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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风铃声》相识轶趣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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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моска{莫斯科}城郊的商贸城,宽敞明亮的大厅里已是人声鼎沸、人头攒动,穿戴各异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就像辛勤的蜜蜂一样都各自忙碌着------他们有的正三个一堆、五个一群地叽哩哇啦地谈论着什么,有的正独自闷声端详着自己中意的商品,有的正边走边和身旁的同行者小声嘀咕着什么,并不时发出几声会意的笑声,有的正和售货员交谈着什么------偌大的商贸城里,商家与客户的交谈声,孩童间的嬉戏打骂声,家长寻找小孩子的呼叫声和拉货小拖车胶轮滚过地面发出的“嚯嚯”之声,以及商贸城大型音响播放出的劲爆音乐声,喧嚣而杂乱地交织、总汇在一起,则恰好构成一幅幅“声声{生生}不息”、生机勃勃,热闹繁忙而又“生意盎然”的市井图画------

而我们门店里,那些个本地俄罗斯女员工也正忙得不亦乐乎。她们有的正和顾客交代着注意事项,有的正埋头开具着**,有的正在招呼搬货工搬运着货物,有的正聚精会神地整理着各式商品------当我和阿兵走进店里的时候,年轻漂亮的女店长лилия{莉丽雅百合花之意}就从里间走了出来,并用俄语大声地对我说道:“андрей{安德烈,噢,短介一下:这个是我在俄罗斯的俄文名字,而且几乎所有在俄罗斯学习、工作的中国人包括留学生都有一个俄文名字。因为中国人的姓、名对俄罗斯人来说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就像诞生在中东两河文明的楔形文字一样晦涩难懂},севонятыопаздываешь,быстро!покупательжедолгождатьтебя!{今天你迟到了,快,顾客可一直在等着你呢!}”“извините!хорошо!{对不起!好!}”我边答边走入了店后面的工作室。其实,在公司里,我的工作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简单的。平时,就是负责把客户拿回来的比如电视机啊、电磁炉啊、面包机啊、取暖器和平板电脑啊之类的电子产品维护维修好,再返还给客户就ok。其间,再把这些产品的使用方法和一些注意事项比较详细地告知客户,以免造成客户对产品的误判误解和不必要的麻烦。再者就是,有时,中国总公司老大来москва这边考察检查工作的时候,负责随行陪同他们和当地以及外地的一些大客户进行交流、商谈时的一些口语翻译工作,仅此而已。

