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等我的爱情到来》回来,为了你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李亦可在外面站了十多分钟也不见凌晗的影子,无奈又重新躲回进了单元楼道里。心里不禁嘀咕,“凌晗啊,凌晗,枉我突出重围都未战死沙场,难道要为了等你活活冻死。你倒是快点来啊”。

‘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是真的真的好想你......’手机铃音适时响起,李亦可赶忙接起电话,“喂,你到了?”

“你人呢,我怎么没看见。”凌晗在车里东张西望地寻找李亦可的身影。

“等着,马上出来。”

挂了电话,李亦可又再一次的裹紧了大衣,咬着牙冲出了楼道。

不出一分钟的时间,凌晗果然看见了李亦可一路小跑地冲了出来,她赶忙推门下车,向李亦可跑去。

“丫头,这儿呢,这呢。”凌晗一边跑一边向李亦可招着手。

两个人刚一见面就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坐在驾驶位里的人看着从大门里跑出来的身影,嘴角自然地袒露出了一抹笑意。

十多年过去了,除了有些成熟的味道以外她的样子倒是没多大的变化,依旧蹦蹦跶跶,依旧笑靥如花。脑海中的思绪瞬间又将他带回到了那个每每午夜梦回时让他记忆犹新的场景。

萧梓勋四岁的时候父母正在闹离婚,每天无休止的争吵让他幼小的心灵伤痕累累。

这天,又不知是什么原因引发的争吵,却比以往每一次都为激烈。家里面能砸的东西几乎都被妈妈砸碎了,乒乓的作响声把午睡中的萧梓勋吵醒。他光着脚走出了房间,依旧看见的是满地的狼藉和还在争吵对峙的父母。

萧梓勋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他没有选择哭闹去停止这场战争,而是一心想到的只有逃离。于是他打开大门,无声无息地一个人走出了家。

四岁的孩子一个人赤着脚在街头游走,无疑显得是格外刺眼。萧梓勋期初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可直到旁边的人开始围着他指指点点,他才觉得厌烦和害怕。周围似乎吵得要命,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拉扯他问缘由。萧梓勋彻底崩溃了,于是他捂住耳朵使出全身的力气挣脱,夹在人群的缝隙中跑了出去。

可周围到处都是躲不开的人群,恐慌已经侵蚀了他的全部,他开始毫无目的的横冲乱撞,直到最后跑到了马路的中央。

一声刺耳的长鸣,萧梓勋被车撞倒在地。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不清,周围瞬间又聚满了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显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嘴里又都在说着些什么。

可萧梓勋却感到他的周围似乎突然静止了,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什么也听不到。额头的血迹很快蔓延到了眼角,让他的视线变得模糊,直到一个小女孩的闯入打破了萧梓勋自己构筑的安静世界。

他用模糊的视线看着她伸出手轻抚着在他受伤的脸颊上,大声疾呼着:“喂,小弟弟,千万别睡,清醒些,千万别睡着啊。麻烦你们拨打120,麻烦你们了。”

萧梓勋看着眼前的人突然安了心,甚至忘记了恐慌、忘记了疼痛,他吃力地伸出了右手附在她的手背上,然后紧紧握住,直到昏迷。

等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他躺在病床上,吃力地握了握手,除了自己的指尖以外再无任何质感。他觉得似乎自己只是做了个梦而已,梦里有个小姑娘在一声声地唤醒着他,现在梦醒了,人也就消失了。

微微地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一屋的白色,他本以为自己是来到了天堂,可随后就听见了妈妈的声音,“快看,小勋醒了,赶快叫医生。”

他慢慢地转头,看到了爸爸、妈妈、大姨、姨夫还有表姐。

医生急忙赶来查看,又带着他做了全面的检查,确定只是额头外伤及脑震荡,其他指标都是正常的。一家人悬了几天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可表姐凌晗却发现,萧梓勋从醒来后就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即使是做检查时也没有过哭闹,甚至没有发出过任何声响。

这时大家才猛然察觉,好像确实如此。一家人很努力的想让萧梓勋发生声,可不管用尽什么办法,他仍旧置若罔闻,活在自己的世界。

妈妈又带着他做了声带检查,可显示结果却是一切正常。最后医生给了结论,病情应该是由惊吓过度导致的心里排斥,不愿自主发声,建议去做心理治疗。

萧梓勋的父母在听到是这样的结果之后只能带着深深的自责与愧疚,开始走访于全城各个知名的心理医生。转眼几个月过去了,可效果仍旧不明显,萧梓勋依旧不会说话。医生给的建议很是明确,这种心理疾病除了耐心引导患者自己走出来以外,别无它法,因此只能将它交由时间的依赖,去慢慢化解。

