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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风铃声》邂逅伊人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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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世事难料啊,真是怕啥来啥呀!“嘘─嘘”那清脆婉转而略显轻佻的口哨声就在这要命的当口,竟不合时宜地再次响了起来。“在吗,怎么不回我呢?”我拿眼极速地瞄了一下,正是风铃来的。顿时,我心里像被十万伏高压电击了一下般又紧张了起来,并下意识地往旁边乜了一眼。果然,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阿兵,此刻也正意味深长地、一脸得意地看着我呢──仿佛在无言地说“老农,现在我看你咋办?嘿嘿!”于是乎,我不觉脸上热一阵、躁一阵的,一种仿佛自己在做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的、“做贼心虚”的感觉犹如傍晚乡村那袅袅升起的炊烟一样从我心底腾起,那不争气的汗粒此刻也渐渐地、溟溟地从我的额头和太阳穴两边争先恐后地渗了出来,好比阳春三月里那波光粼粼的湖面般晶亮晶亮的。而且,我好像还看见它们正张着湿漉漉的小嘴“嗤嗤”地嘲弄、讪笑着我的窘态与难堪呢!

唉,说起我这个一紧张、心虚就冒汗不止的陋习啊,我真真可谓是“欲哭无泪”“欲说还休,唯有泪千行”啊!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可我这颗瓜,这粒豆倒好,非但没从老爹那里遗传到他好的、优良的品质,反而却把他诸如什么一紧张、甚至一看见辛辣东西就冒汗不止啊,还有什么“蒸笼头”啊之类的不良习惯,原原本本、完完整整地传承了下来。为此,我还背了不少的“黑锅”呢!因为平时爱出汗且又有“蒸笼头”之倾向,所以,别人总以为我老在背后干坏事似的!大家都知道,一般正常人的逻辑都是:干了坏事就会心虚,而心虚就会冒汗不止!哎,这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记得小时候,无论春夏还是秋冬,我老爹都是个大光头,而且脖子上永远都围着一条早已不知道究竟是什么颜色的旧毛巾──就像现在时尚年轻人围的围脖一样。一到吃饭,或者一见到辛辣的比如辣椒、花椒甚至胡椒之类的东西,便立马满头大汗,满脸是水,如遭暴雨倾盆!那阵仗,我想世界第一大尼加拉瓜瀑布之水也不过如此淋漓壮观吧------而这种状况,在春夏秋三季里还不算啥稀奇的。最令人拍案叫绝、称奇不已的是:一到冬季,因为头上冒出的热汽一旦遇到冷空气便马上凝结成白雾且不断地往上升腾飘忽。于是乎,我们小镇便有了一道闻名遐迩的奇葩之景观──“人造烽火台”!而那“人造烽火台”一旦点火成功,呵呵,那架势,那景象,就跟小镇上清晨小食店里的包子馒头蒸熟出笼时一模一样。刹那间,只见热气腾腾,蒸汽弥漫,白雾缭绕,百米开外都休想看见一点儿人影──无论日月之光乎!又仿佛天兵天将,即将下凡人间时脚下踏着的、不断翻腾着的滚滚祥云一样波诡云谲,神秘莫测。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心潮澎湃,“壮怀激烈”呀!然而,更无巧不成书、机缘恰合的是,我们小镇上还有好几位老头儿也和我老爹一样都是“蒸笼头”。有时,当他们偶遇街头的时候,那情景,真可谓蔚为壮观,如梦似幻,怎一个“奇”字──“妙”字了得!只见人还未到,而白雾却已先行。由此,所到之处周遭便立马白雾茫茫,一片迷蒙,如临玉皇天宫般仙气萦绕而幻象丛生,顿生不知“今夕何夕”──“今身何身”之梦觉与感慨!而有时,如遇他们分散而行的话,则一个个犹如一座座移动的、鬼影重重的烽火台似的。每当此时,镇上那个老学究就会站在街边一边拍手,一边笑咪咪地喃喃自语道:“你看,那个龟儿子周幽王又要为了他的宠妃褒姒而开始烽火戏诸侯了”,搞得周围的街坊邻居都哈哈大笑,捧腹不止------所以说,余岂好汗哉?余不得已矣!唉,也许,这也是我的宿命吧!有时候,人生还真有点像灵动善变的悟空般──虽有七十二变极尽闪躲腾挪之能事,但却仍然逃不脱如如来佛主之手之命运之手啊!

好啦,扯远了!还是勒住思绪的野马,收惊纳汗,言归正传吧!

