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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七重奏》面具——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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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

阴凉潮湿的桥洞里,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微张着嘴,脸上白的几近透明,没有一丝血色,他干裂的唇瓣一张一合,似乎在求救,却没有人能听到。气息微弱,马上就要死去,而他的裤腿下空空如也,脚踝深处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裤子裤腿中蠕动的蛆虫……这一切是那么不真实,可又真真实实的出现在眼前。又有谁能想到,难以置信,当初那个可爱伶俐的孩子会有这般凄惨下场,受尽折磨后孤独且痛苦的挣扎着缓缓死去。而这一切要从三个月前说起……

三个月前某天……

贫瘠的乡下山村,一群年仅十岁左右的小孩在相互追逐打闹,村口顿时热闹一片,殊不知,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正静静地看着,不多时隐藏在茂密的草丛中,却没有一个人发觉,而正在嬉闹的天真孩童也不会想到不久后将的将来会成为一场永远也无法醒来的噩梦。

缓缓的,一辆面包车驶向映照在安静黄昏下的静谧村庄,车上坐着四个人,最前面的开着车的那人一副中年人相貌,左边半边脸上有一道骇人的刀疤,任谁看了,也会不由自主的退避三舍,以降低心中的恐惧,那男人的旁边是另一个瘦高个子的男人,看上去比刀疤脸小五六岁,右手夹着一根烟将半臂搭在正在行驶的车窗外,脸上突露着高高的颧骨,神情猥琐,勾起一边的嘴角,轻蔑地笑着,眼中透露出仿佛外出打猎的猎人看见久违的猎物一般兴奋的神情,活脱脱一副痞子相,后座的两人为了争车厢里仅剩的一包面包,吵得热火朝天,撕来抢去,看上去就像是为一块骨头相互撕咬的狗,这时开车的刀疤脸一声暴呵;“别闹了,再吵老子把你们两个混蛋丢出去喂狼。”顿时车内又安静下来,一旁的痞子“嗤”的笑了一声,在手心里撵灭了烟,扔出窗外吊儿郎当说道;“你们两个臭小子怎么老不长记性,非得大哥训才会学的乖,真他妈的犯贱。”说完后,后座上的两人翻眼瞪着,仿佛要将痞子生吞活剥来解恨,又迫于老大压力不敢出声,心里早把痞子的祖宗十八辈问候了一边,仗着有老大的护着,痞子私底下可没少欺负他们,要不是这次任务(拐骗儿童)有老大跟着,他俩早把痞子大卸八块,抛尸荒野了,哪儿还会受这份罪。

为了不引人瞩目,车一直匀速前行,就在黄昏接近尾声,将要落下帷幕的时候,村口那孩童们欢快的身影渐渐映入眼帘,刀疤脸心中大喜,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到手的肥羊,谁会让他们轻易跑掉,到了村口,后座的两个人先行下车,到后备箱去取零食,假装失手打落一箱子的可口面包,再做出很为难的样子,招呼不远处的孩子过来帮忙,并答应帮忙把东西捡回箱子后,给每人一个袋装面包作为谢礼,并不时夸他们是乐于助人的好孩子,一切像事先计划的那样,顺理成章,有几个孩子可不愿做大人眼中的好孩子,看着走去帮忙的俩人,一阵嬉笑后,打算换地方继续未做完的游戏。

就在那两个孩子正专注于拾起一地的面包时,两人突然出手,用一块毛巾捂住两个孩子的口鼻,随即在挣扎中晕了过去,‘乙醚’对他们来说可是致人昏厥的好东西,两人手忙脚乱的把两个孩子装进后备箱里,以最快的速度上了车,其他孩子离得比较远,只是听到车轮激烈刺耳的响声,好奇的寻声赶来,而面前只有阵阵尘土飞过,除此之外,已是空无一物,甚至连车子行驶的声音都已经听不到了,这才意识到发生了拐骗事件,同伴被抓走了,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急忙跑进村里去找各自的家长,将他们听到车轮的响动,和过去后没有再见两位同伴的事,完完全全告诉了各自的父母后,家长们沉默了,孩子的话几乎没有谁会当真,更何况是疑似绑架这类的事情,家长当是个恶意的玩笑,呵斥后又安慰道;“别瞎想,咱这穷乡僻壤的,哪儿会有人来,快睡吧,明天还要上学。”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事,人们总会自然而然远离,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要是自己家的小孩丢了,又会是一幅怎样的景象?