生病的这段期间,萧梓勋的父母为了孩子的病情终于停止了争吵,每天尽可能的陪在他的身边,努力地扮演着相敬如宾的夫妻和家庭和睦的戏码。可这种假象也就仅仅维持了不到两年,因为他们渐渐地发现,这种平淡如水的生活更是让他们接受不了,最后到底还是选择了和平分手。

离婚后,父亲被调到了德国的总公司,母亲则去了美国发展自己的事业,六岁的萧梓勋不得不被送到了大姨家生活。大姨和姨夫对他视如己出,表姐凌晗也时常陪着他玩,一家四口生活的幸福安稳。

可萧梓勋仍旧忘记了怎么说话,大部分的交流都是用手势和表情来诠释。可小孩子偏又是个冷性格,对什么事情都感觉冷冷淡淡的。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两年。萧梓勋母亲在美国的生意终于步入正轨,就有了接他过去一起生活的想法。起初大姨是不同意的,毕竟萧梓勋的病情还未痊愈,再到了国外完全陌生的环境生活,更是不利于好转。可又想到,自己照顾的再好也不如亲妈在身旁的陪伴,于是狠狠心还是答应了。

萧梓勋临走的前一天,正值上初二的表姐凌晗放暑假。同学约上她去吃火锅,凌晗想着自己可怜的表弟从明天开始就要成年吃面包土豆了,说什么也执意要把他带着去一起。

可姐弟俩在正午的太阳下足足等了快半个小时,才看见李亦可蹦蹦跶跶地从街角跑过来。

“大小姐,你又迟到,我跟我弟都快热死了!”凌晗生气地说。

“嘿嘿,你知道我最不愿意等人了,本想晚一小会出来你肯定到了,可谁也没料到啊,前面竟然出了事故,害得整条街堵车,我这才迟到了这么久。”李亦可解释道。

“你可真行,回回都是我等你,赶紧地走吧,我弟都饿了!”

“哎呦,这还一个小娃娃呢,长得真好看。来,叫姐姐。”李亦可发现凌晗身旁的小人,不禁逗趣道。

可萧梓勋依旧面无表情,看了李亦可一眼后便低下了头。

“嘿,这小鬼还挺有个性。”

凌晗拉过李亦可,“你别逗他了,我弟不说话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明天就出国了,今天再领他吃顿好的。”

李亦可和凌晗是同班同学,俩人在第一次开学报到那天就一见如故,从此便成了知心姐妹、形影不离。

对于凌晗的这个弟弟,李亦可是知道这么个人的,但见面还是第一次。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家伙,李亦可也莫名地感到心疼。

“走吧,别耽搁了,吃火锅去。”

凌晗拉起萧梓勋的手,笑着对李亦可说:“你还真是个怪人,冬天吃冷面,夏天吃火锅,亏你想得出来。”

“嘿嘿,物极必反么,吃吃就凉快了。快走吧,你不是说弟弟都饿了。”

三个人在火锅店里吃了一会凌晗就去了洗手间,剩下李亦可和对面的萧梓勋发呆。李亦可看到锅里的汤水不多,便唤来服务员添汤。

服务员拎来滚烫的汤壶正往里倒,萧梓勋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注意到这些,抬手就准备夹锅里的菜。

烫手的汤汁溅到了萧梓勋的手背上,可他却定在了那里没有躲闪。还好李亦可反应过来,立马站起来抓过他的手,可这一动,汤汁就全浇到了李亦可的手臂上。

李亦可大叫一声,服务员也吓了一跳,赶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李亦可松开了萧梓勋的手,又抽回自己的胳膊,立马奔了洗手间。

恰巧凌晗正开门出来。看了看李亦可被烫伤手臂,二话不说打开了水龙头,将李亦可的手臂伸进了洗手池冲水。

萧梓勋似乎被吓到了,呆立的站在那里看着洗手池旁的人,不敢靠近也不敢退后。

李亦可冲了好一会,略微觉得灼热感轻了不少,就关了水龙头。

凌晗这才想起来问,“怎么搞的,你吃傻了吧,都改涮自己了。”

李亦可吹了吹被烫得红肿的手臂,抬头一脸鄙夷地看着凌晗。

这时店长走过来连忙出面道歉,说是自家员工不小心导致的工作失误愿意赔偿医药费。可李亦可觉得自身也有责任,况且烫得也不是很严重,也就没要过多的赔偿。店长觉得过意不去,还是做了免单的处理,又赠送了好多代金券才算完事。

三人走出火锅店,凌晗去给李亦可买烫伤膏。留下两人在路边等候,一直站在旁边的萧梓勋始终没抬头,但李亦可却感觉到了他的愧疚。

她伸出另一只手拉过萧梓勋,然**着他的手捏了捏。

萧梓勋终于抬起头看着她,李亦可忽然笑了,略微低下身子对萧梓勋说:“小鬼,以后要记得,如果感觉到痛就要说出来,不然没人会知道的,懂吗?”

