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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长歌》第二章焚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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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朴踌躇片刻还是打开了锈迹斑斑的大门,打量着满目疮痍的景象,他的心情愈发低落。

他踉踉跄跄走进了堂屋之中,堂屋破旧尘烟弥漫,大梁周围横七竖八结着许多蛛网,灶台之上更是堆砌了厚厚的灰尘。

堂屋的正中央摆放着两个细脖带着些许裂纹的花瓶,两个花瓶之间则是一副泛黄发卷的画像。

画中是一位慈眉善目妇人,从画像上来这妇人手脚粗壮一看就是干活的一把好料子,妇人目光凝视似乎有着什么难以割舍的东西没有放下。

白朴有些颤抖的往堂屋的桌子之上点燃了三根香,他跪倒在地上磕了个头后起身朝着堂屋的更深处走去。

漆黑的堂屋摆放着一个个积满灰尘的书架,尘封的书架之上摆放着许多白朴曾经手不释卷的书籍,诗词歌赋、策论、小令、名人轶事、理学、道学、奇闻怪谈等一些五花八门的书籍,更有一卷卷装裱精致的书卷,那些是白朴妙手偶得的诗词,辞藻清丽浮华,就是滇镇侍郎李若谷花重金购买白朴手中的诗文,白朴都婉言拒绝了。

“此诗只有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得。”

然而此时白朴却将自己珍视的诗文一股脑的从堂屋之中给抱了出来,他口中嘟囔着,“都是因为这些诗文,都是因为我的年少轻狂母亲才惨死于他人之手,如今就让我将这些诗文付之一炬好了。”

说着他便点燃了这些书卷,书卷瞬间燃烧起来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迸溅出许多火星,燃烧起了熊熊火焰,映照的白朴面容通红,这一刻白朴对仕途之路心如死灰。

朱红色的大门悄然被推开,一个长相清秀,身穿青色花格子衣衫,刘海遮住罥烟眉,披散长发之间插着白玉簪,双耳带着鹅黄色耳坠,面容精致手提着暗红色木制饭盒女子缓缓走进了白朴家的大门。

当她看到白朴正在焚烧自己惊为神人的诗作之时,女子连忙将手中提着的饭盒放到了地上,她用院子里的一个铜盆从青色的水缸之中舀出了满满的一盆水冲到书卷燃烧的地方将火焰浇灭。

她推了白朴一把道:“白朴你这是干什么,我知道你母亲去世了你很难受,有什么火冲我发呀!但诗文是无罪的你为什么要将它们焚烧。”

女子连忙捡起一个燃烧了一半的带着灰黑的书卷,她神情专注的念着其上的诗文,恬静的面容让人感到心安,让人感到一阵莫名的温暖。

“金戈铁马许你一世繁花,待我凯旋归来已是人面桃花。伫倚危楼烟雨迷蒙人相望,昔日龌龊已是不足夸。”

看着还未燃烧殆尽的书卷,白朴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他抱头痛苦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我连杀母之仇都报不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做诗了,我白朴只是一介布衣,不配得到唐婉大小姐的青睐,大小姐还是找个王侯将相嫁了吧!”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从白朴耳边传出,他的脸上马上红了起来,泪水从唐婉的美目之中流淌下来,她声嘶力竭的大声喊道:“白朴你这个懦夫,我看不起你!”

说着她扭头冲出了白朴家荒芜的院落,只剩下一个冒着热气的红色饭盒孤零零的兀自伫立在院落之中。

那一瞬间白朴感觉天都塌了,他感觉自己毁了自己的一切,瞬间他得心变得空荡荡的,神情呆滞恍惚不堪。

漆黑的夜空顿时响起了隆隆的雷声,闪电如同金鞭乱舞,狂风骤起,大滴大滴的雨点从天空之中坠落下来,白朴疯狂的呐喊道:“清明下雨了,老天流泪了……”

声音响彻云霄,白朴更是抬头望着天空神情癫狂,他无助的将还未燃尽诗卷奋力给扔到了院落之外肆意宣泄着心情。

大黄狗在外面被雨淋的湿漉漉的很是狼狈,毛发纠成一团露出圆滚滚的肚子,它拖着一条尾巴从院落之中刨出的土洞之中钻了进来,口中更是叼着一条足足有数斤多的青色鲤鱼,这条鲤鱼早已被大黄狗开膛破肚变得奄奄一息,大黄狗的口中也是淋漓的鲜血。

倾盆大雨顷刻而至,冲翻了唐婉带来的饭食,可口的饭菜随着混浊的雨水在荒芜的院落之中流淌开来。

地上的书卷被大雨彻底的熄灭,就连火堆之上的青烟也消弥无痕,大黄狗傻傻的将青色鲤鱼叼到了白朴的身旁,它是怕自己的主人饿着了。

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眨眼间骤雨变小,天空也澄澈了许多呈现出一种深蓝色,一轮霁月高高悬挂,几点繁星点缀。

白朴从院落之中站了起来,他拾捡起地上已经死透了的青色鲤鱼猛烈的咀嚼起来,此时他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似颠实狂如野兽一般啃食着这条青鱼,似乎在啃食自己仇人的血肉一般。

