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天下武功》第二章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在南天谊退出后,他洗涮包扎好倒在上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睡梦中只觉得有人在推动自己,迷迷糊糊听得有人呼叫:“先生!先生!”他缓缓睁开朦胧双眼,见南天谊满脸忧悒之色站在床前,旁边还放了一大堆治疗刀伤的中草药。经过徒弟三个多月的悉心照顾和自已的运气调养,依着他深厚的内功底蕴,终于伤愈治好了。

这天旭日东升,早晨石达开在府中园区散步回来后心情舒畅便对南天谊道:“天谊啊,这次我遭遇大难,你就似儿子样尽心服侍,你是个孝子,师傅知恩图报,我会把毕生绝技功夫传给你。”南天谊闻听大喜,当即就双腿下跪恭恭敬敬的叩了九个响头,他原本拜过师是跟石达开读书学文,直到现在他才知首师傅武功卓绝文武双全,这次是拜武师。石达开微笑着按照礼节接受了,说道:“你天生是块好材料,悟性甚高,你我师徒有缘。只是……”说到这里,沉吟不语。南天谊见状说道:“师傅,有什么话你尽管吩咐,我一定按你说的话去做。”石达开回应道:“令尊是官场之人,你是官家公子,现在你还小许多事不明白,以后长大成人了,要明辨是非,伸张正义,不要与官场阴暗之人沆瀣一气。你拜我为师,就得严守师门戒条,你终生做得到吗?”南天谊自信地回道:“弟子谨记师训,伸张正义,绝对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石达开满意的点了点头。

从那天起,石达开便以少林派的入门武功罗汉拳和金刚掌相授,教他“少阳神功”凝神练气,先自一指金刚法、双锁功、一指禅功、硃砂掌、金钟罩 、罗汉功练起,接着学了少林虎爪手、达摩剑法、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隐身踪影功,当他的内家功拳已有相当火候,又教他摔、掷、按、拉、拍、抓、弹、 抖等动作方法练眼、练耳、打弹子、发飞针等暗器的基本功夫。时光如水,三年有余了,南天谊既勤学苦练悟性又高,武功进步飞快。

此时南文彩已调任西北五省总兵,西北五省自古以来就是内接中原,西通西域,北连大漠,各民族南来北往频繁的地区,乃关外重镇。

又过了三年多,石达开把莲剑术和飞针绝技都教会了他。这六年之中,南天谊把少林拳技、莲剑术、轻功、飞针等,都学了个遍,所差的就是功力火候未到。他遵从师父吩咐,未和任何人透露半点跟他学武之事,每天自行在偏僻的后花园练习,由于他自小跟父亲学武,别人也不生疑。

道光二十八年,南文彩在浑河之战平定张格尔叛军占据一年的南疆西四城战役中立下赫赫战功,圣旨下来,升任江南总督,辖区节制浙江、江苏、安徽、江西、福建五省,定海、温州等五镇,统辖五省步、骑兵营,兼辖福建水师营。

南天谊从小在广西生活,然后又到西北边塞之地,如今要到才子佳人美丽富饶的水乡江南去,每天高兴得蹦蹦跳跳,叽叽喳喳地缠磨着师傅同去。石达开离开江南已久,想到心中还怀有特殊使命,借此机会也好旧地重游探下形势,也就欣然应允了下来。

南文彩由于公务在身带领大队人马先行赴任去了,安排了一名偏将率领五十名侍卫轻骑护送家眷随后而来。偏将名叫高云庆,年纪三旬有余,虎背熊腰,言行、举止、神态有大将气度,使一杆碗口粗的“錾金虎头枪”,他这“錾金虎头枪”重量在120斤以上。如此重量的大枪他能拿起来挥舞自如,如天神下凡一般,使着毫不费力,如同普通人拿根小木棍一般。他是南文彩总督手下一员猛将,有万夫不挡之勇,深得总督大人的信任。他押运的一行人共有上百匹骡马,南夫人坐在轿车之中,南天谊全身武装英姿潇洒骑着匹汗血千里马护卫左右,石达开骑在马上紧紧地跟随着。

