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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武功》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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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槐影里一声新,雾薄风轻力未匀。莫道闻时总惆怅,有愁人有不愁人。

清道光二十年(1841年)七月中旬,晴空万里,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太阳把地面烤得滚烫滚烫;一阵南风刮来,从地上卷起一股热浪,火烧火燎地使人感到窒息。杂草抵不住太阳的曝晒,叶子都卷成细条了,蝉就在这炎热的夏季从土中爬出来,蜕去最后一层皮,舒展出翅膀,变成成虫,栖息于高高的树枝上不停的鸣叫,刺耳的叫声常常令人心情郁闷烦躁。每当午后,人们总是特别感到容易疲倦,就像刚睡醒似的,昏昏沉沉不想动弹。连林子里的鸟,也都张着嘴巴歇在树上,懒得再飞出去觅食了。

然而广西桂平金田镇总兵衙门内院,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蹦蹦跳跳的走向教书先生书房。上午先生讲完了《岳飞全传》上“岳母刺字”的一段书,随口讲了些岳家军精忠报国的故事。午后本来是休息,但那少年却兴犹未尽,还想缠要老师再讲岳飞抗金的故事。这日火球似的太阳高悬空中,炙烤着大地,地上热浪腾腾灼面而来,老槐树上虽然没有鹊儿,但知了却不停地鸣叫着。那少年来到书房之外,怕老师还在午睡进去不便,于是轻手轻脚绕到窗外,用手指尖在窗纸上刺了个小孔,凑眼过去张望。只见先生将床上软垫折叠成斜坡状靠墙铺好,坡度约在40度左右,宽衣松带,双腿自然盘屈,仰卧在床上,靠被子或软垫,头与上身成斜直线,使小腹处于整个身位的低位,牙齿微合,舌抵上牙根,自然呼吸,闭目养神,左手不动轻捂丹田,右手抬起距左手一寸左右,沿顺时针方向旋转,尔后双掌掌心向上,十指相对,慢慢上端至胸部,再反掌下按至腹部,上抬时吸气至腔中,下按呼气归丹田,右手向空中稍微一挥,轻微“吧”的一声,好似什么东西在樯板上一碰。他向声音来处望去,只见木板上趴着十只变异的黑色大蚊子,纹丝不动,他十分奇怪,凝神注视,却见每只黑色大蚊子背上都插着一根细如头发的金针。这针极细,隔了这样远原是难以辨认,只因中午时刻,日光微斜,射进窗户,金针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房中黑色大蚊子还在嗡嗡的飞来飞去,先生又是双手一扬,吧的一声,又是四只黑色大蚊子给钉在了木板上。那少年觉得这是一门绝技,今后行走江湖时大有作用,于是施展轻功快速飞奔到门口,推门进去,兴奋地叫道:“先生,你得教我这飞针打法!”

这少年南天谊是总兵南文彩的独生儿子,是他在曾国藩的湘军做偏将时候所生。教书先生任华开是位饱学宿儒,四十出头年纪,平日与南天谊纵古论今,师生情倒也蛮深。这一天任华开因受不了黑色大蚊子叮咬,施展飞针绝技,射死了数十只,哪知却给弟子在窗外偷看到了,他见徒儿帅气的脸蛋似苹果一般,便轻言细语道:“哦,怎么不跟男伴去玩耍?”

南天谊激动地回道:“先生,我不想玩玩,你一定要教我这飞针打法?” 任华开明知故问道:“什么打法啊?”南天谊道:“用飞针射大蚊子的绝技啊。”一边说着一边搬了张椅子,纵身跳上,细细瞧了一会,把射在大蚊子身上的飞针一枚枚拔下来,轻巧地用纸抹拭干净,交还先生,说道:“先生,我明白,你这飞针打法是独门绝技,你非教我不可。”

他自小就跟随父亲在练武场上练习南家枪,那南家枪法是手执枪根,出枪甚长,且有虚实,有奇正。进其锐,退其速,其势险,其节短,不动如山,动如雷震。最绝妙之招是在一得手后便一戳,敌方一失势便无再复之隙。南家枪基盘在两足,身随其足,臂随其身,腕随其臂,合而为一,周身成一整劲。任华开调笑道:“你爹爹武艺高强好好跟他学习。”南天谊不悦地回应道:“我爹爹只识南家枪及弯弓箭射大雁,可不会用飞针射大蚊子。”

任华开沉思半晌,知道这少年弟子聪明伶俐,出身名贵自小给父母宠惯了,行事有点孩儿任性,于是点头道:“好吧,明天清晨你过来,我教你。”