萧梓勋看着眼前这张笑脸,忽然觉得是那样的好看,好像以前就在哪儿见过,可是他不记得了。他很想伸出手去摸一摸这张温柔的笑脸,可正准备抬手,凌晗就跑了回来,萧梓勋只好再一次的低下了头,握紧了手。

下午回到家,萧梓勋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任谁叫门都没有开。大姨以为他是不肯走闹脾气,索性也就由着他去了。

萧梓勋一夜没睡,趴在窗子前看月亮,看着看着自己就笑了。第二天一早,大姨替他收拾好了行李就坐上了飞往美国的班机,一走就是十六年。

最开始对于陌生的环境他很不适应,常常半夜惊醒,便再无睡意,亦或是干脆失眠到天亮,身体状况每日愈下。

因为失眠的缘故,他的脸色总是显得煞白,眼圈也是乌青的,再加上他从不开口说话,因此在学校里同学们都叫他做“怪物”。

可就在那天,他被一个外国的男孩子欺负,对方用力地将他推到在地,使得萧梓勋手掌擦伤,渗出了血迹。

他低头看着掌心上划出的血丝,略微曲合就感觉到了不适,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又有了疼痛的感觉。仿佛内心封闭的堡垒被这刺痛所击破一般,瞬间又有了新的知觉。

他坐在地上好一会才开口说出了五年来的第一句话,“原来,疼就是这种感觉。”

周围看热闹的孩子对于眼前的“怪物”突然开口说话都感到惊讶。打人的男孩也觉得奇怪,但看着萧梓勋仍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没一会儿就又开始出言挑衅起来。

萧梓勋长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终于被拉回了现实世界。他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然后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上去就是一拳打了回去,这一拳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男孩同样被打倒在地,还掉落了一颗牙齿,嘴角也流出了血迹,疼得在地上哇哇大哭,可周围的其他同学却没有人敢上前帮忙。

萧梓勋转身捡起地上的外套和书包,跟没事人一样,头也不回地走了。自此之后,沉睡了五年的人终于又回归到了正常人的生活。

他开始说话,开始表达,开始交流,同样也开始学着接触新鲜的事物。对于萧梓勋的变化,家里人都感到喜出望外。母亲放下了手里的生意,父亲也从德国特意赶了过来,他们带着萧梓勋做了细致的检查,结果都是一切正常。

就像医生说过的那样,心理疾病往往都是只有自身的解救才能彻底痊愈。没人知道萧梓勋是怎么就突然一下子想开了,可看到儿子终于回归了正常的生活,父母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清醒后的萧梓勋体现出了异于同龄人的iq和eq。无论是学习成绩还是人际交往,他都是得心应手,水到渠成。

倒追他的女孩子很多,可他却从未给过谁肯定的答案,总是以微笑置之。甚至过度的洁癖让他不能与异性有过多的接触,时常见而远之。很多人都猜测他是“弯的”,每每听到这种传言,萧梓勋也不多解释,任其发挥现象,清者自清。

但优异的成绩却使得他每年都会得到一笔丰厚的奖学金。在大学期间就跟几个要好的同学合伙开了家小型的室内设计公司。毕业不到两年的时间又将公司的规模扩大到了两倍,从最初的室内设计,成功地转型成了业内首屈一指的建筑公司。

可让人意外的是,公司刚步入了正轨,萧梓勋就提出了回国发展的意向。

身为合伙人兼好友的abe表示不解,为什么那么困难的时期都挺过来了,现在公司已经稳健运营却又要突然辞职回国发展。

他不禁问道:“why,vic,whatdoyouthink?”

(为什么,vic,你是怎么想的?)

萧梓勋:“idon'tthinkmuchaboutit,ijustwanttogobacktochina.”