那日正当寒冬,放目远望,只见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漫长寂寞荒凉的边塞小道上,只有他们这骡马队在踽踽而行,骡铃叮咚,羌管悠悠。静静的边塞小道上,除了空气中幽幽的清风外,便是这孤寂的残垣断壁,银装素裹,横立在那里。置身其间,仍能隐隐感受当年的铁马金戈之气。正所谓“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石达开触景生情吟道:“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心道:“唐朝诗人王维的这首《使至塞上》诗词,正是自已身负劲拔和坚毅使命的心情写照。

骡马队不知不觉已过了三个小镇,天色已渐黑,向导说再过一里地就到固原镇,那是边塞上一个大镇,高云庆打算人马当晚到镇上投宿。就在此时石达开突然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快马奔驰之声,远见尘雪漫扬中,两匹骏马飞奔而来,片刻之间如一阵风似的飞到面前。马上两人握紧缰绳,两腿轻轻撞击马肚子,一人拉左边缰绳往左,另一人拉右边缰绳往右,从骡马队伍的左右两边直窜过去。石达开在会面时,已看出这两人一胖一瘦,胖者宽额大眼,高鼻梁,阔嘴巴,高大威猛;瘦者圆脸,小鼻小嘴小眼晴,短小精堪。他拍马追上南天谊,悄悄地问道:“这两人你认识吗?”南天谊回道:“不认识,师傅认为他们会是什么人呢?”

石达开道:“目前还看不出来,不过看这两人的装束,不会是绿林劫匪。”南天谊道:“这两人的武功怎么样?”石达开道:“看他们骑马的身手,也不会是平庸之人。”

队伍就要到固原镇了,马蹄声起,又是两匹快马飞奔而来,掠过骡马队。石达开心想:“这些骑马之人急匆匆从镇上出来赶夜路,肯定身怀重要事,自已要多注意观察,静观其变”。

过了片刻,队伍进固原镇了,高云庆偏将带领着家眷及骡马队伍投宿了镇上最好的一家大店。南天谊和母亲住宿在二间上等客房,石达开紧挨着南天谊的房间住了间普通房,大伙吃过饭后掌上灯,正准备休息。

夜深更寒,石达开凝望着窗外,冷清如影随形地推搡着内心的情感,寂寥的心事,不期邂逅着黯然。突然一阵急促的吠叫声传来,隐隐约约听见飞奔过客栈门口的马蹄之声。石达开心中暗想:“肯定发生什么事了,否则怎么一批又一批人马这么晚了还抓紧赶路?”联想到在路上接连遇到的神色匆匆骑马之人,暗忖今晚客栈不会平静无事。

就在此时,听见马蹄声直奔到客栈门前停了下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听见客栈伙计“咔嚓”开门,说道:“请进!你们辛苦了,酒、菜、饭、茶水都准备好啦。”一人急忙说道:“抓紧喂马,我们吃好饭还得赶夜路!”店伙计连忙回应道:“你放心。”

从进店的脚步声判断是两个人,石达开心想,在边塞这么多年,还是头次遇到一伙人一批批奔向九边,从他们的马上身法就知道是怀有武功之人。他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穿过几间房门口,经过院子的小树区,悄悄地绕到客店餐厅后面循声走到窗下,只听得刚才粗声说话那人道:“二哥,教主年少,你说太平天国教会的前辈兄弟会听他指挥吗?”石达开听后心中一颤,这两个人怎么会和太平天国教有关联呢?他隐匿在江湖也是身怀太平天国老教主的使命,今晚必须摸清楚这些人的底细,以防万一。忽然屋里另一人道:“我们都是老教主的托孤大臣,要时刻牢记老教主的遗命,帮助少教主树立威望,肝胆相照的忠诚于他。”这人说话洪亮的声音,显示出他真气充沛,同时也展示出他深厚的内功力。为了不惊动他们,石达开只能运用静气功屏息倾听。

