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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吉柯德中国奇遇记》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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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吉柯德的瘦马不知道围绕着磨盘旋转了多少圈,它已经感到有些天旋地转四脚软了,原本它是没有这么差的,只是前面吃的饲料让它非常地难受,它闹肚子了。这都是因为马夫喂了它摧情药造成的。它站着不动想请假,却没有得到磨房伙计的同意,以为这是偷懒的表现,于是伙计又用马鞭开始催促,他们不能误了工期。这伙计和瘦马毕竟才认识,还没有任何方面的沟通,完全不象桑丘那样了解它,这时瘦马感到很委屈又很无奈,它只好下决心就地解决了。稀稀的马粪拉了一地,由于磨盘比较矮,它的个头本身又高,不少的稀马粪溅在了磨盘上和面粉里。如果仅仅是马粪却无恐惧,打扫干净也就是了,但让人感到不安的是,这马粪里有某种摧情药物。伙计看到瘦马拉肚子,也没有怎么地感到惊讶,或许他经历的多了,只听他淡淡地说:“呵呵,闹肚子了。”说完就将瘦马身上的套卸下,牵了出去,栓在柱子上,然后麻木地走进去打扫了一会,又麻木地出来将那匹正在瞌睡中的毛驴牵了进去。

天色大亮,该是去衙门报到的时候了。肖大人拖着睡意走出屋子,看了看瘦马,又把目光落在了他的矮红马身上。伙计已经在矮红马身上放好了马鞍,就等肖大人骑着走了。

这时肖大人叫了一声:“伙计。”

见到伙计从磨房里跑出来,肖大人就用手指了指两匹马,意思是:怎么把马鞍放在了红马身上?伙计也乖巧,他早明白肖大人想表达的意思。

他说:“啊,大人,这白马闹了一夜肚子,怕是要休息几天,你看它四只脚还在打颤不是,骑着不安全,所以我就把马鞍放在了红马身上。”

肖大人“嗯”了一声,表示赞许,就骑着矮红马牵着瘦马离开了磨房的院子。

肖大人昨天晚上想了一夜,最后他决定:他要联系几个同僚从欧洲进口马匹,他相信他们会赞成这个计划,有气势的马谁不想拥有呢?再把价格弄得高点,马的档次自然也就高了,回扣也就多了。他想,坐骑的档次高了自己的身价不高上去都不行。他要将衙门统统装备上欧洲的高头大马,自己的身价不仅上去了,整个衙门也会跟着气势起来,他觉得这是个一洗官员骑地方土马寒酸相的大计划,是改变官僚们低迷形象的好方法,而且是自己独立想出来的。他在马背上想:今天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找堂吉柯德好好谈谈,他早就看出了堂吉柯德不是一个商人,而是一个冒险家,穿针引线还是可以的,至少也可以从他的嘴里了解到欧洲马的价格等等信息。肖大人骑着矮小的红马牵着瘦马不紧不慢地走在街上,他感觉一边又是在顺便体察着民情,他恍惚觉得自己已经骑着一匹来自欧洲的高头大马在巡视民间了,马的颜色应该是枣红,没有半根杂毛,象传说中的“赤兔马”,“不,不,”他一边又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他想:应该比“赤兔马”还要高大一些,还要气魄一些,“赤兔马”毕竟还是地方上的土马,不够气魄,这会让人联想到矮小的地方马和毛驴;他又恍惚看到了路边的人们,纷纷带着微笑夸耀着他以及他的马的无比气魄,他要让路上的人们流露出一种叹为观止的羡慕神情。

肖大人觉得自己已经被欧洲马搞得快要茶饭不思了,他甚至把街上被人牵着的毛驴看成了欧洲的纯种马,当他现看错了的时候,他就把毛驴和欧洲马好好地比较一番,最后以一种极度鄙视的态度把目光从毛驴身上移开,转向远处的天际。

肖大人把堂吉柯德请到客厅,就迫不及待地谈起了欧洲马的问题,并暴露出了急切购买的意图。就象一个商人现了某个大好商机一样,而这个商机又随时都会从手中溜走,所以他焦急,神情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不遗余力和迫不及待的那种渴望一样。