(我没怎么想,我就是想回中国看看。)

abe:“butthecompanyneedsyounow。”

(但是现在公司需要你。)

萧梓勋:“no,ithinkit'senoughtohaveyou。”

(不,我觉得有你们就够了。)

abe:“whereistheproblem?isitnotgoodforustocooperate?”

(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我们合作的不好吗?)

萧梓勋:“no,abe。youaremybestfriend。”

(不,abe。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abe:“whyonearthareyouleaving?。”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你要离开?)

萧梓勋笑了,他对abe说:“doyouwanttohearthetruth?”

(你想听实话吗?)

abe:“ofcourse,vic,pleasetellmetherealreason,forgod'ssake。”

(当然vic,请告诉我真实的原因,看在上帝的份上。)

萧梓勋低下了头,仿佛想到了什么,不禁地大笑了起来,对abe说:“becauseofagirlilike。”

(因为一个我喜欢的女孩。)

abe顿时感到惊讶,忙问道:“whatyousayistrue,becauseofagirlyoulove。”

(你说的是真的,因为一个你爱的女孩。)

萧梓勋:“yeah,itistrue。”

(是的,真的。)

abe也笑了,对萧梓勋说:“hey,buddy,ithoughtyouwouldn'tlikeanyone。”

(嘿,老兄,我以为你不会有喜欢的人。)

萧梓勋:“no,it'salwaysthere.shemaybewaitingforme,soihavetogoback。”

(不是没有,是一直存在,她或许在等我,所以我必须要回去。)

abe:“allright,vic,whatcanisay,forlove!”

(好吧,vic,我还能说什么,为了爱情!)

萧梓勋:“yes,forlove。”

(是的,为了爱。)

最后,萧梓勋以前期投入的资金换做了公司的股本,每年净收取盈利,但他仍旧是最大的股东,只是辞去了行政职务,做好了工作交接后就彻底结束了美国的工作。元旦前夕,只身一人回到了中国。

准备回国前,萧梓勋辞职的风声不胫而走。听到他要回国的消息,几家国内的大型建筑公司都向他发出了邀请函。可年关将至,萧梓勋只想给自己放个假,于是对于工作的想法暂时搁置了。

因为凌晗常年不在家,所以大姨想让他搬来家里住。可萧梓勋觉得毕竟不是小孩子了,多少还是有些不方便。况且在国外的这些年,说是有母亲的陪伴,可母亲一直忙于自己的生意,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各国出差,终归还是自己照顾自己,所以萧梓勋也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在大姨家附近租了一间复式公寓,黑白的装修风格符合他的个性,偶尔自己开火简单做些饭菜,但基本上还是去大姨家蹭饭的时候多。回来了一个多月,游游逛逛,吃吃喝喝,算是给自己十足地放了个大假。

凌晗知道这些年小姨的生意做的规模很大,前任小姨夫在事业上也颇为成功,所以看着这个弟弟成天只知道吃喝享乐,全当他是在美帝资本主义国家成长下所养成的坏毛病。平时花钱大手大脚,吃穿住用全是一等一的名牌货,才刚回来不久,就买了辆小一百万的“坐骑”,还美其名曰只是代步工具。

凌晗无奈,谁让小姨家有钱呢,还就这么一个少爷,怎地不得惯且惯。至于萧梓勋在国外的事业以及成就,他只字未谈,每天乐得“游手好闲、潇洒自在”。

萧梓勋清楚自己是为了什么回国,也很清楚这次回国想达成的目的。但能这么快就实现第一步,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刚才表姐提起那个人的一瞬间他的心底就有了微小的悸动,好在自己还算冷静,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现在看着车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一向沉稳的萧梓勋到底还是掩盖不住激动,逐渐感到紧张燥热起来。索性顺手关了车里的空调还按下了车窗。

李亦可拥抱完凌晗,便抬头看着她,装出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对凌晗说:“凌凌,你真的是我命中注定的人,从小到大只要有你,我的一切困难都迎刃而解,小到抄作业,大到帮逃婚。所以小女子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可好。”

凌晗起初看到好久不见的李亦可还高兴不已,可转眼听她这么一说,满是嫌弃地回答,“咦,你这款不适合我,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李亦可松了手,摆出生气的样子,哆哆嗦嗦地说:“切,我还不够凉快啊,你再晚来一会我就成冰冻的了。”

凌晗到底还是被逗笑了,“那还不赶快上车,小心冻死你!”凌晗伸出胳膊挎着李亦可就往不远处的车里走。

可没走两步,李亦可又突然停下不动了。

“干嘛呢,快走啊,你不冷嘛,嘴唇都冻得发紫了。”凌晗催促道。

“等等,”侧脸瞅着凌晗,满是坏笑地问:“你跟胖嘟嘟分手了?”

