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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侠仙魔录之风寒幽月》第13章 第三十一章 山高有仙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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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羽堂话刚出口,其中一人很无所谓的反问:“管得着吗你?”

南羽堂不高兴了,道:“哎哟?果然是趁火打劫。”

又一人道:“关你何事?这都没人了,不拿白不拿,你也可以拿。你要是不拿,别挡着我们拿。”

还有人附和道:“就是就是,人都死光了,放这也是放着,还不如留给活着的人。”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令南羽堂憋红了脸,骂道:“还有理了你们?贫道脸皮算厚的了,你们这他娘的比贫道的还厚。哦不,不能说厚,你们这应该叫不要脸,对,简直就是不要脸。看贫道怎么收拾你们,别跑啊,站住,有种别跑。”

南羽堂和姜小九追着三人来到大街上,却发现不止他们三个,幸存下来的人,无论男女老幼,正挨家挨户的收拿值钱的物品,肩上皆大包小包的挂着。

姜小九和南羽堂愣住了,这些人也发现了他们,有人认出了南羽堂,走过来指着他大骂:“哦,就是你,昨日我见你挺有本事的,为何你不早点出手?非要等那个魔头杀了人你才站出来,你见死不救,你还我亲人的命来。”

南羽堂觉得莫名其妙,这怎么就怪到自己头上来了?姜小九忙着解释,可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咒骂声将他的话全淹没了。

“走啊。”南羽堂懒得同他们理论,叫上姜小九挤开人群离开了道心镇。

走了好远,二人回头望着远处的道心镇。

姜小九出口劝慰,南羽堂略显悲凉的说道:“别说了,我都知道,他们只是想找个发泄的对象。世间万道,民如蝼蚁,愚昧可悲,只是可惜了这道心之名。唉,好啦,不管他们,咱们走吧。对啦,兄弟,你准备去哪里?”

姜小九实话实说,将自己下山以来所遇之事和盘托出后,道:“所以,我在那测字道长的指点下,想着去西边看看。”

南羽堂听后半响说不出话来,一脸惊相,叫姜小九好生奇怪,问道:“二哥?二哥?你这是何故?怎地如此惊讶?”

南羽堂问道:“你是说,那老道士给你测了一个字后,就离开了?是不是?”

姜小九点头道:“是啊,你是不知,那位道长所说之话,非常人所能言,令我深信不疑。”

南羽堂第一次在姜小九面前表现得一本正经,道:“或许,兄弟你遇到的,并非凡人。”

姜小九疑道:“并非凡人?神还是仙?”

南羽堂道:“哼,神和仙也不一定比得上他。”

姜小九大惊道:“啊?二哥可否细说?”

南羽堂答:“我也知之甚少,不过从你口中我可以断定,此人很可能是传说中的,一-字-半-仙。”

“一字半仙?”姜小九自是从姜无恏口中听过此人,呼道:“传闻一字半仙仅凭一字即可断福言祸,我怎么没想到?”

“不止。”南羽堂补充道:“据说测字只是他的兴趣,且一年只测一字,因而人称一字半仙。此人浑身是迷,他的能耐,远不止预知祸福这么简单。传闻他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更是通晓天地之密,‘乾坤异物集’就是出自他之手。没人知道他生于何时,又经历了多少春秋?只知从三界划分之初开始,由古至今,他的传说无处不在。远的不说,当今帝都三大天师你应该知道,我听说他们在年幼时曾被其救过,并跟着他学了几日本事,即可有今日的成就,足见那一字半仙的手段。你既得他指点,可谓此生大幸。”

姜小九喜道:“如此说来,我更该去西边走走了?不知二哥又准备何去何从?”

南羽堂吼道:“废话,当然是同你一道,反正我也是云游四海。我倒想看看,你会有什么机遇。再说了,就你这样子,做二哥的怎可放心你一人上路?遇到危险怎么办?没办法,结拜时可说了,同生共死,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也只能给你当当保镖咯。”

姜小九无比喜悦,道:“真的?如此甚好,小弟求之不得。”

南羽堂道:“走吧。哦,等等,我得将此地发生的事告知掌门,由他们昭告天下,魔道公然屠杀,这可算是中原武林中的一件大事。”

话毕,南羽堂自地上捡起一片落叶,将此镇被屠之事简单的对着树叶阐述一遍。随后口中一番念念,伸出两指在树叶上画出两字:敕令。道:“灵符听令,千里传音,去”,树叶随之凭空消失在二人眼前。