并嘱道:“现在你自己先回去玩罢,我射大蚊子的事不准和任何人说起,若有人知道了,我就坚决不会再教你了。”南天谊心中默念道:一定要为师傅保密。

第二天就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南天谊就兴高采烈地来到先生书房里来,迫不急待地一推门,但不见先生的踪影,只见书桌上石墨下压着一张纸条,急忙拿起来看,见纸上写道:“天谊徒弟:缘份已尽,后会有期。任华开。”南天谊看了这封信后,呆板的怔怔说不出话来,脸阴沉沉的,就像暴风雨前的天空,乌云密布,让人闷得喘不过气来,然而泪水涌了出来,任由泪水冲刷脸庞,心里有道不尽的委屈,心中只道:“先生不是这样不讲信用的人啊,怎么会不辞而别呢?”

但就在南天谊从窗口两眼凝视着园中那棵白杨树时,嘭……突然房门被踹开,东倒西撞的走进一个人来,正是那位已经留信作别的任华开先生。但见他脸上鼻青脸肿,嘴角还渗出血迹,脸色惨白,胸前满是血污,进得门来,摇摇欲坠,扶住椅子,晃了两晃,便倒在椅上。南天谊惊愕道:“先生怎么了?” 任华开有气无力地回应一声:“赶紧关好门,别做声!”就开始闭目不语了。

南天谊头次遇到这等事虽然心中有点惊慌,终究是将门之子,平时练武养成了胆大心细,于是不慌不忙关上了门。任华开喘了一口气,说道:“天谊,你我师生五年情深谊重,我本以为从此各隔一方,哪知我俩缘份未尽。我此次性命攸关,你能守口如瓶,不泄漏出去吗?”说罢目光直望着她。南天谊回应道:“先生,你放心,我听你吩咐。” 任华开道:“你对令尊说,我生毛病了,要调养一个月,任何人都不要来探望打扰我。”南天谊点了点头,任华开接着又道:“你和令尊说先生吩咐不要请医生,先生自己会调理。”过了一会儿又道:“我要休息了,你忙去吧!”

任华开等南天谊走后,费力的挣扎着从隐藏处取出金刚刀伤药敷上伤口,用药布包缠好,哪想这稍微用劲,忽然浑身一震,一口污血喷薄而出。

原来这位教书先生历史不简单,真名是石达开,乃 少林派大侠,少年时加入白莲教,是白莲教中一位少年英雄,白莲教起义失败后又加入了太平天国教,在大江南北行侠仗义名震江湖。

嘉庆元年(1796年)正月,湖北枝江、宜都白莲教首领张正谟、聂杰人率众先起,长乐、长阳等地教徒纷纷响应。三月,姚之富等奉齐林妻王聪儿为总教师,在襄阳黄龙呆起义。清廷急令湖广总督毕沅、湖北巡抚惠龄、西安将军恒瑞等率兵镇压,击溃多支乱军。面对清军围剿,王聪儿、姚之富乱军避开平原,专走山区,于次年(1797年)初由豫经陕入川东,与四川白莲教会合。嘉庆三年(1798年)春,王聪儿、姚之富跳崖死,余部在张汉潮等率领下,与四川的白莲教联合。

嘉庆四年(1799年),清廷以勒保为经略大臣,明亮、额勒登保为参赞大臣,节制川、陕、楚、豫、甘五省官军进击,并晓谕州县办团练,坚壁清野,攻抚并施。使白莲教匪处境艰难,张汉潮等相继牺牲。嘉庆五年(1800年),清廷任勒保为四川总督,集主力于川西阻截白莲教军。经数次激战,白莲教军退入南山和巴山老林。至嘉庆九年(1804年)九月,白莲教残部被清军陆续击破,教乱被平定。石达开在败退中凭借自已的智勇双全得以出逃到滇黔桂边疆。漏网之鱼,清廷岂可放过要斩尽杀绝,当时清廷曾派廷内高手在全国追捕,但他机智灵敏,兼之武功高强,得以逃脱,但清廷还在全国贴布告四处严加查缉。石达开流浪到桂时,广西桂平金田镇总兵衙门正在招家教先生,于是石达开想到“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道理,隐瞒了真实身份化名任华开混到南文彩府中设帐教书。清廷鹰犬搜捕他时只想到在各处旅馆、镖局、寺院、武馆等地寻找,哪里会想到总兵官府衙门一位文质彬彬的教书先生,竟是朝廷通缉的钦犯。