而在另一户人家,昏黄的灯光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眯起眼睛,变成了一条缝,吃力的纳着鞋底,慈祥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是那样温馨安详的画面,纳了一会后,老人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望着窗外高高悬挂的月亮,不知为什么,老奶奶看着渐渐阴暗的天色,心中忽然觉得不安起来,孙子吃过晚饭后就出去了,那时太阳还没落山,现在月亮都出来了,可是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无奈自己的双腿不方便走路,不然早把这调皮乖张的顽劣小子拉回家了,总是只知道疯玩,想着便停下手中的活,望着天空皎洁的月,心里只是盼着孙子能早些回来,奶奶叹了一口气;“哎……不知道这孩子什么时候才会长大,懂得体恤人,不让家人为他操碎了心呐!”老奶奶用纤细的针挑了挑眼前的煤油灯芯,屋里瞬间变得明亮起来而透着淡淡的温馨,却又那样形影相吊。油灯将奶奶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是那样孤独寂寞,又叹了口气,重新干起手中的活,想着赶快趁着时间还早,冬天还没到,临秋之际多纳几双鞋,瞧着孙子穿着自个儿纳的鞋,奶奶心里自是无比的高兴,脸上瞬间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是那么慈祥,心想,也许下一秒,孙子就会登登登的跑进来,一老一小开始围坐在煤油灯前开始讲故事—记得,小时候……

悄悄地,月隐进了云里,漆黑的夜晚。有一辆面包车在蜿蜒崎岖的山路上飞快的行驶着,车厢内不时可以听见捶打的响动和低鸣般的呜咽,坐在车前座的痞子不耐烦地吼道;“再吵,再吵老子就把你们卖了。”车里的两人在这淫威声中渐渐停止了哭泣,但想逃的欲望却越来越强烈。在越来越宽阔的路面上,面包车向着山外驶去,天也渐渐亮了。两个孩子在车厢中昏昏沉沉挣扎了一阵后沉沉地睡去,就这样,陈林和东子被带向了一无所知的广阔世界,却不知,外面的世界是一片黑暗。

“一万五,不能再少了,你知道老子为抓这小子费了多大力气吗?腿到现在还跑不利索,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嫌贵,那你去找更便宜的货吧,老子带他去找别的卖主。”隐隐约约陈林听到有人在讲价,那声音让他发颤,却又听不真实,只是依稀记得自己和隔壁家的东子被人装在了黑色的口袋里,然后就哭了一阵,后来都不记得了,虽然不知道这些人要抓他们做什么,但决计不是什么好事,自己虽然年纪还小,但多多少少还是听大人们讲过一些,说外面有专门卖小孩的人,他们会打人,不给饭吃,光是听听就会觉得可怕,想到这儿,不禁哭出了声,只听到一个人说了声;“哟,醒来了。”然后指着身后的老汉,说;“这人以后就是你爸,记得要叫爹,要是敢跑,小心打断你的狗腿。”陈林的泪止不住流下来,好可怕的人,此刻小小人儿的心中盈满了恐惧,为自己未来的命运担忧起来。

