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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杂记》第七记傻子娶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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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傻子,一天,他爹给傻子两块钱让他去买酱油和醋,傻子去了不一会儿,又返回来了,问他爹道:“哪一块钱买酱油?哪一块钱买醋?”

他爹说:“一块钱买酱油,一块钱买醋。”傻子走了不多时,再次返回来又问他爹道:“哪个瓶盛酱油?哪个瓶盛醋?”

他爹气得大骂道:“憨种,你不会跟村长学吗?不管是谁的钱,只要能装进自己的兜里就行了。”

有一次,傻子和他爹拉着一车青菜到集上去卖。到集市上摆好摊,他爹见一时没人来买,就对傻子说:“你守着摊子,我去解个手就来,千万不要离开了。”

他爹刚走,就来了一个买菜的,认识他,也知道他是个傻子,边看菜边说:“菜还不错,咋就你一个人,你爹呢?”

傻子回答说:“不在了。”

买菜的人又问:“你娘呢?”

傻子说:“也不在了。”

买菜的人吃了一惊道:“都死啦?”

傻子说:“那能呢,这两个老东西的命硬着呢,昨天给菜打药中毒都没死了。”买菜的人一听,转身走了。

等他爹回来知道此事后,就责骂傻儿子说:“你咋能说爹娘都不在了呢?”

傻子恼怒道:“你们俩个老毒物,就是在这也没有人买你们。”

他们二人正吵着,又来了一个买菜的,那人看了看菜说:“这菜很好,连一个虫眼都没有,恐怕是打过药不长时间吧?”

傻子听了就问那人道:“你是咋知道的,我们昨天才打的药。”买菜的人听了大笑。

他爹十分生气,很揍了傻儿子一顿。傻子就撒泼的在地上打滚,把头发和脸上弄的都是土。后来他干脆靠在树干上迷着眼睛装睡,嘴还一咧一抿的出洋相,他爹也拿他没有办法。这时有个人取笑他说:“上面乱蓬蓬,底下一条缝,合起像个一,咧开笑眯眯。”可傻子却记住了这几句话。

傻子家里有条狗,因为咬伤了人被卖了,傻子心疼狗,就拿块肉坐在家门口哭着等狗回来。这时来了一个媒婆,就问傻子:“你爹呢。”

傻子想都没想说:“咬着人了,给卖啦。”

媒婆听了这话吓了一跳,说:“你爹疯了咬人,你娘呢。”

傻子看着掉在地上一块爬满蚂蚁的肉说:“被姨(蚁)夫拉走给糟蹋了。”媒婆一听这话,脸都绿了,就气愤地说:“你爹娘不傻,咋就生出你这个傻儿子呢。”

傻子说:“这不能怨我,要怪只能怪我娘生孩子只讲数量,不讲质量。”

过了几天,媒人领着一个又老又瘸的女人来傻子家,她对傻子说:“这是我给你找的老婆。”

傻子瞅着眼前这个比她娘小不多少的女人说:“这不是老婆,是娘。”

媒人就骗他说:“不要看她现在比你大,再过几年,你就和她一样大了。”

傻子听了挠着头说:“行,到那时我就变成爹了。”在场的人听了都大笑。

傻子娶老婆了,在新婚之夜,傻子不知道做那事,老婆就教他做,可怎么都教不会。

老婆就指着傻子的下面说:“你这个是老鼠,要是让猫看见就会吃掉的。”

傻子急忙捂住下面哭着说:那可怎么办呀?”

老婆说:别怕,我的下面是老鼠洞,把你的老鼠放进洞里去猫就抓不着了。”

傻子很听话的放了进去。过了一会儿,老婆让傻子动一动,可傻子害怕猫不敢动。情急之下老婆说:猫走了,可以出来了。”

傻子刚拿出来,老婆说:“猫又来了,快放进去。”

老婆很舒服,就不停地说:猫来了,猫走了!猫来了,猫走了……。”傻子配合着一进一出。老婆越来越舒服,喊的也越来越快,猫来了,猫走了……。突然傻子趴着不动了,老婆忙问:“怎么了?”