那天石达开心想“飞针绝技”已经暴露了自已的武艺,毕竟南天谊还是一个小男孩,若徒弟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自已岂不危险了,越想越觉得此地不可再居,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于是留书告别。他整理好了包裹,行囊简单,用随身几件衣服把莲剑裹在里面,准备等到三更时分,便拟离去,另寻他地。他双腿盘膝闭目养神坐在床上,两耳听到外面的巡更之声远远飘来,忽然细听到窗外“噗”的微响声音,有人施展轻功从墙外跃入。石达开纹丝不动眼观六方,右手按住莲剑。只听得窗外有内劲声功传来的轻言细语道:“石先生,暗藏躲在这里做教书匠,非英雄所为别人就找不到你吗?束手就擒乖乖跟爷们上京去吧!”石达开心中有数,知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也决不会是一人,敌人在外面肯定设下了天多地网等等待自已钻进去,若从房门冲出去就会立遭暗算,当下施展鹰功,飞身直上,左手抓住天窗格子,右手运气挥掌一击,喀嚓一声,窗格飞出,于青瓦片四溅纷飞之中纵身跃上屋顶。埋伏在园里的人“啊”了一声,一枝飞镖疾劲打向上来,叫嚷道:“还想跑。”石达开闪身一让,飞镖从侧身飞过,石达开怒喝道:“跟我来。”展开飞鸿轻功提身术向郊外狂奔去,回头只见四条人影尾随追来。

他飞奔出三十里地,身后四人边追边骂:“哟,石达开,愧你还是白莲教响当当的人物,只知道跑,想一走了之吗?”石达开不予以搭理睬,只想将四人引到郊外荒僻的一个山顶上来,避免惊动了南文彩东家府里,与此同时也可把埋伏人全数引出,免得自己中了敌人暗算。同时双方在追跑之中,自已也好察明敌方人数和武功强弱。只见他脚下生风“嗖”的一声,顷刻之间又跑出五里路,听着敌人的追跑脚步之声,心中已知并列飞跑在前面的二人功夫颇为了得,落在后面的另外二人却是平庸之辈。石达开飞上山顶后,迅速将莲剑从鞘中拔出正对着东面威风凛凛。四个追敌前后赶到,见他圆目怒睁,剑风煞气,心中胆怯都不敢靠前逼近,四人按东南西北四方字形围着。石达开在皎洁的月光下凝目注视着正东对面那个人,见他四十上下年纪,威武雄壮,红丹青一张脸,满脸络腮胡子,精干矫健,相貌好似熟悉。南北两人高瘦长相凶残,西面那个似白面书生一个。那满脸络腮胡子首先发话道:“石先生,时间一晃就过去五年了,可还认得黄东邪吗?”’石达开心中一惊:“果然是他?”

原来黄东邪是西域十怪中第一怪,五年前在江南相中一秀丽女子,但那女子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早已许配青梅竹马的发小人家至死不从,于是他就想滥杀女子全家,恰巧给石达开撞上了出手制止,在搏斗中石达开用内家功打伤了他,黄东邪负伤出逃后心中怀恨,发誓要报此仇,这次受了北方一镖局重金之聘,赴广西暗中寻访打劫镖物之人,东来西往,冤家路窄不经意间得知了石达开的行踪,为了不惊动官府,于是带领西域四怪,想在深更半夜暗中抓捕仇人。石达开双手作拱道:“原来是西域四怪黄东邪,别来无恙。想必另外三位就是十怪中另三怪,何不介绍下。”黄东邪狡黠的哼了一声,用手指着那形相清癯,,萧疏轩举,湛然若神的南面人道:“这是我兄弟南帝,江湖人称神阳指。”接着手指一挥指着北面那身材高瘦,风姿隽爽的人道:“这也是我兄弟北载,江湖人称三板斧。”然后又挥手指着西面那身穿青衣直缀,头戴同色方巾,文士模样人说道:“铁哥们—西重阳,江湖人称中神通。”那三人见第一怪在向石达开介绍自己都不屑一顾狂冷笑。

石达开调侃道:“深夜造访,打扰了我的睡梦。不知你们有何赐教?”黄东邪冷笑道:“石先生,五年前,在下领教过你的内家功,当时只怨在下武艺不精,然而本人身子骨头厚硬,阎王不愿收我的命。这五年来云游四方遍访名师学到了些武艺,又想请你当面指教;同时你也是朝廷钦犯价值十万两黄金,我西域四怪今晚也是专门来捉拿你好去朝廷领赏。”