看着满脸胡渣,皮肤粗糙泛着蜡黄又年过半百的老汉,心里满是不愿,但想到自己可能已经被买了,又不敢吭声,一旁的痞子相的人摸摸尖长地下巴,勾起一边的嘴角,异常邪恶的笑着,陈林突然想起跟自己一起的东子好像不在这儿,不禁想起那个昔日的玩伴,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哭着哀求道;“叔叔,你看见东子了吗,就是和我一起的那个小孩,他在哪儿,你看见他了吗?东子……”陈林还没有说完那痞子扬起了手,一巴掌打在陈林的脸上,陈林顺势栽倒在地,嘴角流出了血,一边的脸已经以惊人的迅速红肿了起来,陈林捂着脸,大声哭了出来,痞子作势又要再打,站在一旁的老汉赶紧拦了下来;“啊呀,小孩子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别再打了吧,再说你都卖给俺了,那这娃就是我的了,消消气别打了…啊…”随即痞子随手拨开老汉恶狠狠指着陈林说;“别他妈的不识好歹,这辈子你也别想再见到那小子,要不是看你这小子长得机灵有人肯花钱要,你就跟那个臭小子一个下场…”陈林默不作声,都已经自顾不暇,还怎么去找东子,更别提东子会怎样,是不是和他一样被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是不是和他一样,被打、被骂,不许哭出声,他的心中对未来充满了恐惧。

痞子把陈林交给老汉,一边数着钱一边眼睁睁地看着陈林被老汉硬拽着拉走,一路上,他不住的想起被打的那一幕,有些后怕,这个新的父亲会不会也像那个坏人一样打他,东子会不会也被打……就这样不住地想着、走着,陈林不敢反抗,也反抗不了,因为老汉死死抓着他的手,不肯放松,哪怕是一丝一毫,陈林被捏的生疼,无数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狠狠的吸着气,继续往前走,努力不让它们掉下来。老汉的脸上挂着笑,看起来满心欢喜,他们家有了男丁,就不怕会断了香火,对不起老祖宗了,两人一哭一笑的走着,穿过树木葱郁的丛林,长着蓬蒿的山坡,沿路淌过了几条小河,终于看见了人家,还有烟筒里飘出来的炊烟,此刻已近黄昏日落。这里,却是比自己原来住的村子还穷的地方,家家还住着窑洞,陈林还看见较高的窑洞里,几只山羊进进出出,像人们出入自己家一样随便,陈林的心更沉了,他一定要逃出去,从这里,这个想法在这一刻深深地在陈林的心底扎了根……

另一边,灰暗的地下室里,一群孩子正在发疯似得争抢几个发了霉的窝窝头,他们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都很瘦小,看起来不过十来岁,一旁站着一个刀疤脸的男人,嘴里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烟,吞吐着烟圈,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在地上厮打,狼吞虎咽吃着窝窝头的孩子们,无动于衷,突然,他把抽了一半的烟丢在地上,踩在上面狠狠地撵着,孩子们立刻停了下来,浑身颤抖着,惊恐地眼神看着眼前这个主宰他们生命的“死神”,是的,他已经让这里的不少孩子在所谓的皮鞭棍棒的教育中无端丧命,很不幸的是,现在东子也成了他们其中的一员,而时间已是过去了半月。

就在东子刚来的那会儿,会有专门的负责人每天让东子训练如何眼疾手快地得到钱包,最快的方法就是被开水和烟头烫,因为东子不愿去学他们所谓的吃饭本领“偷”,村里的长辈经常说;“饿死也不能去偷去抢,做人要对得起天地良心”以前还小时东子问过母亲,这句话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母亲把他放在腿上抱着摸摸他的头告诉他;我们祖祖辈辈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脚踏实地、恪守本分、不玩什么花花肠子,不管遇到什么难事,总会相扶相帮的度过难关,做人呐,就是要本本分分,遇事多为别人着想,我们哪怕饿死,也绝不要去偷去抢,要把自己的事打理好,做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东子,知道不?”母亲的话在东子的脑海里一遍遍回响,东子不敢忘。直到被打的受不住才答应,他还不想死,想活着回到村子,母亲现在一定发疯似得找他,东子一边忍受着折磨,一边默默流泪。第一次偷东西,被人发现了,然后东子在街上被人追着打,晚上被带到地下室关在了一所黑漆漆的小房子里,东子忍不住地哭了,哭的很伤心,他哭不是因为被关了黑屋子,而是辜负了母亲的期望与教导,他明明和母亲拉了勾,约定好的,做一个问心无愧的好孩子,做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但在这种随时都有可能挨打,甚至被打死的情况下,东子怕急了,怕那鞭子打在身上钻心的刺痛,皮开肉绽的声音,东子蜷缩在角落,抱着头低低的呜咽,他的嗓子已经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而越发肿胀,如今,已经发不出声音,只有干咳后撕裂般的疼痛不断传来,就这样,东子被关在地下室两天两夜。