只听那粗嗓子的又道:“我们肯定拥护少教主,那还用说?就不知少教主愿不愿意出来主持教会。” 另一人带着江南水乡的浓重乡音道:“不必担忧,老教主的遗书,少教主定会执行。”石达开心颤道:“这么声音好熟?”认真的寻思记忆,终于想到,那不是韦昌辉吗?当年韦昌辉家境丰饶,但“人少无功名,有钱无势”,常受当地大户的欺侮与讹索,激起了他反抗清朝统治的情绪。 1848年10月(道光二十八年九月),石达开回紫荆山,路经金田,借宿韦家,与韦昌辉交谈甚为投合,韦昌辉在他的介绍下便加入了太平天国教。至今两人分别近十年了,算来他也快四十岁了。白莲教起义失败之后,一直不知他到了何处,不料老天有眼今日在塞外意外相逢,他乡遇故友,心情格外高兴不可言喻。

他正想推门走进去,忽然房中灯火被灭,一枝飞镖疾劲地射了出来,突然一个黑影一闪,伸手把飞镖接了过去。

那个黑影人正想冲进去对阵,石达开飞身过去,轻声说道:“别乱来,跟我走!” 房内静悄悄的,由于摸不清门外是否有埋伏,房内人不敢轻易追出。石达开强拉着黑影人的手,蛇行虎伏,潜回到自己客房。灯下一瞧,没有料到那人正是南天谊。见他一身夜行装束,脸上露出蠢蠢欲动的表情,石达开严厉地说道:“天谊,你怎么跑来了,不知底细就要跟别人动手?”南天谊被问得目瞪口呆,于是嬉皮笑脸回道:“因为他们用飞镖想暗算我呀。”

由于他初出江湖,殊不知自己偷听了别人对话,已犯了江湖大忌。石达天言道:“这两人可不是一般的绿林好汉,而是天国教中的重要人物,其中一人还和我有交情哟,他们的武功也非凡,看样子他们有急事得连夜赶路,因此也不会和你纠缠,他们打出飞镖也就是警告你别多管闲事。”说话之间,听见开门声及马蹄声,想必那两人已急匆匆走了。经南天谊这样一搞,石达开错失了见老友的机会,心想今后若有缘还会相见的。

第二天早晨骡马队从固原镇又出发了,走了三个多 时辰,往后已看不见镇上的轮廓了。正在这时南天谊惊叫道:“师父,远处又有两匹马奔驰而来。”

这时忽听得马蹄声响,又自前方隐隐传来,片刻间只见两匹海骝毛的蒙古马飘然而至,石达开师徒俩仔细地瞧着骑马之人。两匹马蹄质坚硬,能在坚硬地面上迅速奔驰,骑马的两人长相各有特色,看上去三十左右年纪,当先乘者是个长须瘦者,背着双剑。第二骑的乘者却是个白面书生,左手提着一对双刀。这两人驰过南天谊旁边时瞧了一眼他,南天谊把马一勒停顿下来正想开口,这两人也不搭理他,径自催马狂奔而去,南天谊生气道:“哪里跑来的不懂礼数的野汉?”

石达开端见这 两人的背影情不自禁失声道:“呵,原来是他们!”南天谊忙问:“师父认得他们?”石达开回道:“那定是天山风云双剑刀,江湖上人称风云双侠客。”南天谊问道:“他们是什么来历?”石达开道:“长须瘦者就是步云,生于杭州步家村,生性沉默,其父步渊亭为一代剑师,将步家剑法倾囊相授于他。那白面书生就是聂惊,出生自酒泉里的聂家村,轻功极高,他自己的绝世轻功——“步风足影”!步如风,足如影,步履已快得如风如影。在刀法上也有很深的造诣,聂家刀法:“傲寒六诀”在武林被誉为刀腿双绝,冷凝血脉守天机,刀藏袖里暗出奇。冰释雨化无觅处,心静若水身如寄。他们是云惊合壁,在华山论剑比武时联手所学融入招中;云惊互御双剑刀并在交替间包含精妙招式,更以双剑刀吸摄的力量积蓄力劲,并把摩诃无量的力量凝聚在一点使出,威力无比,怒沉万脉思照冷,号啸长天贯奇逢。南天谊问道:“他们大老远的跑到这荒无人烟的边塞来做啥?”石达开回道:“我也搞不清楚他们的目的,还是头一次碰到他们,江湖传闻这风云双侠客有个特点从不单打独斗,无论对付一个还是一群都是两个人一起齐上。”南天谊道:“看来这兄弟俩真是名符其实的天山风云双剑刀。”