堂吉柯德诧异地看着肖大人,听着肖大人的高谈阔论,突然用一种及富哲学家的口吻说:“我觉,你更象一位伟大的商人。”又把话锋一转带着不相信地表情说:“难道你当官不是为了去实现某种政治抱负吗?”他不理解肖大人为什么会对欧洲马和做马生意如此热衷,就象肖大人不理解他为什么热衷于骑士生涯一样。

面对堂吉柯德如此唐突的提问,肖大人显得有些不知所错,不错,他的确没有半点准备,平常也根本就没想到过这个问题,他甚至觉得自己原本就没有什么政治抱负。他又不能在堂吉柯德面前打官腔,这无异于自取其辱,堂吉柯德根本就和官僚是两码事。如果真要他回答为什么要去当官,他是没有把握准确回答出来的,因为他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当官是在一步步实现和满足着他的占有欲和指挥欲。因为这些**显得不怎么高尚,也就使他刻意去回避和不去细想了,更不能成为答案去告诉别人。然而这些**就象火山的岩浆,就算他不承认,那一股股热流依然在他的躯体里游荡,寻找着可以突破的口子。这又是一股股巨大的潜力,推动着激着他去实现一个个爆裂的计划,只有在一次次的爆裂中他才能感到自己的存在和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所起的作用。肖大人又象所有的官僚一样,在不认为比自己更底级别的人面前会显现出谦虚和富有教养,在不会回答或者根本不懂的问题面前,他不会直接说“我回答不上来”或“我不懂”,而是去绕个弯把你的视线转移开去。

肖大人笑了笑说:“今天我们不谈什么政治抱负,谈马,欧洲的马。”这似乎在告诉堂吉柯德,他肚子里其实是有高论的,但是要等到明天或者其他什么时间他高兴谈的时候,你才能领略的到。

“说实话,”堂吉柯德说,“做买卖我是外行,我的愿望是行侠仗义,并且不会因为一些其他的因素而改变初衷,不错,我很执著,因为我是骑士。我建议你去找问问桑丘,他应该知道目前欧洲马的一些价格。我也可以介绍个标准的商人给你,很多地方他都跑去做过生意,他把西班牙的商品运到世界各地卖掉,又把世界各地的商品运到西班牙。他见多识广,是个诚实的商人,也是个合格的船长。作为你的朋友我,我是愿意牵这根线把他介绍给你的,他就是‘西班牙女郎号’的船长巴哈先生。在我离开这里以前,我会写封信给他,把你介绍给他的,你们一定会合作成功的。”

听到这里,肖大人似乎已经看到了一船船欧洲马正在飘洋过海,往这里运来。他甚至都感到了那些马匹的体温。

还没等到肖大人叫下人去叫桑丘,桑丘这时候自己就来到了客厅。原来他是看到瘦马拉了肚子才跑来找堂吉柯德的,照料马是他本就应该做的事情,尽管肖大人说他也是客,照料马的事情就由主人家担当。虽然桑丘心里感谢着肖大人的宽厚,也很放心,但他还是在早上习惯性地去看了看马。就这样,他现了瘦马拉肚子了,于是他就跑来找堂吉柯德,要告诉他这个消息。

桑丘和堂吉柯德用西班牙语嘀咕起来。

肖大人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就问堂吉柯德说:“怎么回事?”

堂吉柯德说:“马拉肚子了。”

肖大人说:“呵呵,一定是水土不服造成的,没关系,我叫人去看看。”说着就向站在门口等候差遣的仆人叫道:“富贵,你去叫张兽医来看看马,交代下去,要好好照料堂先生的马,快去。”说到这里又转过身来对堂吉柯德说:“放心,这张兽医是个闻名的兽医,给马看病最拿手了。”

堂吉柯德非常感谢地说:“肖大人,真是过意不去,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真是太感谢了。”又对桑丘转达了肖大人的美意,桑丘听完高兴起来,给人一种破涕为笑的感觉。

肖大人谦虚地笑笑,说:“那里的话,尽地主之谊是应该的,何况我买马的事情还要你帮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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