“行了,可以走了。”做完这一切,南羽堂又从“百囊符”中找出一件破衣换上,悠哉的在前面带路。

两人一连走了十几日,途中一无所获,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座大山前。

南羽堂见山高路远,懒懒道:“哎呀,我说你当时怎么也不问一下,具体要去哪个地方?别说西域,光咱们中原的西边都大到没变,得找到猴年马月啊?累死了都,不走了不走了。”说着南羽堂瘫坐在地上,望着偌大的崇山峻岭,说什么也不走了。

姜小九不好意思道:“真是难为二哥了,二哥何不施展手段,飞过这高山?至于小弟,还是想脚踏实地,二哥到山那边等我便是。”

南羽堂骂道:“我呸,你都有这悟性,当二哥的还能没有?告诉你,下山这几年来,我到哪儿不是靠这双脚走的?凌空御剑,小意思,可那算是修炼吗?再说啦,我真要一个人先飞过去了,这山高林深的,你得翻多久?要是叫豺狼虎豹吃了去,我还得给你陪葬。”

姜小九“嘿嘿”几声。

南羽堂又骂:“笑,再笑我抽你,歇息下,待会进去抓几只兔子打牙祭。”

姜小九不多说,待南羽堂休息得差不多了,两人才慢慢的进了山。

不多时,两人眼前已是一片茂林,南羽堂施展手段,抓来两只兔子丢给姜小九。

姜小九提着兔子问道:“大哥,这几日我有一事不明,可否相告?”

南羽堂不赖烦道:“有屁就放,发现你每日都有问不完的话。”

“嘿嘿。”这十几日来,姜小九好似变了一个人,不再像以前在武神殿那般寡言少语,也开朗了不少。在南羽堂面前,话自然就多了起来。道:“二哥,你每次都骂我烧的野味难吃,为何你自己又不做?”

南羽堂悠悠道:“你这是在抱怨我咯?呸,我是二哥,这些粗活当然你来做,再说了,我乃修道之人,不杀生。”

姜小九反问:“那你还抓,还吃?你不是修道之人吗?应该忌口不吃荤才对?”

南羽堂忽地冒火,吼道:“我抓它怎了?杀可是你杀的,既然你都杀了,我为何不吃?留着好看?何况谁说的修道之人不可以吃肉?只要心中有道,又何须在意这些?不拘泥于枷锁,懂得变通,这才是真道。那些道行不够之人,才以忌口来逃避欲望,还强加他人己欲。我呸,自己吃不吃是自己的事,管他人干嘛?真要有心,何不管好自己?虚伪,吃饱了没事干。”

姜小九两眼发直,无奈道:“越扯越远,都不知道你想说些什么,我不就说了一句而已嘛,你至于这样吗?”

南羽堂不依不饶道:“我呸,往往就是一句无聊的话,便会引来无数无聊之人的谩骂。”

姜小九忽地一愣,笑道:“我怎么觉得,二哥你这是在说你自己?”

“啊?.”南羽堂啊了半响,厚着脸皮道:“怎地?我就是无聊之人,怎地?我乐意,我想说就说,你管得着吗你?不服气你也说啊?说得出来吗你?”

“好啦好啦,说不过你,我烤兔子去了。”姜小九简直被说怕了,默默的捡来柴火,准备着二人的宵夜。

南羽堂悠闲的靠坐在一颗大树下,喜滋滋的自言自语,“小子,就不信说不死你。”

过了许久,南羽堂打了个瞌睡醒来,见姜小九才刚生好火,骂道:“你他娘的快点行不行,我的肚子都他娘的在敲鼓咯。”

“快了,快了。”姜无恏忙得满头大汗,不停伸手擦抹,弄得满脸油脂。

又过了会,姜小九见南羽堂突然移到自己身旁,还道他是饿急了,开口道:“大哥你再睡会,好了我再叫你。”不想被其一把捂住嘴。

南羽堂小声道:“嘘,别说话,有人来了。”

这深山老林,虽树高叶厚,遮天蔽日,但并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原本出现一两个人,南羽堂也并不觉得奇怪,只道是打猎或赶路之人。可让他奇的是,他并没觉察到四周有人的气息,全靠残锋的感应才发现有人正在向他们靠近。

姜无恏不时四下张望,小声询问:“没人啊?”

