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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男主疯魔化》第七章 陷入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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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卿一闻到酒香,喉咙就咕咕的发痒,强装镇定的拈起酒杯,只见酒液微红,扑鼻而来一阵花香,闻着就好醉人。

仰面一饮而尽,一股热流顺着咽喉直窜到腹部。

好喝好喝。路卿抿抿唇,意犹未尽。

“姑娘好酒量。”老掌柜满是赞许,又将路卿的酒杯斟满。

路卿笑了笑,当年她可是泡吧小公举,区区小酒算的了什么。

“你们也喝呀,老头儿这儿旁的没有,酒可是管够的。”说着替阿竹和小凤仙也满上。

阿湛不喝酒,也不吃饭,只是悠悠的喝着清水。

路卿也没见他饿过,恐怕他已然是个辟谷的世外高人。

不知不觉之间,又饮了几杯,浑身暖融融的,手脚开始变得绵绵无力。

路卿一边托着腮,一边看着对面的阿竹在那左右晃脑袋。

路卿指着他笑道,“阿竹,你喝醉了……”

阿竹如玉似的脸庞染着俩抹霞红,他又晃了晃脑袋,指了指坐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小凤仙,“花花,才醉了。”

小凤仙抱着长板凳,一边抚摸一边哭道,“宴哥哥,小凤仙好想你……”

路卿见状,点点头,“醉得不轻。”

阿竹晃累了,靠在老掌柜身上睡去了。

老掌柜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睡吧睡吧……”

路卿拿起酒壶,想再倒一杯,酒壶空空,早已涓滴不剩。

她一掌拍在桌面上,“掌柜的,拿酒!”

可不待掌柜的回话,她便抱着酒壶,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在哪?我自己去……”

还没走几步,便栽进了一个怀里,带着冷冽的清香,唔,好闻。

“倒了倒了,都倒了……”老掌柜嘿嘿嘿奸笑起来,好似没把站着的阿湛当回事。

路卿的头发披散下来,挠得鼻尖痒痒的,阿湛抬手,轻柔的将她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

老掌柜嘻嘻的笑着,笑声愈发尖锐,突地头顶裂了开来,从里面伸出好多只血淋淋的小手,撕纸片似得将头皮撕开。

老掌柜的身体被撕扯开,撕的粉碎,一团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从里面细细密密的爬出。

它们一边嘻嘻嘻的尖锐的笑,一边朝路卿这边爬来,青石砖被它们拖得一片血红。

那声音尖细的使得路卿头皮发麻。

“吵死了!”路卿猛地抬起头来,正要往噪音声源看去,眼睛却被一双冰凉的手覆盖住。

“脏,别看。”他低低道。

“唔。”路卿听话的转回头,将额重新抵靠在他胸前。

血鬼们越靠越近,他将她拦腰抱起,脚尖轻点地面,一跃而起,身如迅风掠出了酒馆,高高的歇在了一参天古树上。

“别忘了阿竹……“路卿听着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以为他们又要启程,脑袋虽然晕眩,却还不忘提醒,别丢下小青蛇。

他回眸看下身后,那些血鬼已将阿竹他们团团围住。

此时阴风阵阵,枯叶被刮得簌簌坠落,他指尖微转,正在飘落的枯叶瞬间静止,好似一柄柄刀剑,直直的立在那边,他轻轻一拂袖,那一叶叶枯叶泛起白光,直直的朝着酒馆里飞去。

酒馆里顿时尖叫声此起彼伏,尔后陷入死寂。

耳边瞬间清净了许多,路卿睁开眼对上他的视线,她脑袋愈发昏沉起来,眼前好似迷了层薄雾。

她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她喃喃道,“阿湛,我做了个梦,一个极其真实的梦,我梦见自己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娘锅里已经炖上了老鸭汤。”

说完她又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此时阴风更盛了,空气中弥漫着腥臭味。

路卿往阿湛怀里轻轻拱了拱,那熏人的味道才减轻了些。

远处又开始传出叽叽哇哇的叫声,一向面沉如水的他蹙起了眉。

本来半醉半醒的路卿突然沉沉的靠在他肩上,他并指一探她的神识,才知她困在鬼怪的梦魇里。

他化了一方光圈将他们包在光圈内。

揽住她的脖子,将额抵在她的额上,闭眼入了她的梦魇。

这是个热闹非常的夜市,道路两侧的小贩子吆喝声不断,酒馆内的灯火如白昼,酒香四溢,来往人络绎不绝。

路卿走在街道上,从刚开始的新鲜,到后面的茫然。

这条道路好似走不完,她走了好久好久,直至她撞了一嬉笑玩闹跑过的女孩。

与其说撞,不如说穿过更为恰当。

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穿过她,或者是女孩穿过她。

她吓得不敢乱动,周围的画面好像开始旋转,越转越快,转的她头晕眼花,晕眩感愈来愈强烈。

突然她的手被一只手握住,他的手心冰凉,指尖却温腻如玉,手掌将她的小手紧紧包裹住。

“跟我走。”熟悉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

她回了心神,眼前又恢复如初的热闹夜景。

她回首瞧去,他戴了只银白色的狐狸面具,白色的耳朵竖在他头顶,勾勒的红鼻子,面具很可爱,却被他冰冷的双眼衬出了冷漠,虽然遮了面貌,路卿却还是认出了他,因为他穿着阿湛的衣服。

“阿湛?“

他点了点头。

路卿还没时间问他为何戴着一面具,他已拉着她疾步向前走去。

不一会儿,他们便走出了夜市,身后的夜市越来越远。

他们走在寂静的石板路上,四周静悄悄,空荡荡的。

身后的月光倾洒而下,他们却没有影子。

“无碍,只是在你的梦境。“阿湛感觉到手里的小手回握的更紧了,便解释给她听。

“定是噩梦。“路卿轻悄悄的回道。

阿湛没应她,算是默认了。

在一街角旁,传来呜呜咽咽的哭声,路卿望去,那边黑漆漆的一团,看不真切。

路卿轻轻捏了捏阿湛的手心,“你听到了吗?”