一根狭长的鱼刺正好卡在了白朴的喉咙之上,鲜血淋漓顿时从他的喉咙溅射出来,在夜空中划过一道凄美的红线。

地上是一片艳红,如同玫瑰一般妖艳动人,白朴双眼渐渐泛白,他扯着喉咙嘶吼道:“大仇未报,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说着白朴两眼一瞪,幽幽的魂归尘土,白朴这位才华横溢得书生也被老天爷打扫的干干净净,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怨气。

这时夜空之中一道惊雷炸响,一团明亮的烟雾直接就没入了白朴的脑海之中,令白朴浑身剧烈的哆嗦了一下,像是要活过来一般。

大黄狗耷拉着耳朵绕着白朴转来转去,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脸想要将白朴给唤醒,只可惜白朴因为失血过多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也没能给自己忠实的伙伴道个别。

突然“白朴”一个骨碌从院子里站了起来,他双眼发愣的盯着厚颜无耻口中流着哈喇子舔着自己脸颊的大黄狗,神情呆滞显的有些难以置信,他强行咽了一口唾沫强硬的将喉咙的鱼刺给咽了下去,不过他惊诧过度完全忽略了喉咙的感受。

他不由得双腿蹬地连忙朝着后面退了几步惊吓说道:“什么玩意!我不是在网吧打夜市玩英雄联盟吗?怎么会来到这样一个鸟不拉屎,长满野草的院落。”

突然“白朴”一拍自己的脑袋道:“记得我在网咖连着打了四个夜市,记得上第四个夜市的时候,机器人一个钩子吧我的五杀给抢了,我当时感觉顿时气血上涌想要破口大骂坑逼小学生的时候,当时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想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白浩然放弃了在大学里找个漂亮妹子卿卿我我的机会,以自己的高智商放弃了努力学习评优评先的机会,就为了撸啊撸上个王者我容易吗?”

白浩然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天空湛蓝,星星明亮,没有大城市的雾霾,也没有拥挤的交通状况,只有肆无忌惮窥视着自己的一条大黄狗,这让白浩然不经回想起了一些恶俗的小电影,不由的吓得他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惊讶的嘴唇圆张似乎都能塞下一个鸭蛋道:“天呐!难道我白浩然在网吧通宵不慎激动过度猝死之后穿越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穷小子身上。”

“诶呀!我的妈呀!好疼!”白浩然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有些难以置信一个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惊叫道。

“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白浩然真的穿越了!”一时白浩然觉得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他感到自己脖子上有一种生疼的感觉,旋即他随手一摸竟然是一手鲜血,不过脖子之上已经结痂无恙了。

“老天你是在玩我吗?”白浩然有些愤愤不平,别人穿越都是口中含着金汤匙,妻妾成群,走路掉宝剑,或是一个草丛之中捡到顶级法器,一路开挂装逼虐菜的,可自己偏偏穿越到一个穷酸书生身上,想到这里白浩然就有一中打排位遇到四个挂机的感觉。

一阵嗡鸣之声席卷了白浩然的脑海,白浩然顿时觉得自己脑海之中凭空之中出现了许多关于他寄宿前任主人的信息。

白浩然叹了口气道:“算了也是个苦命人,你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就让我这智慧之士来运用你的才学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浩然对着自己脑海信息也逐渐熟悉起来,他突然破口大骂:“这白朴是傻叉吗?一个女神级的美女就让他硬生生的气走了,这样要是放在他生活的校园里,就白朴你这样的浪费资源,不知道会遭到多少屌丝的唾弃。”

不过白浩然旋即说了句道:“不过兄弟你就放心好了,我帮你报杀母之仇,不过仰慕你的妹子我就不好意思的替你收下了,不然会遭天谴的。”

说着白浩然脸上一抹邪恶的笑容,那笑容就像是人家中路打团,他一个人跑去把人家大水晶给偷了的感觉。

大黄狗感到白浩然嘴角狡黠的笑容,不由背部毛发根根竖立警惕的看着白浩然,它觉得此时的主人一时之间陌生了许多。

白浩然从海量的信息之中提取了一条重要的消息,他占据身躯的主人白朴回到家中是为了收拾行囊前去东方日出的蓬莱仙岛寻求长生之法。

他不由的心潮澎湃道:“真是太好了,没想到这个世界真的存在虚无缥缈的修仙之法,白浩然顿时觉得自己身上热血又燃烧起来了。”

前世自己的王者之梦没有铸就,今生一定要做个傲然于天地的强者,说着白浩然便转身回到自己的西屋收拾行装准备远行蓬莱仙岛寻觅仙术。”

白浩然旋即从屋里收拾了一下一些像样的衣衫,背后背了个书篓,往书篓里放他认为白朴家里最值钱的一把古典风格的油纸伞,他觉得也许碰上大雨天自己来场唯美的邂逅那人生不就完美了。

最后他往自己头上裹了块黑布,扮做了书生装扮,记得看聊斋的时候宁采臣就是这一个装扮,白浩然不由的借鉴了一下,他照了照西屋里的铜镜觉得自己很二样子像个印度阿三,不过还好把他额头那块猩红的疤痕给遮挡了起来。

西屋一把青铜制成的锈迹斑斑的折扇吸引住了白浩然的眼球,他一看这把充满沧桑气息的铁扇子就觉得没准是个古董,也毫不吝啬的收到了自己的背篓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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