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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惘行者与黑衣神女》第三章: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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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旅玄清用力的捂着自己的伤口,伤口不深但也不浅,有些微妙。

他依旧保持着一副冷漠的表情,挺直了腰板走在人群中。受伤的狮子是不会暴露出自己的伤口,只有这样别的雄狮才会对他产生畏惧。

“旅营长,这么早就回去,不留在这里玩多会吗。”

一名部下醉醺醺的对旅玄清举起了酒杯高声的说道,从他嘴中说出的营长名号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尤其是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们,她们犹如嗅到肉香的苍蝇一般,笑嘻嘻的上前围住了旅玄清。

旅玄清皱起眉头,他看向自己部下的眼神变得无比的冰冷。

受伤的他本想就这么悄然的离去,对方无意间的举动让他陷入了被包围的处境,特别是伤口没有得到处理的情况下,哪怕是再小的伤口如果得不到及时的处理都会带来一系列的并发症状。

他神情紧绷,视线中忽然看见了几个身穿黑衣军服的人在雪字楼前徘徊。

旅玄清面色微变,他认出了对方的来历,那是军机处执行者所穿的服装。

军机处不管是在晴川还是在东晋的首都都有着极其高的权利,他们甚至能够直接越过司法部门直接对平民出手现场处刑,只因为他们是东晋当代皇帝沐鸿运直属管辖的机构。他们拥有这个权利,就连司法部门都无法奈何军机处执法者的行动,他们在某种意义上拥有最高的权限。

旅玄清的思维迅速的涌动着,他想起了那名女子死前看向他的眼神,那眼神充满了不舍与留恋,仿佛这一切的举动都是出于某种无奈。

不知名女子对自己的刺杀,军机处执法者的出现,这两者结合在一起在别人眼里也许会认为是一个巧合,但在旅玄清的眼里这两者的出现不是巧合,而是早有预谋。

执法者需要一个理由,而那名平民女子的死便是给予执法者的最好的理由。

旅玄清额头冒出几滴汗水,他忽然意识到,这是有人要对付他才会买通那名女子让对方对自己施行刺杀,然后借此来诬陷他。

仅凭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风尘女子对一名地阶下品实力的高手施行刺杀无疑是痴人说梦,对方必然是料到了这一点才安排了这一连贯的巧合。

“将军。”

身旁传来女子们的娇嗔声,旅玄清有些不耐烦的直接推开了这些环绕在他身旁的风尘女子们,脸色苍白的朝着后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路过几个醉汉的桌前不着痕迹的摸走了对方随意置放在桌面上的匕首藏在大衣下,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今晚一定不会如往常一般的安宁。

还未走到后门,他的肩膀被人抓住,没等旅玄清反应过来,对方的刀尖已然抵在了他的腰上。

“旅营长,军机处执行部就军饷的问题想要请教一下,请配合。”

对方以无比沙哑的声音开口说道,旅玄清撇过视线看向身后,对方一脸冷漠的看着旅玄清手上的刀尖向前推动了三寸,刺进了旅玄清的皮肤。

“军机处的手什么时候伸的那么的长,连司法部的事都要插手。就算军饷有问题,要审我的也应该是司法部而不是你们军机处的执行部。”

旅玄清冷笑的说道,他的右手默默的握紧了隐藏在大衣下的那柄匕首。

“旅营长,请配合军机处的行动。”

对方丝毫没有要和旅玄清纠缠的意思,直接押着旅玄清走向后门。

旅玄清没得选,如果他不向前走,他毫不怀疑自己腰间的那柄匕首很直接刺进自己的肝脏。以现代的医疗水平,只要伤到了肝脏基本等同于下了迟缓死亡判决书。

“将你手上的东西丢在地上。”

对方冷漠的开口,旅玄清只能照做松开了右手紧握着的匕首。

他清楚的知道,在这种场合里和军机处的人公开对质只会让自己的处境变得更加不利。对方很有可能会给自己冠上反叛的名号,直接发布追杀令。旅玄清很了解军机处执行部的行事风格,在没有成为西漠铁骑营的营长前他曾经是军机处的一员率属于司法部门,对执行部的所作所为有所了解。

他也知道,如果一切都按照执行部的行事风格进行下去的话,他的下场必死无疑。

旅玄清不是没有考虑过最糟糕的情况,直接在雪字楼和军机处的人撕破脸皮,但也只是想想罢了。因为他的视线中看见了楼上以及四周显露出来身穿执行部服装的人,他们呈包围之势彻底的封锁了旅玄清所有的退路。

现在撕破脸皮的话一定是死,但落在他们手上的话,不死也会脱一层皮。

旅玄清脸色苍白,他不知道是谁要对付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惹到怎么样的存在,为什么对方会如此大费周章的利用军机处来对付他。

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身份上。

他身为营长的身份,哪怕是真的要审查,也不是它执行部一家说的算。

对方一直押着旅玄清从后门离开了雪字楼,直接对他扣上了沉重的脚链和手铐,全然一副将旅玄清当成阶下囚来对待的模样。

旅玄清被粗暴的推进了马车,没等他来得及查看四周,对方便蒙上了一层黑布。

“旅营长,祝你旅途愉快。”

外头传来了阴阴的笑声,让旅玄清忍不住大喊。

“你到底是谁?!”

“旅玄清私下杀害平民百姓,并意图携西漠铁骑营造反。现证据确凿,我执行部有权利直接绕开司法部对你宣布审判。享受你最后的旅途吧,旅营长。”

2

“你到底是谁?”