石达开深知今晚必须用武力来解决,但他转而一想:“冤家宜解不宜结,和为贵”,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化解仇恨岂不是更好,于是双手作拱道:“黄爷,我们都是中年人了有必要去争打吗。当年在下是失手伤你,现在我给你赔礼道歉了!”说罢深深一揖。南帝见状“呸”的一声骂道:“老东西,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就算了?”石达开怒火中烧,眼眸子一翻,深窿的目光射向他,坦然道:“石某行走江湖数十年,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也从未给江湖武林朋友们说三道四,今天哪里轮得到你说话,靠一边去。”话声刚落就转头盯着黄东邪道:“黄爷,当年咱们都年轻冲动好斗,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大人有大量。难道你们西域四怪真的想去给满清道光做鹰犬。若你们今后不怕江湖人士耻笑,想拿我这把老骨头去升官发财,哼哼,那就来拿吧!”他冷峻的目光快速的从四人脸上扫过,说道:“哪一位先上?还是四位一齐上呢?”西重阳大吼道:“戾话少说!”直冲过来对准石达开胸前就是一掌。石达开见状也不躲闪避让,待掌到胸前一寸,运用内家功突然发招,双掌直碰敌人来掌。西重阳没料到对方掌力如势深沉如此之快,“噗”的一声被击倒在地上,石达开眼观六方也不追杀,西重阳在地上愣了下,倾刻来了个鲤鱼打廷,施展中神通拳法又猛攻过来。黄东邪和南帝、北载合围着他们在一旁观察,三人各心怀鬼胎。黄东邪是想雪耻报仇,多年来在玉萧笛声功上勤学苦练,功力已大长,但当年领教过石达开的内家功拳,再也不敢掉以轻视,他狡猾的想先让三人耗去对手的功力,自己再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便可以稳操胜券。南帝、北载都只想捉拿到钦犯,升官发财光宗耀祖。

西重阳的中神通拳法短桥短马、功夫硬朗、灵巧敏捷、步走四方、拳打八面。正如其拳理:“进似追风箭、退似雷电闪、走步须灵活、出手似云烟”。石达开则以内家气功化解他的招术,瞬间两人已打拆了六十多招。西重阳的武功,和他还是差了一个档次,只因石达开不想再在江湖上滥杀无辜结下深仇大恨,交手之时,多加避让,因此才与他打到六十招以上。

此时西重阳正变用“少林南拳”打向对方,忽然不见了对方踪影,回头急忙转身,见石达开已窜到身后,心急之下,他自恃铁锁功,就想锁住他的右手腕。哪知石达开双手似泥瞅样油滑飘倏飘往,非但抓不到他手腕,连衣衫也没碰到半点。西重阳急燥的拳势一变,用铁沙擒拿法双手急锁,石达开也不硬碰接招,只是在他身边飘来飘去。数招之后,西重阳见机会来临,就来了个鸳鸯双腿猛踢出,猜到石达开必会躲闪避让,随即运用铁沙双掌抓向他双臂, 哪知石达开根本不躲闪而是施展隐身踪影功,只见他两足一蹬,高和跃远,起如飞燕掠空,落如蜻蜒点水,着瓦不响,落地无声,西重阳竟“蓬”的一声,扑空了重心控制不住身躯落地沉重,如石下坠似扑倒在地。

黄东邪见状双眼一瞪,轻蔑地叫嚷道:“丢人现眼,还不快起来!”北载和南帝心知遇到劲敌了便一言不发,心有灵犀双双突然偷袭过去,北载运用“三板斧”的招数劈、砍、剁、抹、砸、搂、截双掌从左侧打向石达开,南帝则运用“神阳指”的双指向胸前提起至膻中穴,同时以意提气至膻中;然后两手内旋变金针指缓缓向体前推出,掌心向前,食指尖朝上同时呼气,意领内气沿手臂内侧达于掌指;随后双手缓缓收回至胸前,用内劲,双食指如牵动千斤之物,同时吸气,意引内气沿手臂内侧收回至膻中;接着两手外旋成掌,掌心向上,双指从右侧击破石达开。石达开又故技重施,全身一飘,人影无踪。北载突然感觉到后背被人拍了一掌,就急转回身,但又不见人影,正想探头回望,忽然“啪啪”两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自已脸上,两边脸颊顿感红肿了起来。石达开严戌喝道:“滚倒一边去!”与此同时南帝忽感到前胸重重的挨了一拳,顿时人仰后翻跌倒在地。

