呜!”

“哇——呼!”

数丈之外的密林之中,突然凭空传来两声惨叫声,凄厉尖锐,十分瘆人,想是突然遭遇不测临死之人发出断气前的撕心裂肺的的呼叫!

四人又是一惊,虽心惊但不胆颤。四人向惨叫声来源那边望去,只见两团黑影,冲天而起,逆着月光,一下子就隐没在长空夜色之中,消失不见,声息俱无。四人之中,谁也不曾看得清楚那两团黑影到底是什么物事。

青衣男子史宾突然运足功力,鼓荡衣袍,无声无息一纵而起,速度快到其余三人尚未反应,他已经掠到发出惨叫声的密林那边,落在地上不见身影,想是俯身查探去了。

杨素灵见史宾人影远去,亦来不及同老道士沈静纯和岭南野叟言语,运起功力也朝史宾人影消失的方向凌空飞起追去。

岭南野叟不改嘴碎游戏损人的本色,道:“哎呀呀,这女的什么玩意儿,她老主子尸体还没凉透,刚认了新主子就这般着急着去献殷勤了,就不怕她老主子知道要气得诈尸跳起来吗?唉,长得的男子也吃香啊,没天理唷!”

岭南野叟自顾自说自言自语叨叨叨,见老道士沈静纯一副凌然西楼秋风的样子,便改了口气道:“哎,老道,我们不也过去瞧瞧么?说不定又能捉到几条极品毒蛇给你也补一补?你的大鸟也该喂一喂了吧?你养的是什么大鸟,瘦不拉几的!我要是你,我饿着也不能让大鸟饿着,大鸟饿瘦了还不如不养!”

老道士沈静纯把拂尘插回脖颈衣领处,道:“无上太乙度厄天尊方才那两声惨叫声悲哀绝望,那边一定是有人惨遭毒手。贫道明白了,下手的想必该是那怪船上所豢养的不知名怪鸟,大概是一种非我大明所有的凶猛残暴可怕的大雕猛隼。方才我的仙鹤愤怒振翅,想是察觉了什么,想去搏杀。”

老道士略一沉吟,低下头又沉吟了一声道号,道:“无上太乙救苦天尊!弟子罪过,弟子罪过,弟子罪过!方才若不是弟子按住仙鹤,遭难之人或可免此厄运……弟子罪过!”

老道士沉沉吟吟,竟然落下泪来,泪沾道袍湿衣襟。

一个方外修道的老翁,心肠如此古道热爱,为了未曾谋面的陌生人之不幸遭遇而悲恨责己!

老道士沈静纯、灰鹤和岭南野叟一前一后,凌空飞起,向方才史宾和杨素灵目标之处飞去。须臾之间已飞身落在密林树下,但见地上有两具“尸体”。一具“尸体”正身面部向下俯卧地上,衣衫整齐,浑身完好不见半点伤痕,却已无声息呼吸,不知死因缘何。另一具尸体死状十分惨烈,惨不忍睹,天灵盖脑袋瓜已不见了大半边,脑浆如浆糊如摔碎的西瓜瓢一般迸裂,鲜血洒满地上杂草,污染一地。

杨素灵静默无言面色凝重站在史宾身后。史宾蹲在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边上,左手撑地,右手握拳放于膝盖之上,神色悲愤凄然,双目射出炯炯寒光,似非要生吃凶手人肉不能解恨。

岭南野叟“咦”了一声,低声叫道:“这不是数月前在镇江登上怪船后失踪的心隐门两大高手之一的陆忍堂么?旁边死的哪个没瞧见脸,莫不是另外一个高手也就是他的胞弟陆归堂?这哥俩也真是想不开啊,考科举考不上的大有人在,你以为八股文好考?何必趟江湖这趟浑水寻死呢?嗨,读书人这么个死法,不体面,真不体面!你说是吧,史进士?”

“锵!”一声脆响,杨素灵拔出软剑,剑尖指向岭南野叟何海清,道:“放肆!”

史宾双眼射出森森然两道寒光,抬头望了一眼岭南野叟何海清,又低头不语。

老道士神情亦是凄然不忍,长长吟了一声道号,道:“无上太乙度厄天尊!有用用中无用,无功功里施功。给事中可与这二人是往日旧识故人?”

史宾语含悲哀愤恨,道:“我科举不中前曾在华亭县学以教书为生,忍堂归堂是我昔日学生。后我仕途失意入了心隐门,忍堂归堂兄弟二人也入了心隐门在我手下效力,做了心隐门镇江分会的主事人。”

老道士沈静纯听闻史宾所言,忙不迭整理衣冠,整肃神色,向史宾和地上遭遇不测的陆忍堂陆归堂深深鞠躬作揖施了一礼,动容道:“贫道听闻心隐门乃当代圣贤阳明先生之弟子、泰州学派领军人粱汝元先生所创,门人弟子虽多不在庙堂之上,却能个个秉持“匡扶天下正道为己任”之操守,开坛讲学设课传经评议时弊建言献策,搜集各地各级贪官污吏罪证之情报,为天地立心为黎民请命为往圣继绝学为后世开太平,实在无愧我大明王朝之中流砥柱基石大梁啊!”