封忆蹲在茅房里头有些郁闷的朝外头喊道,他的手里握着一包极具违和感的物品——洁柔纸巾。那是他无比熟悉的,曾经在地球随处都可以买到,售价一块的手帕纸巾。

这是在隔壁那位狂妄的年轻人离开后,他看着有人将这包纸巾丢进了他所在的茅房里。封忆寻思着,到底是谁这么恶趣味,特地的跑来厕所偷听别人的对话。

比起素质,他还是更关心眼前的这包洁柔纸巾,这也正是他所感到的违和感的来源。这包应有洁柔logo印记的手帕纸巾,还是未开封的那种。为什么在冷兵器时代会出现另外一个世界的产物,这点让他很是疑惑。

“一个路过的好心人。”

对方沉默了许久才悠悠的开口,开口的瞬间吓得封忆差点从茅坑里跳了起来。

有过那么一个瞬间,他甚至以为站在自己门外的人就是泽城美雪。

强压内心莫名的恐惧,封忆快速的解决了生理问题后一把推开了茅房的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名难以用言语去形容的美貌,银白色的秀发随意的披在肩上,身穿白色旗袍,流露出那健康、修长的大腿,诱人的红唇轻咬着一根细长的烟斗,呼出一口白浊的烟雾。眉梢轻佻,湿润的瞳孔有着说不出的韵味。

她伸出白皙的手指,很是露骨的对封忆勾了勾手指。

封忆不为所动,表情有些冷漠的看着眼前这位声线形似泽城美雪的美女,嘴角流露出一丝嘲弄的笑容。

“把你那低级的媚术收回去,我可不是那些用下体去思考的男人。”

银发美人笑了笑,殷虹的嘴唇轻轻地咬在烟斗上,又一次的对封忆勾动了自己纤细的手指。

这一次,封忆犹豫了一会,咬了咬牙后走上前来到了银发美女的身旁。

“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唤来封忆却对其置之不理,自顾自的抽着烟斗目光迷离的追随着那漂浮在空中的白烟。封忆用力的嗅了嗅,发觉这是他无比熟悉又陌生的味道——烟草燃烧的味道。

“封忆。”

他的目光看向那白皙的手指,他忽然有些在意那根烟斗。

“你可以称呼我,白。”

银发女子淡笑着,将烟斗递给封忆。

“在意吗?这个烟斗。”

“我只是想看看上面是不是印着made in china,介意我问一下这是什么吗。”

封忆接过她递过来的烟斗,直接倒掉了烟斗里还在燃烧的烟丝,看向烟斗的底面。上面赫然的印着他无比熟悉的英文单词,made in china。

“想要的话,姐姐可以送给你。”

白娇笑着,双手在自然的搭在封忆的肩上,不老实的上下游走着。

“我忽然想到一个故事,你要不要听一听?”

封忆淡淡的开口,视线看向白。

“我这里也有一个故事,你要不要来听一听,我的故事?”

“你知道我是谁,但我不知道你是谁,这听上去是不是很不公平?”

封忆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回头拍掉了那双在他身上很不老实的手。

“我认识一个叫黑的家伙,现在忽然来了个自称白的家伙很恶趣味的堵在茅房前等我,手里拿着一根印有made in china印记的烟斗。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你的身份,不是亲人就是仇人。所以,你特意的堵在我茅房前找我有什么事吗。”

封忆表情淡漠,看着白一口气说出了他的全部推论。

“这就是人称的,侦探?”

白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封忆,那眼神就像是一名孩子在上下打量着他心爱的玩具似得,令封忆感到极致的不适。

“我的英文名叫sherlock,看过一百部侦探类别的小说。”

封忆下意识的和她拉开了一定的距离,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女人不简单。即便如此,他嘴上还是不忘玩着别人压根就听不懂的梗。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封忆不过是满嘴跑火车不知所谓的傻子。

“那啥我忽然想起来家里有点事,先走一步。”

封忆不愿牵扯进白和黑之间的事里去,他讨厌麻烦的事,更讨厌被人牵扯进去。

“黑还真是,找到了个有趣的家伙。”

白轻笑,凭空举起了右手轻轻地打了个响指。

一声清脆的响指回荡在狭小的茅房里,封忆如同中了邪一般的无法再向前迈出脚步。他用力的挣扎着,发现自己的身体竟不受他控制无法动弹。

冷汗从封忆的额头上滑落,他眼睁睁的看着那豆大般的汗水划过他的眼前滴落在地上。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是近乎崩溃的,本来他只是打算来这风花雪月的场所发泄一下积累已久的压力,谁料到会变成这样一个麻烦的局面。

“你知道我是谁,那你一定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白上前,用丰满的躯体紧紧的贴在封忆的身上。伸出猩红的舌头,在他的脸上肆意的游走着。

“我不是,我没有,你认错了。”

封忆被束缚着不能动弹,唯独脸部的表情还能动弹,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白轻抚着封忆的脸颊,伏在他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你帮我办一件事,我会给予你想要的报酬。”

说着,她从胸前丰满的峡谷里,取出了某样物品。

封忆的看见,那样物品的真面目,瞬间收起了那做作的哭脸。他睁大了嘴,一副很惊讶它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表情。

“只有这个,不够。”

被束缚住的封忆非但没有因为白的威胁而胆怯,相反,他还要提出自己的条件。

“我还要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白从封忆的身上离开,当着他的面将那样物品重新的放入它原本被取出的位置。正准备举起右手,打响响指的释放封忆的时候,他忽然向前迈动了一步。

“我建议你下次换个方式,这个太蠢了。”

封忆一脸淡漠的从白身旁走过,用力的握住了她的右手,弯下腰伏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我讨厌麻烦,并不代表我不会应对麻烦。”

“这才是,黑看上的男人。”

白嘴角上扬,压低了语调低声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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