倾刻之间,前面马蹄声又起,这次马上骑的是两个灰衣僧人,一高一矮。长得高那僧人腰悬短剑,精神饱满,趾高气扬。那矮僧人腰插双节棍,长得又矮又瘦,尖嘴猴腮,但是衣服却穿得亮丽。南天谊见这矮僧人相貌丑陋,服饰却如此华丽,忍不住对着那矮僧人讥笑了起来。石达开正要阻止南天谊不礼行为,但那矮僧人双眼一瞪,突然飞马伸臂双手向南天谊抓来。那高僧人见状就伸马鞭一挡,拦开了他这一抓,说道:“六弟,切不可闹事!”瞬间只见那高僧人挥鞭在他自己和矮僧人的马上飞快地各抽了一鞭,两匹马已飞驰而去。哪知矮僧人突然飞刀神技出手既快且准,每柄飞刀均是高手匠人以精钢所铸,薄如柳叶,锋锐无比,南天谊见他飞刀飞来时右手正拟兵刃挡架,哪知飞刀绕了二圈又拐了下弯直切割马缰去了,轻轻一划,左手拿住的马缰已断,马匹受到惊吓,长嘶一声,前足人立起来三丈多高,南天谊没想到会这样差点摔下马来。南天谊迅疾地控制好马匹抬头一看,远处的那矮僧人双手握住马绳子正在朝自已扮怪脸似笑非笑的瞪着自己。他正想纵马追向那矮僧人,但顷刻间滚滚黄沙中那疾驰向北的双马就不见踪影了。

南天谊被那矮僧人丑侮了一番,气得想哭。正在这时,忽听身后传来一阵“威武—平安——”“威武——平安——”的喊声,南天谊忙问首:“师父,那是什么声音?”石达开道:“那是走镖里的号手喊的镖号,每家镖局的镖号是不一样的,喊镖是镖行的一门独门功夫,指走镖时镖手们或亮起噪门喊号子,喊出本镖局江湖名号,镖队一般走到山间凶险的所在,沿途都会高喊“合吾”二字。这是喊镖号,也是向可能存在的盗贼示好,套江湖交情。喊得越勤越好,礼多人不怪嘛。如果盗贼看到车上的镖旗,有过交情的自会给一份面子,首领会回一声“合吾”,其他的喽罗也会喊起“合吾”,以壮声势。镖局走镖,七分靠交情,三分靠本领,镖头在江湖上交际广,既要精于武功,又必须掌握当行隐语行话,方可谓文武齐备。清代镖行中流传说:“虽然力勇武艺强,江湖话儿要说讲。遇事稳开口,总要升点把簧。”又说:“会全生意要知江湖话,才能称起江湖班。四大部州,三教九流,八大江湖,校里二行,有一不明是未全。”可见掌握当行隐语行话的重要。绿林好汉若镖头面子,这镖走出去就顺顺利利。若你要是去走镖,嘿,象你这样一上路就得罪了江湖人,武艺再强,那也是寸步难行哟。”

南天谊一听,就知道师父在影射教训他啦,心里不高兴地咕噜道:“我又不开镖局。”可是不敢跟师父顶嘴,笑道:“师父,我是错了嘛!师父,那喊的是甚么镖局子啊?”石达开道:“那是杭州平安镖局,南方可数他最大啦,南昌、南京、合肥、福州都设有分局,总镖头是威镇江湖的谷平安,谷平安总镖头可是陈氏太极拳十四世陈长兴的传人,应杭州同仁堂东家乐佑申和乐善同兄弟二人之邀,在杭州开设镖局并教授太极拳。

陈氏太极拳是一种起源于明末清初的拳术,陈氏始祖陈王廷全家定居河南省温县陈家沟清风岭上的常阳村后,勤劳耕作,兴家立业,为了保卫桑梓不受地方匪盗危害,精通拳械的陈王廷在村中设立武学社,传授子孙习拳练武。陈王廷(约1609年)又名陈奏庭,系明末文庠生、清初武痒生,文武双全,曾只身闯玉带山,劲阻登封武举李际遇叛乱,为清廷在山东平定盗匪立过战功,在河南、山东负有盛名却不被清廷重用。陈王庭报国无门,收心隐退,在耕作之余,依据自己祖传之一百单八式长拳,博采众家精华,结合易学上有关的阴阳五行之理,并参考传统中医学中有关经络学说及导引、吐纳之术,发明创造出了一套具有阴阳相合、刚柔相济的新型拳术,包括太极拳五路、炮捶一路、双人推手及刀、枪、棍、剑、锏、双人粘枪等器械套路。当年陈长兴打破门规局限,将陈家沟的独得之秘--太极拳传于河北永年县的谷平安。