“早上好,妹儿!”恭敬不如从命,我决定直截了当,言简意赅。“还早上好呢──都快日落西山了!”风铃直接戳破了我的谬误。这时,我才突然想起自己现在正处身在россия{俄罗斯}而非国内,而两国之间至少有五个多小时的时差呢!唉,真是河狭水急,忙人无计呀!连这最起码的常识居然也给搞忘了,真是“无颜见江东姐妹”啊!于是,我忙不迭地改口道:“不好意思哈,妹儿,那,那,那”我慌乱得有些语无伦次地口吃起来,“那是祝你下午好呢,还是晚上好好呢?”我想缓解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故意东拉西扯。“嗨,不管是下午好还是晚上好,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好!’”呵,风铃真厉害,真不简单,轻而易举地就把某药品的广告词用到自己的谈话里来!这一点,确实出乎了我的意料。“认识一下吧,”没等我错愕的思绪落地,风铃又继续道,“我姓倚,倚雯的倚;名雯,倚雯的雯!你呢?”风铃挺幽默的这种互证式介绍方法,真让我耳目一新,颇感新潮。“啊!中国还有姓倚的?这个姓好少的呀!”为了聊好天,我故意没话找话。这也是某本《口才与交际法则》里教授的一招──“此时无声胜有声”之“无事生非”法。“对呀!有什么奇怪的呢,还有姓死的呢!这个姓更少呢!”风铃认真地解释道。哦,不!从现在开始,正确的叫法应该是叫倚雯!“好美的名字啊!”我无病**似的赞叹道。当然,这仍然是那本“教科书”里教授的交际法则之招数。此法名曰:“赞美”之法,或曰“糖衣炮弹”法。其目的就是讨好对方,赞美对方,以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拉尽彼此之间距离,增加亲和力。“那你的呢?”倚雯似乎并不理会我照本宣科式的故意咋呼,仍然一味地直奔主题。当然,她肯定压根就不知道我是在手捧经典交际大法“念剧本”式地与她对话。嘿嘿,我这样的做法是不是有失公允,有失地道呀?管她呢,在目前情况尚不明朗的状态之下,暂且就这样吧──反正也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遗害的。“我的什么呢?”我明知故问地装糊涂,不想告诉她自己的姓和名,或者说不想这么快就告诉她自己的姓和名。因为,我知道,网络的世界很精彩。但同时,我也明白,网络的世界也很虚幻!不是吗?“别顾左右而言他,爽快点噻!男子汉嘛,大方点嘛!”倚雯像长有千里眼般,一下子就看透了我的心思和小算盘。“我──我──我”立马被人当场揭穿的感觉真是不爽,我自觉有些尴尬、难堪,幸亏与倚雯不是面对面地交谈。不然,将情何以堪?但我还是不想这么快就缴械投降,意欲再延一延,拖一拖,实在不行了再说。况且,那本对话守则里也讲:当你不想告诉对方自己姓名的时候,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拖延法。而且,要一拖再拖,直拖到对方疲惫不堪,精疲力竭,两眼泛白,自动放弃为止。“我等着你呢,老乡,快点嘛!”倚雯的微信仿佛一只无形的飞镖般再次击中我脆弱的神经。经她这么一催,我本已紧张的小心脏就更紧张、更恐慌了,那可恶的“蒸笼头”似乎也开始蠢蠢欲动,伺机而出了。我感觉自己已经快退无可退、穷途末路了。所以说,理论与实践是有一定差距的,就像理想与现实一样。现在,我虽手捧《口才与交际法则》之对话守则篇,但,在面对倚雯的穷追不舍与咄咄逼问之时,我却倍感“捉襟见肘”、疲于应付与“江郎才尽”。现在,不是我把别人拖得疲惫不堪,精疲力尽,两眼泛白,而是别人把我追得疲惫不堪,精疲力竭,两眼泛白!唉,或许,这也叫另类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要不,随便说个名字敷衍一下吧,免得这么应接不暇,狼狈不堪的?唉,这又不符合我自己的性格──哪有随随便便就改名换姓的呢?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为什么要改呢?不行!“英雄不必问出处,故人何须晓名姓!”哇塞!我终于在我布满尘埃的脑丘体旮旯里如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般欣喜地刨出了一句满是历史尘埃的“七律诗词”──就姑且算是七律诗词吧──在实在没有的情况下,偶尔凑合一下也行吧!人们不是常说:“有,总比无好;笑,总比哭好”嘛!我想,当初古代齐国的那位南郭先生混迹在乐队里吹竽时候的心情就和我现在的心情是一致的吧──忐忑而惶恐,紧张而兴奋!不过呢,老实说,当我写完这句诗词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真有种虚脱且杂夹着些许莫名的幸福感,就像女人十月怀胎后终于诞下胎儿一样,我被一种隐隐约约的、叫做成就感的东西所盈盈地充斥着,鼓胀着,不知不觉中竟有了种“飘飘然”“欣欣然”的感觉------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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