老道士沈静纯深深鞠躬作揖一礼完毕,起身,又道:“贫道小时拜父母,求学时拜圣贤,修道后只拜天地尊师,如今但请先生再受贫道一拜!”

老道士沈静纯说完,又深深弯腰鞠躬虔诚一拜。杨素灵也已收剑回鞘,跟随着老道士沈静纯深深鞠躬一拜。岭南野叟平生素来闲云野鹤逍遥浪荡游戏落拓不羁惯了,此时却也竟然跟着微微弯了一下子腰身略略行礼。

可见心隐门在江湖上声誉绝佳,声望不俗!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公道还是在人心,饶是谁也不能描黑抹杀!

此时史宾已经起身,稍稍整理变换了神色,并不言语,也向老道士回了一个儒生弟子师兄之间的回拜礼,作揖一拜深深一拜。

岭南野叟似乎对这些繁琐礼节甚为不耐烦,他似乎对地上惨遭不测的陆家兄弟二人的死因更感兴趣。他蹲下去细细审视起来。又放下那“惨不忍睹”的尸体,去扳动翻过来查看另一具“尸体”。

查看了一小会儿,他高声叫道:“哎,死啦!通通死啦,都死透透的啦!依我看来,定是那怪船上飞来的极为厉害的不知名鹰隼猛雕,冷不丁地突然扑落,一只用铁翅一扫就扫死一个,你们看这个没有伤痕的就是这样死的。一只突然飞来,当头双爪一抓,抓死一个,那个烂了大半边脑瓜的就这种死法。”

杨素灵闻言倒抽了一口冷气,缓慢轻声道:“如若那东瀛倭寇怪船豢养有如此这般厉害的猛禽怪物,更不知还有什么别的厉害古怪,不如……不如我们先行退走,商议个周全计划……再做从长计议。”

杨素灵话音未歇,岭南野叟已不再言语运起内功用传声之术,向他们三人道:“烦请哪一位去周遭来回巡视一周,如果没有敌人踪迹,我就用毒把这个被铁翅扫死的救活片刻,他没死透还可以回光返照说上一二句话来。哪位?快!”

史宾正欲行动。“锵”的一声脆响,杨素灵已拔出软剑,道:“今晚早些时候还死了五十个东厂阉贼带来的铁甲兵,就在不远,本姑娘很好奇他们是怎么个死法。”

杨素灵说完转身走开,借查看今晚早些时候王公公王成吉带来的那五十神机营铁甲兵死因之故,去周遭查看情形。

杨素灵快速在周遭逡巡一番,确定没有敌人窥伺偷听监视,马上飞身而回,向岭南野叟使了个眼色。

岭南野叟了然,只见他迅速从腰间摸出银针一包,乌青色液体一瓶。他摊开数十支银针,将乌青色液体洒在银针之上。

岭南野叟出手如风,手法极快,在那具毫无伤痕的“尸体”面部各处要害穴位一连刺了数十针。

他另一只手把这人托起来,但见此人一身书生素衣,面形清朗,年约三十出头,面容由于突遭不测之后俯身着地沾染泥污,看不得清楚仔细。

这便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心隐门镇江分会的主事人之一,陆家兄弟中的老二陆归堂。陆家兄弟虽是立志于“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科举入仕的读书人,却并非那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兄弟二人从小修习家传武学“青衣天问十三式”剑法,武学修为颇有成就,跻身江湖一列高手自然不虚,心隐门中人才辈出卧虎藏龙,陆家兄弟二人若是泛泛之辈则绝无能坐心隐门大明王朝东南重镇镇江分会主事人之交椅!

哎,这等后生如此英才俊杰,如今却死于非命,丧生于扁毛畜生一击之下,真是“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啊,实在不得不令人扼腕叹息!

岭南野叟施用快得使人看不清楚的手法速度施完针,陆归堂突然间徐徐张开双眼,但双眼失神无采,毫无精神,嘴巴微微开阖。众人屏气细听,却唯有气息,并无半点声音。

岭南野叟又速度奇快捏出一个小瓶子,在他鼻孔下面晃了数下。陆归堂受药物刺激,霎时间有了一点儿精神气力,眼珠缓缓左右转动,眼中光芒忽聚忽散,瞧看众人。

史宾蓦然俯身,凑近陆归堂,急切问道:“归堂,方才是什么物事袭击你们?”

陆归堂有气无力,缓缓道:“鸟,鸟,是一只大鸟……大鸟。”

史宾有愈加急切问道:“你们对那些怪船都知道了些什么?”

陆归堂愈加有气无力,似是要油尽灯枯气散命绝一般,道:“鸟…鸟…是…大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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