南天谊问道:“师父认识谷总镖头吗?”石达开回道:“以前我在杭州游玩时一个偶然的机会也切磋交流过,当年此人凭陈氏太极拳和我打了个平手,太极拳的特点是缠绕折叠,松活弹抖,快慢相间,刚柔相济,连绵不断,一气呵成。如涛涛江河奔腾不息,气势恢弘,又似游龙戏水怡然自得。把拳术与易学的阴阳五行之变化相结合,把拳术与中医学中的导引、吐纳相结合,将气功运用于拳术之中,把拳术与中医学中的经络学说相结合,综合百家拳术之长,他闯荡江湖仅靠陈式太极剑和太极拳就威震天下英雄!”

南天谊听后兴奋地说道:“等会儿镖队路过我们这里时,请师傅帮我引见下这位陈式太极拳的传人。”石达开回道:“到时看情况再说。”南天谊心里嘀咕着不是滋味,头也不回纵马追上高云庆偏将道:“高将军,我的马缰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断了,劳你的驾,帮我搞一下行么。”高云庆回道:“没问题,我给你换套新马缰。”换好马缰后南天谊悠闲自得地骑着马缓缓而行。

就在此时听得镖局的镖号声越喊越近,倾刻间五十几匹骡马驮走了上来。石达开为了不暴露自己,将一顶大草帽遮住半边脸,悄悄地偷看骑在马上的镖师。五名镖师纵马经过,只听一名满脸络腮胡子的镖师道:“据梅风大姐说,柯镇老怪这次亲自出马,就在我们前面不远的小镇客栈里等着咱们。”石达开听后心中一颤,心想:“难道西域十怪也做了镖师?”

说起西域十怪,江湖人人都知每人均是武艺高强,即黄东邪、南帝、北载、西重阳、柯镇、刘聪、天宝、南仁、张生、金发。他们自小义结金兰,感情深厚,但在江湖上无恶不作。

柯镇是十怪中的老大,约40岁,腮尖,颇有凶恶之态,性格有点怪,脾气暴躁。兵器为降魔杖,暗器为毒菱,有“降魔杖法”。

刘聪穷酸秀才,约30岁左右,使铁扇,“妙手空空”的绝技百无一失,在大漠自己研究了一套“分筋错骨手”的功夫,其人滑稽风趣,心思缜密,诡计多端。“妙手空空”的绝技可以把人家的东西像变魔术一般拿过来。

天宝身材极其矮胖,脾气急躁,使一盘龙软鞭,精擅专攻下盘的金龙鞭法,马术超群,相马之术更是举世无双。

南仁樵夫打扮,身体壮实。一般很少说话,不过一说就切中要害,在七侠里颇有威信。使纯钢扁担。武学是南山掌法,南希仁擅长猛击硬打,内力不弱,身体强健,为人扎实沉稳。

张生屠夫,最高大也是最胖的一个,长得像座铁塔,胸口长毛,手爪起茧。使屠牛刀,硬功了得,常与蛮牛角抵为戏,擅长硬功,掌法直来直往,虽则简单,但威力颇大。

金发约20来岁,身材瘦小,以街市买卖为业,善于算计,武器为大杆秤枪法。

石达开心想,这次远行江南碰到不少江湖人士武林高手,看情形西域十怪不仅仅是走镖,但又是为啥而来呢?南天谊看见师傅过来了便勒定了马说道:“师傅,这二天已有四对人马往北去了,无风不起浪,看来江湖有大事要来临了。”徒弟的话点燃了石达开的思维,他心中一颤默念道:“真是稀里胡涂啦,再过五天不正是天国教的聚会吗?看来天国教众弟子起义的事就快要决定了。”