南羽堂道:“等你发现,早他娘的歇菜了,我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

说罢南羽堂吐了一口口水在左手上,右手两指比划一番,轻念道:“万物遁形,隐。”随后一掌拍在姜小九额头上,此举让姜小九顿觉恶心,差点没吐出来。却忽见自己的双手消失不见,摸了一下全身,完好无损,只是变得透明。问:“二哥,莫非这就是隐身之法?”

南羽堂轻声道:“屁话,你都隐形了,还问是不是?嘘,闭嘴。”

觉察到来人越走越近,南羽堂挥手熄灭火堆,又将自己隐形,紧挨着姜小九。担心他一会失口,索性伸手摸到他的嘴巴,死死捂住。

不多时,一位粗衣的老者出现在二人眼中。老者手拿一把厚重的柴刀,肩上搭着一捆棕绳。虽然年老但长发短须并未白尽,且下盘稳健,一看就是常年行走在山里的樵夫。

姜小九挣扎了几下,想要开口,被南羽堂拍了一下脑袋。

“想说什么就在心里默念,我能听见。”南羽堂将手按在姜小九头顶。

“二哥好手段,莫非这就是虚空传音之法?”

“你他娘的到底想说什么?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了?少来这套,拍了我也放不出来。”

“没,没拍马屁,我是想说,这老者没什么特别之处啊?”

“我呸。”南羽堂连拍了他的头两下,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你好生看看他四周,就知道了。”

姜小九眼都瞪大了,问道:“他四周?和我们身边一样,全是草木啊。”

南羽堂道:“我呸,明知你是个蠢蛋,我还问你。你好好看看,此人蚊虫不近其身,雨露不湿其衣,草叶不挡其道。这深山老林多猛兽,一个老者独自上山,绝非常人。”

“啊?还真是。”姜小九在南羽堂的提醒下才发现:这老者所到之处,蚊虫自动避开,树枝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向两旁。

“完了,被发现了。”南羽堂见那老者停下脚步,抬头直盯着他们藏身的地方,露出平和的笑色。

没办法,南羽堂解除隐身法,对着老者拱手施礼道:“前辈在上,贫道这厢有礼了。贫道只道是歹人路过,不想惹是生非,只得遁形,还望前辈莫怪。”

姜小九一脸惊奇,跟着行礼后,小声问:“二哥,他是如何发现我们的?”

“闭嘴。”南羽堂本想骂他几句,碍于老者在场,只在心中嘀咕:傻小子,他娘的真是傻得可以。

那老者倒是客气,微微点头,道:“小老头还礼了,这山高林深的,小心点是好事,不足为怪,不知二位从何处而来?这是准备打猎啊?还是过路啊?”

姜小九忙着回答:“回前辈,在下姜小九,来自千秋峰武神殿,不过现在不是了。这位是在下的义兄南羽堂,来自齐云山两仪观,我两兄弟,哎哟......”

不等姜小九说完,南羽堂一把捏住他的手掐了掐,传音道:你他娘的生怕他人不知你是谁是吧?谁他娘的又知道你这名号?就算知道,是敌是友都未分清,怎可轻易报出?

“这位道长多虑了,小老头并无他意,若是道长不便相告,小老头不问便是。”老者似乎听到了南羽堂的话,出口解释,也给了姜小九一个台阶下。

南羽堂自觉尴尬,道:“哎哟,让前辈见笑了,前辈哪里话,贫道说了嘛,这荒山野岭的......啊,是吧?”

老者笑着摆摆手,扯开话题道:“天色渐晚,若两位不嫌弃,可到寒舍歇息。”

话落,老者自顾自的的转身带路,也不管二人是否跟上来。姜小九望着南羽堂,不知如何是好。

“走吧。”南羽堂叫姜小九把两只兔子带上,当做给老者的见面礼。

姜小九此刻却怀疑道:“二哥,这妥当吗?我们还不知道他是敌是友呐。”

南羽堂无奈道:“他娘的有什么不妥当的?现在知道小心啦?你他娘的真是傻出境界了,看来我以后的改口,叫你傻小弟得了,嗯,就这样。”

说罢也不管姜小九,跟上了老者的脚步。其实不是他不小心,而是残锋感应不到那老者有半点杀气,也不再多虑。而且自他看到这老者的第一眼,就觉得那里不对劲,只是一时没想起来。因此很是好奇老者的底细,想要一探究竟。

姜小九愣在原地,见四下已经昏暗,又听一声奇怪的兽叫传来,吓得急忙捡起兔子狂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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