石达开心想要保存体力不要和他们缠斗,便速战速决一上来就施展隐身踪影功和疾掌身法打了他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难而退。

黄东邪见三怪轮番围攻石达开都无法取胜,便想趁机火上浇油,一声未吭就施展玉萧笛声功,此功实属内功一脉,功力蕴藏于音波之中,远远的就感觉到音乐波风扑面而来,此起彼伏,内力浮绕,刚柔相济。石达开早年学武时就听师傅说过这玉萧笛声功的厉害,因此不敢轻视戏弄,立即施展本门内家功太极息音拳来应付。黄东邪的玉萧笛声功得自黄药师家传人真传,一首吹奏曲向石达开飘去,似大海浩淼,万里无波,远处潮水缓缓推近,渐近渐快,洪涛汹涌,白浪连山,又似潮水中鱼跃鲸浮,海面上风啸鸥飞,忽而冰山飘至,忽而海如沸,极尽变幻之能事,却又是暗流湍急,于无声处隐伏凶险。石达开眼见黄东邪已今非昔比,功夫大有长进,以防长他人之志灭自己威风便厉声喝道:“休得猖狂!” 暴喝一声,太极息音拳像是一条毒龙一样,带着雄厚的真气,似巨龙一样的气旋向着黄东邪狠狠撞去。黄东邪急忙加大吹奏声音,音波影重重叠叠,凝聚成一座大山,冲着石达开压了过来。

“咔嚓!”一道闪电划破长空,似乎要将天空撕裂!突然天气大变,狂风大作,黄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大地上。

就在这时,音波影已变成一把明晃晃的尖刀突然刺出,以迅雷不及耳之势刺眼而来,石达开根本没想到这一刀距离极近,于是迅捷无比地向旁侧身,只听得“噗嗤”一声,尖刀正刺中石达开的左肩!这一刀足有九百斤的力道,即使石达开有内家气功护身,刀锋仍然插进了他的肌肤一寸有余!

石达开大叫一声,迅捷施展隐身踪影功绕到黄东邪身前猛地双掌拍出,正中黄东邪的胸口,顿时两百多斤重的身躯立即倒飞出去重重摔在一块大岗石上,竟然又被弹了回来一命呜呼!

紧接着石达开双掌一罢,封紧门户,稳步倒退,调神凝气,深知此时必须要冷静不能发怒,否则稍一暴躁伤口发作,今夜就难免会命丧荒山。

三怪悲惨的叫了一声大哥,便齐齐杀向石达开而来,石达开暗自心惊,身形却已陡然跃起,北载的“三板斧”的招数劈、砍从他脚下扫过,南帝的“神阳指”双指和西重阳的“中神通”双拳却同时向他头顶砸了下来!眼看已经袭至头顶面前石达开却凛然不惧,左掌拍向南帝,右手抓向西重阳!南帝自恃力大硬接,“砰”的一声,石达开左掌打在南帝正中身,南帝顿时感到全身大震,五脏六腑迸裂,鲜血直流,“当啷”一声,倒地而亡。与此同时,石达开已将西重阳牢牢地抓在手中,猛的砸向北载!北载匆忙间一个“懒驴打滚”,哪知石达开竞会施展推移手法右手一甩,竟将西重阳的身躯正砸中北载的后背!北载“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不动了;西重阳被抓制之时,立刻运力于手臂,并用内力反激回去,以为得手,立即用力向前一送,然后向下一扭,哪知晚了来不及了。只听“当”一声,又是一声金铁撞击之响!西重阳惨呼一声撞击北载而亡。石达开本意是不想杀人,但在受伤时无奈施展平生绝技连毙四敌。

此时荒山野岭上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寒风凛冽,一道闪光照见横尸在乱石上的四具尸首,远林中传来狼“嗷呜”悲怆的凄叫,他虽然武艺高强,但孤单的经历了生死之斗也不禁胆战心惊,喘了口气于是撕下衣襟,包了左肩上的伤口,静立闭目养神片刻,然后将莲剑从鞘中拔出在地上掘了个大坑,把四具尸体抛入大坑再用泥土结实填埋紧。之后觉得筋疲力尽,伤口还在流血,若此时去投宿客栈,必定引人疑心,想来想去还是回到南府房包扎好,洗净换衣之后再行离去较为妥当,哪知南天谊天朦胧时已来到书房。

#####《天下武功》是作者刘康在阿里文学独家首次发布的,期望阿里文学多加扶持指导。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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