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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不归人》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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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就是再不识局面也知道了,这是有意为之的,一时之间没了分寸,只能尽力保持镇定,想着怎么自保。可这身子越发没力得紧,非要用手撑住身子不得法。

额头已经渐露薄汗,细细的汗珠停在少女凝脂般的皮肤上,就好似清晨白荷上的点点露珠,微风一荡就是醉人的清香。风月并没有察觉到身体的细微变化,只是满心想着如何应对。可这场面对张全忠来说就是赤裸裸的添薪加柴。少女全身只着薄衫,贴着修长有致的腰身,一双玉足未着鞋袜,就那么嫩生生的踏在透着墨色的地上,胸前是解了三两颗的纽子,隐在衣衫下的是伴着喘息微微起伏的肌肤。

他一时间只觉得是所有酒气都涌上了头,缓过神时已经走近风月,风月见此忙说着“张老爷,风月不是院子里的姑娘,马上就离了这儿的,和周姨也是商量妥当的。不如,不如唤了周姨来,让她给你找个懂事的姐姐,风月平日做惯了粗笨活,伺候不来人,莫扰了老爷性致。”虽是搬出周姨来说着事理,可风月难免是生了怕,声音微微颤抖着。只见这张全忠哼笑了两声说“别想着拿周姨压我,今天就是阎王爷上门索命,我也要先把你这小妮子办了再下黄泉!”话音还没落就一把横抱起风月,大步迈向床榻。

风月全力挣扎,这以卵击石的举动仿佛是在隔靴挠痒,反倒让张全忠燎心燎肺,毫无力气的风月再没了平时的沉着冷静,寻不着一点办法的绝望,只能大声唤着来人,唤着周姨,声音中是再难藏住的惧怕和慌乱,或尖利或嘶哑,可也没见着唤来人。

床帐被粗暴的拉扯开,张全忠毫不怜惜的把风月丢在床榻,这是她数年不敢着眼的床榻,是母亲躺过的地方,这一瞬满目都是十二岁记忆,张全忠扑上来时看到风月满脸的泪水,他用双手压制住风月说道“妈的,给老子高兴些,哭丧得像死了娘似的。”

说完就迫不及待埋首到风月的颈项,是少女身体特有的清香,沾染着些茉莉香。可此时的风月只能大颗大颗的掉眼泪,全身没有一丝一毫的气力,身体却传来本能的酥麻,一时间惧怕退散,屈辱,崩溃把风月完全吞没。就像支被折采的花朵,只剩着光秃秃的枝干,大滴大滴的往外冒着泪珠,诉说着花期的终结。

张全忠初尝甜头,慢慢就松了对风月的钳制,风月的一只手便毫无气力的垂吊在床沿,床榻上呼吸声渐渐沉重了起来,一番动作间张全忠把自己衣服扒扯完,露出有些肚腩的身体,依稀可以看出早年走南闯北留下的印记,更多的是浸淫酒色多年的粘腻。皮肤呈现一种泛着油光的光泽。风月看准张全忠的耳朵便咬了上去,她是使了十足的力气,血顷刻间就流淌了出来,浓重的血腥味让风月胃里翻江倒海,却是没松口半分,埋首的张全忠一声厉喝,当即用手捏住风月的双颊,用上些手劲,风月终还是松了口,不是因着双颊仿佛脱臼的剧痛,是因为风月当真什么力气也没了。

这也确是惹恼了张全忠,只见他起身一手捏住风月的脸颊,一手摸向耳处,“嘶”的一声,再看是满手的血,顿时怒从中来,着手就是一巴掌,气力一点没收着,风月的头偏向了一边,指印混合着血,颜色倒是不甚明显,像是什么劣质脂粉抹在了脸上,只一会儿就迅速的肿胀起来。

“他妈的,不识抬举!”张全忠说完就撕扯开风月的衣衫,雪白的肌肤毫无遮掩的暴露在眼前,肩胛骨窝温润如玉琢,双峰饱满诱人,却又不显得过于丰腴,细腻光滑的皮肤,小荷才露尖角,可他是个粗人,俯首就是毫无怜惜的揉捏啃噬,再接着就是急不可耐的冲撞。风月感受到撕裂般的痛楚,争相涌进鼻腔的是身上这个人的汗液混合着浓酒的味道,脸上的痛楚拉扯着整个头部,每分每秒都像是火烧水煮的煎熬。可她面上却没了情绪,眼泪依旧大颗大颗的掉,眼神空洞的很。

阁楼里的床榻用得有些久了,发出着吱嘎吱嘎的声响,混合着床上男人的喘息,是这院子里每夜的常事,算不得新鲜。

可风月是什么也听不到,只是抬眼好像又看到了母亲就靠在房中美人榻上抽着洋烟,微微眯着眼,翘着些指头,烟雾燎绕看得不甚清楚,却也知道是精致的妆容,华美的衣饰,还有永远透着愁绪的眼。

过了一会儿又或者过来好些时间,风月似乎又能听见了,是在傍晚的江边,一个男人说“我想和风月长长久久在一起。”

风月再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周姨的脸,见风月醒了,周姨连忙细声问着一句“身子可有那里不好?”猛然间那些记忆像是洪水袭来,风月“哇”的一声揽着周姨哭了出来,嗓音沙哑,似哀嚎,像低吼,全身都在颤抖。周姨一时间慌了神,仿佛是又回到了风月没了娘的那天,她也是这般搂着风月,而风月没了任何依仗,绝望又无助,像一个受伤的小物一般,那时是真存了怜惜的,到如今这般,都只能是算命吧,周姨柔柔的拍着风月安抚着。

过两天满院子都飘遍了风月的事,闲来无事的女人嘴里怎么守的住秘密。人人都知晓风月那晚叫嚷得厉害,本以为是什么时兴的玩法,姑娘开了窍,还是要淌一趟这惜时楼下的秦淮水。可渐渐觉着不对劲,后面怎得要死要活,可谁都知了院子里忌讳多管闲事,自扫门前雪是最好不过的。这么大的动静周姨是一点也没动作,这也便明白了,只是暗暗的艳羡着,风月这一晚怕是飞上枝头了。

可任谁也没想到,第二日,谁也没见着风月,只是周姨叫人帮风月移出了阁楼,在院子最往里的一间屋子住了下来,有些幽闭,但是难得安静。早晚吃食都是周姨亲自找人料理,还特意言明不便去叨扰。可就是这般小心,流言还是渐渐的顺着院子的各处门廊散布着,说风月是日日都要泡在浴桶里,洗干净身上的污秽,白生生的皮肉硬是搓蹭成血色,丝毫不觉着痛似的。还说她是夜夜不得眠,就坐在窗边眼睁睁等着天明,几日下来就像是割了肉般消瘦。两个眼窝深陷就像是未投胎的恶鬼,那里还见得到昔日的半分姿色。

一天清晨一声大呼惊醒了整个院子,原来是周姨安排的人给风月送吃食去,进屋发现有些血腥味,想着风月许是洗浴又将结痂的伤口擦拭开来,于是惋惜的叹口气进入房间把吃食放好,虽说风月是不曾吃些什么,但是按周姨的吩咐都是照看好的。房间门窗紧闭,密不透风,这样的天气有些闷人,就走近将窗户撑开来,房间亮堂起来,转身时床榻边深红的血迹映入眼帘,再往上看血是顺着床沿流下来的,来人腿一软,连忙跑出唤着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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