“不用理会。”阿湛紧了紧她的手,接着往前走。

他们越走越近,哭声也愈来愈强烈,那哭声实在是阴森,像是个女孩儿的声音,一直哭着喊妈妈……

路卿往阿湛身旁靠了靠,按剧情尿性,此小孩必定有诈。

“快走快走。”路卿对阿湛低低道。

阿湛愣了愣,继而抿了抿嘴角,到了唇边的笑意,又叫他生生压了回去。

那小孩儿好似也听到了路卿说的话,“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只听“咚咚咚”的几声,像是在跳跃,那声音愈靠愈近,在寂静的石板路上,敲得格外响亮。

路卿被那一阵阵回音敲得心里发毛,余光轻轻一瞥,以为不会看见什么,却不知那小孩突然猛地从石板路上跃起,直直的朝他们这边扑来,路卿正好瞥见那一团血淋淋的身影。

吓得她拉起阿湛就跑。

“啊啊啊!我的娘啊!什么鬼啊!太吓人了!”她紧咬着牙一个劲的直冲,直直拿出当年跑百米赛冠军的气势来。

拐了一个弯又一个弯,好不容易跑到一僻静巷子里,还没喘会气,那小孩的鬼哭狼嚎再次逼近。

路卿吓得脸色有些惨白,手心直冒冷汗。

阿湛摊开她的手心,拿出帕子,将她手心的冷汗仔细擦干净。

擦干净后,重新紧紧握住她的手,“我会带你出去,”顿了顿,又补了句,“相信我。”

路卿紧了紧他的手,重重的点点头,“我信你的。”

虽然只相处了短短几日,但是她没由来的信任他,可能是因为他带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虽然冷漠寡淡,却遇事沉静,就像阿竹说的,仿佛世间上已没有什么事物能撼动得了他。

“带你出去之前,可能得先理一下些麻烦。”说完,他伸手覆盖住她的眼睛。

路卿还没弄清情况,只听耳边传来尖锐的哭喊,敲地砖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她还未反应过来,他握住她的手,带着她的手腕轻轻一转,突然手心里一沉,她紧紧握住,是冰冷的金属手柄,好像是一把剑。

他转到她身后,握住她执剑的手,腕上被一分力道往右边一带,突地一阵疾风从她耳边掠过,伴随着一声尖锐的惨叫,好似刺中了什么,紧接着他轻轻勾住她的脚,往后一个转身,手在半空中舞出一漂亮的剑花,刺眼的青光闪过,只听簌簌坠落的声响,他停了动作。

此时耳畔一片寂然,只有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耳际,如暖风过境。

“好了。“他放开覆在她眼上的手。

路卿瞧着自己手里多出的那把青剑,剑身薄如蝉翼,泛着幽幽青光,剑柄上刻着朵朵青莲,是芙蕖的青光剑。

“走吧。”他重新拉起她的手,带她出了巷子。

路卿回头瞧了眼,身后的巷子倏地陷入了黑暗。

清风拂过,此时的她却觉着毛骨悚然,下意识的捏紧他的手掌。

他垂眸看了眼被她紧紧握住的手,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回握住她略带凉意的小手。

走了一段路,月光也被遮了去,他们顿时陷进了黑暗。

路卿还未看清四周,只隐隐约约的瞧见不远处有一处水潭,微风拂过,一阵阵恶臭扑面而来,那气味闻得她直泛恶心,她急忙捂住口鼻。

黑如深渊的潭底传出阵阵鬼哭狼嚎,声音越发尖锐,振聋发聩,紧接着传来划水声,好似有什么从水里爬出来。

尔后划水声越来越杂,只听“咯咯咯咯”的声音不断传来,好像是牙齿在打架,又好像是接骨的咯咯响。

“敛神,跟我念。“他捏了捏她手心,路卿这才将注意力转向他。

只听他念着什么梵音咒语,他说一句,路卿跟着念一句,渐渐地,耳边的尖锐叫声开始变弱,慢慢消失,渐渐地,她只听见他一人的声音。

她抬头望着他,他亦一直看着她,视线从未有过一瞬的偏移。

他的声音很冷清,如雾如珠,带着丝丝凉意落在她的心上。

突然四周陷入了黑暗,她看到有一血影从她身旁掠过,她吓得心尖一颤。

“继续念,不要停。“黑暗之中,他卸下他的面具,一手将她腰揽住,两额相抵,鼻尖轻触,感觉到他额上的温度,像一块温温凉凉的玉。

他继续念着,她亦跟着,他们四目相对,呼吸可闻。

她如雪的面染上一片绯红,霞光飞上了她的耳廓。

就在刚刚,她借着一道一瞬即逝的光亮,看到了他俊美如玉的脸庞,他的眉眼,他的鼻梁,都不是阿湛,可是又熟悉到让她不敢怀疑,至少,他的眼睛还是他,他的声音也是他。

四周依旧黯淡无光,只有他清冷的声音在耳畔萦绕。

她将刚那惊鸿一瞥视为错觉,回神继续跟着他念诵。

此时有风在他们周围卷起,带着他们的衣诀翩飞。

突地四周白光乍现,恍如白昼,晃得路卿眼都快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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