第三天,奄奄一息的东子被人从地下室里拖了出来,被匆匆喂了些食物后,强迫他做起了如何快速得手的训练,在滚烫的开水里丢进一枚硬币,让他捡出来,东子捡不出来,接下来的一幕,才是真正的噩梦……他们按着东子的手,放进开水里,直到手上掉了皮,才被拉出来,在这一连串的过程中,东子没有发出一个音符,这时,才发现是哭的太多加上长期的营养不良,东子的嗓子彻底坏了,东子变成了一个哑巴。治好烫伤后,东子在他们的“悉心教导”下进步飞快,于是又上街顺手牵羊,第一天,拿到了一笔不小的收入,东子虽然表面上顺着他们,但私底下一直在找机会逃跑。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看管他的人渐渐放松了警惕,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东子等门口守卫睡着后,悄悄跨过守卫的身体,飞快的跑起来,可是不一会儿,东子就被抓了回来,被重新带到了一个房间,那是地狱,由人创造的修罗场。

他惊恐的看着那个脸上狰狞着刀疤像鬼一样的男人,拿着一根铁棍走了过来,每一步都像踩在东子的心脏上,让他无法呼吸,接着膝盖上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双腿瞬间失去了知觉,那人打断了他的腿,东子,再也不能走路了。第二天天还没亮,东子就被人抬到了一个汽车站牌下,整整一天,东子处于一种半醒半梦的状态,但那天东子收到了一大笔钱,只是,那些钱不属于他,最终他们的钱都会落入那些凶恶之徒的口袋,东子的悲伤在内心沉淀,像不断涌出的血水,越级越厚。

来来往往的人都看着躺在地上的东子,腿严重弯曲,看样子是个残废,同情心泛滥的路人脸上透露出悲伤的神情,摇摇头,不断地往他身前的铁皮罐里塞进大大小小的硬币,过了不久,便多的溢了出来,众人的心里都被自己这番热枕抚慰了,心安理得的离去,没有人关心那个男孩接下来会怎样,是否得到了救助,这些,未没有人考虑过。到了晚上,东子被抬回去,个个笑逐颜开,看着东子的眼神像是找到一颗摇钱树,眼睛里满是钱的光辉。他们终于大发慈悲给东子吃了一顿好的,在断了的腿上抹了药,不是为了治伤,只是不让东子死的太早,断了这条财路,东子瞬间变成了祖宗,这样过去了一月,东子的伤在长期的不当治疗下,恶化了,而距离东子离开村子的时间,才过去了仅两个月。

第一个月,是所谓得学习和教育,让东子去偷去抢或坑蒙拐骗。第二个月,是被打断了腿,被人白天仍在大街上行乞,晚上带回去好吃好喝的伺候。这样的日子东子感觉自己突然地从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变成了被人牵着鼻子走的牲畜,或是说,连牲畜都不如,至少,在村子里也没有人这样去对待那些鸡鸭牛羊,在这样的环境下,东子绝望了,他想他的家人,想母亲温暖的双手,父亲过年回来后那满身的汗味,闻着很安心,他想,如果能再回家看一眼,就好了。

东子被人如玩偶一般随意摆弄,在无数个雨天里,孤零零地被人丢在一边,不管不顾,偶尔有人来过,给东子送来几个脏兮兮干巴巴的馒头,就这样过去了好久,对东子而言,每天都度日如年。又渡过了几天饥寒交迫日子,东子有些崩溃了,不光是肉体,就连精神也支撑不住了,他不想像一个牲口一样活着,身上总是隐隐作痛,伤口好像要崩裂开一样,生不如死。东子决心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便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撞墙了,门外的守卫自从东子逃跑那件事以来,就每晚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于是,在听到地下室里传出了不知名的声响后,第一时间冲了进去,他们及时包扎了伤口,止住了血,东子活了下来,因为东子还有利用价值,但这样的日子,也渐渐随之消逝的深秋而结束了,因为还有六天,就是东子离开村子后第三个月,他的生命,也将走到尽头……