当下石达开师徒俩自己拉着马缰骑着马缓缓而行时,便有六乘马自东追了上来,跟在骡车之后,相距十余丈,不即不离的蹑着。再走数里,只见前面八名骑者候在道旁,待石达开一行过去,八乘马便紧跟在后面。数里之后,又有四乘马加入,前后已共有二十六人。南天谊悄声对石达开道:“师傅,这些人路道不正,遮莫是强人?须得小心在意。”石达开点了点头。在中午时分,响起了叮铃叮铃的声音,又多了六人,这些人打扮各不相同,有的衣饰富丽,有的却似贩夫走卒,但人人身上均带兵刃。一干人只声不出,听不出口音,但大都身材高大、小眼睛、大脸盘、肤色黝黑,似乎来自蒙古族。

傍晚时分,只听得一阵驼铃响,尘土飞扬,一大队沙漠商队赶了上来。渐行渐近,只见数十匹骆驼夹着二三十匹马,乘者都是蒙古人,高鼻深目,满脸浓须。头缠白布,腰悬弯刀。迎面两乘马奔了过来,当先乘者是个长须老者,威风凛凛,空着双手。第二骑的乘者却是个艳装少女,左手提着一对双刀,少女骑了一匹白马,纵骑小跑,轻驰而过。那少女长得眉清目秀,楚楚动人,当真是语笑嫣然,神如闭月羞花,两颊娇艳如花,双目明眸皓齿,姿色诱人。石达开惊叹那回族少女宛转娥眉、沉鱼洛雁的姿色,但南天谊却一动不动地瞧得发呆了。他自小生活在西南边陲,从来没见过如此天生丽质、如花似玉的女子。

那少女看起来和他年龄相仿,南天谊情不自禁的催马跟去,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那少女见一个英俊的少年痴呆地望着自已,脸一红,叫了一声“爹!”一个身材魁悟壮实、满脸络腮胡子的蒙古人纵马过来,对南天谊说道:“喂,朋友,你干么?” 他说话声音宏亮,显见中气充沛,内力深厚。南天谊被惊醒了,他意识到自己失礼了。

那少女误会南天谊心存轻薄之念于是心想教训他下,于是手挥马鞭一圈,俯身拾起一块尖角石子,突然掷向南天谊。南天谊见状迅速地飞出一枝针镖,漫天的闪光间听见尖石与针镖相碰的声音,瞬间被激荡的针镖绞碎。突然,那少女手中长鞭又一卷,叫道:“喂,小伙子,送朵花给你!”话音方落,凭空里忽然一朵海棠花飞向他的面前,形状足有碗口大小,待海棠花飞至身前丈许,南天谊顺手向前一送,一股劲凤,顺势伸手接住。

两边众人见了他们比武的绝技,都大声喝彩,那少女也不再理会南天谊,纵马飞奔而去,商队的数十匹驼马也跟着绝尘而去,尘沙扬起,蹄声渐远。

石达开放马到南天谊面前对说道:“这下你体会到了江湖上武功高手如林吧。”南天谊回道:“那少女看起来是蒙古族人,蒙古人天生具有游牧民族马快弓强的优势,但是我还没有和她切磋真功夫哟。”石达开冷冰冰地说道:“你可不要小看那少女?”

天黑时南天谊他们到达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小镇,镇上只有一家普通客栈,叫做“龙门客栈”,客栈店门前“平安镖局”的镖旗在迎风飘扬,看来前面路上遇到的那支镖队已先在这里安顿夜宿了,客栈伙计们忙碌的招呼着南天谊和镖局这两大队人马。

