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心悦把阿尔公主的伤口包扎好，又找了几个婆子严加看管，眼看着天将放晓，便只简单洗漱下直奔周氏与沐然的卧房。沐然晨起后看见沐心悦坐在门厅，惊奇的问：“怎的起的如此早？”沐心悦起身给沐然请了安：“有事想讲与父亲听。”沐然见沐心悦严肃的样子方知此事的严重性，将沐心悦带到书房屏退众人后，沐心悦撒了一个小小的谎，她可不想让沐然知道她是活过两辈子的怪物：“女儿算着五石散发作的时间去了关押芳儿的柴房，她扛不住药力招认她是北戎的细作。”沐然点头：“此时我已经知道。”“可还有一事，父亲做梦也不会料到。”“哦？”“她说，她是北戎的阿尔公主。”“什么！”沐然好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真的？”“她亲口说的，想必不假，她还说北戎已在我朝各个重臣府中安插了眼线。”沐然背后渗出一层冷汗，拿着茶杯的手有些颤抖：“然后呢？”“她之后要咬舌自尽，被女儿拦了下来。”“干得好。”沐然长吐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看来此事并不是单纯的闺阁私密之事。悦儿你是如何想的。”“悦儿觉得首先这件事要压下来，一来因为府中一干人等还没彻底清查，我们并不知道府中是否还有内线，二来北戎近二十几年一直安分守己，我们手中除了阿尔公主之外并没有其他切实的证据，就算上报圣上，圣上也未必相信，反而会怪父亲无端生事。第二，我想着这阿尔公主若是细作定然会有上线联络，不妨就借此将上线揪出，我们手头有了证据，也好斩草除根。”沐然沉思片刻，开口：“你说的有一定道理，府内的事为父会尽力压下去，但圣上那边还是一五一十的说好些。”“可父亲……”沐然摆了摆手：“你顾虑的为父都知道，只是府中岂止这一双眼睛。”沐心悦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说的也是，当朝圣上多疑，又正逢内忧外患，自然会对各个重臣府邸严加监看。沐心悦：“女儿明白。”沐然看着眼前的小女儿，容貌越来越像她亲生父亲，虽说尚未成年神态天真，但顾盼之际，隐隐冒出些清雅的气质，不知日后又将如何。沐然上前摸了摸小女儿的头发：“你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多谢你为府中操持。”沐心悦笑盈盈的冲沐然做了个鬼脸，一个小小的理梨涡在她脸颊绽开：“父亲难不成不将我当做一家人了？怎的如此客气。”管家在门外敲门：“大人，该到时辰上朝了”“父亲要上朝？”沐然点头：“今日初五。是该上朝的。你母亲与你大姐姐就拜托你多加照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