距离第三个月,还有三天,而现在,东子正在我们熟知的桥洞里,痛苦地等待着死神的降临,三天前那个晚上……刀疤脸的男人用锯子锯掉了东子的双脚,东子在难以忍受的酷刑中晕了过去,醒来后,自己的脚已经不见了,东子已经痛得麻木,头重身轻,在街头躺过了一整天后,东子的伤迅速恶化了,严重高烧,眼睛变成了死灰色,不知什么时候,浮肿的脚踝上爬满了密密麻麻蛆虫,看着奄奄一息的东子,那刀疤脸的男人抬抬手,用厌恶的语气说道;“扔了,处理干净,不要留下任何线索。”那个人是恶魔,第一次见面时东子就知道。

那夜,天格外冷,东子就被仍在了无人问津的破烂桥洞,那时东子虽然不清醒,但东子知道自己病的很重已经活不长了,有时,能感觉到腿上一阵一阵的刺痛,东子流下和着血水的泪,张着嘴,似乎在说着什么,但三天过去了,却没有一个人发现桥洞里的东子,东子彻底绝望了,对死亡的恐惧无时无刻不在充斥着他,东子从来都没有觉得死亡离此刻的自己这样近,毫厘之差,就是生死之间,东子就那样半张着嘴,无声的呐喊着,但却没有一个人听到……

时间飞快的过去了,一月后,陈林在自己精心的计划中,让那户人家完全对他放松了警惕,良好表现后,讨好老汉又一路随着老汉进了城,借着买东西的名义,向公安局报了警,警察迅速立了案,解救了陈林,在陈林的协助下,又找到了买卖人口的老汉家,让他们受到了法律的制裁,不久后,警察又接到一则贩卖人口的报警电话,确定了犯罪团伙所在的地点后,立即实施全方位监控,两地警察合作控制住了局面,制定详尽周密地计划,突袭抓获了整个犯罪团伙,其中他们中的头目,那个刀疤脸被控告贩卖人口,虐待以及致残罪等,数罪并罚,被判死刑,痞子被控告欺诈罪,买卖人口罪等数十项罪名,一同处以死刑,其它团伙成员也得到了相应的法律制裁……事件到此算是结束了。只是陈林向警察多次询问东子的下落,却没有任何线索,得到的答案都是—“不明”,随后陈林随村长回了村子,东子的下落仍在进一步调查中,陈林回到了奶奶身边,奶奶因过度的思念而心力交瘁,接下来需要长期的静养,陈林也受到了社会各界的关注,有了条件,奶奶住进了医院,接下来直至上大学之前的费用都不用再发愁。而东子却一直下落不明,隔壁一家终日以泪洗面,陈林想去看望他们,却不知道要怎样说才能让他们好受一点儿,心里也在时刻祈祷着东子能平安无恙,快些回家……

这样一晃,半月已经过去,这天早上,天气异常晴朗,吹来的风却夹杂着一些阴冷的气息,打开电视,新闻正在报道说;“各位电视机前的朋友们,即日我市市民无意间在我身后这座石拱桥下发现了一具尸骸,十岁左右,全身溃烂导致无法辨认,警方已着手调查,请各位家属近期看管好自己的孩子,不要让孩子孤身在外逗留……”报道还在进行着,像魔咒般一遍又一遍的在陈林耳边不断重复,电视机前的另一家人已经泣不成声,陈林知道,那个人是东子,因为他的手腕上还带着我送给他的黑色手链,在阳光的照射下,正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那个夜,是命运之夜,原本被送去行骗的人,是陈林,而被买的人,是东子才对,那些人看好了货,按顺序把两人放在了后备箱里,上路了,只是途中,陈林悄悄调换了一下位置,从此,两人的命运发生了反转,原本死的那个人应该是陈林,如今,东子代替陈林迎接了这份悲惨的命运。

送别的葬礼上,陈林看着那具骇人的遗骸,笑了,自己还活着,真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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