傻子说:“老鼠被猫撵的都吐了……。”

时间长了,老婆对傻子的房事不满意,就在一天夜里与邻居私通。傻子正好回来,邻居跳窗跑了。傻子拾到一只鞋,问老婆那人是谁,老婆不说。傻子就把那只鞋搂在怀里睡觉,还对老婆说:“等到明天,再看看是谁的鞋。”

老婆等傻子睡着了,就用傻子的鞋子换了那只鞋。傻子早晨起来一看鞋是自己的,十分后悔地说:“原来昨天晚上跳窗的是我。”

傻子说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说:“我昨天买了几根冰棍给你吃,谁想被狗日的我给闹忘了。”然后就去衣兜里找,可是冰棍早已融化了,傻子大怒道:“这几个坏种,跑就跑了呗,还在我的衣兜里撒了一泡尿。”

老婆被他逗乐了,然而深有感触地道:一个女人,能得到一个真心实意待她的男人,那是最大幸福,也不管是贫富丑俊。”她也为昨天晚上的事感到懊悔。

不久,傻子的老婆怀孕了,全家人非常高兴。一天,傻去赶集,集市上有卖老鳖的,他不知道是啥,就到跟前看。听旁边的人说,这东西怀孕的人吃了最有好处,傻子就想买。他问卖老鳖的人说:“这叫啥,咋卖的?”

卖老鳖的人原来是个结巴嘴子,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第二个字。傻子就说:“原来这东西叫我,那我就买一个我吧。”

傻子买了个老鳖,提着刚进家门,就大声叫道:“老婆,我买了个我,好给你补身子。”

老婆见他买了个老鳖,就笑着说:“你先把它放下吧。”

当傻子把老鳖刚放在地上,一转眼老鳖就不见了,傻子就说:“咦!我咋不见了。”找了好大会儿,才发现原来老鳖钻进出水洞里去了。傻子急了,忙伸手去掏,却被老鳖咬住了手指头,疼得傻子直叫唤,大骂道:“狗日的我,我买了我,我咬了我,掏出来我非要砸死我。”他老婆在旁边听了笑得直不起腰。

傻子的老婆生产了,生的是个女孩。傻子按照他娘的吩咐,一手抱着大公鸡,另只手提着两包红糖,高高兴兴的去丈母娘家报喜。

傻子走到半路时,因要上厕所,就把鸡放在地上。就在傻子上厕所时候,有个人用一只小鸭子把大公鸡给换走了。等傻子解完手出来一看,怒骂道:“这是谁恁缺德,把我的鸡嘴给捏扁了。”

傻子只好抱着鸭子去丈母娘家。走了还没有多远,碰上两个走路的人开玩笑,只听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你老婆那是:远看森林一片,近看红门两扇,滋溜钻进个小偷,外面留俩坏蛋。”傻子在旁边听了,就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傻子来到丈母娘的大门前就高声喊道:“娘,我报喜来啦!”

丈母娘一听就问道:“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傻子好像忘记了,摸着头想了半天才说:“是大b生了个小b。”鸭子在他怀里也高兴地呱呱直叫。

旁院的小姨子们都争着来看,傻子看她们个个笑得乱抖,脸像一朵花,便把学来的话说“上面乱蓬蓬,底下一条缝,合起像个一,咧开笑迷迷。远看森林一片,近看红门两扇,滋溜钻进个小偷,外面留俩坏蛋。”

小姨子们一听他骂人,气得不理傻子了。丈母娘留傻子吃饭,吃的是咸鸭蛋。傻子说:“鸭蛋这样咸,肯定是腌鸭子下的蛋。我还是把鸭子抱回去,用盐腌了,好下咸鸭蛋。”

傻子抱着鸭子在回去的路上自言自语道:“人家都说我傻,我傻吗?我要不这么说,这鸭子还能抱回来吗?”

有一天,傻子一大早就挑着菜筐去赶集。临走时老婆交代他说:“大葱卖七毛五一斤,可别忘了。”他还托着长腔说:“忘——不——了——。”

走了时间不长,傻子就挑着空筐回来了,老婆奇怪地问:“你咋回来这么快?”

傻子高兴得手舞足蹈说:“今天碰上了几个傻蛋,葱七毛五分钱一斤他们嫌贵,我一狠心要五毛五分五一斤,他们就像抢孝帽子似的,还怕抢不到呢。”

傻子还没说完,老婆就给他一巴掌并骂道:“王八糕子,你才傻呢。”

傻子捂着脸挺委屈地说:“七毛五才一个五,五毛五分五是三个五,那个五多,还说我傻。”

他老婆越听越生气,大骂了傻子一顿后,就叫傻子去集上买米和面。临走时,老婆怕傻子把钱弄丢了,就把二百元整钱装在他的袜子里,将五块零钱装在他的衣兜里,叫傻子买饭吃。

傻子拉着车子刚走到半路上,就碰上两个人来抢劫他,傻子拼命地和劫匪博斗,最后还是被劫匪摁倒在地上。劫匪从他身上只搜出了五块钱,就气愤地问他:“为了这一点钱,你值得和我们拼命吗?”

这时傻子松了一口气说:“我还以为你们要抢我袜子里面的二百块钱呢。”劫匪一听连嘴都笑歪了,想不到世上还有这么实诚的人,然后把就傻子的二百块钱给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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