“冻傻了吧你,说什么胡话呢?”

“小鬼,跟我还不说实话,那车里的小鲜肉是谁啊?”说着,就用眼神瞟了瞟不远处停着的那辆宝石蓝卡宴。

“嗨,我身边有关系的男性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那还得算上我爸,你说那车里的还能是谁,我小姨家那弟弟么,你也不是不知道。”

“小姨家的弟弟?”李亦可仔细想了想,才记得还真有这么一个人。不禁问:“自闭症那个?他不是出国了吗?”

凌晗一脸惆怅,“还自闭症,他现在整个一精神病症。在国外待了十几年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回国发展。我小姨也管不来,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惯坏了,想一出是一出。这不,自己收拾东西就回来了。”

李亦可又问,“那他的病好了吗?”

“一会你就知道了,简直好的不得了。行了,上车再说吧,看你这冻得,别回头再生病了。”说着就把李亦可拽上了车。

上了车,李亦可坐在后座,先主动打了声招呼,“过年好啊,弟弟!”

萧梓勋却仿佛没听到,从后视镜里瞟了她一眼,然后戴上了墨镜。

凌晗坐在副驾驶位,抬手打了萧梓勋的胳膊,“没礼貌,叫姐姐!”

萧梓勋仍旧没反应,点火起车。

凌晗看着弟弟讨厌的样子,回头对李亦可说:“你甭搭理他,这小子就是在国外被惯坏了,不懂礼貌!”

李亦可笑笑,“没事,还是小孩子。”

嘴上这么说,可李亦可心里也明白,放着大年初一不在家过节,特意出来一趟接自己,换做谁谁能乐意,凌晗当然不会,但她的这个弟弟估计现在是烦透了她。

车子开出没多远,李亦可就被冻得牙齿打颤。凌晗这才猛然发现,车里的空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了,驾驶位的那个家伙还开了一半的车窗。她赶忙对萧梓勋说:“你有病啊,大冷天开窗子还不开空调,没看亦可都冻哆嗦了。”

萧梓勋听到姐姐这么说,刚才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自己才反应过来,隔着墨镜掩盖下眼底的心虚,急忙打开空调,关合了窗子。透过后视镜看到后面的那位,脸早已被冻得发青了。刚才在外面就冻了很长时间,上车后又吹了这么久的冷风,干嘛不说,她是傻子吗,怎么不叫自己开空调呢。想到这,萧梓勋恨不得抽自己。

车子里的温度逐渐升高,李亦可的喷嚏也打了一路。

凌晗问她:“亦可,你干嘛大冷天穿这么少,臭美你也不挑个时候,这天多冷!”

“阿......嚏”,李亦可又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说:“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怕家里那些亲戚又逼婚,我合计穿得显年轻点,他们不就想不起来我多大了。可我低估了对手的实力啊,我二姑和我老婶也是有准备的选手啊。”

“哈哈,你啊,年年逃不出这点事。”

“少在这儿说风凉话。有几个能像你似的,为了爱情撇家舍业,远走他乡,我可没你那勇气。”

凌晗露出坏笑,“你还没那勇气,你忘了你那时候为了......”

李亦可脸色突然沉下来,咬着牙忍着怒气发出了两个字:凌...晗...

凌晗自然会意,迄今为止,敢在李亦可面前触碰雷区的估计也就只有她了。凌晗叹了口气,“好,我闭嘴,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车里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除了李亦可不断的喷嚏声。

萧梓勋虽然一直专注地开着车,但李亦可和凌晗两个人的对话他却也听得清楚,不禁在心里嘀咕。

很好,李亦可现在应该还是单身,这就说明自己还有机会。但她心里应该是有什么人,而这个人对于她而言又是极为重要的,不然以她和老姐的关系不可能连凌晗都不敢说。找个机会得从老姐那儿套套话,看看对方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事让她放不下,连提都不愿提起。

终于,车子停在了自家小区的大门前,李亦可推门下车的一瞬间,顿时感觉头昏脑涨,还全身发冷,她确定自己是被冻感冒了。

下了车,抽抽鼻子,抬头对凌晗说:“我先上去了,你们慢点开,等有机会我再找你出来,你几号回北京?”