石达开在房间里简单洗涮了下,手里捧了一袋烟丝,边走边抽来到了餐厅里,只见大厅上有四桌客人正在喝酒吃饭高谈阔论。石达开要了一壶铁观音茶在一张十人圆桌边坐下,边喝边等着南天谊他们,只听一名小眼睛镖师借着酒劲笑眯眯道:“柯大侠,若我们能够顺利平安押送此人到京城,道光皇帝准会重奖赏我们哟,到时大家在京城又可以好好的吃喝玩乐啊!”石达开闻听此言心想:“西域十怪出现在镖局队伍中,看来有非常重要的镖要押送。”只听那柯大侠说道:“那还用说吗?”他话音刚落,一阵淫笑的声音传来:“呵呵!我的小情人在京津候着我哟,我早就想玩妞了。”石达开斜眼一瞄,见说话那人一身白衣,轻裘缓带,神态甚是潇洒,看来三十五六岁年纪,双目斜飞,面目俊雅,却又英气逼人,身上服饰打扮,俨然是一位花花公子,但也是一身镖师装束。柯镇听后心中不悦,“哼”了一声。第一个说话的镖师讥笑道:“欧门庆你这小子,就知道找女人。”那欧门庆奸笑道:“天下哪个男人不好色?”

石达开听不下去了正想离开,又听欧门庆道:“柯大侠,开下玩笑调节下气氛,不要见怪哟。”柯镇讥笑道:“你这小子,晚上在床上做你的美梦去吧。我们江南七怪岂是你那等轻浮好色之辈,在江湖上谁不知我们的大名是靠真功夫打出来的!”只听欧门庆狡黠的附和道:“西域十怪的确威震江湖,但如今可惜只有六怪了,黄东邪、南帝、北载、西重阳四怪给人家暗算做掉了,现在连仇人是谁也搞不清楚。”柯镇气势汹汹地拍桌子道:“谁说不知道?我已经调查到那是太平天国教干的。”石达开心想:“那四怪是我杀的,他们却记在太平天国教头上,看来老怪摸到了太平天国教的珠丝马迹。”

欧门庆激将似地说道:“可惜我没有这么好的武功和兄弟们,否则我早就带领兄弟们报仇雪恨了,哪里还有心思坐在这里喝酒。”柯镇给他气得脸色变青发抖,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就在此时一名精悍壮实的中年镖师出来打圆场说道:“太平天国老教主樊明德去年病死在南京,少教主李嘉丰现在不知踪影,并且又没有找到证据,就这样找上门去,不是理亏吗?”

欧门庆见状也没有什么好说了,便自言自语讥笑道:“太平天国教在江湖上仍是第一大教,教徒的志向是在行善去恶,拯救世人,坚决对抗朝廷,以信徒为基本力量,准备发动反清武装起义,建立太平天国。谁惹得起呀?我看柯大侠还不如娶个美人回家好好过日子……”正说得眉飞色舞得意忘形时,突然“啪”的一声,一团黑棉絮状的东西飞来封住了他的嘴巴,欧门庆哭笑不得的再也叫不出声来了。只见一名镖师拿起剑便冲了出去,柯镇也迅速地站起身来察看周围动静并不追敌,显然是怕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 计。

欧门庆难堪地从口腔中把黑棉絮状的东西呕吐了出来,脸颊出冷汗,面色苍白,流涎着口水。柯镇见那欧门庆一副狼狈相,心中暗自好笑轻蔑道:“不好受吧!”话音刚落,前面拿着剑冲出去的镖师无精打采的从外面进来说道:“没追上那放暗器的人,让他跑了。”

此时石达开在暗中看见东墙角上人影一闪,只见一条人影从屋角落下,如晴蜒点水,着地不响,向北如飞奔去。石达开想探个究境,于是也施展轻功,两足一蹬,如飞燕掠空悄然无声的紧跟在那人后面。

倾刻之间,俩人飞奔出了十里远,前面那人脑后垂着一根发辫,身穿紧身装束,体态轻盈,似乎是个女子。穿过二个山坡后,出现一片树林,那人穿进黑压压一片树林中,石达开也紧随追去。

他跟着那女子到了树林边缘,仿佛来到了世外桃源,只见林外一片空旷的草地,搭着5个蒙古包,白白的蒙古包在一望无际的草地上仿佛是绽放的一朵朵白莲花,他施展轻功濽伏到东边那座蒙古包暗处,听到蒙古包里有人在用蒙古语激动的说话,于是轻轻掀起门帘一角,向里张望,心中一惊,那不是白天遇到的蒙古商队吗?只见帐幕中点着六盏油灯,十多人并肩站立,高举酒碗, 那身穿紧身装束的女子站在一老者的身后,众人在老者的带领下,对着成吉思汗的头像盟誓。

#####期望阿里文学多加扶持!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