忙碌的一天是充实而短暂的。

回到公司宿舍,吃过晚饭,正准备看看电视,此时,手机里那清脆婉转而略显轻佻的口哨声就响了起来。我想,应该是倚雯上线了。

果不其然。“嗨,晚上好,老夫!”倚雯的微信真让我意外──怎么我又变成了老夫呢!女孩子的思绪真是飘忽不定啊!“我有那么老吗,丫头?我是老农,而不是老夫!而且,我还在‘花开正当时’的花季呢!”我边更正,边顺便夸奖了一下自己。“什么‘花开正当时’的花季呀?”倚雯有点不解。“不是说‘男人三十一支花’吗!鄙人今年刚好三十,所以,我正‘花开正当时’呀,而且还‘含苞欲放’呢!”我一本正经地往自己脸上贴金。“哈哈哈哈------”倚雯发来‘哈哈’的n次方个哈!可以想象,她是怎样的狂笑不止与声震云天啊!而我仅有的一点点自信心与唯一“傲视群雄”的年龄资本,也在她“哈哈”的n次方个“哈”中被哈得如同暴风骤雨之中的破败茅屋一样摇摇欲坠──忽喇喇将倾啊!“还男人三十一支花──花开正当时──含苞待放呢,我看是男人三十烂泥巴──花儿都谢了n多遍了吧!o(∩_∩)o哈哈~”倚雯继续手刃我的“伤口”,并且,还残忍地在我“伤口”撒上一把生辣辣的盐巴,真让我“痛不欲生”,叫苦不迭啊!“丫头,你好狠呀──竟敢在这月黑风高之夜‘生吞活剥’你老乡──把你老乡我仅存的一丝自信之光都给完全抹黑掉了,让我日后情何以堪而何以为继啊!唉,我真是遇人不淑──择友不慎啊,苍天!”我故作悲痛欲绝,伤心不已。“与其让你带病虚幻地苟活而让我觉得昧着良心,倒不如像关公般刮骨疗伤让你身心健康而让你觉得我有些残忍、不仁,这叫‘两害相权取其轻也’!懂不,老夫?”不得不说,倚雯的歪理邪说还是颇有些道理的,以至于搞得我有些哑口无言,无力反驳。“再说,反正都是老,还不如叫老夫顺口些!不是吗?”倚雯攻城略地、乘胜追击将话题又转了回去,“这样的称呼,我觉得上口、方便点些嘛,老夫!你不这样觉得吗?”倚雯真有政治家的潜能──胡萝卜加大棒耍得比周杰伦的双截棍还溜──还炉火纯青!“好吧!行!你觉得咋样上口、咋样方便就咋样叫呗,我无所谓啦,反正什么样的叫不是叫呢,是吧,丫头?”“喔,这就对了嘛,老夫!”倚雯以胜利者的自居口吻得意地回道。诚然,我胸口还有些隐隐作痛,但对此也无可奈何、毫无办法──谁叫我是男人呢!所以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男人的成长与成熟,有时都是以牺牲自己的伤痛与尊严为代价的。“嗨,老夫,那俄语好学吗?”倚雯真是个好学的好女孩儿──在闲聊之中都不忘相关学习之事。“这个吗,因人而异咯,但就我个人而言,觉得还好吧──至少比英语好学点。”我实话实说。“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它没有繁复的音标来单独调校单词的发音,而只需要发准三十三俄文字母的发音,然后将它们的辅音字母和元音字母如我们汉语拼音一样拼读起来就ok啦!当然啦,个别单词的发音也有例外的,但只是少数。”我如老师给学生上课般回道。“哇,俄文有三十三个字母呀──这么多──比英语还多出七个呢!那俄语讲起来肯定挺有意思的吧,是吗?”倚雯有些惊讶。“是挺有意思的!不过,这还不是最有意思的,最有意思的是:它有一个字母р是发弹舌音,有点像我们北方少数民族放牧吆喝牲口时发出的那个弹音,它需要把舌头卷起来并同时不断往外呼气而造成舌尖的自然振动而形成。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不会,于是俄语老师便要求整堂课就学发这个弹舌音,结果呢──你猜猜看怎么啦?”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想吊一下倚雯的胃口。“结果怎么啦?”倚雯果然中计,急切地追问道。“结果──”我又把语速放慢,以增加话语效果,“结果,搞得整个教室就像乡下春夏黑夜里的稻田一样,到处蛙鼓蝉鸣的怪声一片,并因此殃及隔壁两班,导致他们的教学无法正常进行,都以为我们班集体失常,神经错乱而胡言乱语呢!最后,甚至连校长大人都亲携校夫人、亲移龙体而御驾亲征前来一探究竟!哈,哈,哈,哈------”不知道此时倚雯笑没笑,反正我是忍不住先笑了起来。“哈哈o(∩_∩)o哈哈~”倚雯的笑声比我想象的要大、要激烈的多,持久的多,没想到。“那俄语的‘你好’是怎样的呢?我好想知道呀!”经过一会儿的沉寂之后,倚雯的好奇心有增无减。“这个有多种说法,比如,如果是彼此比较熟悉、亲近的同学朋友或同事,就可以说привет,здорво,добрыйдень,反之就可以说здравствуйте或者здравствуй!”“哇,这样呀,还是有点复杂哦─一个‘你好’都有这么多种说法,你还说简单!”“没事的啦,万事开头难嘛,时间一长习惯了你就会觉得简单啦,真的!何况,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嘛!是吧?”我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佯装轻松简单地回道,“当然啦,话又说回来,作为一个民族的一种语言,肯定不会是太简简单单的啦,否则,那还能叫语言吗──最多也只能算是鸟语吧!在这个世界上,对待任何事情,就看你自己主观上怎么想、怎么考虑。如果你主观上觉得简单,那么事实上可能也真简单;反之,亦然。所以说,有时候人定胜天的说法也正确的──甚至‘指鹿为马’也不为过,就像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一样!况且,伟大领袖毛主席还教导我们说: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而在战术上却要重视敌人。这样,一切的问题都不将是问题,一切的事儿都不将是事儿!对吧?”“嗯,你说的跟真的一样,不过呢,也确实蛮有些道理的,而且还仿佛充满了些许哲学的意味──些许思想的光辉!”倚雯附和道。“干嘛还仿佛呢──简直就是充满了哲学的意味,思想的光辉嘛!”偶尔自吹自擂、自我陶醉一下也是人生的一种乐趣,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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