凌晗也下了车,用手帮李亦可紧了紧衣服,“你这被冻得可不轻,回家记得吃药喝热水。我这边好说,估计能拖到初十左右吧,等你好点了咱俩再出来聚。”

李亦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撅着嘴点了点头。可刚转身准备走,就感觉到一阵眩晕,险些倒在地上。好在凌晗反应快,把她拉进了怀里,萧梓勋看到这场景也赶忙下了车,从凌晗那拉过李亦可靠在了自己身上。

凌晗吓坏了,抬手抚在李亦可的额头,感觉烫得不行,焦急地对李亦可说:“丫头,你发烧了。”

李亦可晃了晃头,使自己清醒些,轻声对凌晗说:“看吧,都怪你来接我晚了,害得我彻底生病了。”

凌晗却笑了,“你啊,还是这么不讲理,看在你生病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倒是你,现在烧得这么严重,用不用去医院看看。”

“哎呀,哪有那么娇贵,回家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

“不行,还是去医院吧,发烧可大可小。”

“真不用啊,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况且谁大过年的去医院啊,这不咒我自己呢么,不去。”

两个人争执不下,萧梓勋低头看着怀里的人,那委屈的小表情顿时让他的心揪得一下下疼,都怪自己,干嘛不肯早点陪凌晗出来接她,干嘛在车上还忘记关窗子,本来就在心里谴责了自己一路,这下好了,看着自己整整想了、念了十几年的人,才刚一回国见到面就被他给弄生病了,肯定恨死自己了,他觉得这个头应该是没开好。

最后,到底以李亦可的胜利结束了这场争执。她从萧梓勋的怀里起身,客气地对萧梓勋说谢谢,又接着对凌晗说:“好了,什么也不用说了,我现在就上楼回家睡觉,我会记得吃药喝热水的,你就不用惦记我了,赶快回家过节去吧,叔叔阿姨不还等着呢么。”

“那好吧,我也不跟你犟了,不过我得送你上楼,要是再晕了谁管你。”

“嗯,同意,就给你这个护送本小姐回宫的机会。”

萧梓勋却突然插了话,“姐,还是我送吧,她要是真晕了,你也整不动啊。”

他本是担心李亦可的身体,怕再出什么意外,还是自己亲自护送比较放心。可话一说出口便后了悔,字面意思太明显,隐深含义又只有他自己明白。

凌晗出于对自己弟弟毒舌的了解,很明显把这句话完全理解成了是嫌弃李亦可太重,她抬不动。再看看李亦可的表情,想来也一定是跟自己想得一样,现场气氛一度很是尴尬。

最后李亦可抬了手,“得,谁也不用送我,我自己能走。”说完,就转了身朝大门走去。

凌晗瞪了萧梓勋一眼,“臭小子,还不快跟上去看看,她要真有点什么事我拿你是问。我看车,你送她上去吧,记得要安全的送进家门。”

萧梓勋狠狠地在内心里鄙视了下自己,外人口中的高智商都哪儿去了,怎么在李亦可面前就都不转了呢。但眼下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只能仍旧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慢悠悠地跟在李亦可身后。

进了电梯,两人零交流,各自占据电梯的一角,电梯上行,鸦雀无声。到了十九楼,电梯开门,李亦可迅速迈步跨出了电梯,回身对萧梓勋说:“好了,我到了,你可以走了,告诉你姐我没事。”

萧梓勋不敢直视李亦可的眼睛,只能仰着头四处乱看,“凌晗说了,要把你送进家门我才能走。”

李亦可看着萧梓勋那不耐烦的样子就来气,不就是折腾他来接自己一趟嘛,至于这么生气么,从见面到现在就没给过她好脸色看,还是小时候不说话那阵比较可爱。她终于明白刚刚见面时凌晗话里的意思。这位神,果真是好得不得了。

拿出钥匙开了门,李亦可转身进了屋,出于礼貌回头对萧梓勋说:“要不要进来坐坐?”

萧梓勋却没有再往前迈一步的意思,站在那里对李亦可说:“你进屋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那我走了,”可转身刚走了两步,就又停在那里,好一会才开口说了句:“对了,记得吃药,别又再麻烦我们来接你去医院。”说完就急忙拐进了电梯里。

李亦可站在门口,被这话气得简直要原地爆炸了,嘭得一声,用力关上了门。

电梯里的萧梓勋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蹦出来了,怎么一向沉着冷静的自己竟然不见了。也不知是抽了哪儿门子的邪风,想的跟做的完全是相反的嘛。自己本是关心她让她记得吃药,可是怎么话到嘴边却又多说一句,想到这他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可打完,却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他暗自在心里对自己说,李亦可,为了你,我回来了!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